明末征服者-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介:苏婉儿说:“我要嫁的人必须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进可群架称王退可拎包陪逛,会赚钱会养家会照顾娃。”庄惠公主说:“真心为一个人好,就是要让他天天高兴,就算那个人不喜欢我,甚至根本不认识我也没关系。”朱平安说:“吵死了!一个都不准少!”“来来来,狗屁的九千岁,自个滚去菜市口去屎!皇太极,别再扯什么七大恨八大仇了,看在你妹的份上,老实在关外喝风放马吧。”
://175182
第1章 引子()
乾清宫中,夜已深,风正寒。
太医院御医倾巢出动,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伏在龙榻边上,领头的两个院首面如土色,抖得象刚从冰水中捞出的鹌鹑。
龙床上躺着的是大明当今泰昌帝,闪闪发光的黄龙绫被遮不住瘦骨嶙峋,床角四周到外溅着刚才喷出无数血点。偌大乾清宫透着死气沉沉,可以预见这位当今圣上怕是撑不过这个晚上了。
死一样的静寂中,枯瘦的一只手轻微的动了一动太监王安惊喜的凑上前去,低声唤道:“陛下,陛下,您可醒来了。”
泰昌帝缓缓的睁开眼来,失去神采的眼睛茫然的四下看了一下,最后聚焦在王安的脸上,悄悄叹了气:“让他们都下去罢,不要难为他们。”
等御医与宫人都走后,泰昌帝费力喘了几口气:“大伴,朕是不是快要不成了?”
王安眼泪流了一脸,整个人瘫了下来:“陛下,可不敢出这不吉之言哪。您春秋正盛,咱们大明朝少不了您呢。”
“天命有时,人命有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必再瞒朕了。”泰昌帝轻微抬手,示手王安扶他坐起:“这些天做梦老是见到她还和当年一样,那么年轻漂亮,那样神采飞扬。”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拥有四海的九五至尊,再次变成当年那个彷徨无措的少年。
在最后生死关头,泰昌帝忽然想:做皇帝有什么好?早知如此,不如陪着她风雨前行,就算是死,也强似现在自已孤零零一个。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泰昌帝忍不住叹了口气,枯瘦的脸上腾起一片红晕,生命仿佛沙漏里的细沙无可阻挡的缓缓消失。此刻此时他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一下,都是在燃烧他仅余不多的生命。
王安在宫伺候久有年月,经验丰富,泰昌帝这些征徽一点没落的全落入他的眼,与太医所说的回光反照两相印证,知道这位皇爷已危在旦夕,一时间伤心欲绝。
阖上眼养了会神的泰昌帝慢慢睁开眼睛,似乎嫌床边的蜡烛太过耀眼,嫌弃的勉力抬手遮了遮。瘦骨伶仃的手腕,便突兀的从宽大的袖口中露出。
王安连忙擦了眼泪,轻轻握住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触手就象握了块浸在冰雪中的铁,一惊抬头看到泰昌帝那双冰冷的眼睛,忽然一阵悲从中来。
“大伴不用难过,人生百年总有一死,不过早晚而已。”自知死期将至的泰昌帝叹了口气,笑得明朗清透,“朕这一生别无所求,唯一的遗憾就是”
“陛下”
似乎知道皇上要说什么,王安不等他说出口就忍不住出声打断,不安如同潮水飞快卷来,只片刻功夫足以让他感到窒息,沉默了良久,方开口道:“陛下,一切只看天意罢。”
“天意,天意,你说的不错!”泰昌帝死死的盯着他,一直到王安一头大汗的瘫倒在地方才收回,良久之后笑容变苦,以目视地上大柜:“去,打开第三个门,把里头暗格内,有一个盒子给朕拿过来。”
等王安手脚麻利的取来,泰昌帝似要亲手打开,却发现手上的力气已经做不到,苦笑道:“打开罢。”
王安依言而行,打开的盒子中有三卷黄绫。
遗诏?身为掌印太监的王安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不离须臾,全然没有发现皇上是什么时候准备下这三样东西。
“你说的天意太过消极,朕倒宁愿相信事在人为。”抚过那三卷黄绫,此刻泰昌帝脸上全是无限的感概。
他的目光已经有些散了,可是手在三封黄绫上摸来摸去,似在盘算什么,又象在做什么很难的决定
良久之后终于叹息一声:“去传皇长子前来见朕罢。”
这分明就是要交待后事的意思,王安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耽搁不得,连忙爬起来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泰昌帝声音远远传来:“传内阁叶向高一并六部尚书及百官宫外候旨。”
王安走后,泰昌帝怔怔看着殿顶,四下里的黑暗打着旋似要将他淹没。床前的满堂红砰然爆出一朵灯花,哧哧啦啦响了一声,随即消失无踪。
“陛下,魏朝求见。”
微微阖起眼的泰昌帝缓缓睁开眼,声音平静而清晰,似风刮过的薄冰:“魏朝?来的正好,进来罢。”声音比起刚才越发低弱,但眼神却清澈明快,像是被释放解冻的山泉,奔流的无拘无束。
慈庆宫中,皇长子朱由校坐卧不宁。浓眉凤目却尽显颓态,濒临溃决的虚弱挂满了脸。
十六岁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纪,也正是血气方刚时候。这个年纪的的少年本应该是充满着憧憬与希望,可身为天之骄子的脸上不但找不出一丝半点应该有的蓬勃朝气,相反的透着一股与年纪极不相趁的垂暮阴戾。
在慈宁宫漫长的时光中,他的目光只有见到客氏的时候,才会带上三分暖意。
客氏不是貌美如花的宫女,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身份是太子的乳娘。
王安进门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背身面窗的朱由校可以想象,这位将很快的变成大明朝新一代的无上至尊。
王安自幼进宫,宫中刀山油锅翻滚了几十年方有了今时今日地位,一双眼阅人无数堪比火眼金睛。
可是今天,在他真正审视这位大明末来的少年皇帝时,不知是不是眼花,他第一次觉得这位皇长子不怎么象当今泰昌帝,倒是象极了他的祖父万历帝,在看到那阴戾的眉目时,王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殿下,陛下有旨见召,您且随老奴乾清宫去一趟吧。”
“父皇召我,什么事?”朱由校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什么,脸上喜色一闪即逝!
王安心里一沉,泰昌帝病重阖宫皆知,身为皇子不担心父皇的病情,反而露出喜色,这让王安难免有些不悦。见他张嘴要唤人,王安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那里担搁不得,有老奴伺候着,殿下不必再召人了。”
朱由校对他的话置如罔闻,眼神看向立在屏后的一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王安发现皇长子望着的居然是客氏,不由得一愣!
客氏小声道:“殿下尽管放心去,奴婢一会派人去接您去。”
朱由校点了点头,急匆匆的出门而去。王安本来急步顺行,走了几步后忽然停下脚步,倏然回头,眼神如电如冰:“贱婢,再敢惑主多言,小心你的命!”
客氏骇得面无人色,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瑟瑟发抖。
帐后转出一个人来,冲着她吡牙一笑:“快起来,跪久了我可心疼。”
客氏怒道:“死鬼,我被活阎王盯上,你还不帮我想想办法?”
李进忠眼珠滴溜溜的直转,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怕什么,一个马上秋后的蚂蚱,可劲也嘣哒不几天了。宝贝,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啦。”
客氏看神经病一样瞪着他,见她不相信,李进忠俯在她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客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两眼都放光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十足真金一样的真!”
因为大明朝特殊的理政方式,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下还有两处权力集中的地方,在外有朝堂内阁,在内则是司礼监。司礼监最高太监有掌印太监与秉笔太监,所谓掌印,掌的不是官印,而是披红,也就是帮皇帝批阅奏折的权力,就算只是听一听,也能想象这掌印太监到底有多大权力。
眼下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就是王安。
对于宫人们来说,在这宫里王安就是仅次于皇上的人,生杀予夺,权势显赫。
李进忠眼光望向远方,带着势在必得的从容自信,声音里更有一丝不加掩饰隐约快意。
“总有一天,我会手握权势,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一个个跪在我的脚下,给我当狗!”
皇上不行了的消息已经落下帷幕,不再遮遮掩掩,宫中氛围随着皇上诏见当今皇长子朱由校、内阁辅户与六部尚书等一群众臣之后达到了顶点。
乾清宫中,光线晦暗,青烟自地中香炉中袅袅飞起,在半空中织出一片神秘气氛。
“凡政事设施,必欲有利于天下,可贻于后世,不可苟且,维事目前。盖国家之事所系非小,一令之善为四海之福,一令不善有无穷之祸,不可不慎。”
看了一眼跪伏着不能拿脸抢地的皇长子,病危之中泰昌帝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个孩子聪明有余性子阴沉,按照他的心意本来属意皇五子朱由检,可是祖制泰昌帝终于叹了口气,只得接着说道:“当年太祖留下的圣谕纶语,读之思之震聋发聩发人深省。你登位后犹需铭记于心,不可有一日一时或忘!”
朱由校伏在地上:“父皇教诲,儿臣记下了。”
随侍一旁的王安惊讶的发现,放在泰昌帝手边的盒子已经空了里边的三封黄绫已经不见了。
第2章 遇险()
时光荏苒,自天启帝登位转瞬二年。二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能在不经意间悄悄改变了很多事。
在山东济南府明水县地如其名,遍地泉眼,有小泉城之称。
明水城西郊三十里处,有一个不足二百户小庄子,名为洗马湾。
“李老实儿,爱喝酒儿,捡个儿子当个宝”
村口大路一个醉汉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拿着酒壶的走了过来,路上的人不少,闻到他那一身酒味之后,全都皱着眉躲出老远。一群熊孩子远远跟在他的身后,拍着手哈哈大笑,胆大的还拾起石头向他丢过去,那个被称为李老实的中年汉子不管不顾,喝了酒的人脚下没根,一行路走得七颠八倒。
“滚,死孩子再敢乱骂,我一个个到你们家揍你们去!”
那些孩子末必真的怕了他,不过也真怕他找上家门,于是轰得一声做鸟兽散。
李老实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一路跌跌撞撞走着,转过街角老远瞅见高高飘起的破破烂烂的三角形幌子,上边李记木匠铺三个字若不仔细看,根本认不清是什么字。
“哈哈,到家啦!”李老实开心的笑了起来,“平安,平安,我回来啦。”
进了门,到了后院,一个少年双手抱膝坐在堂屋门口,一双眼直愣愣望着天,明显的在出神。
没错,少年就是朱平安,也就是整个洗马湾都在嘲笑他的捡了个儿子当做宝的朱平安。
既然说是捡,就算不知道前因后果,也能猜得到朱平安和李老实之间确实是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两个人。
这个世道没有血缘不要紧,有缘份就行。
有缘分可以成夫妻,有缘份可以成家人,缘份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李老实祖祖辈辈生长在洗马湾,祖传一手木匠手艺娴熟精妙。四大行当士农工商中工排第三位,当个木匠或许并拿得上台面,但比起靠天吃饭的种地和没有人瞧得起的做买卖的来说,当个木匠算是很不错了,毕竟有一技停身,养家糊口没有问题。
李老实并不算是没点根底的人,从他这辈往上叨个三代,曾经是这明水城内最大的富豪之一。曾有人说李家鼎盛时候,这半片明水城都是李家的产业。但时移势易,人情流转,这话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相信。
李老实除了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就只剩下洗马湾这一处年久失修,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无人光顾的木匠铺。
古话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李老实今年四十六,正处在不惑与知天命之间。照说活到他这个岁数的人早就是儿女绕膝,但凡焦急点的当爷爷的也大有人在,可是李老实因为嗜酒如命,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一半的日子是半醒半醉的,因此没有人愿意跟他过日子。
孤单久了的李老实也没觉得怎么样,一个人的日子过得逍遥快活,最起码的好处显而易见: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可就在几天前,他的逍遥日子因为一场意外终结。
可是很奇怪,李老实不但不后悔,反而添了希望。
发现李老西回来了,少年抬起的眼底亮起黑漆漆的光:“叔,你回来啦。”
就是这双眼,李老实一阵恍惚
他去历城干了几件活,得了钱很是快活,照例出去大吃大喝一顿之后才发现天色已晚。酒友们劝他歇一晚待天亮再走,李老实却不在意,仗着酒劲一路趁黑往家里摸了回来。
从历下到明水将近三十里地,大白天走最少也要两个时辰方能到家。对于当地人来说这些不是问题。穿燕山小径快的话只消个把时辰就能到家。土生土长的李老实当然不会走大路,走山路对于他来说,和走平道差不多。
坏就坏在他的喝的太多,风一吹酒就上了头,越走脚越发软,索性找了个山洞,进去一会就睡着了。
若是他知道这一觉能睡出这么多事来,打死他也不敢睡。
昏天黑地中,李老实被一阵怪异的声音惊醒,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擦黑,洞里背光,已经全黑。
等他定神听清外头传来的声响后,那点没醒的酒意瞬间就变成汗淌了一脸。
“朱少爷,咱们哥几个一路追你到了这济南府。您看就冲咱们这辛苦劲,您要是再不老实交出咱要的东西,那可就别怪咱们兄弟们不客气了。”说着响起啷呛啷呛的声音,李老实一吐舌头俺娘咧,这不是抽刀的声音么?
遇上杀人的强盗啦!李老实意识到这一点后,魂差一点就飞了,伸手堵住自已的嘴,拚命缩在在石后,一颗心砰砰的直快跳出腔子来。
“你们做梦!”
李老实惊讶不已传来的声音稚嫩清脆,不象大人声气,倒象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