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从挽明开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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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升说：“没有一千万两的话，钱大人可以帮朕去收吧。朕已经决定把大明的工商税三十取一提高到十五取一，这件事还需要钱大人去大力推动。”
“啊？皇上，朝廷万万不可与民争利……”钱谦益又老生常谈。
“什么与民争利，大明以民为本，农民是民，商人也是民啊。为国交税，乃是莫大的国事。你们东林一党不是要报国吗？多缴税是最大的爱国。”
“啊？这万万使不得！”钱谦益自诩为东林党的精神领袖，一听让他加收工商税，额头上直冒冷汗！
钱谦益看了袁嘉升一眼，皇帝脸上严肃的神情不像玩笑，只好做出弃官的姿态，以退为进。
其实，袁嘉升对钱谦益的人品是鄙视的，因为“水太冷”——历史上，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沉思无语，最后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冷极奈何！”，柳如是“奋身欲沉池水中”，却给钱谦益硬托住了，后来钱谦益率诸大臣在滂沱大雨中开城向清军统帅多铎迎降。同年秋，钱谦益剃发留辫，上京候用，柳如是穿上象征“朱明”的红袍为他送行。
明末的“文坛泰斗”钱谦益，品行却连一个红尘女子都比不上。不过这时的钱谦益负盛名，主盟文坛数十年，写着“戎马南来皆故国，江山北望总神州”的诗句。当时江南的东林领袖人物几乎被摧残殆尽，他俨然以东林党人的新领袖自居。太子南迁，急需用人，朝廷任命他当了南京的礼部尚书。
“你想辞官，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加收商业税这件事，非钱大人莫属。”袁嘉升觉得他还是有用的，厉声说：“朕听说钱大人曾在杭州的红豆山庄中，为柳如是特筑一座精美典雅小楼，花费数万两白银，你哪来那么多钱？要不要朕让锦衣卫好好查一查？”
钱谦益大喊冤枉，说：“臣绝对没有贪污受贿，臣虽不才，一副好的书画，大约也值佰金，江南商贾人人求之。”
“哦，钱大人的书画原来这般值钱！”袁嘉升本来觉得钱谦益的钱来路不正，没想到他说辞，便旧事重提，说：“辛酉那年的科举，钱大人是主考，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么？”
“辛酉？”钱谦益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浑身发抖——明朝的科举考试越发严格，官员因为俸禄低，受贿案屡禁不止，钱谦益那年作为主考，其受贿行为就在朝野间的争斗中被政敌揭露：天启元年辛酉科的乡试，钱谦益担任浙江的主考官，当年有一位考生叫田千秋，在考卷中通过暗藏“一朝平步上青天”七字，最终被受贿的官员推为举人，这件事被揭穿查明后，田千秋发配充军，而钱谦益则被判失察之罪，被夺俸和削职。他本拥有可以入阁主事的机会，也因这事泡汤。
钱谦益收了不少商人子弟的贿赂，并录取了不少人。要不是当时是东林党主政，他只怕早已是人头落地，但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三年之久，没想到皇帝旧事重提，说：“此事已过去了多年，不知道皇上为何再次提起？”
袁嘉升说：“虽是旧事，但现在有人告你谋财害命。”
“谋财害命？这……何人一派胡言？”钱谦益的脸挂不住了，愤然说。
“钱大人，你不必心急，朕办事一向公允，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袁嘉升说。
说完，袁嘉升让随行的满黑龙派锦衣卫带来一个女人，那女人白发苍苍，已经年老了。
“此人就是寒门秀才范举的妻子。”袁嘉升对钱谦益说：“天启年间，范举在十二岁时就连中小三元，族中亲友对其期待甚高，但造化弄人，辛酉年的那年乡试，他因再次落第而跳河自杀，偏偏那一次，钱大人你就是主考，徇私舞弊，朝廷重新甄选后，他被选到乡试第六名中举，可人死不能复生。现在范举的妻子告你谋财害命，你敢说自己是冤枉的吗？”
袁嘉升此言一出，史可法等文官一片哗然，他们都是通过科举才踏入仕途的，都为范举感到可惜，他们立马觉得钱谦益这人人品不堪，毁人前途和性命。
“大家议一议，此案如何处置。”袁嘉升道。
大殿上的大臣们议论纷纷，他们言之凿凿，大力抨击一名主考官舞弊对寒门学子，对国家的取士和长治久安到底有巨大的伤害，很多人还上纲上线，指着钱谦益的鼻子骂得他无地自容。
袁嘉升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如今范举的儿子也长大成人了，他和母亲来南京告御状，钱大人觉得朕该如何处理？”
钱谦益慌忙跪下，说：“臣引咎辞职，受罚补偿范举一家。”
袁嘉升哼了一声，道：“这件事你大可以辞职、赔钱，你其他罪行，又该如何处置？”
“啊？还有罪行？”钱谦益自觉主考受贿那一个人生污点，实在想不起自己还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坏事。
“看来钱大人老了，记性不好。”袁嘉升说：“锦衣卫，带上证人。”
钱谦益的人生污点还不只主考受贿，在崇祯十年，常熟人张汉儒上告钱谦益殴杀平民、占夺田宅、抢了民女、私合人命、出卖生员等共五十八项罪行。钱谦益向司礼太监曹化淳行贿，结果，张汉儒被刑毙，钱谦益仅被“削籍归”，再次逃脱。
袁嘉升翻了旧案，派锦衣卫找来了常熟张汉儒的儿子和亲人。张汉儒的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声控诉钱谦益如何横行乡里，就连把董小宛卖给冒襄的老鸨儿，这时也跑出来作证，控诉钱谦益威胁她低价卖了“女儿”。
在场的文武百官一看，这个皇帝是要把钱谦益逼上绝路，纷纷落井下石，要袁嘉升将钱谦益千刀万剐。
“来人啊，将无耻小人钱谦益推出去斩了！”袁嘉升厉声喝道。
满云龙身披战甲，亲自上前，像提着小鸡一样将钱谦益推出去。
“这下完了！！”钱谦益两腿发软，想起了他的美好人生——美名美人，万贯家财，都让他留恋，他觉得自己保命要紧，于是突然声嘶力竭，大喊道：“皇上，钱某愿意去江南收工商税，不到一千万两不回南京！”
“无耻……”一帮大臣窃窃私语。
“早说嘛。”袁嘉升抬手示意满云龙放开钱谦益，满云龙一放手，钱谦益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不过好歹把命捡回来了。
袁嘉升：“念钱谦益你是个人才，又是东林党魁，朕就再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还可以用你为江南巡按御史，你不吃亏。”
“谢皇上隆恩！”钱谦益跪下道，他以前虽然是礼部尚书，但实际上，南京的六部，都没什么实权，这江南巡按御史，却是肥差，管整个江南的学政。
“皇帝这是搞什么鬼？”钱谦益去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现在却又因祸得福升官，他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袁嘉升看出了钱谦益的怀疑，笑道：“钱大人，难道你不愿意当这个江南巡按御史？”
“愿意，下官十分愿意，自当竭尽全力报国。”钱谦益护送。
袁嘉升先抑后扬，确实是要重用钱谦益，要利用他东林领袖的身份。
因为袁嘉升知道，很多新政，钱谦益来推行，必朝廷强权推行要方便得多，毕竟，明末不怕死的读书人，还是有很多的。
袁嘉升也不想杀掉那些倔强认死理的读书人，那些迂腐的书生，如果能因势利导，可以为国家所用的，比如郑成功。
江南经济繁荣，读书人多，袁嘉升要钱谦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因势利导，推广新学，比如徐光启《农政全书》，宋应星《天工开物》，还有吴有性的《瘟疫论》等，这样明朝的读书人才开化，以后朝廷推行新政就会容易得多。
袁嘉升说：“这一条，钱大人办应该不难吧？你就跟儒生们说，说朝廷取材用人的方向变了，让东林书院的读书人读一点实用的书。”
钱谦益说：“皇上，只要钱某做了江南巡按御史，这件事办好应该不难。”
“这件事，确实是难不倒钱大人，这也是你除了收税，要做的最重要的事了。”袁嘉升笑了说：“朕会下旨，在各地专门设置征收商业税的税务稽查所，由你接管。你要跟商人们说清楚，只要商人足额交税，各地官员不得再有任何刁难；一旦发现偷税漏税者，全家入狱，没收家产。这样，商人们专心做生意，付出并没有比以前增多，推广起来并不困难。”
第40章 阿九公主退婚（）
袁嘉升让钱谦益担任江南巡按御史，东林党人备受鼓舞，觉得崇祯皇帝还是很重视他们的，于是，他们开始在南京城里四处张贴一份大字报——《留都防乱公揭》，目的就是要将被免职的阮大铖打入十八层地狱。
留都，指的就是南京，也就是说为了防止南京乱了公开揭露阮大铖。这是一篇旧文，由复社青年吴应箕起草，陈贞慧改定，署名中包括顾杲，黄宗羲，沈寿民……多达一百四十余人，详细揭发了阮大铖的“逆天”劣迹：比如“大铖之献策魏珰，倾残善类，此义士同悲，忠臣共愤”。
在朝堂上，大学士姜曰广、礼部侍郎吕大器、怀远侯常延龄等人也上书说阮大铖是逆案巨魁。
连左都御史刘宗周也站出来说：“皇上，杀魏大中的虽然是魏阉，阮大铖却是主使。
这时，袁嘉升也派锦衣卫查明了，阮大铖这人不是一般的有钱，他甚至在南京的库司坊买了豪宅，又在城郊的祖堂山上修建了别墅，他一方面招纳游侠，谈兵说剑，另一方面，还结文社，拉拢结交各方人士。
这种人，是万万不能留的，于是袁嘉升送给了东林党一个礼物，派满黑龙带锦衣卫将阮大铖抄家，竟然查获白银将近一百万两，黄金十万两，全部充公。一时间，江南民心大快，士子对崇祯皇帝顶礼膜拜。
阮大铖一家就有这么多钱，这更让袁嘉升了解到了江南之地的富裕程度，这地方富豪很多，商贾们都很有钱，别说十五取一，就是十取一征税，土豪们的日子照样过得滋润。
这也更让袁嘉升下定了决心多收点商业税，他下旨给钱谦益，除了武器制造、货币铸造及宫廷所需重要物品由官府经营外，鼓励发展江南的私营商业，废除朝廷对手工业的垄断，其他经过官府批准，并按规定纳税的行业，十五取一；对于珠宝还有绫罗绸缎，则十税三。如有作乱者，则认定为奸商，一律凌迟处死！
新政一实施，江南大定，第一个月国库就收入白银一百万两。
袁嘉升给阎应元主管的南京火器局和郑成功的南京水师各拨款了五十万两白银。有了一百万军饷，袁嘉升让郑成功将南京水师的规模扩大到战船一千艘，还让阎应元在江阴等地招募了三万兵勇，严加训练，充实南京城的城防，南方的军事防御能力大大增强。
那天，郑成功进南京的紫禁城谢恩，出来后他有点内急，急忙去找解手的地方。因为郑成功对紫禁城也不熟悉，情急中走错了路，跑到了宫中的一个花园里。
那个花园中，有一座巨大的石头假山。假山不远处，是一个方亭，亭中有一亭亭玉立的少女，明眸善目，唇红齿白，穿着一身绿色丝绸裙，她眉头紧锁，望着假山高处的一只猫，心里焦急。那一只白猫，腿卡在石头缝里了，在“喵喵”惨叫。
郑成功上前，进入假山里面，找个隐秘处，解决了小便。然后，他爬上假山将那白猫解救了出来，送到那女子手里。
“多谢。阁下尊姓大名？”那姑娘报过白猫，轻抚了一下白猫的额头，嫣然一笑，问道。
“在下朱成功。敢问姑娘的芳名？”
“人们叫我阿九。”那姑娘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扑哧笑道。
“阿九姑娘，在下先告辞了。”郑成功抱拳道。
郑成功自己也不曾想到，这个他第一次见面的姑娘，竟然就是阿九公主。
阿九公主之前听人说起过朱成功，说是一位少年才俊，掌管南京水师，没想到他也是唇红齿白，一派文弱书生的模样。
那天袁嘉升上完早朝，刚好去看周皇后和阿九公主等人。
周皇后是一位仁心贤德的女子，到了南京之后，更加节约，削减了不必要的花费。即使逢年过节，大臣命妇们入朝参贺，她所给的赏赐完全按照礼节规定，从不滥加施予，并在南京的宫中设置二十四具纺车，教宫女纺纱。
“这段日子，皇后辛苦了。纺纱织布的皇后，历史上不能说绝无仅有，至少是罕见的。现在大明开征工商税，也罚没了一些贪官的家产，国库里有钱了，你以后也不用那么节俭了。”袁嘉升上前，拉着周皇后的手说。
“臣妾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皇上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不能浪费。”周皇后说。
“嗯，不浪费。”袁嘉升说：“但也不能委屈了你和孩子们。”
“对了，皇上，说起孩子，阿九说你的意思，要把她与都尉周显的婚约取消？”
袁嘉升点点头，说：“是啊，朕觉得周显配不上阿九。周家那边，给他们一点补偿就是。”
周皇后点点头，说：“既然皇上决定了，臣妾照办就是了。”
阿九公主此时也乐呵呵跑到袁嘉升身边，说：“就是嘛。我的驸马，我要自己选。”
“怎么，你自己有意中人了？说出来看看，父皇和母后给你做主。”袁嘉升哈哈大笑。
“这……”阿九公主想了一会，脑海里浮现出郑成功，但她还是搂着袁嘉升的脖子，撒娇说：“父皇，我还没有意中人，现在天下很乱，我才不要那么早嫁人。我要跟太子哥哥一样，帮父皇做事，替国分忧。”
“阿九，别胡闹了，你一个女孩子家，能做什么。女子……”周皇后说。
“我不管。父皇，你一定要跟我安排一点事做。整天呆在宫里，我闷得慌。”阿九公主上前跟袁嘉升撒娇说。
“阿九，你真是长大懂事了。你真有心想替父皇分忧？”袁嘉升问道。
“当然啦。要是能陪在父亲身边做事就更好啦。”阿九说。
“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