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从挽明开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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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每一道菜肴花费的银子,足以养活一名饥民一个月。两旁伺候他的,是他新封的三位妃子。这三位妃子,都是肤白奶大的美女,多数是江南美女。李自成登基时,他选了七十二个这样貌美如花的妃子。
李自成的眼睛受伤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他不需要动手,只需仰着脖子,三位妃子就很自觉轮流将菜喂到他的口中。李自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其中一位陈妃的筷子没拿稳,送到李自成嘴边的那块牛肉脱手,正掉在了龙袍上。
“该死!”李自成抬手便是给了她一巴掌。。
李自成毕竟是习武之人,娇弱的陈妃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嘴角也淌出了血。
“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陈妃顾不得疼,急是匍匐在李自成的脚跟,失声泣道。
“朕不吃了,全都撤走!”李自成顿觉晦气,面带怒色,大声吼道。
其他两位侍妾,迅速将寝宫的膳食撤走,并且送上茶水。
“皇上,饮一口龙井吧,去去火。”这时,高皇后过来了,从侍女那里接过一盏玉杯,递给李自成。
李自成接过高皇后手里的杯子,一口气灌进肚子,这一大杯热茶下肚,嗓子顿时舒服了几分,气也消了不少。
“你们先退下去吧。”高皇后手一摆,让妃子们撤下了。
“还是皇后贴心呀!”李自成望了一眼高皇后,顿时感觉热泪盈眶,自己纵横天下,杀人无数,有多少英雄豪杰曾追随左右,而如今大顺大势已去,所有的英雄豪气、权力财富都要随风而去,只有眼前的皇后还耐心地陪着自己,他将高桂英揽入了怀中,叹道:“皇后,有你在身边,朕此生亦无憾了。”
高皇后道:“皇上,你还是走吧,去湖广等地聚敛人马重振大顺。”
“走?现在哪有那么容易?”李自成叹了一口气,道。
“宋军师当初改建这皇宫时,留了一条密道,可以容几个人出城。现在皇上还有时间,你乔装出城吧,三天时间,你可以跑得足够远。大明皇帝那边,我来应付!”高皇后说。她在农民军中德高望重,自信有这样的能力。
李自成想起往事,自己多次逃命,但从来没有这一次如此沮丧,问高皇后:“大顺朝其兴也猛,失败也惨。天命如此吗?”
高皇后想了一会,说:“有些盛衰道理,千古如出一辙,不能完全说是天命。”
“皇后何出此言?”李自成问道。
“皇上刚进到河南的时候,河南年年灾荒,官吏贪污,豪强骑在人民头上,明朝的官兵,纪律败坏,到处烧杀抢劫。而闯王处处惩治贪官污吏,镇压豪强,剿兵安民,还开仓放赈。那正是老百姓做梦也在盼望的,所以他们就把闯王当成了救星,处处迎降,归顺闯王。”高皇后说。
“那现在呢?”
“皇上,后来我大顺不断地攻城破寨,不断打仗,军纪也日益败坏,烧杀抢掠,老百姓本来想喘口气,安居乐业,他们的希望却落空了。刘宗敏等人又贪得无厌,不停地拷打乡绅,抢掠他们的财产!我们也就完全失去民心了。圣君有言,老百姓就是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啊。”高皇后说。
三天后,大顺军投降,明朝的大军开进襄城,城里的老百姓,饿得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心生恐惧,他们只是默默接受自己的宿命。在这乱世,底层的老百姓,真是做奴隶都不得——当大明的顺民,被大顺军杀;当大顺民,又要被大明军杀。
不过这一次,袁嘉升御驾亲征,明军进城后纪律严明。
袁嘉升还下旨发放赈灾粮食,那些饥民才总算有了活路。
袁嘉升让孙传庭亲自带人包围了大顺的皇宫,但明军搜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李自成的下落,只有高皇后穿着滚龙袍,在大殿上上吊自杀了,还留下了遗书,让大明皇帝履行承诺,不杀大顺的降卒。
“这个高皇后,又是何苦呢?”袁嘉升得到消息,下令将高桂英厚葬,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现在大顺人心尽失,李自成他跑不远的。”
果然,不久后,在湖北通山县的九宫山,就传来了闯王李自成的死讯,刻有大顺永昌字样的龙头马镫,也被当地村民拿走,当了传家宝。
那天晚上,李自成带着亲信从密道逃出襄城,半刻不敢停留,天不明就动身跑路。
袁嘉升让豪格的主力部队配合孙传庭的秦军围剿张献忠的农民军,让阿济格率军一路追杀李自成的残部。
李自成沿路收集大顺的部分残余兵力,一路被阿济格带人追杀,接连吃了败仗,狂奔不止。
最终,李自成带了农民军大约一万人,从江西逃到湖北,到达了通山县境内。
万贼到来,当地居民大恐,敲锣打鼓,奔走相告,视之为洪水猛兽。
大明的官军关好县城的城门,城外的百姓都逃难去了,临走还把带不走的粮食烧了,村里的水井等用大石头填死。
李自成的逃兵们被追杀,又累又饿又渴,苦不堪言。李自成那天早上胡乱吃了几口,下令大部队在九宫山中安营,自己亲率二十八名亲兵上九宫山一带察看地形,寻找退路。
九宫山在江西和湖北交界处,乃当地第一高山,与青岛崂山、江西龙虎山、四川青城山齐名,最高的“老崖尖”海拔1657米,是中南最高峰之一。这里自然是崇山峻岭,人迹罕至。
不过在这深山老林里,也还是有不少淳朴的通山居民。当地居民都是靠打猎和种田为生,这些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农民,多年遭流贼之害,听说有贼人上山,就纠集了队伍拿着火铳和锄头来杀。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李自成有数千农民军在山下,只以为是一小股流寇上山,故而有胆去杀。
李自成带上山的二十八骑人马,本来就疲于奔命,又累又饿,遭到村民的围攻,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立刻吓得惊散了。仓猝之间,骑在马背上的李自成见状也大惊,拍马屁股就跑。他一路狂奔,单人匹马逃到了当地的牛背岭。
当时高山上,天上风云突变,乌云飘过,哗哗下起一阵急雨,李自成遇山间滂沱大雨,浑身湿透。
路上都是泥水,李自成的坐骑也跑不动了,他只好下马,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前行。
这时,当地一位农民程九伯正在牛背岭干农活,遇见李自成这陌生人,知道他是贼人,见他一人独行,身边的马还不错,立刻手持锄头窜了出来阻拦,要抢李自成的马。
“狗东西!”李自成见这刁民要害他,弃马跟他对战。
两人一番摸爬滚打,程九伯毕竟是农民,被善战的李自成压在了身下。
“去死!”李自成压住程九伯,回手捡起地上的刀要砍死他。无奈,此时刀鞘中因雨水沾满泥,一时间拔不出来。
“舅舅,我来帮你!”此刻,程九伯的外甥金二狗来叫舅舅回家吃饭,见舅舅被一个陌生的大汉骑在身下要挨宰。情急之下,金二狗抡起一把铁铲冲了过去。
“去死吧!”金二狗抡起铁铲,朝李自成的后脑勺猛然砍去。
李自成没带头盔,只听见嚓的一声,这一铁铲削破了李自成的半个脑袋,血流如注。
一代枭雄李自成,就这样倒地身亡,死在了牛背岭的深山上,呜呼哀哉了!
第54章 收拾张献忠()
在红娘子的帮助下,李自成的余部大多投降了明朝。袁嘉升还在河南等原来大顺占领区进行了土地改革,恢复农耕,彻底稳定了中原。然后,他立即腾出手来对付杀人魔王张献忠。
消灭了李自成的农民军,张献忠也感觉到这个大明皇帝御驾亲征不一般,形势岌岌可危,抓紧时间想入川,率重兵围攻夔州,想从那里突破,然后拿下重庆,再攻入四川。
袁嘉升早就料到张献忠会图谋四川,他在围困襄城的时候,就下旨请豪格的三万主力军追杀张献忠的农民军,还任命秦良玉为四川总兵,率五万人马扼守夔州要隘,并赐予她尚方宝剑,节制川蜀各级官员,包括蜀地的郡王。另外,他还下旨让江西总督吕大器和湖广总督左良玉一起围剿张献忠,防止他乱串入湖广。
“臣和家人誓死守护川蜀,杀寇报国!”年过花甲的秦良玉忠心为国,立下军令状。
秦良玉是明末着名的女将,她的丈夫马千乘,是大汉名将马援的后人,世袭了石砫宣抚使。在马千乘死后,因其子马祥麟年幼,朝廷下令让秦良玉代领夫职。
秦良玉的为人很忠义,张献忠在她眼里,就是穷凶极恶的逆贼,再加上张献忠确实天性残暴,经常滥杀无辜,许多明兵俘虏都被他断手断脚,他还三番五次带兵骚扰四川多地,烧杀抢掠,秦良玉对张献忠痛恨非凡,恨不得立刻活剐了他。
张献忠这个人,在当时的名声也不怎么样,顶风都能遗臭万年。一般人看到这个身材瘦长、面黄肌瘦的陕西大汉,都像是遇到瘟神一般。
实际上,张献忠是穷苦出身,老家在陕西定边县郝滩乡刘渠村。张献忠年少时家里也很苦,和父亲以贩卖红枣为生,后来找人托关系到延安衙门当了一名捕快,跟李自成一样,成了大明的低级公务员。
明朝的官吏薪水微薄,杯水车薪。捕快的收入就更不用说了,入不敷出,他干活自然没有动力,整天懒懒散散,结果就被革职了。
被革职后,张献忠更没有活路了,为了养家糊口,不顾好男儿不当兵的社会现状,跑到延绥镇做一名边关的小兵,勉强混个温饱。
不过,张献忠这人年轻时颇有草莽样子,比较讲义气,爱为弱者打抱不平,常因此与人打架。
在一次严重的斗殴事件后,张献忠触犯了军规,被抓了,按律当斩。
但是,张献忠的上司陈洪范,假仁假义,当时觉得张献忠这人还不错,出头打架是为了别人,便向总兵王威求情,免了死罪,只打了张献忠一百军棍。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献忠获释后,立即就逃回了陕西米脂老家。
崇祯三年,陕西大旱,加上蝗虫灾害,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加上此时三饷太重,农民活不下去了,张献忠趁机在米脂聚集了一帮农民,开始造反,成了流寇。
张献忠这人组织能力很强,在家乡聚集十八寨的农民,仿照大明的军事组织了一支军队,响应王嘉胤的暴动,号称“八大王”。
张献忠当过边军,受过一点军事训练,他领导的农民军发展很快,战斗力也比较强,很快异军突起。
张献忠跟李自成等其他农民军不同,主要依靠义子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等人掌控军队,聚集了一帮对他很忠心的亡命之徒。他们一路转战多省,包括陕西、河南、山西、安徽、湖北和四川多省,队伍慢慢壮大,由几千人发展到几万人,成为当时的第二大农民军势力。
不过,崇祯十年左右,熊文灿和孙传庭等大明的猛将出山,各地的农民军都被明军重创。张献忠的队伍也几乎全军覆没,陷入困境。
这时,张献忠第一次接受了朝廷的招抚,但没有解散队伍。他听说自己的救命恩人陈洪范正好在熊文灿手上任职,赶紧派人带着金银财宝和诸多美女去贿赂陈洪范,请他说情。
“张献忠这个人,是我的老部下了!还是比较可靠的,是因为没活路才造的反,打起仗来还不怕死,可以为我大明所用!”陈洪范这人得了贿赂,觉得招降张献忠对自己也有好处,就很卖力在熊文灿面前说张献忠的好话。
张献忠因此摇身一变,为朝廷卖命了,逃过此劫。
后来,张献忠不堪朝廷约束,又反叛了大明。在李自成攻陷开封,定都襄城,建立大顺朝时,张献忠的队伍也打了一连串的胜仗。
就在崇祯十六年的正月,张献忠率部乘夜攻下了重要的湖北郸州。
两个月后,张献忠的农民军连下郸水、黄州、麻城等多城。在湖北麻城的穷苦之地,张献忠招募得数万精兵,扩充了队伍。
五月,张献忠率他的农民军攻下了汉阳,并且从鸭蛋洲渡过长江,迅速攻占了重镇武昌,天下震动。
湖北武昌乃是九省通衢,张献忠带人杀到武昌,守城官吏竟然闻风而逃,楚王所募的守兵也当了内应,大开城门迎接张献忠。
“哈哈,抢钱抢人抢地盘!”张献忠杀了楚王府上下几百口人,还把楚王宫搜刮了一遍,得银六百余万两。
有钱了,张献忠急促大批量召集各地流民,壮大自己的实力,一度号称拥兵二十万,达到李自成的一半!
而且李自成在襄阳称顺王后,张献忠也自称“大西王”,也设六部和五军都督府,及委派地方官吏。
“混蛋,跟大顺抢地盘!”李自成对张献忠占据武昌称王十分不满,要张献忠归顺他,否则兵戎相见。
此时,左良玉接到朝廷圣旨,也带兵西上,一路攻势凌厉,大西政权占据的地方很多被朝廷收复,伪官吏多被擒杀。
张献忠怕李自成也发兵打他,考虑再三,决定离开武昌,率部二十万攻打湖南,先后攻占岳州,破进长沙。为了安抚民心,他宣布免征三年税粮。
湖南多地沦陷,张献忠的大军一路攻下了武陵,还顺势进入江西,拿下了萍乡,袁州,突袭吉安,连占吉水、永新、安福、泰和等县。
此时,张献忠的军容较前更盛,地盘也变得很大,控制了湖南全部,及湖北南部,广东、广西北部的广大地区,大西政权也成了袁嘉升必须要立即拔出的钉子。
在崇祯十六年十二月,袁嘉升就下令江西总督吕大器带兵配合豪格围剿张献忠,并急派左良玉移镇武昌,分兵两路,一攻进攻岳州,一路攻江西袁州。
袁嘉升下了死命令,吕大器和左良玉这次算正常发挥,明军攻下了岳州和袁州,堵住了张献忠去湖广的路。
张献忠不想投降李自成,李自成此时也很多疑,已经杀了罗汝才等农民军将领,他决定进军四川。
张献忠想要进军四川,除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