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从挽明开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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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奋战?督师更何须在狱中召回我等辽东诸将?当年督师何苦率我等坚守宁远,苦战满清鞑子?督师要叛国,只须打开山海关之门,满清粮道一通,大明危矣。当年督师如果勾结满人,率关宁铁骑入关,即可横扫半壁江山,何须等到勤王之时勾结满贼??”
第69章 为袁崇焕平反(2)()
袁嘉升为了彻底搞清楚崇祯皇帝是不是真的冤杀了袁崇焕,继续问祖大寿,道:“祖将军,就算你说的都有道理,袁崇焕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袁崇焕假传圣旨,私斩岛帅毛文龙,为后金除一心腹大患,难道这不是事实?这总不是群臣污蔑他吧?”
祖大寿道:“皇上,当年在辽东,欲杀毛文龙者,非袁督师一人也。乃是皇上左右诸大夫皆曰毛文龙可杀,国人皆曰毛文龙可杀。”
“都说毛文龙可杀?”袁嘉升道:“朕怎么不知道?”
祖大寿道:“当年袁督师渡东江,只身入毛文龙的大营,刚开始并没有动杀心,只是好言安抚毛文龙。但是,毛文龙有恃无恐,目无朝廷和国法,袁督师迫不得已,才以十二罪斩毛文龙!”
“十二罪?!毛文龙有哪十二罪,竟然致死?”袁嘉升问道。
祖大寿说:“当年袁督师跟我说过,他杀毛文龙,主要是忧虑他剿降献捷,欺诳朝廷,私通敌国。毛文龙跟皇太极的信,我亲眼看见,确有其事。”
“但是袁崇焕杀了毛文龙,可是为满清除一心腹大患!”袁嘉升说。
“袁督师虽杀毛文龙一人,并不意味督师不重视用东江牵制满虏,督师也从未考虑过放弃东江,杀了毛文龙后,他反而亲与其他将领一道定兵制,强军纪,对东江军士各赏银三两,还将所带十万两军饷赏其余岛兵。后来,袁督师还请求皇上将东江饷银增至四十二万两,米十三万六千担,这些请旨应该都有记录,皇上难道都忘了吗?何来袁督师为满清除心腹后患之说?这都是污蔑之词。”
袁嘉升道:“污蔑之词?这正因为袁崇焕诛杀了毛文龙,其部将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才背叛大明,这难道不是袁崇焕杀毛文龙的过错吗?”
祖大寿情绪激动,问崇祯道:“皇上,毛文龙不死,难道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他们就不会投降满清了吗?他们投降,都是因为后金兵势所迫,并不是感念毛文龙的私恩。想一想,袁督师只身去东江,所带之人不过我等几十亲信,杀毛文龙若杀一弱鸡。若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将领真的感念毛文龙的私恩,他们杀我们也易如反掌!可见当时,这些人也非忠于毛文龙个人,而都是贪生怕死之徒!袁督师不杀毛文龙,一旦形势不利,他们也会一起投清。”
祖大寿是当事人,袁嘉升竟也无言以对,道:“那袁崇焕的‘高台堡市米’之罪,拿物资资助满清贼寇,这总是有的吧?”
祖大寿捶足顿胸,道:“皇上,这罪名,更是荒谬绝伦。要牵制满清八旗的骑兵,大明必须要有精锐骑兵。袁督师建立关宁骑兵,每个关宁铁骑,至少需三匹好马,才能远征,才能不远千里勤王;辽东并无大明的马场,当年袁督师若不开市,不拿大米从蒙古人手里换来大批好战马,辽东哪来可与后金抗衡的铁骑?哪来可以驰援京师之关宁大军?”
类似的指责还有很多,比如说袁崇焕在宁远之战时“丢粮弃岛”。这个袁嘉升知道,宁远之战时,是高第经略辽东,袁崇焕只是区区一宁前道,觉华岛并非其职责范围。论过失,高第责无旁贷。所以宁远之战后,高第被免职,袁崇焕才升任辽东巡抚,加兵部右侍郎。袁嘉升不再发问,沉默不语,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看来世人以为袁崇焕是冤死的,其实袁崇焕是笨死的!
袁嘉升心想,黄台吉那反间计,真瞒得了崇祯皇帝吗?满桂身上几支箭矢有明军记号,肯定是满清鞑子伪装袁军。袁崇焕要杀满桂,何需等到京城外让崇祯皇帝知道?在辽东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可以处死满桂。
袁嘉升想起袁崇焕入狱的八个月,崇祯皇帝三番五次派人暗示过袁崇焕,皇太极兵临京城,总要有人顶罪,只要他认罪,就饶他不死,这样袁崇焕过后还有机会当忠臣,崇祯皇帝自己也保全颜面做一代明君,可惜袁崇焕百般重刑之下还矢口不认罪。
袁嘉升问祖大寿:“以你对袁崇焕的了解,他为何不认罪,认罪了朕不会杀他。”
祖大寿叹了一口气道:“袁督师常跟我说,大丈夫不惧战死沙场,而患死于谗言也。故袁督师入狱八月之中,虽受百般酷刑,矢口不认其罪!此乃是君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
袁嘉升明白了,袁崇焕死就死在那犟驴脾气上,他要做君子,不认罪,崇祯皇帝一代圣君、中兴之主的颜面何存?而且祖大寿也跟袁崇焕一样倔,害了袁崇焕,他和那些辽东将士,连崇祯皇帝的诏书都不接,袁崇焕在大狱中一纸书信他们就回京城浴血奋战,祖大寿还想要用军功和官阶换袁崇焕的性命,这太幼稚了,袁崇焕这样的将领怎能为大明朝廷所用?他可以拥兵自重,或勾结满清,打开山海关,那崇祯皇帝中兴大明的夙愿,岂不是成了落花流水?
要知道,崇祯皇帝不好女色,对于威胁到他大明中兴之梦的人,那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在袁崇焕之前,是熊廷弼,在袁崇焕之后,是孙元化……这些年崇祯皇帝杀的比袁崇焕官大的文臣武将,可以从皇极殿排到长安街,袁崇焕却没有好好想一想这是为什么!!!
通过祖大寿的据理力争,袁嘉升也派人查阅了很多的资料,找了很多证人,最终,袁嘉升终于搞明白了,袁督师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顶他妈硬头皮上,做了他认为自己能对得起大明帝国的事,至于事情的后果,明清局势的朝夕变换,却是袁崇焕不能够左右的,但是他拳拳之报国之心,却是明明白白的。
袁嘉升最终,决定给袁崇焕平反,下旨昭告天下。
祖大寿满脸泪痕,是激动得哭了,说:“袁督师地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
袁嘉升对祖大寿说:“袁崇焕有你这样部将,也是他的幸运!”
第70章 黄宗羲和顾炎武()
袁嘉升答应了祖大寿,为袁崇焕平反,并下令大赦天下,释放囚犯。
这时,太子朱慈烺来信,告知江南放开了手工业后,经济繁荣稳定,但很多地方的有钱人,和传统的士绅发生了激烈冲突。
袁嘉升意识到,大明要买入资本主义时代,必须先来一场思想革命,不过,社会的变革,必须先打牢思想基础。
袁嘉升不想步子迈得太大,决定从革新儒家文化开始。他先是成立了大明的皇家科学院,汤若望等传教士成为首批皇家科学院的外籍院士。
皇家科学院的院士,分工部院士和文部院士,每个月都发薪水,相当于二品大员的待遇。这样就吸引了很多国外传教士来到大明,经过考核,只要他们有一技之长,或者带来新知识,都得以录用。
袁嘉升还传旨,在江南贡院贴了“招贤纳士榜”,凡是对儒家思想有新见解的人,都可到江南贡院报名。皇帝本人将亲自面试,经过袁嘉升的选拔,可以加入皇家科学院,成为皇家科学院的文部院士,也可以当官。并且,袁嘉升下旨,此次皇帝招揽人才,以青年才俊为主,不问出身,无需功名,不念过往,唯才是举。
这相当于又开了一次科举,一时间,大明的士子们热血沸腾,尤其是那些没有考中功名,争相报名。短短半个月,报名的读书人多达一万人。
袁嘉升亲自主考,出题“论儒家”,先是组织笔试,然后是面试,每一位考生都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初试中,34岁的黄宗羲、31岁的顾炎武、25岁的王夫之、33岁的方以智等72人脱颖而出。
袁嘉升发现,这些人的思想,都显示出晚明社会的各种思潮已经很进步,大明真可谓人才济济!
袁嘉升第一个面试了黄宗羲,因为黄宗羲在他的答卷中提到了税费改革。不管是王安石的变革,还是张居正的改革,每次田地税费改革后,农民负担在下降一段时间后又回涨到更高的水平。
袁嘉升问黄宗羲:“天下之田赋改革,为什么老百姓不受益?”
黄宗羲说:“因为大明不分土地的肥瘠程度,按面积一个标准征税,造成负担不均。”
袁嘉升说:“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黄宗羲说:“应当重定天下税赋,征收田赋按照产出征税,生产什么就缴纳什么,不强求一致;而且,大明应该重新丈量土地,按土质优劣计算亩积,把土地也分为五等,据等征税,这样就可以消除因土地质量不同而带来的赋税负担不均。”
“重新丈量土地,耗费巨大,不具有可能性。”袁嘉升问道:“你还有什么好点子让老百姓的生活过好一点。”
黄宗羲说:“要使民富,必须崇本抑末。崇本就是使小民循礼;抑末就是消除那些佛、巫、优倡以及奇技淫巧等不切民用的东西,而且应该提倡工商皆本。”
袁嘉升说:“佛、巫、优倡,虽然不为民用,但是还是有价值的,至少能给人精神慰藉。你还有何高见?”
黄宗羲谈起学堂,他说:“学贵履践,经世致用。学堂中要析讲时事时政,要明是非之理,学官需要有较大的权力。太学的祭酒,应择当世大儒充当,其地位应与宰相一样,祭酒南面讲学,天子亦就弟子之列。学堂也应广开言路,成为舆论场所。学堂也可以议论政治。”
“学堂议政?这不是要搞出第二个东林党来?”袁嘉升说。
“皇上,我以为大明还应该设置宰相。”黄宗羲说:“有明之无善政,自皇帝罢丞相始也。”
“大胆,你可知道,自太祖时,大明就不设置宰相了。谁敢提设立宰相,就要掉脑袋了。”袁嘉升故意大怒说。
但是,黄宗羲面不改色,他坚持认为明朝废除宰相后设立的内阁大学士其事权很轻,根本不能与昔日的宰相相提并论,而内阁既无实权,这就出现了为害至深的宦官专权。
袁嘉升说:“还有其他建议吗?”
黄宗羲说:“我反对单一的科举取士,主张使用多种渠道录取人才。皇上此次破格选拔天下英才,乃是大明之福。皇家科学院应该扩大规模:包括会绝学的,历算、乐律、测望、占候、火器、水利等的人才,还有上书言事者等。”
“好,这两条建议比较有用。”袁嘉升说,他给黄宗羲的名字圈了出来,皇家科学院加以录用。
袁嘉升接见的第二个人是顾炎武,他很博学,于国家典制、天文仪象、郡邑掌故、河漕、兵农及经史百家,甚至是音韵训诂之学都有研究,让人惊叹。
袁嘉升让史可法调查了一下顾炎武,史可法回复说:“启奏陛下,顾氏为江东望族。顾炎武过继给去世的堂伯顾同吉为嗣,寡母是王逑之女,她十六岁未婚守节,白天纺织,晚上看书至二更才休息,独立抚养顾炎武成人,还常常教以岳飞、文天祥、方孝孺忠义之节,他因为仰慕文天祥学生王炎午的为人,后来才改名炎武。顾炎武自二十七岁开始,断然弃绝科举帖括之学,他按照自己的喜好,遍览历代史乘、郡县志书,以及文集、章奏,辑录其中有关农田、水利、矿产、交通等记载,兼以地理沿革的材料,他学识比较广博,属于比较正常。”
袁嘉升仔细看了看顾炎武的文章,其中的“军制论”“形势论”“田功论”“赚钱论”都比较精彩。接见顾炎武时,顾炎武提倡“利国富民”,他也提倡经世致用,反对空谈,并认为“善为国者,应该藏富于民”。
“你对儒家思想有何看法?”袁嘉升问道。
顾炎武说:“君子为学,以明道也,以救世也。能于政事诸端切实发挥其利弊,可谓内圣外王、体用兼备之学,而礼义廉耻,是谓四维,是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大明人人如此,则何愁不立于世界之巅?”袁嘉升笑道。
顾炎武还不讳言“财”“利”,说:“古之人君,未尝讳言财,民得其利,则财源通而有益于官;官专其利,则财源塞而必损于民。”
袁嘉升一听,这顾炎武的言论思想,和西方哲学家约翰·密尔的功利主义思想基本一致,不过比密尔的观点足足早了两三百年。
第71章 皇家科学院()
袁嘉升在选拔皇家科学院院士时,往往不拘一格,凡是有特长的读书人,他都选入皇家科学院,还特别注重选拔农业院士。
徐光启的《农政全书》基本上囊括了中国明代农业生产和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包括开垦、水利等方面知识,定为了农业科学院院士的必读书目。
第一个当选农学院士的是,是柳如是念念不忘的情人陈子龙。
陈子龙是读书人,诗词都不错,诗风或悲壮苍凉,充满民族气节;或伟丽秾艳,沉雄瑰丽,为云间诗派首席。但是陈子龙的祖上,世代务农。袁嘉升看陈子龙的文章,非常不错,从晚明的政治、军事、赋役等入手,最终谈到了农田、水利、学堂文化、典章制度等。尤其是农事,尤所用心。
原来,陈子龙和徐光启的家族还有联系,他在徐光启去世后,从其次孙徐尔爵那里得到了《农书》草稿数十卷,日夜抄录,删其繁芜,补其缺略,自己编撰成了《农政全书》六十卷,以为这是富国之本。
在大殿面试时,袁嘉升问陈子龙道:“你对儒家学说有何看法?”
陈子龙毫不客气地回答说:“启禀皇上,臣以为,俗儒是古而非今,撷华而舍实。必须加以革新,讲求经世实用之学。”
陈子龙的说法颇得袁嘉升的心意,他问道:“听说你编撰了不少经世致用的书籍?”
陈子龙道:“臣不敢贪功,臣与徐孚远、宋徵璧等一起,对有涉世务、国政之文,撷其精英,志在征实,辑成《皇明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