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唐-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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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掌柜点头,此时酒楼暂时没有客人来往,只有寥寥几名卸货的伙计在忙碌着,他眼睛扫过那些伙计,按照性格开始安排事情,容易说漏嘴的人就不参合这件事情了。
数天之后,街道上响起了骚动,一名酒楼的伙计被搜查的契丹人擒住了,契丹的捕快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张转化成暗码的纸张,不过他们读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在酒楼中,慌张的齐掌柜找到了余平。
“不好了,送信的伙计被逮住了,大批的军士朝着这边追来,你们快带人出城!”
余平见到掌柜一脸慌张的模样,心中也大急,酒楼伙计被抓住了,意味着暴露,连忙掀开窗帘看一样热闹喧嚣的街头,“掌柜的,你怎么办?”
齐掌柜苦笑一声,“赶紧走吧,我还能怎么办,你若是能回到长安,替我向公主道个恩情,就说齐某多谢她当年的收留之恩了!”
余平不再多言,果断的辞别齐掌柜,带领着静乐公主和其仆人,上车后逃往营州的西城门。
不多时,客来往酒楼就被包围了,齐掌柜神色镇定地看着军士横刀立枪的姿态,面不改色地迎了上去。
于此同时,在燕郡城中,契丹王李怀节听完追查报告,怒气冲冲,直接摔了三个青釉茶碗,“听着,本王不要抓活的!寻到那贱妇,直接给本王处决了!”
“是!”
作为属下的鲜卑于勒听得冷汗淋淋,他们谁知道静乐公主竟然会出逃,听说嫁来契丹之后,这位公主就未被自家大王宠幸过,一者是看不上,二者或许大王不想屈就于大唐之下,如今从下达的命令看来确实如此。
鲜卑于勒只能带兵去追查,捉到静乐公主后,倒是不至于就地处刑,带到大王面前,至于如何处理,那就不是他需要过问的,不过静乐公主的下场大概好不到哪去。
数十天后,风雨飘摇,余平坐在马车的前面,驾驶着三匹马朝着白狼水往上奔驰,近河道便不用担心赶路时食物和水的不足,只要不碰到匪徒,一切都好说。
他为了躲避追查,也改了多次道,希望不会被抓到,这一段路,他没有办法得到支援,只能和五名伙计一同驾驶车马朝着范阳的方向奔去,争取早些时日进入范阳,以便联系酒楼。
只是如今风雨颇大,天气微冷,淋上雨,余平身躯有些寒冷,观察到前方有一片小坡,决定去那里避避雨。
一行人来到林子下面,撑开了雨布,依靠着车厢架起一片躲雨棚,余平和几名伙计各自喝些烈酒缓解入侵身体的寒气。
不稍片刻,耳朵灵当的伙计很快就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正在山坡的侧方,似乎只是隔了一个小土丘而已。
这让余平在心中捏了一把汗,顶着细雨来到坡头的草簇间,望见数十匹战马正在奔驰,细辨旗帜,应该是追捕静乐公主的契丹军士。
走下山坡,余平发现地面上的轮胎印被雨水冲刷掉了,心中庆幸的同时,决定不再久留,万一他们折回来,那可就麻烦了。
只能冒着大雨逃离此处,车轮马蹄的痕迹越淡越好。
余平带领了队伍东躲西逃,一路奔往范阳的时候,远在长安的武月绫也出发从渭水坐船,沿途体验了九月末雨季的大潮,又转道沿着黄河的水道北上。
马不停蹄的抵达太原后,武月绫将燕郡城的信纸捏起来又读了读,静乐私自逃离,契丹王盛怒之下,命人缉拿,似乎是打算处刑,而现在她又收到了营州传来的消息,一座酒楼差点暴露了,还好齐掌柜有关系,好说歹说,将信中暗码说成是祭祀用的文字,勉强过了审问。
而且,此刻的静乐应该在营州前往范阳的途中,武月绫根据信纸这般判断着。
第325回 汇合()
荒野的山边石岸下面,定州三十里外的小石山处,两驾车马停留于此,正是逃亡的余平一行人,他们避开范阳的官道,一路北下,想要在定州寻求一定的补给,而且最后一只鹞子也放出去了。
十月秋风一吹,落叶簌簌,两名伙计烧好水,倒入一个木桶中,喜儿向着两位伙计道谢,再往其中放入一些香皂粉,这是酒楼里拿来的,一月多的奔波,在野外没有香皂粉很难过活,所以她一直替公主留着。
喜儿把遮雨的帐篷撑起来,将坐在远处的公主拉了过来,一边帮她解开腰间的绳索,一边笑嘻嘻地说道,“娘子,放心吧,这里除了喜儿,没有别人!”
独孤蝶儿抿着小嘴唇,松开了抓着衣领的手,等喜儿将她的衣物卸去之后,感到一些凉冷,不由地抱紧了双肩,缩了缩脖子,声若细蚊,“嗯。。。”
喜儿把帮主人卸去外衣后,在用手漂了漂木桶中的热水,确认水温没有问题,再伸手帮主人解开亵衣的带子,喜儿偷偷盯了一下主人洁白略廋的后背,把亵衣丢到旁边,表情有些委屈,声音却很欢快,“娘子,水温刚好合适!”
独孤蝶儿在喜儿的督促下踏入木桶之中,只感觉一股柔软的温度浸透全身,十分的舒适,旅途的疲惫消失殆尽。
喜儿拿起浴巾开始帮主人搓澡,触摸到那些突出来的骨头时,她心中微疼,主人又消瘦了不少。
于此同时,骑着马前去打探情况的伙计将马系在了一处野间草席中,独自到定州的城门外打探入城的情况,很快就发现入城检验依旧不怎么严实,可以使用钱财贿赂,便悄悄离开,骑上马奔驰回去。
第二天,换好装扮,将身上的衣物换掉,本来风尘仆仆,衣服破烂脏兮兮的几人变得干净整洁,就像是大户人家的伙计一样,他们坐在马车前面驾马而行,喜儿坐在车马里,换上了主人的衣裳,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富贵人家的闺女,而独孤蝶儿依旧藏于木箱之中。
来到城门口,两辆车马等了等,余平四处观察着,并没有别的问题,检查很稀松平常,想必他们也不知道静乐公主已经到达了定州吧。
按照原先的套路,余平下车去交流,让官兵长不严密地看了看两辆车驾中的情况,塞了一袋铜板过去,接到贿赂的官兵干脆也不盘查,直接放行。
余平大胆晃悠地入城,才进入城中,就看到左右军士围了上来,他不禁眼皮跳了跳,转头看向后方的那名守门的官兵长时,看到了满脸的嗤笑。
面对一步步围来的军士,他暗暗抓紧缰绳,鞭子突然猛拍马背,几声长长的嘶啸,车队猛地冲了出去,撞飞数名挡路却躲闪不及的契丹军士,朝着城内奔逃而去。
跟在后面的车马反应慢一拍,刚刚策动车马,左右就有军士挺枪刺来,将坐在马车上的两名伙计刺伤,但马车依旧飞奔出去。
余平驱动马儿的时候,同时也看到街道人流稀少的情况,他要找到坊市,然后进入其中好浑水摸鱼。
两驾车马直接撞开坊门,冲入其中,搅得在路间交易的商贩和客人都纷纷趋避开来。
在后面,一群契丹军士在一名统领带领下追击着,很快就冲入了坊门,涌入人群中,把那些坊门的百姓们推搡开来,追击着速度同样滞缓下来的两驾车马。
于此同时,数名黑衣人偷偷摸出了旅客的门,其中为首的一人腰间别着一把汉剑,单手转动着一把散发着奇异黑泽光芒的武器,这一行八人靠着房屋墙壁亦或者摊位的阻挡下,朝着车驾的方向摸去。
喧闹声开始响起,车架上的余平等人只能暂时下车,把静乐公主与其女婢拉下来,再挥动马鞭,让车马分两个方向逃去,同时他们则是往另外一方向逃。
率领契丹军士的统领也不傻,见到车马分两个方向逃去,立刻派出两队人去追,同时他则是亲自带领一队人马转巷而去,这个巷子正是他看到几个人匆匆离开的地方。
统领刘义带领着五十多名契丹军士,挎着腰间长剑,急匆匆追去,同时大喊官府捉拿贼党,将人群粗暴的推开。
“站住!违抗者杀无赦!”契丹统领刘义目露凶光,搭箭就射,嗖地一声,精准无比地射中了一名伙计的大腿。
余平听到追喝声,猛然回头一看,之间一个熊彪大汉搭箭瞄准这边,一箭射中身后的伙计,他看到伙计栽倒在地起不来,停滞着脚步,脸色难看地望着倒地的伙计,对视其决然的目光后,带落一滴毅然的泪花,便头也不回逃去。
刘义没想到对方如此坚决,便喝令军士翻上屋子抄道围堵,他继续追击而去。
一行八人的黑衣人亦是来到巷子里,发现三名契丹军士正在绑受伤的伙计,其中一人率先冲出,一个飞踢出其不意踢飞一名军士,单手抓住契丹军士的肩膀,将其摁倒,躲过手中的长矛,轻松一扫把刺来的长矛格开,顺势横击对方,把对方打翻在地,再抬起脚,一脚将要爬起来的军士踢翻在地。
为首的黑衣人没有迟疑,与其余六人追上去,各自拿起地上的武器,开始朝着转角街道行去,路边观看的行人纷纷让开。
等为首的黑衣人来到街前,看到了数十名契丹军士把对方围住了,通过缝隙间,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还是那个额前修着短短的头发,腼腆胆小的姑娘。
锵地一声拔剑,她几个奔步,一跃而起,身形轻盈地踩在摊位的架子上,一招回鸿落雁直接将五名契丹军士削出重伤。
落于人群中,手中的汉剑勾勒出一朵红色的血花,与剑刃上的‘云丹’相交映,一步一步往前,长矛刺来,挥剑斩落,欺身突刺,刺穿对方的胸膛,拔剑任由血花滴落,继续往前行去,犹如入无人之境。
“给我杀!”刘义见到黑衣人丝毫没有止步,也没有人能挡住其的突刺,只能命令左右的军士,一同挺矛围刺而去,而自己则是绕道搭箭准备射去。
这时候,所有的黑衣人都已经迫近契丹军士的身边,楚儿早就来到了刘义的身旁,见到对方想要放冷箭,除了暗骂小人外,手脚并用,手刀袭中对方的双眼,一脚斜踢踹飞手中的长弓,就这样劈叉悬空着脚再下落,重重地落在了刘义的胸口。
手中长弓飞出去的一瞬间,箭飞射斜出,偏得不能再偏了,刘义胸口遭到重击,身形不稳的重摔于地,想不到隔着盔甲还是这么痛,连咳带嗽,只能躺在地上使不出力气。
楚儿制服此人也不在馆周围的情况,静静地看着小娘子走到静乐公主的面前,直到两人互相包在一起后,就舒心的笑了笑,一脚把想要起身的刘义重新定在地上,出城还要靠这个家伙,而且还不能等太久,要在天黑之前出城!
第326回 一支穿云箭()
阔别后的重逢,让独孤蝶儿倍感欣喜,即使腼腆也双眸含着泪花,一边吸鼻子一边往月绫阿姐的衣服上蹭。
武月绫抱着她,难得当了一个哥哥,感觉还不错,“蝶儿妹妹没有多少变化,就是更加清秀,也更加消瘦了!”
独孤蝶儿从口袋里拿出两粒奶糖,自己吃一粒,再送一粒到武月绫的嘴巴里,“唔,月绫阿姐怎么会出现在定州城?”
嚼到甜甜的奶糖,武月绫心道这家伙真是一个吃货啊,口袋里不忘藏着糖果。
“当然是救你,别忘了,要是他们敢让你在定州城或者别的地方出了事,我可以随时率领千军万马将契丹踏成平地!更重要的是,我也放心不下,就先在城中潜伏着!”武月绫笑着拉起独孤蝶儿的手,像大哥哥带着妹妹一样朝着巷外行去,若非飞鹰传书,恐怕她也不敢确定,蝶儿可能会到达定州。
原本打算前往范阳,但根据范阳的酒楼传来情报,全城戒严,盘查通行者,不打算放弃任何蛛丝马迹。
“好了,不用担心了,我带你回家!”武月绫带着蝶儿前往潜藏的酒楼中,换好行头再坐上另外的车马朝着西门而去。
喜儿跟着主人,好奇地打量着主人的姐姐,先前以一挡十,将那些围捉他们的契丹军士一一打倒在地,而今换上了一身普通的红色素衣,即使扎着男子的发式,也散发着让她崇拜不已的一种英气,这就是主人的阿姐吗?
喜儿见到红衣公主瞥来,低下头,在内心评论着,真美。
“蝶儿妹妹,这位是谁?”在颠簸的车中,武月绫才问起跟在静乐身边的女子。
“她是喜儿,是当初与蝶儿一同前往契丹的宫女!”独孤蝶儿抿着嘴,露出小巧的微笑,介绍着喜儿。
喜儿见到红衣公主问起自己,立刻站起来,却因为车马颠簸又跌了下去,“我叫喜儿,见过公主。。。”
因为不认识这位公主的尊讳,只得以公主相称呼,既然是主人的阿姐,那一定和主人是同样的身份,只是差别好大,这位公主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坚毅,比那些契丹的将军们要更有威严。
武月绫笑着向她点头,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外头传来喧哗的声音,似乎在说某某将军带领着数万军士定州城,说是搜查某某公主,现在准备封锁城门,一律不准出城。
楚儿这掀开车帘门,躬着腰走了进来,问向稳坐在车中的殿下,“小娘子,咱们出不去了,咋个办?”
武月绫透过车帘缝隙看着城门口将人赶出来的情景,深褐色的眸子动了动,很快就有了决断,“让那个家伙出来打掩护,等会杀出去!”
平时有着军人风范,此时下达命令,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是!殿下!”楚儿瞄一眼喜儿,对着小娘子拱手而称是!
喜儿闻言一惊,殿下!不是公主?
左右的伙计将刘义架在中间,楚儿拿着短匕顶着刘义的后脊背,来到了城门口。
“站住,城门即将封闭,尔等不可通行!”一名军士见到车马还要往前,挺起长矛,挡在了三匹马前。
楚儿见刘义没有任何的动静,短匕刺入其肤体三寸,疼痛让有些恍惚的刘义立刻回过神,脸皮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很快就摆出了统领的威严,“你。。。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本统领有急事,是想革职吗?”
挡路的军士一听急了,再定睛一看马车前坐着的人,正是刘统领,立刻拱手让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