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逆之吕布新传-第3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岐刚刚从太仆转任大司农，刚和户曹篆王隗密谈完，就来到大司农的官署，召集下属，分派了一大堆儿的事儿，还限令今日必须完成。“诸君，积欠的薪俸都补上了，该实实在在做点儿事儿了！大司马的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赵岐双目环视众官，冷冷地说道。
清闲了许久的大司马官邸立刻就忙起来了，每个人都小跑着回到各自的房间，在大堆的账册簿记中忙碌地查找着资料。“长安城去年的积欠簿子在谁手里？”“今年的粮价记录在哪儿？”大司农官署里忙得鸡飞狗跳，这一飞一跳，直乱到申正时分才忙完。
等到李平安步当车回到家门口儿的时候，已经是申末了。院子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这是一栋独门独院的三进四合院儿，还带着一个小小的花园儿，占地两亩。李平看中的就是他的僻静，还有不显山不露水儿，可以轻易地躲避开袁术的追杀。他买了一个厨娘，两个使女，用来照顾自己这一家三口，在长安城，这只是寻常官宦人家。
四合院的正门极小，照例是虚掩着的，李平一进门，就觉得眼前一黑，立刻就晕倒了。等到他幽幽醒来的时候，一看就看见自己的小妾和幼子被人五花大绑，扔在了榻上。厨娘和使女也是如此，被捆得和粽子一般，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一看李平醒来，一个胖大的蒙面人嘿嘿地笑了。“先把厨娘和使女押到一间房子里，我和李平准好好儿谈谈。”“诺！”几个膀大腰圆的蒙面大汉低声应诺道。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拎起厨娘使女，大步流星地去了。片刻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几个人。
“李平准，我有一桩儿交易要和你谈谈。事情很简单，每日里我要你把新任大司农赵岐的一举一动，还有他的措置一字不漏地告诉我！事成之后，我给你一千金！若是不然，我就叫人当着你的面奸了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妾，杀了你的幼子！劫走你的钱财！”
话一说完，胖大蒙面人淫笑起来，望着哭得梨花带雨一般的小妾。镗啷啷，屋子中一个黑衣人把腰间的腰刀拔出了半截儿，另外两个黑衣人上前按住李平的小妾，作势儿就要脱衣服。“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朝廷命官！”李平低声喝道。
“呵呵！朝廷命官？我倒是忘了这个茬儿了！你曾经做过一任平安县令，还为袁术管过铜山，不久前用五万钱买了个平准令丞。你的底细我是非常清楚的，怎么样，要不要我给袁公路通报一下你的所在？想必他是会非常高兴的！”胖大蒙面人低声说道。“我答应你！但是只能一个月！”李平立刻就汗如雨下了。
“成交！”胖大蒙面人大声说道。“快快扶李平准起来！”
五月初九一早儿，位于尚冠后街的东市上，一间有七间门面的粮店开业了。正门前的门楣上贴着一溜儿大字儿，墨迹淋漓，显然是刚刚写上去的。奉大司马之命平粜，每斗三千钱，每人只限一石！一手冷峻的隶书，大如芭斗，几百步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一刻钟，粮店门前就挤满了人，京兆尹属下的三班衙役们满头大汗地维持着秩序。“老少爷们们！请大家排好队！辰正时分放粮！”“今日有一千石粮食！足够了！”“明日还是这个时候放粮，大家早点儿来！”壮班的张头、李头声嘶力竭地喊道。一听这个消息，百姓们更是闻风而来了，人越来越多，眼看局面就要不可收拾了。
正在这时，一支两千人的军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急速而来了，一马当先的正是水衡都尉康曼提和大司农赵岐。“快去！维持秩序！七个铺子一起放粮！”一见局势紧张，赵岐二话不说就下了命令。“诺！”几个校尉军侯一声应诺，带着部属冲了上去。
“乡亲们！我是新任大司农赵岐！今日放粮，有一千石，每人限购一石，只收肉好五铢钱或者并州五铢！今日买不到粮食的，明日请早早到来！大司马说了，每日都要放粮的！一直要放二十天！”赵岐骑在马上，大声吼道，他的心中却是万分焦灼。
看长安百姓们抢购的架势，确实是饿得很了，可是到大司马的措置见效，还要四五日的，这四五日内，不知道还要饿死多少人！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为了这一次放粮，大司农官署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陷进去！
“父老乡亲们！我是水衡都尉康曼提！是从并州赶来的。有钱的就在这里排队购粮，一升一斗都行！没钱的先去粥棚里面吃粥。三两日内，大司马便会颁布命令，雇人修葺城池道路、水利工程，便是孩童也能赚钱！包吃包住，还有工钱可拿！相信我！三无日内，大家都会有地方吃饭的！”康曼提饱经世故，看到这个场景，也不禁心中案子嘘唏。
可是长安城中的百姓们个个神色木然，都好像没听到一般，他们一手拎着粮食口袋，一手攥紧了怀中的钱袋子，在初夏的阳光下排成了激烈长队。哼！接着编吧！董太师再世的时候，没少骗人，走了的青壮汉子们再也没有回来，听说都被编入了军队。
“放粮吧！”眼看百姓们无动于衷，赵岐只得下令放粮。七个铺子一水儿打开，麦、豆、粟三种粮食一水儿摆开，价格从每斗两千钱到三千钱不等。数十个干干净净的小吏们满脸带笑，齐刷刷地一起拱手：“欢迎老客们前来购粮！”他们都是康莫提的以前的班底儿。
人群立刻就轰动起来了，队形一下子就乱了，数十个青壮后生拼命向前挤着。好在康曼提洞悉人性，早就做好了十全的准备，在每一队百姓之间，都隔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一见有人闹事儿，并州军毫不客气，大步上前，两个抬着一个，将他们扔了出去！
如此一来，秩序立刻就恢复了，几十个企图浑水摸鱼的扒手和闹事儿的青壮后生都被押到了附近的宅院里。一个排在最前面的老妪抖抖索索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麻布小包，轻轻地递给了放粮的小吏。小吏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十文肉好五铢钱和一百多小麻钱。
“大娘，我们只收肉好五铢钱呀！”小吏为难地说道。
第５０３章：竟然是徐庶（）
一听这话，老妪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小吏的大腿哭号起来了。“好我的官爷吧！您老就行行好，救救我的小孙子和小孙女儿吧！他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眼看就要饿死了！这些小麻钱还都是老身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卖了才换来的！您老就行行好吧！我一家十几口人，现在就剩下三个人了！没了我的小孙子和小孙女，叫老身怎么活呀？”
一听这话，周围的百姓们眼圈儿都湿润了，有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立刻就潸然了下了。“造孽呀！都是西凉军造的孽！”“董卓把长安百姓们害苦了！”“别说是这个老人家，连我家都快要断顿了！”本朝的百姓们还是非常淳朴的，对老妪的遭遇感同身受，可是爱莫能助。
放粮的小吏连忙俯下身子把老妪扶起来。“大娘，您先别哭，我们想个法子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祖孙三人饿死！来来来，请到这边来，先喝上一碗稠稠粥，我们慢慢想办法！”说到这里，小吏给边上的同事是个一个眼色，让他顶替自己的位置。
小吏将老妪扶到后面，让她坐下，回过头来，在后面的大锅中盛了一碗温乎乎的粟米粥，两只手递给了老妪。老妪三天粒米未进了，一见了粥顿时两眼就冒光了。她端起粥碗，三口两口就下了肚，喝完了还用手沾着碗里的米粒儿，一粒粒放进嘴里。
老妪显然是大家出身，受过良好的教育，她吃得很文雅，愣是把一粒儿粟米吃出了宫廷大餐的味道儿、小吏长叹一声，回过身去，又给老妪盛了一碗粥，就这样一连喝了五碗粥，老妪的脸上才缓过劲儿来了。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还带着一丝不安和羞涩。
看到这里，小吏悬着的那一颗心才彻底放了下来，长安城的百姓们日子过得太苦了，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这个老妪饿死！他站起身来，在身上左摸右摸，摸出了三枚并州银币，走过去将三枚银币交给了管事儿的水衡都尉功曹史，并且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唉！老兄做得也对，为自己多积福田吧。”功曹史把那三枚银币放在边上收钱的大缸中，长叹了一声说道。“大家听好了，遇到这种孤寡老人，就莫要计较是不是肉好五铢钱了，钱够的多给上三五升，钱不够的补足一斗，其中的亏空我来想办法。”
一听这话，正在排队的老翁老妪们顿时就都跪下来，一边儿哭一边念着感激涕零的话儿。“官爷大慈大悲，公侯万代！”“并州军的确好！”一时间，长安城的百姓们也开始嚷嚷起来了。“是爷们儿的都停下，让老人家们先去粜米！”一个精壮汉子含着热泪，大声吼了起来。“对呀！”“此言大善！”人们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让老人们蹒跚上前。
“董卓那厮把长安百姓祸害惨了呀！”功曹史又长叹了一声，伸手拿起葫芦瓢儿，一瓢一瓢往粮食袋子了足足加了五六瓢儿，这才扎住了口袋。“老徐，那老妪也怪可怜的，你就把她送回家吧，好容易得到的粮食，莫要路上出了事儿。这里的差使我自会安排。”
老徐接过粮食口袋，向功曹史一抱拳，道一声叨扰，伸手便去扶老妪。两个人的这些做派儿全都被老妪看在了眼里，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砰砰砰向着两人一连磕了几个响头：“两位官爷宅心仁厚，定能公侯万代！老身无以为报，只能在家中供上两位的神主，日夜向上天祈祷，保佑二位官爷多孙，做大官儿，发大财了！”
“这如何使得？”功曹史和老徐立刻就大惊失色了，连忙将老人搀扶起来。
几十步外，一座三层的高楼里，吕布缓缓地收回了千里眼，他所在的位置帐号能看得清粮店前发生的一切，不但看得清，而且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地点是典韦替他找到的，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亲眼看看放粮能不能让他放心，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看到这里，吕布终于放心了，最起码这些人的良心还没有坏掉。他提起笔，刷刷刷笔走龙蛇写了三张条子。“来人！这第一张条子，给水衡都尉康曼提，那个功曹史的做法甚好！便叫他如此做去，其中的亏空我同意豁免！顺便把功曹史和老徐的履历给我。”
“第二张给司隶校尉侯成，让他派并州军拉着粮食，去每一个坊里，挨家挨户看看有没有断顿的，酌情给上几斗粮食，我只要一条，绝对不能饿死人！第三张给灵骓营，叫他们和送粮的并州军一起，挨家挨户查看有无孤寡老弱，一律给与治疗，没人管的送到女营！”
“诺！”几个虎贲军士卒轰然一声应诺，飞也似地去了。“典韦！”吕布站起身来，高声叫道。“属下在！”典韦强壮的身躯出现在吕布面前了，他身上还是披着那一件山文字甲，背上背着一对儿双铁戟。“走，我们跟着那个老妪去她家里看看，记得带上医匠。”
老徐肩上背着那一斗五六升粮食，一手扶着老妪，慢慢地从市肆里走出来。仲夏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可是他的心里却在流血。他出身寒门，饱经忧患，两年前为友人报仇之后，更是被官府下了海捕文书。这使得原本打算仗剑天下的他不得不四处逃亡了。
没奈何之下，他只得隐名埋姓，四处游荡，曾经和同郡石韬在荆州居住了年余，在那里他结识了一大批才子文人。也许是荆州的文风浓郁，也许是朋友们的熏陶，老徐竟然从此大彻大悟了。从此之后，他不再舞枪弄棒，反倒是洗心革面一本正经地读起书来了。
一年多的读书养气，再加上安定的生活，使得他气质大变，往日的好勇斗狠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儒雅风流的名士风度。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在他努力向善之时，他的行迹暴露了，得知官府要抓捕他之时，他不得不丢下一切，单人匹马连夜潜逃。
没想到刚到村口，就被一群好友围住了，送盘缠的，送马匹干粮的，送衣服的，帮助他化妆的，更重要的是，有人送了他一张新的告身。“诸君的恩情，老徐感激不尽！在此叨扰年余，给诸君添麻烦了！”望着雪中送炭的朋友们，老徐的双眼有些湿润了。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最难！自古以来，趋炎附势之徒极多，心存善念之人极少，这是他读书一年多的体悟。是故，无论是始皇帝，还是武帝，都是外儒内法，非如此不足以删夷大乱，混一域内。法者，取人之所畏也，儒者，取人之所向也！
“老徐，此次逃亡，何处是归途呀？以我之见，你还是择一善地，先安定下来吧！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成个家吧。”好友石韬一边把朋友们的馈赠替他安置在马上，一边诚挚地说道。“便如君言！诸君，就此别过了！”老徐拱拱手，打马如飞去了、这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安逸的温暖，古人云，读书养气，此言诚不我欺！
就这样，他一人两马，千里迢迢来到了洛阳城，一个月前做了康曼提部下的小吏。
“老徐，请这边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老徐抬头一看，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一个全身甲胄的士卒跳下车辕，大步走上前来，向他一拱手朗声说道：“我是大司马帐下侍卫亲军虎贲军的都伯，奉大司马之命1前来传令！你和功曹史的所作所为，大司马都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他非常满意，说你们还有良心。”
“适才大司马已经派人通知水衡都尉康曼提，你们的法子很好，日后要照做！他已经同意豁免你们的亏空了。现在，大司马要亲自去老人家的家中看看，还带了医匠。这车中放着菜肉粮米，还有五十贯并州五铢，足够老人家过上一段好日子了。”
“还有，大司马已经传令，着司隶校尉侯成派出并州军，和灵骓营的女兵们一起，赶赴长安城中诸坊。和里正一起，挨家挨户访贫问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