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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部分

汉逆之吕布新传-第6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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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景升,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敢趁火打劫!这一次不斩下你的项上人头,我誓不为人!

    十月二十二日,寅时,豫州,汝南郡,西平县。

    天光已然大亮,莽莽的群山之间,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了,洒下遍地金光。在太阳光芒照耀之下,冬日的群山之上好似带了一顶灰蒙蒙的帽子一般,显得滑稽极了。青翠的群山之间,草木都已经枯黄了,在呼啸而来的西北风中,红黄相间的树木簌簌发抖,洒落遍地金黄。

    西平县西门之外,袅袅的炊烟随风飘荡,数千口大锅冒着蒸腾的热气儿,火头军们正大汗淋漓地埋锅造饭。偌大的军营之内――如果这一片广袤的平原算是军营的话――酣睡了一夜的银狐鬼军们终于起身了,星夜驱驰数百里的疲劳已然一扫而空。他们挤在水桶面前洗漱着,彼此之间开着粗俗的、无伤大雅的玩笑儿,饱餐战饭之后,今日至少还要驱驰千里。

    美轮美奂的中军大帐之内,前将军、司隶校尉侯成坐在案几后面,手里端着一碗热热的马奶,正在有滋有味儿的喝着。他面前偌大的案几之上,正摊着一张地图,子玉先生嫩白如玉的手指正在地图上比划着。他的老部下、银狐鬼军的统领张郃将军正坐在他的对面儿。

    “前将军,卫将军的鹰信来了,只是通报了一下最新情况儿,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命令。”张郃端起手中的热马奶,有滋有味儿地喝了一口儿,这才徐徐说道。他奶奶个熊!这热马奶喝起来确实比羊奶好喝!虽然比不上热牛奶,却是没有一丝腥膻味儿!前将军忒会享福儿了!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知我者,小顺子也!”自从有了“子玉先生”的美誉之后,侯成说话就逐渐变得文雅起来了,居官日久,腹中也颇读了几十本书,他已然隐隐有了太平宰相的气度。“大司马是热血青年,定然要收拾了李傕、郭汜、樊稠三人之后,才会赶来宛城的。不过,也不妨事儿,背嵬军、陷阵营、虎豹骑,哪一支部队拉出来都够刘景升喝一壶的。”

    侯成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地样子,张郃看起来有如云里雾里一般。“小顺子的手里,怎么也能有五六万人马,再加上那三支老牌子精锐,足以收拾刘景升喽。既然如此,咱么就不用去凑热闹儿喽。”说到这里,侯成的右手在偌大的地图上往下一划儿,手上的四枚戒指亮瞎了人眼,翡翠、猫眼儿、红宝石、蓝宝石,闪烁之际,道道金光喷薄而出,好似太阳一般。

    “襄阳!我们去襄阳,去抄刘景升的老巢!给他来上一记狠的!”侯成冷冷地说道。

第979章:淳于琼鸿沟中伏() 
十月二十二日,辰时,兖州、陈留郡,尉氏县城。

    尉氏,春秋时为郑国别狱,为狱官郑大夫尉氏采食之邑,故名尉氏,沿袭至今。战国时期,尉氏属梁地。秦始皇三年置县,历经分并废置,隶属关系多变。汉承秦制,尉氏为兖州陈留郡所辖。尉氏北接开封、南邻鄢陵,西襟新郑,东靠雍丘,一向为四战之地,多事之乡。

    尉氏县城位于贾鲁河的两条支流之间,南北狭长,东西极窄,站在县城的城头向东西瞭望,纵深不过数里。自从兖州为曹孟德占据以来,曾经征集民夫,修葺过境内的百余座县城。可是大灾之后,缺粮缺钱,所谓的修葺不过是虚应故事而已,仅仅是胡乱弄些泥土填塞罢了。

    尉氏县城之内,县衙早已破败不堪,和寻常荒郊野外的野寺似乎并无不同。此时此刻,破败的县衙之内,东倒西歪躺满了人,这些人衣衫褴褛,甲仗不全,面带菜色,正在呼呼大睡。“起来!都他娘的起来!喝完了粥,马上就要开拔!再不走,虎豹骑就又追上来了!”

    十几个校尉、军侯模样的人手里拎着马鞭子,正在大声吆喝着。他们身上的衣甲倒还整齐,脸色也不似寻常士卒一般面带菜色。显而易见,这些高级将领们肯定是背着人腐败过了,他们嘴角的油渍便是明证。“唉!一更才睡下,现在又要起床逃命喽!”“就是!就是!”满地躺着的人群开始攒动了,他们大声抱怨着,拎起裤子上茅房,胡乱洗了一把脸就去吃粥了。

    或许是因为昨晚大肆劫掠了一番的缘故,今日的铁锅之中,倒是难得见了稠粥,竟然是插筷子不倒,毛巾包着不漏的稠粥!“噫!竟然是稠粥!”“还有肉糜?”随着几声惊呼,所有人都把手中的木碗伸了过来,唯恐略有迟疑便轮不到自己了。“莫急!莫急!每个人都有份儿!管饱儿!”火头军们大汗淋漓地轮着勺子,一碗满满的稠粥,一勺儿肉酱,管够儿!

    不到一刻钟,县城之内,四面八方,便响起了一片西里呼噜的喝粥声,就像狗舔食一般。

    作为这支军队的统帅,淳于琼自然不需要和这些士卒们挤在一起,像狗舔食一般喝那不开胃的稠粥肉酱。他面前的案几之上,放着一只猪肩,半只烧鹅,两盘儿青菜,竟然还有小半坛儿土酒!作为百战之余的老卒,淳于琼吃饭的速度极快,顷刻之间,他便西里呼噜地打扫干净了,盆光儿碗儿光,今日要一举渡过贾鲁河,沿着浪汤渠南下,到了陈县就安全了。

    自从突围以来,虎豹骑就一直紧紧地坠在他的身后,时不时咬上一口儿,每一口都咬得他伤筋动骨儿。无奈之下,他只好舍弃了全部步卒,带着麾下的轻骑一路奔逃,两昼夜之内逃了千余里,这才甩掉了身后的虎豹骑。好不容易到了尉氏县城,这才睡了一个安稳觉儿。

    只要今日顺利渡过了鸿沟,然后不眠不休,向东南疾驰三百里,到了陈国的郡治陈县,就算是逃出生天了!陈国国小民稠,物产丰富,是典型的中都大邑,在那里狠劲儿搜刮一番之后,或是东奔扬州投靠袁公路,或是割据一郡自立为王,无论哪一条路都是康庄坦途!

    “传令!一刻钟之后开拔!今日,我们定要抵达陈县!”淳于琼剔着牙花子说道。

    贾鲁河,又称“鸿沟”乃战国时魏国所凿,魏惠王十年开通,由荥阳北引大河水入圃田泽,东流经开封境内,再南下注入颍河。其时,开挖鸿沟主要是为了灌溉农田,这是古往今来的通例,有水之处,便成千里沃野。此后二十余载,叠经开发治理,至惠王三十一年,“鸿沟”终于连通了济、濮、濉、颍、汝、泗诸水,形成了千里沃野和密集的水路交通网。

    除了千里沃野之外,鸿沟隔绝东西,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向为兵家必争之地。秦朝末年,楚霸王项羽与汉王刘邦在此对峙,后楚与汉约定“以鸿沟为界,中分天下,割鸿沟以西者为汉,以东者为楚”。贾鲁河水量充沛,可通舟楫,到本朝之时,堤坝失修,屡有洪水泛滥。

    此时的贾鲁河,虽然处在仲冬之际,河水不似孟春一般丰盈,却还有数十丈宽,水深两丈有余。“此河,非舟楫无以渡之!速速去附近搜罗舟楫,或是砍伐树木,捆扎木排,以之渡河吧。”淳于琼策马来到贾鲁河边儿,命人用木杆儿探了一下水深之后,无奈地说道。

    虽说人定胜天,可是面临如此之深,如此之长的“鸿沟”,淳于琼也只有望洋兴叹了。

    老将淳于琼一声令下,他麾下的七八千轻骑立刻就忙碌开了,一拨儿人去上下游沿途搜罗大小船只,一拨儿人分散开去,到左近的山林之中砍伐树木,制作木排。好在天气还好,并不甚冷,众军活动起来顿觉浑身舒畅。就这样忙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扎好了百余只大小木排,再加上从上下游搜刮来的数十艘大小船只,看上去一次也能渡个千八百骑兵过去。

    “渡河!过河之后,立刻向四面八方派出探马,时刻小心并州军偷袭!那帮儿孙子,可是最擅长偷袭的!从吕奉先到徐公明,可他娘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兄弟们,咱们九十九拜都拜了,可不能毁在这最后一哆嗦上!”淳于琼立马在鸿沟边上,挥舞着手臂慷慨激昂地说道。这句话儿是他的心里话儿,也恰好儿说到了中军的心坎儿上了,就是嘛,不能再被偷袭了!

    第一拨儿渡河的有一千五百多骑兵,连人带马,闹哄哄地挤在船只和木排上。被抓来的船夫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滑动手中的竹竿,船只缓缓离开了河边儿,向东岸驶去。淳于琼立马在河边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对岸,他的脸上满是凝重。若是并州军在东岸设有伏兵,等待半渡而击之,这可如何是好?这几个月来,他和并州军大大小小见了数十仗,太了解他们了!

    在焦灼凝重的气氛之中,船只和木排终于靠岸了,冀州轻骑们心中都长出了一口气儿,利索地策马下船,登上东岸坚实的土地。“速速派出探马斥候,我要知道百里之内的一举一动!”带队的校尉大声吼道。“诺!”只听得轰然一声应诺,百余斥候先四边八方飞驰而去。

    “驾!”带队的校尉双腿一夹马腹,一抖缰绳,纵马直奔远处的一处高岗。片刻之后,他立马在高岗之上,手搭凉棚,向四周极目远眺。东边儿七八里之外,是一片青翠茂盛的树林,他麾下的探马斥候已经靠近了已经靠近了树林的边缘。只听得呼啦啦一阵喧嚣,数百只鸟儿从那一片树林之中腾空而起了。“平安无事!让淳于将军渡河吧。那一片林子里没人!

    带队的校尉长出了一口气,一抖缰绳,纵马飞奔,一溜烟下了高岗,向河边疾驰而去了

    东岸的信号兵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旗子,不折不扣地执行了校尉的命令,将平安无事的信号儿传了过去。顷刻之间,贾鲁河西岸整装待发的百余艘大小船只和木排缓缓地移动起来了,宽约三十丈的河面之上,立刻密密麻麻挤满了抢渡的冀州轻骑。噫!终于能逃出生天喽!

    一艘硕大的木排缓缓靠岸了,淳于琼一抖缰绳,纵马下了木排,跃上了贾鲁河的东岸。“斥候回来了没有?有没有能喘气儿的?出来答话!附近有无伏兵?可曾发现并州精骑的蛛丝马迹?咹?”淳于琼一边纵马直奔高岗,一边大声吼道。并州军太狡猾,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他要仔仔细细盘问一番。

    可是,没有人答复他,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耳边轻拂而过的微风,还有冷冽的空气。

    不好!定是出事儿了!方才他在西岸亲眼所见,带队的校尉派出了百余骑斥候,为何一个也没有回来?淳于琼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身后,在宽阔的河面儿之上,大小船只和木排正在返航。贾鲁河的东岸,乱纷纷地挤了有三四千冀州轻骑,正忙着从浅滩之上登上河岸。

    “加快速度!速速渡河!上岸的骑兵整顿部伍,向我靠拢!”淳于琼大声呵斥道。

    呜??????蓦然之间,距离他立马的山岗七八里之外,方才数百只飞鸟腾空而起的那一片树林之中,响起了凄厉的号角声,那是并州精骑独有的号角声。密密麻麻的重甲骑兵从茂盛的树林之中喷涌而出,跑在最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都披着黑色的重甲,那是虎骑!

    起风了,一杆大旗迎风招展,上面是一个斗大的徐字,那是虎豹骑统领徐晃将军的将旗!

第980章:那两人可都是难缠之极的狠角色() 
“不好了!我们中伏了!”“虎豹骑来了!”“赶紧跑呀!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冀州轻骑之中,眼尖的、聪明伶俐的人极多,能够从管城大战那样残酷的战场上逃出生天,又在虎豹骑的千里追击中保住性命,定是手里有两把刷子的。那些笨头笨脑的蠢货们早就命丧黄泉,一路归西了。一眼望见徐晃的将旗和急驰而来的虎豹骑,他们立刻便大声嚷嚷起来了。

    这些冀州轻骑不但眼尖儿,嘴快,最重要的是,他们具有极其灵敏的危机意识。嘴里刚喊出来,双脚早就一夹马腹,如同离弦儿的箭矢一般冲了出去。他们不约而同的策马向东南飞奔,那里是陈国的郡治陈县的方向。从尉氏向南两百里,过了扶沟、长平,便是陈县了。

    淳于老大的话儿言犹在耳,那里国小人稠,有钱有粮,是休养生息、恢复实力的好所在!至于能不能跑得出去,那就要看贼老天的了。只要自个儿纵马飞奔,跑得比其他袍泽们快就行!君不见,在管城大战之中,他们就曾经这样做过,事实证明,这法子的确是保命良方。

    淳于琼麾下的这七千轻骑,其实是一个大杂烩儿,大部分是从各位冀州将领的麾下抽调出来的,少部分是沿途收容的溃兵,甚至还有数百马匪沙盗。总而言之,这些山头林立、派系纷繁的部队,都是些用来吸引并州军注意的的炮灰罢了。关键时刻,都是可以牺牲掉的。

    对于这一点,淳于琼心里还是有数儿的,其它大小头领们心里也是有数儿的。背后有虎豹骑紧紧追赶,大家伙儿抱成团儿,活下去的机会便能大些。若不是如此,恐怕大家伙儿早就分道扬镳了。淳于将军的嫡系大约有三千多,这些人才是他日后起家的本钱和骨干。

    可是,半渡之时,突遭虎豹骑偷袭,就连淳于琼麾下嫡系的轻骑也都肝胆俱裂了。

    此时此刻,大家伙儿在陈县好生将息的美梦已然被虎豹骑的突然出现彻底打碎了,惊惧之下,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只要能远离那些神出鬼没的虎豹骑,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转瞬之间,东岸的三四千骑兵就崩溃了。

    “临阵脱逃者,杀无赦!”淳于琼大吼一声,一马当先,纵马飞奔,下了那一座高岗,冲进汹涌的人潮之中。他将手中的一杆长矛舞得雪花一般,手起矛落,一连击杀了十余个擅自脱逃的冀州轻骑。他左右的亲兵也镗啷啷一声儿抽出腰间的环首刀,跟着他冲入乱军之中,嘁哩喀喳一顿乱砍,在瞬间击杀了百余四散奔逃的骑兵,可是依然止不住溃逃的士卒。

    远处,那一杆徐字将旗之下,徐晃徐公明手里拎着一柄开山大斧,胯下骑着一匹彪悍异常的青鬃马,一马当先,正向着淳于琼立马的高岗杀来。他的身后,是数千连人带马都都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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