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决战密营-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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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小心翼翼地下到地下,左右打量,下面光线暗淡,一片阴森,说话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嗡嗡回响。
慢慢沿着斜坡往下走,光线越来越暗,两侧壁上突出的石块,象呲呀咧嘴的怪兽,看上去阴森恐怖,刚才阿混追击花蜘蛛时,没顾得这些,此时一路走去,不由心里觉得发麻。
这段斜向通道,越走越向下,到了底部的时候,穿过那道狭窄的石头暗门,被阿混踢掉的石头,滚在地上,就着从气眼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郝大富发现来到了一处地下走廊里。一股陈年霉烂味,同时还有说不上来的恶臭,让人作呕。
“就是这儿。”阿混说道。
这处走廊两侧,有好几间地下房间。
然而并没有什么女人的哭声,郝大富疑惑地说:“你耳朵朝惊了吧?哪里有女人声?”
“肯定有,咱们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这些石头房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只看见每一间都用厚重的木门锁着,挂着沉重的大铁锁,郝大富走近一间低矮凌乱的石头房,用石块砸开锁头,推开木门。
屋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阿混向前摸索一通,屋里空空如也,只摸到一堆稻草,散发着浓重的霉味。两只老鼠,窜进草堆里。
“救人呀——”
忽然,一声微弱的呼唤,传进两人耳朵里。
郝大富猛地一惊,这果然是女人的声音。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在这个阴暗寂静的地下室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两个人迅速从这间石头屋子里跑出来。寻着声音,向前摸去。那声音又在叫:“有人吗——”声音里带着让人心悸的哭腔。
若不是两个人都是胆大包天,这个微弱而怪异的女人声,足以让人吓得瘫软在地。阿混耳朵灵敏,三步两步,来到最边角的一间石头房间面前。这里光线最暗,几乎看不清门户。阿混摸着了木门上的大锁,正拟寻找石头砸开,郝大富说:“让我来。”
铁锁足有半斤重,套在圆形铁环里。郝大富用战刀的刀柄,插进铁环,两膀用力,只听“吱扭”几声响,铁环硬生生被他从木头木上,给拽了下来。
“好力气。”
厚重的木门,推开了,隐隐约约,里面一片白乎乎的影子。
这里地处最里面的角落,光线最淡,阿混没敢直接往里走,睁大眼睛观察,问道:“里面是谁?”
“你们是谁?”那个白影开口了,是个女人。
女人的说话声,透着一丝惊喜,也透着一丝恐惧。
“我们从外面进来的,马上救你出去。”阿混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勉强看得出这是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缩在墙角。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这里的坏人,已经被我们打死了,现在救你出去。”
“呜——”那女人哭了起来,慢慢扶着墙,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跌了一跤,摔在地上。
阿混知道,久在牢里困着的人,长时间不走动,不见天日,身子便迅速衰微,尤其是女人,甚至会瘫软难以站立。他伏下身把这人搀扶起来,只觉得这人身体在颤抖。
“谢谢。”那女人边哭边说。
阿混扶着白衣女人,走到屋外,外面光线稍强,这女人面色惨白,形容枯槁,头发又长又乱,一袭白衣,扯开了好多条口子,看上去,就跟白日了见了女鬼一样。
郝大富打量四周,问道:“这里,还有别的人吗?”
“那间屋里有,”女人边哭边说:“快看看,如果没有,就是让他们给杀了。”
阿混和郝大富一起,迅速走到女人所指的另一间房前,这间房没有上锁,郝大富用手一推,木门吱吱呀呀地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阿混进去摸索一通,只有一堆乱糟糟的稻草,两只破烂的吃饭瓦盆。屋里的腐烂气息,呛得他咳嗽几声。
“没人。”他走出屋外,摇了摇头。
“呜”女人扶着墙,又哭起来,“多好的人啊,又让他们杀了这群天杀的强盗,千刀万剐”
“妹子,走,咱们马上出去。”郝大富搀住女人的胳膊。
“不,不,那屋里人让他们杀了,你们快看看,画还在不在,一张画”
“什么画?”
“那张画,有秘密,小文告诉我的,快找找看,还在不在屋里,要是没让强盗们拿走”女人的话还未说完,阿混便重新走进室内,用手翻动稻草,寻找起来。他摸到一个布包袱,里面有件旧衣服,但没有什么画。
屋里的稻草,被他翻了个遍,终于,在墙角发现有一堆松软的泥土,扒开泥土,找出一个扁长形的布袋子来。用手摸去,布袋里软塌塌的,是卷起来的纸。
第226章 送子观音(2)()
屋里实在太暗,辨不清到底是什么,但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他物。阿混走出门来,拿着布袋问白衣女人,“是这个么?”
“我也不知道。”女人哭着摇头,“我就是听小文说的他死的好冤枉啊,多好的人啊”
郝大富一阵“咣咣”劈砸,把剩下的几个房间,全都打开了。
有一间房内,发现了大量的物品,有刀剑兵器,有烟袋火石,有裘皮大衣,有布匹皮货,甚至还有一大包子棉花简直是一个杂货仓库。郝大富骂道:“王八蛋狗强盗,一定是抢来的,要不就是谋财害命,把人杀了,东西留下了。花蜘蛛,把你一刀杀了,太便宜你。”
每个房间里,都散出难闻的怪味儿。
阿混被腐烂恶臭的气味,熏得嗓子发痒,咳嗽了两声,说,走吧走吧,这里的味道真熏得要命,再呆一会,就要晕倒了。
郝大富将白衣女子身子一抡,背在自己背上,大踏步走出去,女人轻喘一口气,说道:“谢谢大哥,我又活了。”她嗓音哽咽,眼泪成串地流下来,将郝大富后背染湿了一片。
三个人走出这片阴暗难闻的地下室,来到花云阁里。
忽然女人趴在郝大富的背上,大哭起来,用手捶打着郝大富宽厚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死,我还活着,我又见着太阳了,阿宝,阿灵,你们太可怜了,阿文,我的好弟弟,你们没等到这一天”
白衣女人象疯了一样,扯着嗓子嚎淘大哭。
阿混知道,被囚禁已久的人,突然见到天日,心里的激动一旦爆发出来,难以抑制,很是危险,甚至闭气身亡,他赶紧抓住女人的胳膊,用力摇动,“大姐,冷静,冷静”那女人只是不理,大张着嘴,放声大哭。
忽然,哭停突然停住,女人头一歪,瘫软在地。
“坏了坏了,”阿混皱着眉头咂嘴,“让你别哭,你偏哭。”
“怎么办?”郝大富赶紧把白衣女人放在椅子上。
阿混蹲下身子,给白衣女人揉太阳穴,掐人中,拍打后背,阳光下,那女人脸上皮肤雪白,白得甚至有些让人觉得可怕,似乎象透明一般,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头发又脏又乱,就象脏污的乱草。
鼓捣了一阵,那女人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睁开眼睛,眼神迷茫地看了阿混和郝大富一阵,喘了两口气,面上泛起一些潮红,细声细气地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事没事,”阿混扶着他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大姐,你叫什么名字,休息一会,慢慢给我们讲。”
“我夫家姓荣,你们叫我荣嫂吧。我们当家的,被花蜘蛛给杀死了”说到这里,她心情又激动起来,咬牙切齿,眼睛里闪出仇恨的光芒。阿混赶紧提醒她,“荣嫂,别急,你身子太弱,先别急。”
荣嫂长吁一口气,不好意思地微笑了一下,她满面憔悴,不好判断年龄,这一笑,才又显出一丝青春的光彩。
“是,小兄弟,我太高兴了,说不出的滋味,没想到我还没活下来,我在家里做炒茶生意,虽然日子过得穷,可还如意,我们夫妻俩”说到这里,声音又哽咽起来,勉强平静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我们炒茶卖茶,过的是稳稳当当的茶农日子,可是忽然有一天,一个买茶的客人,突然来到了,他满脸邪恶,瘦得象个麻杆,见到我,嘻皮笑脸,满嘴淫话”
荣嫂的目光象是喷火,咬牙切齿地说:“这人,就是花蜘蛛了,他杀死了我丈夫,抢我到这里来,他象畜生一样污辱我”说到这里,纤弱的身子象风中的枯叶一阵颤抖。
“这个王八蛋,已经让我杀了。”郝大富拍拍身旁的战刀。
“好,谢谢你,给我们当家的报了仇。”荣嫂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来给郝大富鞠了一躬。
“本来,我丈夫死了,我被奸人污辱,是不想活了,自尽了结,可是,在这个黄花观里,我遇到了另外两个苦命的女人,一个是阿宝,一个是阿灵,和我一样,都是被花蜘蛛给抢来的,给他当玩物,日夜折磨,我们这几个可怜的女人”她泪如雨下,又说不下去了。
阿混本来能说会道,但涉及这些男女之事,他还未婚配,毕竟觉得有些尴尬。郝大富接过话头,“妹子,你也别太在意了,世道纷乱,坏人可恶,好人遭殃,也不算是稀奇。”
“我们三个人,本来都是被关在上面,因为都是弱女子,跑也跑不远,有时还容许我们到观外转转,去树林里说说话,我们在一起,又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就是抱在一起,痛哭一场?那些天,整天就是以泪洗面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阿宝告诉我们说,孙占豪会来救她,那时候,大家就有救了”
“孙占豪?”阿混问:“这人是谁?”
“听阿宝说,孙占豪是司令,手下有几十号人马”
阿混和郝大富对望了一眼,他们没听说过这个“孙占豪”司令是何许人也,但现在战乱年月,司令遍地,多如牛毛,几十号人马的“司令”,大约应该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吧。
“阿宝说,等孙占豪带着人马打过来,就会杀了花蜘蛛,给我们报仇,你们想想,我们心里除了悲伤,就是仇恨,若是能杀了花蜘蛛,那可有多痛快,便是让我立刻去死,也会毫不犹豫”荣嫂说着说着,眼神里又满是恨意,咬牙切齿。
“阿宝的手里,有一块玉牌,是晶莹碧绿的云南玉,非常漂亮。她说,那是孙占豪给她的,只要把玉牌悄悄捎给外人,交到孙占豪手里,就能引来援兵,剿灭黄花观,把这几个可恶的道士,一个个都杀死,抽筋扒皮,剁成肉酱。可是还没有盼到这一天,阿宝,阿灵,就都给杀死了。”
也许是一口气说话太多了,荣嫂停歇了一下,喘了口气,每当说起“报仇”之类字眼儿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便闪动起凶狠的光,使这张惨白瘦弱的脸上,显出可怕的神色。足见积郁在心底里怨恨,深重无比。
“我们曾经,暗地里剪纸人,写咒语,可也都没管用。后来有一回,阿宝和阿灵偷了一支毒香,偷偷商量,想使个计策,骗花蜘蛛,想趁他魂飞趁他不备,用毒香将他熏得晕过去,然后再杀死他”
“什么?”阿混没听明白。
郝大富嘿嘿一笑,拍了拍阿混的肩膀,对荣嫂说:“你继续说。”
荣嫂看了阿混一眼,忽然有些难为情起来,抱歉地冲阿混说:“对不起,我这个女人真是没皮没脸了。”
第227章 送子观音(3)()
“可怜的阿宝和阿灵,没有得手,便让花蜘蛛给发现了,这个可恶的坏蛋,既邪恶,又机警,又毒辣,他把阿宝和阿灵吊在碧波亭的柱子上,活活给打死”
郝大富见荣嫂过于激愤,怕她又晕过去,想转移一下话题,插嘴问道:“这座黄花观,就这么几个道士么,他们还谋害过别人没有?”
“嗯,”荣嫂想了想,“我听说,黄花观里原来有几十个道士,不过,可不是花蜘蛛他们,这几十个人,都死的死,逃的逃了,好象就是让花蜘蛛给害的,后来,花蜘蛛带着徒弟们,强占了黄花观,为非作歹。”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要说花蜘蛛害死的人,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上香的客人,抢来的客商,只要他们瞧得上眼,便给暗害,谋财谋色,丧尽天良,小文就是这么让他们给抓住的”
她说到这里,阿混忽然想起从地下室找出来的那个布包袱,他把包袱拎到八仙桌的桌面上,包袱沾满泥土,黑不留秋,解开边角打的结扣,里面露出一层油布。
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半尺见方,掀开油布,里面是折叠起来的一幅黄色宣纸。
“果然是画。”阿混高兴地说。
“小文的画。”荣嫂的手有些颤抖,拿过画来,慢慢展开,睹物思情,眼角里的泪,又滴下来,落到桌面上。
画被打开了,虽然折叠着,但尚未破损,画是工笔人物,一尺宽、两尺长的画面上,画着身着古装,飘逸安详的观音菩萨,衣诀飘飘,御风而至,怀里还抱着一个圆头圆脑的胖娃娃。
“哦,送子观音。”阿混看明白了。
画风古朴,纸色老旧,看来有些年头了。阿混和郝大富都不懂绘画,是纯粹的外行,阿混问荣嫂,“这画是古董么?很值钱?为什么花蜘蛛没有把它给夺去?”
“唉,你听我慢慢说。”荣嫂幽幽地叹了口气。
“阿宝她们俩,被花蜘蛛打死以后,本来,我以为,紧接着我也会给打死。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进入这个魔窟里,还能有好下场么?原本指望着,阿宝能把那个孙司令招来,杀花蜘蛛报仇,可是阿宝死了,连这最后一丝的希望,也都没了。”
阿混在一旁,一边听她讲述,一边打量那幅画。
画的边角,题着两句诗:百川东逝去,花落人凭栏。
阿混粗通文墨,肚子墨水不多,搞不懂这两句诗与画风到底有何关联。但是,这两句诗的墨色,却是大有问题。
画迹古旧,而诗句的墨色清晰,显得挺不协调,显然这两句诗,是后来才题上去的。但文人雅士,收到喜欢的画作后,抒发雅兴,在原画上即兴题诗,倒也是常事。
荣嫂继续说:“花蜘蛛没有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