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决战密营-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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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榆一伸手,把这人翻转过来,这是个死去的中年汉子,面目僵硬,大瞪着眼睛,嘴巴大张,神色恐怖,就象个即将吃人的恶鬼。
娟子吓得躲到了腊梅身后。
陈榆扯开他的衣服,这人胸上斜背着一根皮带,腰上系有一团绳子,腊梅说道:“法绳,这人是特务。”
法绳,是一般特务或敌人的侦缉人员,平常带在身上用来捆人的绳子,抓到“嫌疑犯”或是老百姓,随手捆绑,或施刑吊打,几乎是敌特的“标配”。
陈榆观察死尸的伤口,奇怪地说:“腊梅你看,这伤口这么大,好奇怪。”
尸体上的伤口血肉模糊,象个黑乎乎的大洞,可以肯定不是枪伤,腊梅说道:“阿榆,这是硬伤,你看看,什么样的兵器,能造成这种伤口?”
“嗯这可说不好了,肯定不是寻常的刀或剑,更不是刺刀,除非是古代张飞那种‘丈八蛇矛’,一下子直捅进去”
“红缨枪?”
“嗯,也许吧。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人腕力很强,一下直透背心,当场让人毙命,不是武功高手,便是大力士。”
观察一阵,陈榆把死尸踢进草丛,三个一边议论,一边重新上路。
小路曲折,穿行在沙岗丘陵间,走不上三五里,刚刚从一个小小的石桥上,跨过一条小河,一片长满乱树的高岗,出现在前面,腊梅忽然抽了抽鼻子,说:“有血腥气。”
陈榆拔出匕首,拔腿奔上高岗,钻进那片乱树丛里。
顺着气息找去,十余步开外,果然看见一个黑影,斜岔着腿,倚在一棵老弯柳树下。一片血迹,顺着脖子流下来,几乎把整个上半身都给染红了。
又是一具死尸。
这人的伤口,在脖子上,也是黑乎乎的一个大洞,血肉模糊,陈榆一眼便可以辨别出,此伤和刚才看到的那个死尸,伤口形状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件兵器所致。
腊梅和娟子也走进树丛,娟子想到自己也是“特工”了,怕被笑话“胆子小”,乍着胆子走近死尸,心里咚咚直跳,这个死尸靠树而坐,大瞪两眼,直如一具僵尸一般,看得她脸色发白,浑身直抖。
“被一个人杀的。”腊梅说。
陈榆搜了搜这死尸的身上,除了一团“法绳”,还搜出半盒香烟,一只手电筒,一把匕首,他点了点头,“这还是个特务,或是便衣侦缉队员。”
“好厉害,”腊梅说:“可不知道是哪位高手,连杀两个特务,都是一击致命,伤在要害,阿榆,你猜猜看,这个杀人者的武功,能有你,或是郝大富这么厉害么?”
“这说不好,一击致命,倒也不难,寻常力气大的人,都能做到。但这两个死尸身上的伤口,全都一刃贯通,几乎穿身而过,可见此人腕力,非同小可,或者是极为仇恨,这才拼了最大的力气,一招杀敌。”
连着发现两具死尸,让陈榆和腊梅都警觉起来,这条小路颇为偏僻,行人稀少,难道是有特务追踪抓人,反而被杀?或者是刚刚发生过小小的战斗?
杀人者,被杀者,都是什么人?
怀着满腹疑问,三个继续上路。陈榆和腊梅都把自己的手枪上了顶膛火,做好了紧急战斗的准备。腊梅猜测道:“也许是新四军,老郭他们那些人,跟本地的特务遭遇了。”
“嗯。”
又走过几里地,拐过一个路口,身后,一阵叮铃铃的自行车铃铛响,回头一看,远处飞驰而来一辆自行车,车上的人戴一顶宽边礼帽,身上斜背着一支盒子枪,车子骑得飞快,盒子枪在身上摆来摆去。
“叮铃铃——”铃声一声接着一声。
陈榆说道:“这个人,我敢担保,还是一个特务,不过这人是活的。”
第259章 奇怪凶杀(2)()
小路本来清清静静,除了陈榆等三个人,并无别的行人,这辆骑过来的自行车,完全用不着按铃示警,但是骑车的这个特务似乎故意寻衅,一边按铃,一边横冲直撞,朝着走在最后面的娟子,直通通地撞过来。
“哎哟,”娟子赶紧往旁边一跳,避在路边。
这人显然是故意的。
陈榆和腊梅都对这个蛮横的家伙怒目而视,但大家着急赶路,不愿意滋生事端,腊梅把娟子一拉,拉在自己身后。两个人都把路给让出来。
但是骑自行车的人却“吱”地一声,把车子停了下来,两腿支住自行车,歪过头去,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腊梅和娟子的脸,一副嘻皮笑脸,满是淫邪的模样。腊梅和娟子心头恼怒,扭过脸去,不愿意答理他,拔腿走路。
“俩小姑娘,去哪儿啊?”这人开口说话了,语气里满是轻浮。
腊梅和娟子都没吱声,继续走路。陈榆瞪起了眼睛,站着不动,那人回过头来,看了陈榆一眼,耷拉下眼皮,用鼻子哼了一声,“奶奶的,你瞅老子干吗?活得不耐烦了吗?”
腊梅怕陈榆发火,冲他使了个眼色。
此地是敌占区腹地,远处敌人的据点炮楼,星罗棋布,打起仗来,很容易招来麻烦。
陈榆哼了一声,扭过脸来,不再理会这个寻衅的特务。但这特务却是不依不绕,重新蹬起自行车,车轱辘直向陈榆撞过来。
陈榆看也不看,身子轻轻一扭,便躲过了自行车的前轱辘。那特务收势不及,车子猛向前撞,一下陷进一条小垄沟里,车身猛地一颠,特务在车上把握不稳,身子一斜,摔了下来。
“嘻,”腊梅看得好笑,不由乐出声来。
“你奶奶的,”特务站稳身形,一把从身后掏出盒子枪来,冲着陈榆一瞪眼,“你小子故意捣乱,肯定是不良分子,你站住。”
“干吗?”陈榆停住脚步。
“你是哪村的?”
“王胡岗的。”
“奶奶的,王胡岗?好,我现在命令你,去给镇里的管事的送个信,就说老子一阵会就到,让他们准备好酒席,等着迎接。”
“好,”陈榆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你们俩不许走,”特务一摆手枪,冲着腊梅和娟子叫道:“老子有事跟你们俩谈,给我站住。不听话老子开枪了,一个个全枪毙。”
特务的贼心烂肺,已经表明得清清楚楚,看着腊梅和娟子漂亮,起了邪念。陈榆的眉毛拧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腊梅。
腊梅的心里也是火往上冒,沉下了脸,瞅了瞅四周的地形,和远处的村镇,此时天将中午,野外寂静无人,视野之内,只有秋风卷起枯叶,漫地乱滚。
但腊梅不愿意多生事,能避免的战斗,避开最好。她尽量压制着火气,开口对特务说道:“老总,我们是串亲回家的,请你放开一马,我们感激不尽”
“好啊,”那特务不待她说完,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露出一股邪光,涎着脸说:“我也不想难为你们俩啊,咱们一块玩玩,乐呵乐呵,只要把老爷我给陪得高兴了,还有钱花,怎么样?小妮子,长得这么俊的脸模子,嘻嘻,真是百里挑一。”
腊梅的眉毛也拧了起来。
那特务瞅了一眼陈榆,眼睛一竖,用手枪指着陈榆的鼻子骂道:“你小子还不走,打扰老子雅兴,我毙了你,快走。”
腊梅冲陈榆扬了扬下巴。
陈榆身子一晃,阳光下,就象光影一闪,间不容发间,已经到了特务眼前。
那特务吃了一惊,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乡下农民打扮,一身土气的青年,动作竟然快如闪电,他的手枪已经抬了起来,但是来不及扣动扳机,只觉得眼前一花,手枪已经被他劈手夺去。
特务“呀”地大叫一声,飞起一脚,踢向陈榆的裆部。
陈榆的身形又是一晃,特务一脚踢空,陈榆横肘上摆,一个“肘锤”正打在特务的下巴上,只听“当”的一声,特务上下牙相撞,疼得闷哼一声,身子往后便倒。陈榆再往上纵,一脚踢出,踏在特务腰里。
一招之间,胜负已分,特务手枪被夺,两处被打,旁边观点的两个小姑娘,腊梅不动声色,娟子却是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要死的。”腊梅沉着声音命令。
这是正确的,若是放过特务,下面陈榆等三人还要执行别的任务,留活口,会招来祸患。
陈榆左手一翻,从腰里拽出自己的匕首来,向前一递,直插进特务的胸口。
特务的两只手,下意识地握住匕首柄,眼睛睁得老大,满是惊异地盯着这个青年农民,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毫不起眼的“农夫”,竟然在一招之间,闪电般地便要了自己的性命。
“噗,”陈榆用脚一踢,将特务的尸身踹倒在地,拔出匕首。
一股鲜血,从特务胸口冒出来。
娟子直看得胆战心惊,紧紧拉住腊梅的胳膊,她年纪太小,根本就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杀戮场面,抬眼看看腊梅,腊梅面色平静,露出一丝微笑,满脸若无其事。
娟子不由暗自惭愧起来,自己眼下马马虎虎也算是一名“特工”了,但是,只怕离着“特工”的要求,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别怕,”腊梅拍拍她的肩膀。
“不怕,我不怕。”
陈榆搜了搜特务的身上,搜出一个证件来,上面写着“江苏省政府调查处,李汉达。”证件上贴着张照片。
“嘻嘻,阿榆,这照片,跟你还挺象。”腊梅从后伸过头来观看。
那辆歪倒的自行车,横梁上挂着个厚布提兜,里面鼓鼓囊囊,塞了一堆东西,陈榆拿出来一看,还真不少,有一摞红色烫金请柬,有一幅折叠地图,一个紧口黑布钱袋里,装着一叠钞票,还有三根金灿灿的金条。
“哇,发财了。”腊梅笑道。
“我敢肯定,他是从哪里搜刮来的财物。”
腊梅将特务的手枪,连同枪套都摘下来,交给娟子,“给,你用吧。”
枪是崭新的二把盒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娟子兴奋得满脸通红,有了枪,证明她是一个真正的特工了。
腊梅打开最上面一张大红请柬,上着写着两行大字:
先生勋鉴,蒙汪兆铭主席特批,於本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于宁举办中日亲善提携庆祝盛会,届时举国同庆,万众欢娱,特邀阁下参加江苏省礼宾团,莅临国府礼堂广场出席典礼。
第260章 杀头祭旗(1)()
陈榆换了件绸子长衫,戴着顶礼帽,摆出一副“特务”的派头,大摇大摆地进了王胡岗镇,来到胡世荣的宅院前。
“请通报一声,省政府调查员李汉达,拜见胡先生。”
“省政府调查员”的名头,煞是响亮,一会功夫,胡世荣亲自走出大门外迎接,这是一个胖墩墩的小老头,小圆脸皱皱巴巴就象深秋的柿饼,秃脑袋三角眼,穿一身中式马褂,冲着陈榆抱拳拱手,“哎呀呀,贵客临门,恕胡某怠慢,李调查员,请进,请进。”
陈榆瞅着这个猥猥琐琐的丑老头,心里升起一股怒火,这个老王八蛋,都快六十了,竟然想欺负霸占十几岁的娟子,这是个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
进入客厅,两人在八仙桌旁落坐,陈榆掏出缴获特务的证件,给胡世荣看,被胡世荣推了回来,“老弟,这何必呢,我这人最爱交朋友,今后世荣多有仰仗,省府方面,诸多事宜,请李老弟帮衬。”
陈榆学着特务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说:“胡先生,兄弟是奉省府调查处命令,前来调查贵地自卫团训练装备情况,取得确实情况数据,报告上峰,酌情制定奖惩措施,据说,胡先生这里,无论训练还是作战,都是省里的模范治安区,因此龙秘书长特意命兄弟前来问候。”
胡世荣乐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承蒙上峰看得起我,世荣一定殚精竭虑,经营好防共自卫团,为皇军、为省府尽绵薄之力,绥靖地方,肃清匪患。”
陈榆仔细打量这间客厅,象普通财主家一样,厅里宽阔,摆着盆景、屏风,墙上挂着字画,但却没有什么普贤驾风图,字画,挂的是两张绿兰墨竹。
画,在哪里?
胡世荣吩咐家丁:“宰羊,摆酒。”
“不必了,”陈榆说道:“胡兄,我还有其他公务。”
“那可不行,”胡世荣十分热情,“兄弟,下午我请你看一场盛会,咱们自卫团,要开香堂,杀囚犯,你给老哥哥壮壮门面,哈哈”
陈榆无心听他的罗嗦,“胡兄,我问你件事。这件事,是省府龙秘书长,托兄弟代问的。”
“哦?”胡世荣眨眨眼。龙秘书长,是省政府里的实权人物,他自然知道。
“久闻胡老兄雅量无边,既能文,又能武,府里收藏有一张名画,叫做普贤驾风图,是吗?”
“哈哈,龙秘书长的消息倒是灵通,不错不错,我是有这么一张图。”
陈榆心头大喜,阿弥陀佛,原来胡世荣果真有这么一张图。你奶奶的,你不是诬陷娟子偷了吗?王八蛋,要不是怕因小失大,当场我就掐死你个狗日的。
“胡兄,龙秘书长特意交待兄弟,好好鉴赏鉴赏这张图,他老人家公务繁忙,不能亲自到此,因此反复嘱咐兄弟,代他仔细欣赏。”
“好的,好的,”胡世荣站起身来,带着陈榆走出客厅,来到后院。进入一间雅致的书房里。
这屋里满是书香气息,靠墙一排古式书柜,放着成摞的线装书籍,桌上文房四宝齐备,墙上挂着几张水墨山水,桌角一尊硕大的青瓷胆瓶里,竖放着几幅卷起来的画轴。
这老家伙还雅擅书画?陈榆倒是对丑陋猥琐的胡世荣刮目相看起来。
胡世荣从胆瓶里小心地拿出一幅竖轴,这幅画纸色青黄,泛着古韵,打开来,上面是一幅彩绘人物。
一个面色庄严的唐装菩萨,衣带飘飘,驾风而行,云纹缭绕间,气势恢弘。画面右上角写着龙飞风舞的一行字,有些字陈榆不认得,但“普贤驾风图”几个字,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字的下面,盖着两枚红色印章。印章与字体,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显得有些暗淡。
但是,这图上,那些字,便是许群说的两句诗么?若是诗,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