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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特工决战密营-第14部分

小说: 特工决战密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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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逃跑的赵老蔫心里一急,“咕咚”摔了个跟头,两个腿快的警察上前夹击,一下将赵老蔫按住,这时候,炮楼上的日本哨兵发现了动静,“叭”地向这边打了一枪。

    项先生和牛娃子猛地站起身来,窜上去,匕首一挥,一个警察被牛娃子扎伤了,项先生一边发出撤退信号,一边飞腿踹翻了一个,警察们本无战斗力,乱哄哄地朝后退,项先生上前揪起赵老蔫,这时候,炮楼上又往这边打枪,“叭叭,叭,”子弹打在石墙上,窜起一溜火星。

    鲁满仓和阿四听到信号,已经从屋里跑了出来,项先生简短地说了声:“撤。”

    几个人不顾得和警察们纠缠,撒开两退,往村外便跑。这时候听到从炮楼的方向,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叭,叭叭,”枪声追着屁股打过来,几个人串着胡同,一阵猛跑,黑夜里,子弹的弹道形成一道道火溜子,从头上“啾啾”地飞过。好在村里街道曲折,赵老蔫地形熟悉,一会功夫,几个人便窜房越坎,跑到了村外,一头扎进庄稼地里。

第26章 蛛丝马迹(1)() 
南京城被日军攻占以后,这座千年古城百业萧条,除了一些象娼馆、烟馆之类的场所,出现了畸形的“繁荣”以外,劫后余生的人们大都深居简出。尤其是女人,普通人家的妇女,多半时候都躲在家里。那场震惊世界的南京大屠杀,使南京民众创深痛巨,对侵略者恨入骨髓。

    很多妇女在必须出门的时候,故意尘头垢面,遮掩原有面容,以免引起鬼子的汉奸的注意,躲避伤害。但也有一些另类情况,有些女子浓妆淡抹,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这种人往往与日本人有牵连,或是出没于风月场中,自甘堕落。老百姓见了,就悄悄在背后戳脊梁骨。

    这天午后,太阳烤着街道,象下了火,一个打着花伞的女人,沿街走来,高跟鞋踏在马路上,发着有节奏的“咯噔”声。这人抹着浓妆,穿着中国式的旗袍,梳着日本式的发型,看不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丫环模样的小姑娘。挎着一个竹篮子。

    前面的时髦女人是惠姐,后面的小姑娘是腊梅。

    惠姐一副神气活现,趾高气扬的模样,旁若无人地扬着脖子向前快步走。路上遇到的行人,都躲得远远的,还有人走远后冲着她的背影狠狠吐一口唾沫,悄悄骂上两句。

    偶尔遇到路上的巡逻队、警察宪兵之类,都把她俩视为“自己人”,不加检查和盘问,两个人一直走向城外。腊梅小声说:“姐,今天街上的狗,比往常多。”

    “是,我也发现了,可能有事。”惠姐观察着四周的街巷,一队黄乎乎的士兵,又一队黑乎乎的警察,匆匆地持枪,小跑着从前面跑过。

    “嘀——”凄厉的警笛声,从远处响起来。

    “快走。”惠姐加快了脚步。一会功夫,大街上的敌兵象疯狗似地乱窜着,远处,传来一两声沉闷的枪响,腊梅说:“不对呀,今天怎么了?要搜捕么?”

    “不管他。”惠姐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冷眼看着那些匆匆跑过的敌兵。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一堆鬼子汉奸,城门也关闭了。

    一个持着长枪的和平军门岗,伸长了脖子喊道:“喂,不准出城。戒严了。回去回去。”

    惠姐象是没听见,径直走到了城门前。

    “小姐,戒严了。任何人不准出城。”那门岗看惠姐的打扮,说话挺客气。惠姐面无表情,洋洋不睬地迈着懒散的步子走过去,“戒严了?我怎么没听说呀。”

    旁边拿着三八枪的鬼子把眼睛一瞪,“不准地干活。”

    惠姐眼皮不挑,从身上拿出一个蓝色封皮的证件来,用两根手指夹着,在门岗和鬼子眼前晃了晃。门岗伸着脖子看了两眼,似是没看清楚,伸手去拿,却被身边的鬼子一把拿过去。

    鬼子拿过证件,翻来覆去看了两眼,摇了摇头,把证件还给惠姐,“不行的。”

    “太君”惠姐还想再试试,鬼子却已经瞪起了眼睛,“通行证的,也不行。开路。”

    看意思,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惠姐失望地摇了摇头,将头一摆,便要转身,这时候从鬼子身后,转过一个穿着白纱短衫,斜背盒子枪的汉奸来,一伸手,拦住了惠姐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姐,请稍等,您的通行证,请给我看看。”

    “干什么?太君刚才看过了。既然不让出城,我不出就是了。腊梅,咱们走。”

    “请问小姐,”那汉奸依旧上来拦住她俩,“你的通行证,是不是我们特高课发的?是谁发给你的?”

    惠姐瞟了他一眼,这人脸上虽然堆着笑,可一双眼睛却象蛇一样发着毒光,她知道遇到鼻子灵敏的恶狗了,这种东西最不好对付,弄不好就要咬人,绝不能示弱。于是她摆出一副既烦又冷的表情,毫不客气地说:“你有权问么?”

    “嘿嘿,上司命令我在这儿检查,兄弟也是例行公事,请小姐见谅。”这家伙软硬不吃,将去路给挡住了。惠姐知道,今天有茬口要闯了,她悄悄看了腊梅一眼,抬手撩了撩头发。腊梅大眼睛忽闪了一下,示意做好了准备。

    “哟,你是特高课的呀,”惠姐不冷不热地耷拦着眼皮看了汉奸一眼,“那还不算外人了,你们藤野长官发给我的,怎么,不管用吗?要不要去查一查?”

    汉奸翻了翻眼皮,眼珠一转,“不是,当然管用,我的意思是,嘿嘿,小姐,您不是要出城吗?这好办,既然有这张通行证,那么再让我们班长签个字,就能让您出城,怎么样?劳驾您,跟我去签个字,很简单。”

    这一手够厉害,惠姐心里象明镜一样,跟他去“签字”,那还出得来吗?但是不答应,却会立刻露马脚。她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好啊,那咱们走吧。”

    “请,”汉奸一摆手。

    惠姐满不在乎地抬腿上路,那汉奸紧跟在旁边,同时,又有一个汉奸走上来,跟在腊梅的身后,两个人象是押解犯人一样,跟着惠姐和腊梅,走在通向城里的街道上。

    路上,不时走过一队队的黄皮黑狗,夹杂着一阵阵狼狗的狂吠,一片恐怖。惠姐问旁边的汉奸,“喂,今天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例行检查。”汉奸轻描淡写地说。

    肯定是出事了。惠姐猜不透其中的缘故。她知道不会从汉奸嘴里掏出实话,也不再问。拐过一个街角,这里位置偏僻,远近无人,惠姐将手中的洋伞收了起来。

    “你”旁边的汉奸怀疑起来,右手去摸屁股后面的短枪,但惠姐动作更快,洋伞的把手一甩,伞头脱出,一把半尺长的短刀抽出来,“刷”地一下,朝汉奸头上砍过去。

    与此同时,后边的腊梅右手一翻,从竹篮里飞快地抻出一把闪闪发光的峨眉刺,手腕一翻,朝着自己身后的汉奸刺了过去,那汉奸措手不及,“啊”地怪叫一声,身子往后躲闪,腊梅瘦瘦的身子象风中的柳丝,飞快地一摆,峨眉刺的尖头已经刺入汉奸的肚子里。

    前面,惠姐身边的汉奸身手算快,脑袋一偏,躲开了惠姐砍来的一刀,同时右手将短枪抽了出来,迅速举起来朝着惠姐瞄去。

    惠姐一击不中,身子滴溜一转,柳腰一摆,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风快地踢出,正中汉奸的小腿,汉奸身子一晃,趔趄了一下,手中的枪响了,“叭”的一声,子弹从惠姐的头上飞过,打在胡同里的墙上。惠姐手里的短刀在阳光下一闪,“扑哧”一下,戳进汉奸的胸口。

    枪声一响,远处传来喊声,鬼子汉奸们被吸引过来了。

    两个女人一言不发,拿起倒下汉奸的两只短枪,拔腿便跑,这时候,四外纷乱的杂沓的脚步声已经快到跟前了。

第27章 蛛丝马迹(2)() 
第二天,惠姐化装成一个痨病鬼似的中年妇人,腊梅抹黑了脸,装扮成一个又黑又瘦的农村小姑娘,两个人各背一个竹篓,又出门了。

    昨天她俩打倒特务,逃跑之后,城里抓捕半天,挨门查户口,俩人重新化装,改换假“良民证”,躲过了搜查,但至于敌人为什么突然搜捕检查,始终搞不清楚,邓小二等城里各处隐藏的特工,也没有带来可靠消息。

    今天再出门,外面已经风平浪静,戒严解除了,大街小巷,平静如常,城门口那一大堆的鬼子汉奸也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门岗。两人顺利地出了城。

    “这些日本鬼,昨天发神经哦。”腊梅说。

    惠姐摇了摇头,鬼子发神经,一定有缘故。两个人出城走了一会,看看附近无人,便拐上一条岔路,穿过荒僻的山坡田野,抄小路走野地,紧走急赶,直到下午,来到密营里。

    密营里空空荡荡,只有项先生和两个后勤留守,其他人都不在。惠姐抹了把头上的汗,也顾不上卸妆,冲项先生笑道:“还有饭没有?我的妈呀,我们俩可饿坏了。”到了这里,虽然也是在敌人心脏腹地,但大家都有一种“到家”的放松感。

    大厅的粗槐木桌子,既是会议桌,又是餐桌,米饭青菜端上来,腊梅嘴快,边吃边兴奋地说:“好消息哦,前天中午辰光,施旦出来哉。”

    “哦?”项先生一听,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是吗?这个婆娘,终于出来了,哈哈,咱们的监视暗哨,确实在前天看见从城里方向来了两辆驴车,车棚上撒着布帘,直奔八里营果园去了,这驴车很不起眼,就是普通的小财主或小买卖人,常坐的那种,我们大家都没想到,里边坐的就是施旦。”

    “对,”惠姐一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拉饭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施旦没坐汽车,大概也是不想引起注意。对了,昨天有些奇怪,腊梅我们俩想出城,可是却戒严了,城里大搜捕,我拿着特别通行证,想诈唬一下,结果呀,却是画蛇添足,引起了日本特务的注意,差点儿让人给抓了。别提了,弄得鸡飞狗跳。”

    “嗯,”项先生兴奋起来,象方江一样,在厅里踱起了步,“没错,榫对榫,铆对铆,合龙配套了。施旦进入果园,毫无疑问,绝对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这个负责任的大总管,是在亲自布置行宫。这样,咱们可以十足十地认定,这处风景优美的行宫,它神秘的主人,就是汪精卫。”说到这里,他仰头大笑一声,“哈哈,汪精卫啊汪清卫,汪大主席啊,聪明美丽的施旦小姐,如此全心全意的服侍你,而且,我们这么多人,也都在处心积虑地想着你,关心你,你也应该知足了。”

    “嘻嘻,”腊梅被项先生的话给逗笑了。

    整个洞厅里,空气都变得欢乐了,项先生、惠姐、腊梅以及厨师内勤,都为这个信息而激动。多日以来,特工队的行动屡遭挫折,若是在汪精卫身上建功,那一切全值了。

    厨师老魏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兵,全队里年龄最大,他凑上来说道:“惠姐,要是凭着你的化装本事,装扮成施旦的模样,进入到果园里,那可就省事了。”

    “不行不行,”惠姐放下筷子,满意地摸着肚子,“吃饱了,老魏,你做的红烧南瓜真好吃。不过这主意太差劲,我就是化装成施旦的模样,也进不去果园。你可不知道,昨天,一向好用的通行证,也不管事了,连城都出不了。这个别墅如此重要,一定还有另一套通行的密令系统。那帮家伙,鬼精鬼精的呢。”

    腊梅也吃饱了,放下碗筷,打量着空荡荡的四周,“项先生,他们都没在家么?陈榆阿混,鬼难拿,都出去了哦?”

    “对啊,他们有紧急任务。腊梅,他们若是听到施旦出城这个好消息,也会高兴坏了的。呵呵。”项先生笑逐颜开。

    “我们还有好消息哦,”腊梅得意地将小辫子一摇,微微一笑,弯腰在自己身边的竹篓里翻了一阵,掏出一张纸来。小心地平展开,摊在面前的桌面上。

    这是一张图,铅笔手绘,上面画着一个果园围绕着的大院,弯弯的小河,疏密相间的果树,只用简笔代过,院里房间布局,则画得非常精细。项先生惊喜地叫起来:“八里营果园大院,行宫详图,哈哈,太好了,惠姐,从哪里得来的?真是及时雨。”

    “很好办,八里营的王财主,去年忽然搬到城里去住了,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本来,我想悄悄找一个王财主的家里佣人,探听那个果园别墅的情况,可巧了,腊梅装扮成卖烟卷的小贩,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听说了一个被王家辞退了的老妈子,曾经在别墅里呆过,这么着,腊梅我们俩,在城里、乡下寻找了一通,找到了那个老妈子,那院里的情形,就完完整整、滴水不漏地被腊梅给探听出来了,连排水沟在哪儿,垃圾往哪里送,这些细节都没放过。”惠姐说着,脸上现出一丝微笑。

    “我们上午还和这个老妈子聊了一通哉。”

    图上的房间、甬路、院墙、花坛、月亮门,无不画得栩栩如生,中间一座大屋,三间朝阳,古曲布局,被厢房、耳房环绕,一望而知是主人的主卧房了。其它偏院、跨院、马棚、花园,各由弯曲小径与之相连,

    项先生伏在桌上,看了半天。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轻轻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对了,有件事要通你们这组,”过了良久,项先生的目光才从图纸上移开,看着惠姐说道:“方江那一组,出去执行一项紧急任务,事情是这样的,从重庆方面,来了一个国防部的官员,潜入这边,有秘密公务,到达常州的时候,忽然失踪,很可能出了意外,这人身上负有重要使命,因此总部命令我们尽快寻找,摸清下落。”

    惠姐一下子想起昨天南京城里搜捕的情形,问道:“对了,昨天南京的搜捕,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可他去常州,会跑到南京来吗?这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

    “叫许群,三十多岁。”

    “什么?”惠姐一听,脸上忽然变了色,忽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神情紧张至极,项先生赶紧笑着示意,“别着急,不是你们那位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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