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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特工决战密营-第27部分

小说: 特工决战密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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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江解释道:“当年,这批大顺通宝,因为没有流通,存世量极少,你们想想,闯王死了以后,谁还敢把他名号下的钱再拿出来?那不是找着杀头吗?因此严格说来,这批制钱,其实是从历史上消失了。到了民国时期,收藏家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共查到了两枚‘大顺通宝’,其中一枚,被一个农村的小女孩当串在了毽子上,当作了踢毽子的响铃,而且上面又钻了几个眼儿,因此被专家们称为‘四眼大顺’。另一枚,因为保存不当,缺了一角,被称作‘缺角大顺’,找遍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两枚‘大顺通宝’,你们说,它值不值钱?”

    “那这一罐子?这”

    “我估计,这些罐子里的大顺制钱,当时并没有流入社会,而是当时的袁将军,随身自带的,或者说,当时奉闯王命令,监制这批铜钱的人,就是袁将军,因此他才保留了这些铜钱。后来闯王兵败,袁将军不忘旧主,把这些当年的制钱放在身边留作纪念。在这座小庙里,袁将军睹物思故,独自抒发思古之悠情,那份伤感与惆怅,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了。”

    “我的天啊,”丁义把陶罐子抱起来,眼睛瞪得象铜铃,“这么多,这得值多少钱啊。”

    “不能用金钱衡量了,”老夏却颇有见地,“这是无价之宝,咱们也不能卖,要好好保存。”

    “对,很对,”方江连连点头,“老夏此言,见识极高,这些铜钱是国家的财富,咱们无权变卖,必须好生保存,分文不可遗失。”他把手伸进陶罐里,又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属牌子来。

    这枚牌子约两寸来长,呈椭圆形,生满红色铁锈,上面铸着一个“令”字。这回大家都认出来了,丁义说道:“令牌。”

    “嗯,”方江点点头,把令牌拿出来端详,小牌子造得甚为简陋,除了一个拴挂用的圆孔,通体连个花纹都没有,方江说:“我猜,这枚令牌,大概就是袁将军打仗时自己用的,调动军队,当作标识信物,这东西在当时其实一文不值,只不过是袁将军自己视为昔年征战的纪念,因而贴身收藏,不过留到现在,就有了历史价值。但和那些铜钱比起来,可就逊色得远了。”

    陶罐里,再无他物。

    方江把铜钱和令牌好生放进陶罐里,站起身来,对着它躬身一揖,正色说道:“袁将军,您当年叱咤风云,纵横半生,令后人好生敬仰。如今我辈得此宝物,念及将军当日英名,一定妥为保存,以臻对将军敬畏缅怀,留传后世,将军泉下有知,当恕冒犯,荫庇后人。”

第53章 夜探张府(1)() 
夜晚,石山城里一片寂静。几盏昏暗的路灯,半明半暗,远看就象鬼火。傍晚时刚下过一场雨,路面上坑坑洼洼之处,积水反射着斑驳陆离的微光,狭窄不平的街巷里,幽暗空荡。

    方江在小泥猴的带领下,沿着街道观察,慢慢向前走。

    他发现跟乞丐们做朋友,妙用无穷,城里每一处旮旮旯旯,他们全都熟悉,是活地图。一路走,小泥猴指指点点地给他讲城里的各种故事,“那边,就是那个尖顶的瓦房,古董行,是个女人开的,叫白如雪,这女人可不得了,全城闻名,又骚又浪。其实呢,她是张剥皮包的外室,说白了张剥皮才是老板。看见了吗?那是警察局,门口站着个黑皮狗。局长外号叫馋猫,隔三差五,便去旁边那条暗胡同里,去找暗娼鬼混,嘻嘻。”

    城里的建筑,都古老而破旧,一片萧条气息。残破的老墙街道,就象是个被遗弃的古城。

    “卡西拉——米。”一声日本口令,象鬼叫似的从巷子尽头传过来,紧接着,一阵皮靴踏着地面的“夸夸”脚步声,由远而近,排成一列纵队的五名鬼子兵,扛着三八步枪,步调整齐地沿街走来。皮靴踏在积了水的街道上,时而溅起阵阵水花。

    小泥猴拉着方江,一闪身隐在墙角的暗影里。睁大眼睛,目送着这队鬼子巡逻兵耀武扬威地拐过街角,远去了。小泥猴从墙角站起来,呸了一声,“他奶奶的,等老子发了钢枪,一枪串你们糖葫芦。方组长,什么时候给我发枪啊。”

    他俩走走停停,快到县党部附近的时候,方江停下来,仔细察看着地形。按照联络图上的标注,敌人的特工站,就设在县党部的院内。

    这是一座古老的高墙大院,象其它宅院一样古旧衰败,门口的石狮子只剩下了一个,没有哨兵,但它对面便是敌人的警备队,岗哨林立,灯火通明。大院的隔壁,挂着“石山守备区便衣队”的牌子,从布局上看,县党部驻地,整个都在敌人窝子里。

    “隔壁这个便衣队,都做什么?”方江低声问。

    “坏透了,便衣队就是浑蛋队,抓人打人,敲诈勒索,比鬼子还坏,连我们要饭的都不放过,平常,我们最恨的,就是这班贼心烂肺的王八蛋。”

    方江点点头,躲避着警备队门口岗哨的视线,贴着墙根悄悄绕到县党部的后身,他们遇到了潜伏在街角的丁义和老铁。

    县党部后面,恰好墙外有一盏路灯,照亮了附近路段,丁义悄悄说:“不行,刚才我们试过,想从墙上跳进去,非常困难,没办法隐蔽,院里有夜哨,一动就会被发现。”

    “嗯。”方江没动声色,前前后后观察。

    寂静的半空里,一阵夜风袭来,黑暗的天幕上,阴云低垂,风刮过去后,几滴雨丝,又稀稀拉拉地飘下来。

    方江摆了摆手,“走,咱们去张剥皮的府上看看。”

    几个人拉开距离,躲在墙壁的阴影里,屏息潜行。张剥皮那幢宽阔的大宅子,离县党部只隔着百十步的距离。

    这似乎是城里唯一齐整气派的建筑,青砖瓦房,花式院墙,从外面可以看到院内高大的玉兰树树冠,以及瓦房檐头挂着的红灯笼。夜幕里的石山城,除了警备队,便是这座宏宅最为显眼了。

    街角,有一堆散乱的砖瓦,不知道是原来的建筑倒塌了,还是谁家堆积的建筑材料,混乱肮脏,被丛生的野草给淹没着。牛娃子从烂砖堆后面钻出来,他象小泥猴那些乞丐一样,拿着一个要饭的口袋。

    “没人,一直没人出来。”牛娃子低声说。

    “嗯,”方江蹲在砖堆旁,用手向张宅的高墙上指点着,“那几个墙角,都试过了吗?”

    “试过了,没发现有护院的岗哨。”

    “好,你进去看看。”

    雨丝密实起来,打在墙根下的杂草上,簌簌作响,街道上积着水的坑洼里,被雨水打出一道道圈纹。牛娃子紧了紧腰带,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钩索,左右打量一下,“蹭”地便窜到了院墙下。动作敏捷,无声无息,就象一只夜行的狸猫。

    小泥猴蹲在砖堆旁看得出神,摩拳擦掌。

    牛娃子把手里的钩索向上一抛,钩索头上弯曲的钩爪便钩住了墙头,他身子往上一纵,手抻着绳子,三把两把,爬上了墙头。此时雨点越下越密,天色愈发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牛娃子慢慢把头伸过墙去,左右打量,大院里,多数房间都黑暗着,廊檐下的红灯笼,被夜风吹得左摇右晃,发着朦胧的暗红色光芒。

    后院,透出明亮的灯光来,并且有人影晃动。牛娃子将身一跨,身子过墙,慢慢抻着钩索溜到院内。恰好墙下是一片茉莉花丛,长得半人来高,牛娃子蹲下身子,隐在花丛下面,四下观望。雨点打得花丛悉悉索索地响,牛娃子身上脸上,已经精湿,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看看四下无人,猫腰向后院小跑过去。

    “汪汪,汪汪,”忽然狗叫声响起来。

    夜色沉静,狗叫声异常突兀和响亮,刹那间打破了雨夜宁静,有脚步声从后面传来,牛娃子迅速掏出两个准备好的肉包子,朝狗叫的方向扔过去。

    “呜——”狗叫声止住了。

    牛娃子猫在一个圆形花坛后面,侧耳倾听了片刻,四周又恢复了安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陈槿和匡老伯专门研制的迷药,被丁义注入包子馅里,看来效果挺棒。他正要起身继续行动,忽然一道闪电,照亮了半空。

    整个大院里,霎时间亮如白昼,一道道雨丝里,院里的房屋、回廊、照壁都清晰地呈现在面前,左侧两间挂着红灯笼的正房,连那窗户上的团花雕木窗棂,都看得清清楚楚。

    “轰隆隆——”雷声从天边滚过来。

    雷声响过,夜幕又回归宁静。牛娃子慢慢从花坛后闪出身来。

第54章 夜探张府(2)() 
牛娃子屏气凝神,四下打量,耳朵里听到一阵歌声。

    “咿呀呀——啊咿呀——”随风飘过来隐隐约约的歌声,在雨夜里如妖似媚,后院里有人唱歌吗?牛娃子听不清声音的内容,小雨时疏时密,歌声时隐时现,他竖起耳朵,蹑手蹑脚,穿过中间甬道,悄悄来到后院。

    正面,是三间大厅,亮着灯火,看得见窗户上人影摇动,还有人在屋里喧哗说话,笑声琅琅,歌声,也来自那间大厅,牛娃子迅速作出了判断,那间屋里八成在夜宴,歌声,是留声机发出来的。

    牛娃子把身子贴在一棵粗大的梧桐树后,前前后后打量着整个大院的布局结构,这是一套三进宅院,再加上与之毗连的偏院、跨院,称得上是深宅大院,大富之家。院里数株梧桐树、玉兰花树,象撑起巨大的半圆形伞盖,遮蔽得院里更显漆黑一团。

    这样的大户人家,富贵宅弟,不可能没有守夜护院的,他们在哪里呢?难道因为下雨,便躲进屋里睡觉去了吗?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侧面走过来一个打着油布雨伞,身披蓑衣的人,手里提着个食盒,匆匆朝着大厅走去。牛娃子用梧桐树隐住身形,一动不动。

    雨点粗大起来,哗哗的雨声响彻了夜空,地上泛起水泡。牛娃子透过雨幕,看见邻近的一间低矮柴房窗户上,似乎挂着一件蓑衣,他心生一计,移身过去,把蓑衣摘下来,而且在旁边又发现一顶笠帽,他心里高兴,戴上斗笠,披上蓑衣,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直奔那间灯光闪耀的大厅。

    路过一间厢房时,传出一句问话,“谁?下着大雨又干啥啊。”

    “嗯嗯,”牛娃子嘴里含糊的咕噜了两声。低头缩颈,脚步不停,直奔大厅而去,一直走到大厅门口,将身一转,拐了个弯,走到房屋的角落里,把身子缩在墙角。

    屋里,传出一阵说笑。

    “特派员,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哈哈,下月不见不散。”

    另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龙某一定带上老乔”

    屋里咿呀乱唱的留声机,使传出来的声音模模糊糊,再加上雨声潺潺,牛娃子听得不甚真切,他伸长了脖子,仔细辨别,正听得入神,忽然旁边一声呼喊,“你是谁?”

    牛娃子一惊,猛回头,只见另一个披蓑衣的汉子,正快步朝自己走过来,声音里充满着怀疑。牛娃子低下头,用斗笠遮住脸孔,拔腿便走,边走边说:“是我。”

    “你是谁?站住。”

    此时牛娃子已经走到了这人近前,他猛地飞起一腿,斜踹过去,那人嘴里“啊”了一声,往后躲闪,牛娃子一脚踹空,拔腿就跑。

    “来人啊——有贼,”后面的喊声响起来。牛娃子不管这些,撒腿就跑,就听后面不住声地喊起来,“抓贼呀,来人呀——”

    牛娃子发足奔跑起来,将漫天的雨幕冲开一道胡同,只听“叭”的一声枪响,牛娃子心里暗叫:“糟糕,护院的有枪。”他三窜两跳,奔到前院,此时,后面人声鼓噪,杂乱的脚步声已经追了过来。

    斜刺里冲出一个黑衣汉子,手持一支步枪,此时拉枪栓瞄准都已经来不及,他横持着枪当作棍子,欲朝牛娃子砸过来,牛娃子象一头羚羊般直撞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撞在他的身上,两人一齐跌倒在一片积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牛娃子灵巧地打了个滚,身子一弹,便又窜了起来,几个大跨步便来到墙下,抓住自己搭在墙上的钩索。这时,他看见墙头上有两个人影,那是丁义和小泥猴,他们来接应自己了。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又是一道长长的弧状闪电,恰好牛娃子正拽着绳索爬到墙头上,大地刹那间被闪电照得通亮,牛娃子的身影一下暴露得清清楚楚。

    “叭,”一声枪响,牛娃子觉得胳膊一痛,他浑身哆嗦了一下,右臂无力,再也拿不住绳索,身子往下出溜,墙上的丁义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死命一拽,将牛娃子提上墙去,牛娃子借势往上一窜,一瞪眼一咬牙,把腿一迈,身子窜过墙去。

    墙外面,方江等人迅速把牛娃子接下来。

    “轰隆隆轰隆隆”沉闷的雷声象磨盘似的滚过天空。

    几个人拔腿跑入黑暗中的小巷子里,方江问牛娃子,“怎么样?”

    “不碍事。”牛娃子捂住右臂,血顺着手指缝流下来,很快便和雨水混在一起。丁义从自己的衣服上“嗤”地撕下一块布来,一边跑,一边给牛娃子的臂上绑扎,牛娃子咬着牙说:“好,再紧点,他奶奶的。”

    “你是不是很疼呀?”小泥猴扭过头来,问道。

    “有点疼,不过不碍事,应该是打了个过梁。”

    串街过巷猛跑一阵,后面倒是没有追兵,大家放慢了脚步,老夏从路边闪出来,“快,刚才响枪,我们担心坏了,快走。”他在前面领路,一行人径直来到黑沉沉的城墙下。

    这里位置偏僻,只有一些低矮的草房棚户,夹杂着几片乱坟岗。老夏打了声呼哨,从城墙上垂下一只软梯来。大家依次沿着软梯登上城墙,方江伏在墙头上向四周了望,最近的城墙岗楼,离着约有三五百米,岗楼上的探照灯,划破雨夜的天幕,有气无力地照进无边的荒野。远处,城内的点点灯光,在漫天雨夜里微弱得就象旷野里的萤火虫。

    雨,依然在刷刷地下着,一行人悄无声息地顺着软梯溜下城去,很快隐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

第55章 丽人如雪() 
方江穿一身古铜色直贡缎长衫,戴着顶藏青色礼帽,衣冠楚楚,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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