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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特工决战密营-第47部分

小说: 特工决战密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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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来人往,很不安全。

    “菊嫂,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到外面说话。”彭壮眼睛扫视着院子别处,他知道这里不是久耽之地。

    “嗯,那等下晚,我作完厨房里的杂活,我出府里的后门,你们在那儿等我,行吗?”

    “好。”彭壮答应一声,带着阿混匆匆走出莫府。此时天色尚早,他们把驴车停在街口,在镇子上悄悄打探了一番,探听到这座“莫老爷府”的主人,名叫莫雅德,是南京城里的高官,是什么“处长”,年纪只有三十多岁。

    三十多岁,怎么会在此地经营起豪华宏宅?彭壮和阿混都觉得奇怪。但当地老百姓也知之甚少,只知道这位“处长”老爷是从别处搬来的,宅弟也是新近置办的。据说权势很大,出门入户,都带着一群护兵,前呼后拥耀武扬威。

    到了天擦黑的时候,菊嫂从府里的后门走出来。

    彭壮和阿混都在后门外的街角里等候。菊嫂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身后,确实没人注意,这才走过来。几个人躲在胡同的黑暗角落里,瓜仔站在远处放哨。

    “彭兄弟,”菊嫂小声说:“你打扮成菜农进莫府,一定是有事,如果要我帮忙,你就尽管说话。”

    “没有,”彭壮笑道:“我今天就是送菜。菊嫂,这个莫老爷,到底是什么路数?”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财大势大,是搬到镇上来的外来户,他们招仆人老妈子,我反正也走投无路,就来了,到府里混口饭吃。”

    彭壮和阿混向菊嫂问了一些莫府里的人情、地情之类的细节,很多事菊嫂也说不上来。彭壮说:“菊嫂,今天的事,一定保密。”

    “瞧你说的,我知道。”

    “好,那我们先走了,等以后有事,一定再来找你。”

    “好的,老彭,只要我能办的事,你尽管吩咐。”菊嫂望着彭壮,眼里闪着光期许的神情。一直目送着彭壮他们的驴车,走出视线以外。

    天色大黑了。驴车踏着月光,回到了后水峪村。

    项先生在后水峪租了处小院,位置就在村北头,进出撤退都方便,而且可以遥望北面几里地外的那个“臭水工厂”。小院看上去似已荒废了很久,满眼破败,院墙上爬满刺藤瓜蔓,院里杂草丛生,乱七八糟地堆着柴堆、草垛,墙角长着几棵柿树,低矮的两间草房,残破的木格窗户只剩了半扇,窗下放着两个扣着草帘的大酱缸。

    彭壮走进屋里,见残破的窗台上点着一盏豆油灯,昏暗的灯光下,几个人影映在墙上摇曳模糊,就象鬼影。项先生正跟曾老师夫妇坐在炕头上聊天,惠姐坐在地下一个树墩上。

    屋里连个门扇也没有,一铺土炕,墙上灰皮掉了大半,结着蛛网。

    “这房子真不错。”彭壮夸奖了一句。

    “你知足吧。”项先生吧嗒着烟斗说:“大夏天,又通风又凉快,胜过金鸾殿。你们的菜送到哪里了?”

    彭壮把送菜的经历简单讲了几句,不满意地说:“猴吃麻花,满拧,买菜的主顾给搞错了。”

    “也不算搞错,”惠姐笑道:“这个莫雅德,看起来也不是个简单货色。权势似乎大得很,只是他到底是哪路神仙,还得再摸一摸。”

    “呵呵,莫雅德,不用摸,你师母知道。”曾老师笑着说。

    “是吗?”

    “呵呵,”曾夫人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是这么回事,要讲莫雅德,得先说他的姐姐莫国康。莫国康原来是我的学生,小惠,她比你好象只高两三届,这个女孩子,长得可俊俏了,柳眉杏眼,肤白如脂,啧啧,称得上国色天香,更难得是聪明伶俐,博闻强记,学习成绩总是一流,还写得一手好抒情诗,当时,我曾经夸赞她,将来会成为中国的女雪莱。”

    陈榆这时抱着一抱枯草,走进屋来铺草打地铺,听曾夫人说起莫国康,听得入神,停下手中的活,插嘴道:“听您一说,这女人简直就是仙女。”

    “可不嘛,当时同学们就叫她仙女。追逐她的男孩子,也挺多的,只可惜呀,唉,”曾夫人说着直叹气摇头。

    “怎么,是不是她投敌当汉奸了?”项先生微笑着问。

    “算是吧,”曾夫人满面惋惜地又摇了摇头,“其实这怎么说呢,应该算是遇人不淑吧,那么多的优秀男人追求她,可她心高气傲,全都不入法眼,谁知道唉,也算是命运造化,几经波折,她最后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妇,甘愿给人家当了情妇。这个有夫之妇,叫陈公博。”

    “陈公博?”屋里的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陈公博目前在南京汪精卫的伪政府任立法院长,是中国汉奸里仅次于汪精卫的第二号人物,此人曾经参加过中共一大,后来脱党投敌,资历之老,名望之高,尚且胜过汪精卫。这个闻名全国的大汉奸眼下铁心事敌,忠于日寇,正是项先生手下的特工们,重点刺杀的对象。

    “陈公博的情妇?”项先生拧起眉毛,一拳打在炕沿上,“那可太好了。”炕沿陈年破旧,被他的重拳击打出一片尘埃。

    “老项,”曾夫人看了攥着拳头的项先生一眼,神情里有些犹豫和难为情,“你们是这样,国康这孩子,也算是投敌了吧,可她真的多才多艺,我见犹怜一直挺喜欢她的,你们能不能放过她一马?”

    “你看看你,”曾老师不满意地瞪了老伴一眼,“这事涉及民族大义,怎么可以儿女情长?”

    项先生笑了笑,“曾夫人,兹事体大,我说了不算。陈公博是为害国家的大汉奸,自然饶恕不得,莫国康卖身投敌,于法不容,但若她为害不深,我想日后国家公权自可酌情裁处。眼下我只能保证一点,就是我们不以她作为暗杀对象。”

    “那就好,那就好,唉,”曾夫人又叹了口气,“总之盼她好自为之吧那陈公博最为可恨,这人枉为一代名儒,却是贪花好色,害人误国,听说他光情妇,就包养了四五个,也不知道国康怎么会瞎了眼,甘心委身于这样一个荒淫无耻的卖国贼?老项,如果你们有机会,一定要为民除害,杀之而后快”

    “我们一定。”

    “扯远了。我接着说,那莫雅德是国康的弟弟,靠着陈公博的权势,年纪轻轻便飞黄腾达,听说当上了伪国府的封锁管理处长。”

    “好厉害,”项先生盘腿坐在炕沿上,抽着烟斗嘿嘿一笑,“那南京伪政府的封锁管理处,算是一等肥缺,经管着伪区统治下的粮食运输和税收,兼着毒品禁运,凡是收粮运粮,水陆两地货运,财税征缴,都归他管辖,权势大得不得了,怪不得这么快就置办毫宅,招收仆妇,这事儿,既然咱们赶上了,决不可放过。老彭,我看,你就暂时去莫府当个佣人,怎么样?”

    “好。”

    惠姐笑道:“老彭,当佣人又受累又受气,可辛苦你了。”

    “算不了什么,”彭壮摇摇大脑袋,满不在乎地说:“我小时候,就是给财主家打工扛活的,也算是门里出身。后来嘛,挨了财主羔子的打,放狗咬我,这才杀了财主家的大狗,逃出来当兵。不过你们放心,这回莫老爷府上的人再打我,我也保证老老实实,逆来顺受,绝不杀他们的狗。”

    “哈哈哈。”

    众人的谈笑里,时光飞逝,夜色越来越沉静,大家便止住话题。惠姐和曾老师夫妇一同去曾家睡觉。阿混和瓜仔每人抱着一捆稻草,走进屋来,几个年轻人都挤在屋地下的草铺上,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躺下休息。项先生吹灭了窗台上的豆油灯,皎洁的月光,从只剩了半扇的窗户里照进来,满屋洒满了银白。

    “吱吱吱,”一阵细微的叫声,从草铺底下传过来,房子荒废久了,难免老鼠成灾,阿混一骨碌爬起来,“糟糕,这地方是耗子窝,瓜仔瓜仔,快起来逮耗子。”

    “不好,耗子倒不怕,老王家这栋老房子,以前出过吊死鬼,据说夜里子时的时候,屋里就有怪声”

    彭壮在炕上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年轻人快睡觉,再过一会就要鸡叫了。”

    次日。

    大家一早便去菜园里忙活。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让阿混等人望眼欲穿的白班长终于来了。

    老远便可以看出这是个兵痞,一身油渍麻花的黄军装,敞着风纪扣,武装带解下来提在手里,军帽推在后脑勺上,满脸横眉立目的戾气。他晃着膀子走到菜园里,对正在摘菜的瓜仔阴阳怪气地说:“五十斤豆角,十斤茄子,马上。”

    “班长,以前的帐,什么时候结呀?”

    “你奶奶的”白班长瞪起眼睛骂起街来,伸腿踢了一脚旁边的秧架,把竹竿架子踢得一阵摇晃,正要再骂,从旁边的菜畦里钻出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冲白班长点头哈腰地咧嘴一笑,“嘿嘿,长官,别生气,瓜仔,班长是官门里出来的,还能黄了咱们的菜钱?五十斤豆角,马上好,马上好。”

    “你是谁?”白班长斜愣着面前的阿混。

    “我是新来的帮工,姓段,您抽烟,坐下歇会,我保证都摘最鲜的菜,马上就得。”阿混嘻笑着给白班长递烟点火,同时给瓜仔使个眼色,“还不快点,摘茄子呀。”

    “哼,”白班长歪歪愣愣地接过烟,上下打量两眼又瘦又矮的阿混,没再吱声。阿混和瓜仔手忙脚乱的摘了两筐蔬菜,背在肩上,“班长,走呀,我们给您送过去。”

    “这还差不多。”

    三个人转身出了菜园。

    阿混跟在白班长的屁股后面,嬉皮笑脸,没话找话,“班长,我是新来帮工的,还什么也不懂,以后您多指教。”

    “好说,奶奶的。”

    “班长,摘这么多菜,你们得吃好多日子吧,我们这菜可实诚呀,足斤足两。”

    “嗤,这点菜,晚上就变粪了,还好多日子,你个乡下土鳖,见识过什么呀。”

    出了后水峪,顺着羊肠小道走过一片枯死的树林,三五里的路程,几个人三晃两晃就到了,前面那个大院里,高高的岗楼上,哨兵象个黑橛子似的站立站,阿混向瓜仔使个眼色,两人只顾低头走路,谁也没有东张西望,走过墙外荒芜的开阔地,一直到了围墙的大门前。

    铁皮包木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门上还有个小门,白班长抬手敲了敲,小门开了,一个哨兵探出头来看了看,又缩了回去。

    “把菜放在这儿。”白班长命令道。

    “班长,”阿混笑嘻嘻地说:“挺沉的,我帮您背进去吧。”

    这道门里,便是大家“魂牵梦萦”的毒气工厂,阿混太想进去侦察一番了。但是,这个爱贪小便宜的白班长,会让自己进去吗?

第103章 爆炸任务(1)(求首订)() 
“不行,”白班长一瞪眼,歪着脖子训斥,“让你放下就放下,不准进去。少给老子废话。”

    阿混大失所望。

    侦察工厂的计划,暂时落空了。

    但他怕引起怀疑,不敢罗嗦。乖乖把菜放下,蔫蔫地回到村里,却发现,满头大汗的汤阿四,骑着一辆自行车,从公路上飞驰而来。

    “有紧急任务。”

    阿四擦着汗水说道。

    当汤阿四随着阿混,推着车子走进村北那个破旧的小院时,院里正架起铁锅煮饭煮菜,糙米饭,炖南瓜,煮茄子,熬豆角,一大堆饭菜,院里香气扑鼻,阿四乐了,“正好打牙祭,骑了半天车子,饿得前腔贴了后背。我说,太丰盛了,你们这儿的伙食这么高级呀。”

    “我们开着菜园呢,”阿混得意地说。

    阿四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扔下车子匆匆奔进屋里,把手里的一张电报纸,交到项先生手里。

    那纸上写着几行字:“据悉,石山敌特派员及敌特工站长,已经就戮,殊堪嘉奖,望再接再厉,同时严密注意南京或上海之敌,或再往石山赴援,如有迹象,坚决阻击消灭。另,近日你部在南京城里搞一至两次爆炸行动,以城市中心敌警备司令部、派遣军司令部等重点区域附近为佳,以期震动敌伪,配合我全局军事作战。切切。总部。”

    方江等人去石山的时候,并未携带电台,因此项先生等人始终没有他们的消息,现在总部来电告知,敌人特派员已经被暗杀,说明方江在那里的行动成功了。

    项先生很是兴奋,拿着电报把惠姐、陈榆、阿混都找了来,大家共同看了电文,高兴得互相击掌庆祝。破旧的小院里充满了欢乐。阿四坐在门槛上,端着粗瓷大碗,稀里忽鲁地喝着南瓜汤,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从来就没担心过,方组长亲自出马,那还有不手到擒来的?杀个把特派员,不在话下。”

    瓜仔在旁边也跟着傻乐,他问阿混:“方组长是谁?”

    “我们组长,智多星。就跟诸葛亮似的。”

    对于电文上的第二个命令,大家都有些疑惑,特工的行动以隐秘为要,力争不引起敌人注意,但这回要求在南京城里搞爆炸,那不是故意暴露目标吗?这种搞法不但危险,而且与特工行动准则,完全背道而驰。

    惠姐冷静分析说:“总部一定是另有企图,电文上自然不便详写,但这句‘配合我全局军事作战’,已经表明其重要性了。让咱们搞爆炸,很显然只是全局行动里一个很小的组成部分。”

    “咱们坚决完成。”项先生毫不犹豫地说。

    话虽如此,但南京是日伪统治中心,在里边搞爆炸,而且还要求在“警备司令部”或“派遣军司令部”附近区域爆炸,这种“虎口拔牙”的任务几乎等同于开玩笑。几个特工都露出些无奈的神情。大家都明白,这种任务,远非靠勇敢便能做到。阿混挠挠头说:“要不,我去偷点手榴弹,扔进鬼子司令部。”

    “然后呢?”惠姐盯着他追问道:“先不说你是不是能偷到,偷到了能不能带到鬼子司令部,假如这一切你都能做到,那么,你扔完了,然后怎么办?”

    阿混又挠了挠头。

    “光爆炸,也还不行,”项先生象方江一样,倒背着手,在院子里慢慢踱步,边琢磨边摇着头说:“随便扔俩手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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