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决战密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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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在家,他正有点事,马上就来,请二位里边坐。”家丁阴阳怪气地嘻笑着说。
里边坐,就得穿过刀阵,这显然是李大脑袋玩的诡计,你若转身离去,他倒能装作是没事人了。陈榆这时心头也是火起,说了一句:“好。”大踏步向刀阵走过去。
韦太保紧跟在陈榆的身后,两个人毫不犹豫地走到刀阵跟前,古时候的“闯刀阵”讲究挺身从刀刃下通过,头不低眼不眨,以示胆气,但陈榆不管这些,他走到头前两个举刀的彪形大汉面前,突然将手一伸,把其中一个大汉手里的大砍刀给夺了下来。
这一下出手,迅猛无伦,持刀的汉子还没反应过来,刀已脱手,和他对面站着的刀手,吃了一惊,本能的把手中砍刀往下一落,宽大的刀刃向着陈榆头顶劈落下来。
陈榆长刀一举,两只大刀的刃口相撞,“当”的一声金铁交鸣脆响,那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手臂一震,身子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陈榆手下不停,大刀抡起来,向前泼风般打出去,“当当当”,一阵乱响,瞬间功夫便砍出四五刀。
刀手们以逸待劳,本是绝对优势,但陈榆突然发动攻击,一上手便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刀阵顿时大乱,和陈榆手里大刀交过锋的刀手,均感到这个年轻小伙子不但力大,而且分寸掌握得准确无误,每一刀都砍在正中的刃口上,刀锋相撞,火花四溅,若是他劈砍的是人而不是刀,岂不是已经受伤?
“下刀,”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这是进攻命令,要乱刀齐下,把闯阵人砍成肉酱,话音未落,好几把大刀,同时抡起来,朝陈榆劈去,大厅里响起一阵刀风的“忽忽”声。
后面的韦太保一伸手,把腰里的手枪给抻出来,瞪圆了眼睛,怒骂了一句,向前瞄准。
但此时陈榆和这群光膀子的刀手们,已经象一团旋风一样搅在了一起,十余把大刀,从四面八方向陈榆砍过来,陈榆身在包围圈里,面对着一圈刀光,把手中大刀横抡,刀头刀杆,同时和数把大刀相碰,“当当当当,”一阵乱响,以力较力,以硬对硬,数把大刀,尽被弹开。
陈榆长刀抡过,飞腿横踢,两个汉子手腕被踢正着,大刀落地。另外几个手快的,怪叫一声重新举刀,向陈榆劈头盖脸地剁下来。陈榆杀得兴起,大喝一声,震得这座大厅里嗡嗡直响,同时举刀一迎,抵住两三把大刀,然后突然撤力,长刀撒手,那几个持刀汉子收势不及,一个跟着一个,扑倒在地,有人倒地时碰着了自己或同伙的刀刃,发出一阵惨叫。
陈榆得势不收,在人群里象穿花蝴蝶一般,闪身而过,使出一趟小擒拿手,左抓右拿,横踢侧踹,这些大汉多数只是身有莽力,并不擅武,没过三下两下,已经被陈榆连踢带打,倒下一片,剩下两个身手矫健的,跳到圈外,拿刀和陈榆对恃,此时的演武厅地上,叽哩骨碌趴倒了一片,狼狈不堪,整个刀阵,没过几招几式,已经被陈榆打了个稀里哗啦。
陈榆尚自不依不饶,提步上前,直逼剩下那俩刀客,此时大家已经尝到了他的厉害,那俩人自知不敌,不敢对阵,转身绕着演武厅便跑,场面滑稽至极。韦太保拎着手枪,哈哈大笑。
这时,从大厅边角的小门里,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材微胖,白面大耳,穿着一身练武的灯笼衣裤,他皱着眉头看着乱七八糟的演武厅,喝道:“退下去。”
这些狼狈的壮汉们,叽哩骨碌地爬起身来,带着惭愧拣起大刀蜂拥跑出大厅,光滑的大厅地面上,留下几点血迹。陈榆收住脚步,凝视着出来的这个人,没错,就是他,李大脑袋,那天去城里找褚凡的商人。
“韦兄,误会了。”李大脑袋冲着韦太保拱了拱手。
“好说,李兄不愧是练家子出身,家里武风甚是兴盛啊。”
李大脑袋知道韦太保话里带刺,尴尬地笑了笑,把手一伸,作了个“迎客”的姿势,“两位请,刚才兄弟出去了一趟,是他们私下里胡搞,请,请里边坐。”
韦太保和陈榆被领进旁边的小屋里,有家丁奉上茶来。韦太保开门见山,冲李大脑袋一拱手,“李兄,兄弟此来,有件生意,想仰仗李兄帮忙。”
第110章 军火生意(2)()
陈榆打量着这个演武厅旁边的小客厅,象其它普通富家居室一样,方砖铺地,硬木八仙桌椅,花格子门扇,不同的是这间屋里也是“武风兴盛”,墙上是一幅“太公演武图”,旁边还悬挂着一把带鞘的弯刀。
弯刀的皮鞘上,纹着一条飞舞的龙,显得甚是华丽。陈榆盯着这把弯刀,觉得有些眼熟。他歪头回忆了一阵,想了起来,在白枫寺里,慈明和尚的卧室里,便挂着这样一把弯刀。
李大脑袋和韦太保在八仙桌两边对坐,韦太保直截了当地说道:“李团长,我想和你做笔军火生意。”
李大脑袋哈哈一笑,颤动着胖脸上的肥肉,摇头晃脑地说:“韦兄,你是明白人,眼下军火生意,乃是第一等的犯禁买卖,我哪里敢做呀?兄弟虽然忝任本乡自卫团长,但手下这几支枪,也都是上边发下来的,抱歉了,这事,实在爱莫能助。”
“我可以出大价钱。”
“韦兄呀,这不是价钱的事,若是布匹食盐之类的买卖,咱们一切好说,可说到硬货,让上面知道了,这要杀头的呀,兄弟比不得你,这一大摊子家业,搬不走卖不掉,哪里敢长这么大胆子呀。”
韦太保笑了笑,“是吗?李兄何必过谦,我怎么看着你跟城里联勤处的褚主任,勾打连环,这种买卖做过好多次了呀。”
李大脑袋吓了一跳,这个土匪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他赶紧摇手否认,“绝无此事,韦兄千万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你一定是听误会了,以讹传讹,以讹传讹。”
“是吗?那倒是有可能。下回我再好好问问。既然不是李兄的买卖,那以后再见了此类生意,我就想办法劫了算了。”
李大脑袋心头恼怒,韦太保这不是一吓二讹吗?他恨不得马上喊人,把这俩土匪给抓起来,但恼怒归恼怒,冒失却是要不得,且不说眼前这个小伙子武功惊人,就算把他俩收拾了,那韦太保既然敢来,外面肯定有接应人马,打起来,自己有胜算吗?
更要命的是,自己和褚凡联手搞的这些秘密生意,若是被日本人知道了,是重罪,要杀头的,如果韦太保发兵劫持货物,根本就不敢请日本人给予保护,必将“老鼠钻进风箱——两头受气”,那时候可恶的韦太保,他真敢去劫持的,日本人他都敢碰,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这家伙,一定是拿捏准了我的痛处,才来登门相逼。
怎么办?
韦太保看着李大脑袋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暗乐,翘起了二郎腿,用手指悠闲地敲打着八仙桌古铜色的桌面。
陈榆从兜里摸出个小布口袋来,往桌上一放,发出“当啷”几声脆响,李大脑袋听得出来,那是银元的声音。陈榆说道:“李团长,咱们用现大洋结帐,一色的袁大头,怎么样?”
这几声悦耳的银元声,使李大脑袋终于咬了咬牙,下了决心,“好,韦兄,兄弟愿意赴汤蹈火,为朋友冒一把险,你说吧,想吃进多少货?”
“五百斤炸药,三千发子弹,十枚地雷。”
李大脑袋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枪支,这些炸药地雷之类,倒是好办。他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就这样。韦兄,道上的老规矩,口风可得一定要紧。”
“哈哈,”韦太保仰面一笑,“日本人正在悬赏要我的脑袋,我向谁说去?你是白道,我是黑道,只要你的戏法不漏,我就永远是地鼠子不见光。”
“一言为定。”
过了两天,李大脑袋这边没什么动静。韦太保和陈榆又登门催促,“李兄,你倒是抓紧啊。”
“你不知道啊,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李大脑袋皱着眉头说:“褚主任虽然掌管着后勤,但这事涉及到作战处造计划,参谋处批数量,鲁连长签发通行证复杂着呢,褚主任也得四下打点,张处长勾搭着王师长,王师长怂恿着赵科长,大家一起照应,共同发财,缺了哪个咸鸭蛋,也做不成槽子糕呀。你以为大笔一挥,军火就能出库了么?就算出了库,能运得出城么?老兄,急不得呀。”
“不用运出城,在城里交货就行。”
“啊?”李大脑袋眨了眨眼睛,“那那倒是简单多了,不用运出城,这样,今天下午,咱们就进城去。”
当天下午,李大脑袋便进了城,他熟门熟路,很快和褚凡把“生意”给谈妥了。到了傍晚时候,两辆蒙着帆布的手推车,从联勤处的仓库里推了出来。
这个时候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大街上行人稀少,和平军的驻地营房里,响着开饭的军号。居民区住房里,升起淡淡的炊烟。几个推车的士兵,把手推车送到街口,李大脑袋笑嘻嘻地迎上来,给几个士兵递烟点火,称兄道弟,“王班长,吴老弟,辛苦辛苦。交给我们就行了。”
“唔,”王班长吸着烟,“老李,给,这是出库单,这是货号,这回没有通行证。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的好的,就是这样。”李大脑袋把一叠手续揣进怀里,把手一挥,后面打扮成乡自卫队员的陈榆和邓小二,接过手推车,李大脑袋向几个士兵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再见,改日聊。”
手推车拐进胡同里。
胡同口,停着一辆带挡板的工程车,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电缆施工”,车上放着些苫布、铁锹、筐头子之类的杂物。鲁满仓坐在车把上正在等候,陈榆和邓小二迅速把手推车上的弹药,装上工程车,用草帘苫布掩盖,再堆上些铁镐、木板等杂物,几个人又手忙脚乱地换上蓝色厚工装,头上戴了盔式柳条帽,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施工队。
陈榆推着空了的手推车,在前面打头,装了弹药的工程车居中,邓小二推车断后,这只小小的“施工队”出了胡同口,大摇大摆地向破庙行宫的方向走去。
路上,偶尔有士兵走过,也遇到了巡街的警察,但对这几个“工程人员”和施工车辆,谁也没有注意。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三辆车顺利地到达了行宫,破庙外,老盖正伸着脖子,向这边张望。
第111章 禽兽不如(1)()
鲁满仓带着跛脚龙,还有韦太保手下一个名叫“二歪子”的小土匪,来到了八里营,凭着跛脚龙的介绍,找到了乡自卫队的姚队长。
近些日子以来,八里营一带的鬼子汉奸,正在大搞“强化肃正”,整饬保甲,将乡自卫队整编成特务队,增设哨卡,盘查行人,搞得鸡犬不宁,给项先生手下特工们的活动,带来很大困扰。监视八里营村外那个果园大院都受到了影响。因此惠姐安排鲁满仓来“投奔”特务队。
靠着跛脚龙的关系,姚队长满口答应收留鲁满仓和二歪子,他鼓着金鱼眼吹嘘道:“不是吹,这块地盘儿,咱们特务队整治得就象铁板一块,固若金汤,白天黑夜,哨卡不断,一只鸟儿飞过去,也得掉下三根毛。前些天城里的日本太君和栾大队长来检查防务,亲口表扬了咱们,还答应给咱们增发十支步枪。”
“全靠了姚队长雄才大略。”鲁满仓奉承道。
“你们跟着我,将来都能升官发财,混出个人模狗样来。”
然而鲁满仓加入特务队后,接触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把他给气炸了。
城里的鬼子特高课长藤野,带着一大帮鬼子汉奸,来到了八里营视察,他在村外的打谷场上,检查特务队的操练。这帮乡村里的地痞闲汉组成的队伍,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站成队列七长八短参差不齐,走起队来洋相百出,在打谷场上装腔作势地操练了两回,让藤野直皱眉头。
鲁满仓在正规军里当过连长,做这些军事课目自是拿手好戏,藤野挺满意,拍着鲁满仓的肩膀,“吆西,吆西”地夸奖了几句。当场封鲁满仓为“小队长”。
视察结束后,藤野交给特务队一个任务:特色十五名“花姑娘”,充当“战时挺身队”,送到南京城里。
这样的任务,让特务队这些痞子们都议论纷纷,非常不满。但姚队长却腆着胸脯对藤野下保证:“没问题,十天之内,完成任务。”
“吆西。”
二歪子悄悄对鲁满仓说:“大哥,要不,我把姓姚的给宰了。”
“不行,”鲁满仓连连摇头,他虽然也是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恨不得掏出枪来把这些无耻的鬼子汉奸们挨个点名,但知道此事鲁莽不得,“别急,宰了姓姚的,解决不了问题。我回去商量商量。”
当晚,鲁满仓请了假,星夜赶回到白枫寺里。
韦太保带着手下,这几天隐藏在寺内。惠姐、腊梅、林飞、陈榆、阿四等人也都住在寺里,暂避城里鬼子的搜捕风头。
鲁满仓赶到的时候,大家正在大殿里,或坐或靠,一片欢声笑语。香案上点着一只红烛,火焰摇曳。
鲁满仓蹬噔地走进大殿,踏得地上的方砖直响,阿四半躺在一只竹椅上,不满地说:“喂喂,你轻点,这是佛门净地。小心因果报应。”
“真他奶奶的把人给气死了,”鲁满仓把头上的帽子采下来扔到佛像前的香案上,气呼呼地把鬼子要“花姑娘”的事讲了一遍,就象一把火药扔进灶膛里,呼拉拉一下大家全都气炸了。
陈榆从草莆团上跳起来,“不行,得给鬼子们点颜色看看,太欺负人了。这事必须得管。”腊梅气得脸色通红,“畜生泥心,不得好死。”韦太保霍地站起身来,哗啦一下拉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腰里的手枪,“我去,把队伍全拉上,打他个狗日的。”
众人哇哇叫了一阵,都把眼睛瞅着惠姐。
项先生远走上海,惠姐便是此刻敌后最高指挥官。大家对她的目光谋略,素来佩服。鲁满仓一拳捣在香案上,“惠姐,你说句话吧,应该怎么干?”
“好办,把藤野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