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决战密营-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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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场面话夹带着江湖黑话,杂七杂八,倒是起了效果,对面的士兵们,纷纷从树后闪了出来,前面那个粗壮身材的汉子,往前走了几步,上下打量丁义,丁义继续说道:“我想问一句,鲍营长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请到树林里说话,”老山东脸上的敌意,慢慢消失了。
“好,”丁义、阿四和许群,随着老山东进入树林里。这群士兵,留了两个人在林边放哨,其余的人,也纷纷隐入林中。丁义发现这些人都神色疲惫,军服上满是尘土,仿佛是刚从战场上撤下来一般,有两个人的胳膊,还用纱布吊在胸前。
双方收起枪支,互通姓名,那个“老山东”姓董,原来正是鲍元手下的连副,他对丁义说:“是这么回事,我们这个团,只在本地驻扎两个营,由鲍营长统辖,驻扎胡坎,另一个营驻孟坎,营长便是刘鬼子。”
许群急着问道:“鲍元现在还活着吗?”
“这可说不好了,”老山东卷着一支旱烟,盘腿坐在林间草地上,面色阴沉地说:“那刘鬼子是个阴谋家,早就有取代鲍营长的念头,平日里对鲍营长溜须拍马,满口奉承,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人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没有一点好下水”
旁边的一个大胡子老兵,气愤愤地说:“我早就估计到了,出事是肯定的,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刘鬼子这个铁杆汉奸”他说到这里,老山东拉了大胡子一把,打断了他的话,大胡子愣了一下,脸上现出尴尬之色。
丁义微笑了一下,瞅瞅自己的“汉奸”打扮,把头上的日本战斗帽摘下来,用手指弹了弹上面的帽带,笑着对老山东说道:“老兄,实不相瞒,这身穿戴,只是从权,我们不是特务,我们是正正经经的国军特遣队。”
“真的吗?”老山东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丁义的胳膊。周围几个士兵,神情也登时激动起来,“国军?”“特遣队?”好几个人都围拢过来,话语里尽是兴奋之色。丁义正色答道:“没错,如假包换,正牌国军。”
“好。”老山东猛地一拍大腿,“兄弟长官,那还有什么说的,其实,怎么说呢,原来我们也都和你一样,都是正牌的国军,抗日的队伍,可是在团长师长的带领下,稀里糊涂里投敌当了汉奸,奶奶的,这顶汉奸帽子,早就想扔掉了”
树林里,立时欢腾起来,一群士兵喜形于色,激昂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来了多少队伍?”大胡子兵看来是个急性子,瞪着眼睛问丁义,“快,咱们赶紧发兵,去救鲍营长,杀刘鬼子。”
“就我们三个。”
“啊?”大胡子眼神暗淡了下去,显然失望起来。丁义笑道:“别急,兵贵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下面,先给我们讲讲详情,然后咱们再定出锦囊妙计,杀进胡坎,救鲍营长。”
第189章 兵营惊变(4)()
老山东一看就是个老兵,行事做派,稳重深沉,他卷着一只大炮筒旱烟,盘腿坐在草地上,慢条斯理地说:“老丁说得对,将在谋而不在勇,咱们鲍营长,其实就是吃了这个亏。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就是不会提防小人暗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这个团,是一支混编部队,既有川军,又有鲁军,还有别处杂七杂八的人马,那刘鬼子平时善于暗结私党,培植势力,慢慢地,将我们营里好些贪图小恩小惠的卑鄙小人,给暗暗拉到自己的怀里,其实,唉,我们也曾经劝过鲍营长,可是,他总是对这些蝇营狗苟的小事,不屑一顾,结果养虎为患”
大胡子说:“其实鲍营长心里只盛着一件事唉,其实这件事,何尝不是大家共同的心愿?那便是举枪反水,再回到咱们的国军阵营,我们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国军人,却被长官裹胁,当了黄皮狗汉奸,人不人鬼不鬼,简直是猪狗不如。”大胡子说到后来,专声色俱厉,胡须戟张。
阿四是个直爽汉子,跟大胡子这样的性情最为投缘,他拍拍大胡子兵横挎在腰上的长枪,哈哈一笑,“老兄,从现在起,你又是堂堂正正的国军了。这杆汉阳造,掉转枪口打鬼子。”
“我先把刘鬼子这个狗娘养的给毙了。”
老山东慢慢用舌头舔着旱烟的卷烟纸,继续说道:“要说刘鬼子,也确实是个厉害角色,老谋深算,这回借口跟鲍营长报告防务,队伍换装,带着人马突然发难,将鲍营长拘禁起来,这事,做得极其迅猛,毫无征兆,可见是早就预谋已久”
大胡子又气愤起来,“我就早跟鲍营长建言,尽早起事,可他总是瞻前顾后,说要等机会,等等等,结果把自己给等进去了要不李兄弟机警,发觉得早,让咱们匆匆逃出来,还不得让人家一锅给端了?唉,也不知道李兄弟他们,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丁义等人心下已经了然,原来刘营长率兵发难,突然发动兵变,因为事此仓促,鲍元的亲信嫡系人马,来不及反应便被打得四散奔逃,老山东一伙,乱战一阵,逃出胡坎村,在外面联络失散人员,正拟打回驻地,营救鲍元,恰恰碰到阿四这三个人。
“也不知道李兄弟他们,怎么样了。”老山东望着胡坎村的方向,担忧地说道。
“李兄弟是谁?”
“李兄弟是骑兵排长,也是个宁折不弯的铁汉子,平日里我们就凑在一起,秘密商量反日抗日,唉,谁知道,却让人家先动了手后悔莫及呀。”
许群问道:“老山东董大哥,现在,刘鬼子抓了鲍元,算是夺了权,把两个营都给控制起来了,那么依你估计,被他控制下的士兵们,和你们一样心思的人,还有吗?有多少?”
“嗯”老山东翻着眼皮想了想,“倒是不少,你想啊,刘鬼子他凭的什么?凭的是威压欺诈,真正甘心服他,甘心做汉奸的人,有几个?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们团里这些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人心不齐,有混日子的,有胆小怕事的,不过,要是能把鲍营长给救出来,振臂一呼,肯定能招呼起不少人来。”
大雾,全都消散了,明晃晃的阳光,照进树林里来,给草地上洒下班驳的光辉。秋天暖阳照在身上,一片温暖。
“董大哥,你把这几个村的地形,给我们讲讲。”许群说道。
“好,”老山东吐掉嘴里的烟蒂,拾起一段树枝,在地上画起来,“你们看,这一溜十八坎,全是分散在几个山包中间,尤其是胡坎和孟坎,互为犄角,形成一个连环阵,其它几个坎,可以作为支援警卫,因此团部设在胡坎,刘鬼子驻在孟坎,你看,这里,这里,胡坎村里有个高地,可以俯看四周,上面有哨位”
阿四、丁义、许群三个人,脑袋凑在一块儿,仔细分析老山东画在地上的图。
许群用树棍指点着“孟坎”,问:“老董,刘鬼子的驻地,这个孟坎村里,有没有和咱们比较知近的人?”
“有啊,”老山东毫不犹豫地说:“曲连长就是一个,他心地仁厚,深受弟兄们拥戴,却是不受刘鬼子待见,但他是团里的老资格了,刘鬼子也奈何他不得。你是说咱们去孟坎?”
“对,现在胡坎村警戒森严,强攻偷袭,都不合宜,咱们敌进我进,智取孟坎村,围魏救赵。”
“哈哈,好计策,兄弟,你也是老兵了吧?”老山东鼓掌大笑。
“呵呵,我当了十几年的兵,算是老兵了。”许群笑了笑,扔掉手里的树棍,“眼下,表面上看,胡坎、孟坎都是刘鬼子的天下,可实际上,局势还乱得很,全团人马,都处于人心惶惶的状态,嫡系信不过杂牌,兄弟找不着哥哥,处处排挤,人人自危,虽然刘鬼子掌了大权,但远远没有将大家的不满给压制住,只要咱们点一把火,就能让局势更乱,从而抓住机会,除掉投降派,震慑两面派,拉住抗日派,把全团给控制起来。”
“好,好计策,”四周的士兵们,都欢呼起来,大胡子兴奋地一拳砸在草地上,“我去找曲连长。”
“还有,”许群用两手比划着说:“咱们把孟坎搞乱,刘鬼子必然回援,这时候就可以在两村之间设伏,打一场伏击战。我建议,这时候咱们可不能讲客气了,刘鬼子铁心事敌,饶恕不得,所以,要死的不要活的,直接击毙。”
一席话,说得大家心潮澎湃,群情振奋,老山东满意地摸着下巴,不住点头,“嗯,正对我们的心思,咱们埋伏在胡坎村西的馒头坡上,打排子枪,一定打死刘鬼子这个狗汉奸,把他除掉,他手下那些虾兵蟹将,不战自乱,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好,就这样,要活的不要活的,咱们乱枪齐发。”
“不用,”丁义指着阿四说:“给他一杆长枪,保证百发百中。”
第190章 围魏救赵(1)()
丁义脱掉了“汉奸服”,穿件破旧的黑夹袄,挑了根扁担,晃晃悠悠地走向孟坎村。
雾散以后,又起了秋风,把面前的小村,都笼罩在一片风沙里。丁义仔细观察,孟坎村的形状就象一个长条,这是顺山坡的走势形成的,村里的房屋七高八低,多是一些草屋、石屋,基本上没有阔绰的高墙大院。山坡下一片樟树,遮蔽了半个村庄。有些百姓家的房顶上,站着晾晒庄稼的农民,村里的土路上,偶尔走出赶着牛车的农夫。
打量一番,没看出异样,丁义正了正扁担,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村口处,拉着铁丝网,摆着鹿柴,挖着壕沟,却没有看见哨兵。他正要快步入村,忽然一声:“站住。”两个士兵从村口一块卧牛巨石后边跳了出来。
原来这俩家伙嫌风大,躲到石头后面去了。
“今天戒严,外乡人一律不准入内。“
丁义放下担子,点头哈腰地说:“老总,我是卖鸭子的,嘻嘻,请您行个方便。”他将扁担一头的柳条筐子揭开,一阵香喷喷的热气,冒了出来,好几只酱黄色的熏鸭,躺在筐底,泛着亮亮的油光,看着便使人垂涎欲滴。
两个哨兵嗅了嗅,馋得哈拉子差点流出来。丁义从衣袋里掏出良民证,哨兵看也不看,眼睛只盯在筐子里的鸭子上。丁义笑嘻嘻地从筐里拎起一只鸭子,举到俩哨兵眼前,“老总,这鸭子可是正宗缸炉熏鸭,您看看这油皮火候我们也不容易,您尝尝,拿去尝尝”
香气扑鼻的熏鸭,终于管用了,俩士兵接过鸭子,摆了摆手,然后又躲到石头后面去了。
丁义挑起担子,慢慢悠悠向村里走,走了没有二十步远,放下担子又回来了,走到大石头后面一看,两个哨兵嘴里咬着鸭子,全都晕倒在地上。
丁义迅速打量一下四周,然后向远处招了招手。
许群、老山东等十几个人,迅速从一片山坡后跑过来,将两个哨兵拖到草丛里,塞上嘴绑好,然后老山东手下两个士兵持着枪,冒充岗哨,把守住了路口。其余人远远地跟在丁义后面,向村里走去。
村内,遇到村民百姓,丁义并不叫卖,而是挑了担子一路小跑,径直疾步直奔村中央那座祠堂。老山东等人把军帽压低,尽量掩盖住面容,拉开距离,匆匆跟在丁义身后。一路上,偶尔看到其他的士兵,大家能避开,就拐弯抹角,躲避开去。
快到祠堂的时候,忽然一个军官,从墙角转出来。
那军官看见老山东正疾步赶过来,觉得有些眼熟,站住脚打量,丁义怕他看出破绽来,赶紧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后面的老山东等人,嘴里象唱戏一般地说道:“熏鸭子,酱鸭子,香喷喷的肥鸭子,您尝了一只忘不了,吃了一只还想找”想把军官的注意力给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但这军官警惕性很高,一把将丁义推到旁边,疑惑地瞅着越走越近的老山东。老山东低着头,一言不发。只顾疾步快走,那军官脸上变色,伸手俩向腰后摸枪。
丁义手里正拎着一只熏鸭子,一看事情不好,顺手把鸭子往军官脸上甩去。
肥硕的鸭子劈头打在军官的脑袋上,打击力度虽然不大,不至于受伤,但鸭子身上的肥油酱汁却迸得满脸都是,一下糊住了军官的眼睛,那军官“啊呀”一声惊叫,赶紧用手抹脸。这时候,老山东和大胡子等人,已经扑了上来。
丁义飞起一脚,踹向军官的腿。
那军官动作也甚迅捷,一边抹去脸上油汁,一边伸手抽出手枪来,此时,老山东等人已经象一群猛虎一样,窜到了面前,军官忙乱中躲避丁义的飞腿,来不及瞄准,便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叭,”子弹射歪了。
但是,枪声一响,奇袭行动便已经完完全全地暴露了,丁义知道必须速战速决,眨眼之间,被惊动的敌人,便会包围上来。他正要再次扑向军官,身后一声枪响,“叭,”那军官一个侧翻,摔倒在地。原来是后面的大胡子举枪射出了子弹。
几个人,顾不上察看被打倒的军官,拔腿向前飞奔,向祠堂一路猛跑,突然间,从另一个胡同里,又闪出一个穿黄军装的士兵来。丁义暗叫不好,这一定是刚才的枪声,把兵营里的人给吸引过来了。
他举起手枪,便向这人瞄准,旁边的老山东喊道:“别开枪,自己人。”后面的大胡子兵也同时喊道:“张小六。”
那士兵迎着众人,拔腿跑来,脸上现出喜色,嘴里喊道:“大哥,你们来了,快,快跟我来。”
“曲连长在吗?”
“在,给软禁起来了。”张小六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跑在老山东身旁,边跑边说道:“曲连长本来要先不说这些,他被关在祠堂里了,就是原来的连部,你们可不知道哎哟。”他正说着,突然住了口。
前面,就是祠堂了。
祠堂建在一个高台上,是原来曲连长的边部,老山东等人直奔这里,便是想和曲连长取得联系,但听张小六所说,曲连长已经被软禁了,那么,祠堂里情况怎么样?非常让人担忧,因此丁义等人心急火燎,只想赶紧冲进祠堂里。
祠堂地基很高,围墙是用青石垒的,比村里其它的建筑,要高出一头,众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