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决战密营-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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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鬼子突然来到胡坎,鲍元并未太在意,平常,刘鬼子一副温顺听话的模样,对鲍元几乎是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使鲍元从心理上完全丧失了警惕。甚至还幻想着,要拉着他一起“反水”参加抗日队伍。
这回刘营人马按照惯例来“换装”,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警卫班长小个子,提醒他:“营长,不对啊,他们连弹药都带足了,一个个贼眉鼠眼,我看这里边有事。”
“别小题大做。”
谁知道,小个子说完话没有半个钟头,鲍元借着“汇报防务”,突然下手。直到熊大头一把夺过鲍元的手枪,不由分说将他捆绑起来,鲍元才如梦初醒。这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刘鬼子,原来是心怀鬼胎。
鲍元满腔怒火,想找刘鬼子理论,但这时已经没人再理他的茬了,小个子逃了出去,熊大头押着他关进高坡大院的厢房里,五花大绑,捆在了柱子上。这时候,就已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听着外面打起仗来,枪声阵阵,鲍元悔青了肠子,却是毫无办法。后来枪声稀疏了,村里安静下来。再后来,枪声又响起来,战斗又激烈起来,他猜不透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是逃走的小个子,在组织人马反击吧,在战斗中,他听到小个子手里小口径新式步枪发出的“啾啾”声,心里感到一丝安慰。然而更多的时候,他满心满腹都是悔恨。
被捆在木柱子上,动弹不得,只剩下仰天长叹。
就在外面的枪声此起彼伏,喊杀阵阵的时候,被困在厢房,捆在柱子上的鲍元,听到一阵奇怪的响声。
响声就来自这间厢房里。
这是一种类似开启板柜,或是门轴转动的“吱呀”声。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枪声惊动了屋里的老鼠,后来觉得不对劲,响声持续不断,就象是谁把后面的窗户,在用力撬开一样。
他被绑在柱子上,看不见身后的情景,用力扭动脑袋,也只能看见半边窗户,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难道是有人想破窗而入?
这座高坡上的大院,原来是一户土财主的,院子地势高而孤立,并不适宜作指挥部,因此团部设在别处,只把这里作为观察哨位和骑兵排的驻地。这间厢房,鲍元也曾经进来过,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现象。
“吱——”就象是一扇陈旧的木门,被推开了。
鲍元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难道空空荡荡的屋里,大白天要闹鬼么?让人着急的是自己被绑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看不到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更让鲍元害怕的事出现了,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没错,就是人走路的声音。鲍元戎马半生,经历过枪林弹雨,胆大如斗,自然也不怕什么“鬼”,但此时的现象毕竟太过奇怪,厢房门窗紧闭,从哪里来的脚步声?
“你是谁?”鲍元大声喝道。
“你是谁?”身后也传来一声问话,几乎和鲍元同时发声。
鲍元使劝想扭过头去,可是熊大头这可恶的家伙,把自己捆绑得太紧,丝毫动弹不得。但通过这一句问话,鲍元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自己身后,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与“鬼魅”之类的传说,毫无关系。
这一刻,鲍元心里转过了好几个念头,忽然间心里亮起了曙光,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正是自己获救的良机吗?他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先生,我是他们抓起来的,您能帮一个忙,放了我吗?”
后边没有应声,鲍元又说:“先生,我是个好人,被小人暗算,您能帮我个忙,我一定重重有赏必有重谢。”
从身后,转出一个人来。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材瘦削,肤色白晰,就象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眼睛里闪着疑惑,上下打量鲍元,鲍元也同时上下打量他。两个人目光相接,心里都在互相揣测。
“轰——叭叭,”外面的战斗,越发激烈起来。房子里都感觉到地面在颤动。硝烟味,从门缝窗缝里涌起来。
“先生,”鲍元有些着急地说:“我真是遭小人暗算,现在,请您帮个忙,好吗”那个人打断他的话,问道:“你是驻军的军官吗?为什么被绑起来?”
鲍元说:“我是驻军营长”他说到这里,感觉到这人眼神里露出一丝警惕的神情,并且,听说自己是“营长”的同时,目光里闪过些许的厌恶之色,这一瞬间,鲍元迅速作出了判断,他继续说道:“被人暗害,外面有很多正直的军人,也正在遭人暗害,先生”
“他们为什么暗害你?”
“他们要作日本人的奴才,而我,要带着弟兄们抗日。”鲍元毫不犹豫地说出这句话。
也许是感觉到对方的目光里,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正义感,让鲍元在心里把他归为了“反日派”,此时暇详细谈论,只能凭着一时的印象,去搏自己的命运了。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发现对方的目光中,闪出了赞许的神色。
有救了。鲍元松了一口气。
那人点了点头,走上前来,用刀子割断鲍元身上的绳索。鲍元得脱大难,心里一阵兴奋。他乍脱束缚,立刻跑到门口,去拉房门,但门被从外面反锁了,他正要踹开屋门,冲出去,忽然从门缝里看见好几个刘鬼子手下的士兵,正冲着这里跑过来。院子里,一阵阵呐喊,一阵阵枪声、爆炸声。
不行,现在出去,只能是自寻死路。
“轰——轰——”一阵阵手榴弹的爆炸声,震得房子东摇西晃,房顶上的土,稀里哗啦地往下掉落。那人拉了一把鲍元的胳膊,“不行,不能呆在这里。”
不能呆在这里,可能往哪里去呢?跑出厢房,很快便会被打死。鲍元身上没有武器,怎么办?
“你跟我来。”那个人拉着鲍元,往屋里走。
第201章 密道疑云(2)()
“轰——”一颗手榴弹落在屋门口,屋门被炸得东倒西歪。
那个人拉着鲍元,来到厢房的后墙处,用手一推,一块墙壁上的石头,向里凹陷下去。
这情景让鲍元看得目瞪口呆,他明白了,刚才这个人,正是从墙里出来的,自己听到的怪声,正是这人推动这块石头,钻出墙来的声音。
墙壁是用石头垒的,厚重结实,这块当作“门户”的石块,与其它石头严丝合缝,契合得非常巧妙,便是仔细看,也看不出破绽来,石头向里倾斜,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哦,夹壁墙,”鲍元恍然大悟。
大户人家,往往会修建这种夹壁墙,用来盛放贵重物品,或是战乱年代隐藏躲避。这间厢房以前没注意,它厚厚的墙体,原来另有机关。鲍元跟在那个人的后面,小心地通过墙上露出的小小洞口,钻了进去。
里面异常狭窄,一片漆黑,那人从怀里掏出个手电,照亮了墙内的情形,鲍元发现,墙里的空隙仅容一个侧身而站,但是两三步外,还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通往地下。
那人重新把那块大石头推回墙面,堵住洞口,对鲍元说:“下去,走地道。”
原来下边还有地道。
这片高坡大院,建在一片高高的土石山坡上,一般人只知道它是土财主的宅院,可又有谁知道,它房屋下面的这片高坡,却是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地道。
这个宅院,自从鲍元的部队驻扎在这儿以后,便是空的,主家搬到了木城城里,留一个老仆看守,因此把它当作了骑兵排的驻地,现在无意中发现这样的情形,鲍元也是诧异不已,他问道:“先生,你是这家主人么?”
“嗯。”那人和鲍元一起,顺着地洞往下走,走下一段斜的阶梯,来到一处平整地面,手电筒的光芒照耀下,看清地道约有五尺来宽,下面比上面要宽绰多了。那人对鲍元说:“我叫常国伟,这是家里的老宅咱们一直走,顺着地道走出去,能到达村北头的山坡树林,从那里出来,就安全了。”
“好,”
地道里面狭窄,比丁义在狐仙岭上看见过的地道要窄得多,并且多拐弯,洞壁上泥土石块混杂,挖得并不规整,显然施工方的人力、技术远不如狐仙岭的地道修建者,常国伟解释说:“这是早年间挖成防山贼用的,我也只是小时候进过两回,很多年没来了”
“轰——轰——”地面上的爆炸声,连成了片,大地一阵颤抖。
地道顶上,忽噜噜地往下掉土,鲍元有些担心,“老常,这地道不会塌了吧?”
话音未落,身后边“哗啦啦”一阵响,大块大块的土石,从上方掉落下来,地道的洞壁一阵摇晃,两人身处这黑暗狭窄的地道里,都忍不住胆战心惊,鲍元虽然是个过惯了军旅生涯的硬汉子,生死不惧,但身处幽暗的地底,却也难免心惊。若是稀里糊涂地被活埋在这里,那可太冤枉了。
“轰隆隆——”上面的爆炸,响成了一个点儿,似乎把无数的炸弹,同时都投到大院里来了,一阵剧烈的晃动,从地面传到地下,鲍元感觉地道里在晃动在挤压,简直站不住脚。
“不好,”鲍元叫道。
身后的土石,稀里哗啦地在倾倒。
鲍元和常国伟,手扶着地道的洞壁,一阵惶恐,手电筒昏黄的灯光下,只见碎石泥土,剧烈地下落,坍塌,令人胆寒的“轰隆”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终于,上面的爆炸声,停息下来了。
地道里的鲍元和常国伟,此时都已经成了灰头土脸的“土人”,两人互相对望一下,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庆幸没有被活埋在地道里,但是,身后地道的通路,却已经被土石堵死了,再也上不去了。
“那就往前走吧。”鲍元说道。但是,前面是否也被炸塌了呢?若是两头都被堵死,又怎么办?但此时顾不了这么多,两人打着手电,一路沿着地道前行。
一路走,两人聊天,常国伟说,他以前在市府供职,日军攻占以后,离职逃命,本想去投靠一个旧日的同僚,但情况不顺,差点出了意外,就此仓皇而走,这回,想到老家看看,取些东西,然后前往木城,暂避一时,谁知道,胡坎村正在打仗。他弄不清打仗双方都是什么人,便从地道秘密进入厢房,恰恰遇到被绑着的鲍元,也算是机缘巧合。
“常先生,”鲍元说道:“木城眼下也是日军占领区,我看,你还是撤回重庆的好。”
“唉,我何尝不想,一路荆棘啊。”常国伟叹了口气。
“不用担心,我们的部队,马上就会脱离敌人,到时候打回南方阵线,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
“那当然好,”常国伟有些高兴了,“鲍营长,如果你的队伍能成功反正,我愿意给你当个马前卒可是,上面的战斗,看样子打得很激烈,能赢得下来么?”
“没问题,”鲍元倒是满怀信心,“得道者昌,失道者亡,他们暗算了我,就以为能把全团弟兄给蒙骗过去了?绝对不会,大家给打散了,还会聚集起来,伐逆讨恶,荡平邪佞。呆会我从地道里出去,马上去组织弟兄们反击,一鼓而击退奸贼。”
曲曲折折走过一段,地道忽高忽低,显然是因地形而开掘,听着地面上枪弹声已经稀疏平息下来,战斗应该是结束了。
“糟糕,”常国伟叫了一声。
前面的路,没有了,一片新鲜的泥土,堆在地道里。鲍元也心里一沉,前面无路,说明出口被堵死了,这堆新鲜的泥土,毫无疑问是刚塌下来的,难道这里也被炸坍了吗?
两个人走到尽头,面对着堵住的地道,尽皆发愁。鲍元问:“这上面是哪里?村里还是村外?”
“村头的树林里。”
鲍元想了想,村外的树林,刚才似乎并没有打仗,主要战斗,都是发生在村内,但战斗开始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绑在厢房里,情况并不摸底,树林里若有战斗,也未可知。
两个人困在漆黑的地道里了。
第202章 密道疑云(3)()
“老常,没别的办法,挖吧,”鲍元挽了挽袖子。此刻,地道两头被堵,确实只剩下了一个办法,将炸塌的泥土挖通,才能逃得出去。
地道里没有工具,要挖只能靠两只手。但除此确也无别的办法。好在新土全是刚刚掉落,都很松软,用手一抓便能抓得起来,两个人象是土拨鼠一样,用手挖土创土,一会功夫指甲指肚便象火烧火燎一样疼痛。
常国伟累得呼呼喘气,鲍元发现他体质羸弱,干体力活根本就是外行,两只白晰纤细的手掌,没挖几下便象散了架子,于是劝道:“你歇会,老常,我来吧,你不是干活的料。”
“唉,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鲍元知道,洞里空气有限,容不得迁延很长时间,若等氧气变得稀薄时,那便会让人呼吸困难,全身无力,再挖洞也更加困难,因此加紧挖掘,他是老兵出身,挖掘战壕是拿手本事,此时虽然没有铁锹,单凭两手,但将松软的泥土刨开,仍然是速度飞快。
“鲍营长,你真行。”
忽然鲍元“咦”了一声。
他的两手,触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土里埋着一物,再抠挖几下,摸着了粗布做的衣服。他大吃一惊:“有人。”
常国伟打着手电,仔细照着看去,果然土里露出半截上衣,鲍元紧急扒了几下,一个人身逐渐露出来,两个人都紧张起来,地道坍塌本属正常,但里面埋着人,可就不正常了。
“老常,你进来的时候,地道里有人吗不,你把地道口关好了吗?”
常国伟更加紧张,“绝对关好了,我记得清清楚楚,错不了。”
一个穿着黑衫的人,被鲍元扒了出来。
这人约三十多岁年轻,两眼紧闭,没有呼吸,脸上身上,数处擦伤的血痕,也许是被土块石块砸的吧。但右肩上一个伤口,却是深达寸许,又不象被土砸的了。鲍元将他拖到旁边,放平了身子,疑惑地看了两眼,摸摸胸口,尚且温热,说道:“也许能救活。”便跪在旁边给这人做人工呼吸。
鲍元是老资格军人,受过战场救护训练,做人工呼吸很熟练,按压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