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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大明时代之死人香-第17部分

小说: 大明时代之死人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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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用道:“他会不会装作不认识?”

    程璧摇头道:“不像。看来他撞坏脑子后记性不好的传说所言非虚。”

    俩人沉默了一会,许用又道:“对那个薛一刀,程兄怎么看?”

    程璧道:“对这些北方人要防着他们。听说他们出身关宁铁骑。但这年头,关宁兵都是清廷的走狗了。你看吴三桂、祖大寿之流的,都是出身关宁来着。”

    许用道:“这些北方人举义以来杀了这么多清兵,他们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程璧道:“那些清兵不过是绿营汉兵,又不是真正的满清鞑子。就算是真正的鞑子,你杀得他们越多,你在他们眼里的份量就越重,想走回头路,鞑子欢迎还来不及呢。当年祖大寿不是降了又反,反而又降的?说起这满清王爷的容人之量,也真是大得邪乎。对于那个刀半瞎,我们切不可交心,亦不可让他们入城。万一这些北方人在城里生了异心,那岂非是坏了大事?对于高旭,我们知根知底。我们迎高旭入城,看重的是他的将才。要说人力,我们江阴遍地豪杰,难道还要倚仗那几百个刀瞎子之类的北方人?”

    许用道:“说得也是。不过程兄细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次日。一早醒来,高旭就听到帐外一阵喧哗,却见程璧领着一大众人进来,他的身旁有一个干瘦的老头,笑得合不拢嘴,五官似乎挤在一处,一看到高旭,立即老泪横流,用鸭叫一般的嗓子大声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日我高成仁得子如此,复夫何求啊。”

    对于高老头的到来,高旭没有意外。自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崇明离江阴不算远,高老头没有理由不知道。高旭心底不由苦笑,自己这个假儿子终于要对上真老爹了。 

第32章 大军压境() 
第32章 大军压境

    高旭一直难以理解,以高老头这般无可救药的猥琐,如何生得出一表人材的儿子来。

    对于高老头这种像公鸡一般嚣张的自我标榜,高旭也禁不住替他脸红一下。高旭曾想起他的那封家书,一直以来,在高旭的印象里,这个高成仁想必是个固执的老夫子而已。那知这个高老头比农民还农民,不对,是比渔夫还渔夫,因为他身上带着一股冲鼻的海腥味。

    无论如何,高旭只得开始进入这个渔夫之子的角色,为了避免让高老头感到自己的异样,高旭装作大病初愈的模样,少说多看。

    高老头那种以子为荣的自豪感所带来的热情,具有强烈的感染力。他又哭又笑道:“旭儿,昨晚我收到程老儿的急信,说你反清了,举义了,还杀了数千清兵,取得了大胜仗。当时我出海归来,还道是程老儿开我玩笑。我本以为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大事来,那知一路行来,人人都在说你夸你呢。”

    高旭苦笑一下,这高老头还有自知之明,如果按以前那个混吃等死的浪荡儿子,自然绝不可能。一旁的程璧道:“高老头,这等大事,我怎么能骗你。”

    高老头嘿嘿道:“是商九分奸,你骗我的还少么?”

    程璧是典当商,高老头是海盗兼海商,平日俩人做起生意来都是尔虞我诈的。彼此之间从来没有信任之说。对于程璧的突然来信,高老头自然以为程璧噱人的。那知连夜高老头又收到江阴城陈明遇陈典吏的急信,说高旭在大捷之后得了急病,郎中们束手无策。高老头这时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深夜就往江阴赶来。

    不过看着高旭的气色虽然不太好,但不想得急病的样子,高老头不由问道:“旭儿,你真得了急病?”

    高旭只得点点头,道:“嗯。”

    高老头不信道:“那咋的一夜之间好了?”

    高老头的疑问让程璧以及书生许用都很奇怪,昨日他们都看了高旭奄奄一息,心跳全无,那知一夜之间,高旭又活灵活现了。高旭没有解释,只是微微笑笑,道:“不知为什么,只是好了。”

    这时,小芸儿笑吟吟地奉着热茶,揭开帐门,风情万千地走到高老头跟前,道:“高伯伯请喝茶。”

    高老头一愣,暗想这是哪个尼姑庵里跑来的小尼姑,怎么狐媚得连佛祖也要动心啊。小芸儿当初为了混出,不惜剃了满头秀发,所以高老头误会她是尼姑来着。小芸儿拍着心口道:“是啊,昨天高大哥突然得了急病,我也是急极了。如果高大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一般女子自然不会像小芸儿这般赤裸裸地当众表白心意,但她不仅在神色上没有任何故作之态,落落大方,而又流露出一股真情实意来。高老头听罢,又是嘿嘿一笑,道:“好,很好。旭儿有福了。”

    高老头又瞧了小芸儿一眼,突然觉得她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一般。略作一想,高老头浑身一震,竟是不可思议地指着小芸儿,有点结巴地道:“你是小芸儿?!秦淮的小芸儿?”

    大约五年前,高老头看中了秦淮河边上某个妓楼里的一名妓娘,曾想把那妓娘赎出来,只是代价实在太高,小气的高老头总是舍不得出那个钱。每次风流之后,往往许诺下一次一定要把她赎出来,但下一次还有下一次。直到有一天,那名妓娘为了高老头拒客,竟被某个恩客打残了。不等高老头见上一回,就一命呜呼了。而小芸儿那时叫小芸儿,正是那个妓娘的干女儿,刚被拐卖到秦淮河三年。妓娘死后,小芸儿也辗转到别的妓楼。高老头自然寻她不着。

    高老头又是忍不住老泪纵横,满脸是愧疚之色,一边向众人说起与小芸儿相认的来历,一边对高旭道:“旭儿,当年我有负小芸儿的干娘亲,你千万别再负她了。真是天见犹怜啊。”

    小芸儿也是含着满眶的热泪,道:“高伯伯,你放心,高大哥对我很好。”

    高旭静静地看着小芸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以及她再遇高老头的喜悦,心底不由得暗道,装,你就使劲地装。当小芸儿走进来第一次看到高老头的时候,高旭就感到到她脸色的异色。当时,高旭不知她的那丝异色来自何处,但听了高老头的故事之后,高旭就明白了。

    在一番闲聊之后,高老头终于从纷乱的思绪回复过来,对程璧问道:“程老儿,听说你把所有的家产都捐了?”

    程璧点点头,道:“皮之不存,毛何附焉。高老头,如今江阴形势危急,身为江阴人,你总要出一份力吧。”

    高老头闪烁着目光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也可道,这些年海上的生意不太好,日子也难过啊。”

    这高老头把江南的丝绸茶叶运到辽东,朝鲜和日本,虽然风险大,但利润高,日子过得不知多滋润呢。高老头怕程璧要他捐款,马上就先行推脱。程璧知道高老头的德性,也不点破,不过他不是要高老头捐钱,而是借着高老头的人脉搬救兵。

    程璧道:“高老头,不是要你捐钱。江阴城里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再加高贤侄送进大批钱粮入城,还有从清兵获取的大批兵具器甲。所以钱粮在城里不缺,缺的是援兵。听闻在崇明,义阳王拥兵十万,兵强马壮,你只要搬来援兵,就是对江阴最大的援助了。”

    高老头先是听说高旭送了大批钱粮兵器入城,不由看了高旭一眼,嘴角一阵不自主的抽搐,暗想你有钱粮怎么不给老子?之后又听说程璧要他搬救兵,嘴角又抽搐得更厉害了。

    程璧同高老头打交道多年,就知道高老头抽搐的嘴角如同抖动的算盘珠子一般,又道:“如今高贤侄高举义旗,反清复明,杀敌数千,江阴人一提他就赞不绝口,人人都说高家的风水发了。高老头,虽然你举家迁到了崇明,但别忘了你的祖坟还在江阴的君山上。你素来以孔孟之道自律,现在其子高取义算是取义了,可其父高成仁成不成仁呢?江阴的父老乡亲现在是举目以待啊。”

    高老头喃喃着诸如君山,祖坟,光宗耀祖之类的词语,目光越发放起光来。但到最后,眼里的那丝热切还是冷了下去,苦笑地对着程璧道:“程老儿,不是我老头子骗你。这崇明的形势你不了解。所谓雄兵十万,不过是几千南明水师的残兵败将逃到崇明上,奉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周定王七世孙为义阳王。以我看来,根本只是一个笑话而已。那些残兵败将们正挖空心思搜刮当地,要他们来救江阴,根本不可能。再说,他们如果有援的决心,就不可能逃窜到崇明岛上活一天混一天了。而且这些天,义阳王为了搜刮钱粮,竟发兵到福田港,向常熟人索粮。”

    程璧啊了一声,愕然道:“有这等事?”

    高老头叹了一口气道:“是啊。那些败兵比海匪还狠,弄得崇明乱七八糟。”

    程璧失望之余,无言以对。

    隔了一会儿,高旭道:“不管有没有救兵来,我认为江阴现在必须开始自救。”

    一旁的许用道:“高兄有何高见?”

    高旭瞧了许用一眼,微微点点头,道:“高见谈不上。清廷大军数日之内必定兵临城下,江阴城内必须在围城之前疏散。”

    许用摇摇头,道:“疏散?往哪里疏散?常州,无锡,剃发令一到,满城无汉巾。常熟,昆山,嘉定,这些城民也誓不剃发,但他们自顾不暇,跑到人家地头,还不是要面对清兵的屠刀?再说,头可断,发不可剃。如果我们江阴人怕死,早就剃了。不剃发,不苟活,江阴没有懦夫。任鞑子提兵十万来犯,我江阴人共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听了许用一番话,高旭不由无语。这个许用虽然是个书生,但有着典型的江阴性格:执着,坚定和不屈。高旭暗叹一声,算起来,扬州十日是上个月的事,那嘉定三屠马上就要发生了。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惨剧发生。他能做什么?他穿越来到明末不过十来天,他就想做些什么,也没有时间让他去做。

    高旭神色凝重地道:“如果陆路无处疏散,哪水路呢?崇明岛如何?只是仓促之间找不以那么多船只。”

    高老头听罢,拍着胸口道:“旭儿,你这是什么话,你不知道你爹爹是干什么的?只要给我一天时间,我就能凑出二百艘来。”

    高旭还真不知高老头这个便宜老爹干的是海盗的买卖,一听他的话,不由眼光一亮,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高老头豪气地道:“那是自然。”

    高老头本有一百来只货船,再向崇明的本地商户凑得几十只,完全能在一日之间做到。这可花不了高老头几个钱,又有营救江阴的大义名份,高老头自然积极参与。

    许用听了却是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又是摇头道:“不行,我们江阴人怎么能够做逃兵?”

    高旭正言道:“许兄,这不是逃。总有一天,我们会杀回来。”

    程璧接口道:“江阴有城民十数万,不是说走就走的。再说,如今众志成城,如果一说走,人心就散了。”

    高旭又道:“没有多少时间了。必然赶在清军围城之前撤出妇孺。程伯伯,许兄,你们俩人现在回城,准备撤离事宜。爹……爹爹,你马上回崇明,准备船只。我在三官殿居中调度。”

    许用道:“对于撤离事宜,我们要回去商议一番。”

    高旭看了许用对撤离不以为然的神情,一边对他的大无畏着实敬佩,一边又重语道:“许兄,死很容易,但活下去才有希望。”

    高旭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又想了对酸菜。对酸菜,他也这样说,但酸菜却是不相信。因为酸菜认为活着看不到希望,所以,酸菜舍命了。高旭害怕江阴城里的十万江阴人正如十万个酸菜一般。尽管历史上证明了这点,江阴城破时,人人以先死为幸。

    高旭又对许用正言道:“给你们孩子报仇雪恨的权利,也给江阴这个热血之地保留一些种子。”

    由于时间紧迫,众人分别得事。高老头胸中充斥着巨大的使命感,不要他出银子,也不要强他所难搬救兵,只要他凑足几百只船,就能获得名声,这桩买卖对高老头来说着实划算。

    许用回城了,他要把高旭安排撤离的计划带回去。临行之时,高旭对许用道:“还有一事,我听闻阎应元阎大人智勇双全,守城之事,还需阎大人坐镇。”

    许用点点头听罢,道:“陈大人曾拟请阎大人入城,只是顾守备百般挠阻。”

    高旭哦了一声,没有再提。

    程璧没有回城,他又搬救兵去了。崇明指望不了,他打算去苏州。因为听说吴淞总兵官吴志葵领着水师攻打苏州。高旭心底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江阴之战中,根本没有多少人马来援。那个吴总兵最后也兵败被俘了。但这时,高旭又无法阻止程璧的求援。

    看着程壁那义无反顾的背影,高旭沉默良久。

    天亮时分,十里相邻的乡民向舍桥赶来,昨日的舍桥之战已传遍了整个江阴。

    后来的乡民打算一边搜罗战场上遗落的兵具器甲,一边打听着昨日乡兵与清军大战的细节,以及有着传奇色彩的高旭高取义。但一走进舍桥的村口,便听到一阵撕心的嚎啕。

    那是某个男人的嚎啕。

    悲情犹如烈风刮在荒漠般刻骨,哀伤又如骤雨击在沙石上四溅。

    对于失去亲人的哭泣,乡人已是听得麻木了。但一个人哭得如此响彻云霄,哭得如此惊天动地,也难得一闻。好奇者沿着哭声来源赶去,却见一处沟渠上,一个堂堂七尺男人抱着一个年轻女子正哭得像个孩子。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嘲笑那男子的懦弱。因为没有人不认识这个男子,也知道他绝不懦弱。徐玉扬,一个普普通通的江阴汉子,白天在沙场上流着血,晚上却是肆无忌惮地流着泪。

    昨晚,徐玉扬通宵无眠地搜寻舍桥的每一处角落。让清兵荼毒奸淫过的乡女村妇几乎漫山遍野。每当他翻起一个女子的尸体时,又是希望,又是恐惧,他怕翻起的是自己的妻子。到了黎明时分,在这个沟渠里,他终于找到了妻子。于是,让人听了悲伤欲绝的悲嚎从沟渠之中升腾而起他有铁骨,他也有柔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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