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大凰儿-第29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年怔着眉梢避开楚雄紧迫的眼神,尴尬的咳了两声,将视线转到跌在地面上的九夫人身上,仿佛刚刚才发现地上还有一位不受人重视的人儿般,不解的问道:“父亲,九姨娘做了何种事情,竟引得父亲生得如此大怒,要九姨娘怀了身孕还这般罚跪着?”
“哼!此事不提也罢。只不过,为父一定要打落她腹里的胎儿,让其它的人都在心里树个规矩,本府主不是那般势弱之人。”
视线,在转向九夫人之时,变了很沉的厌恶色彩,早有昨晚的一闹,现有今日的不肯妥‘协,想到两日来九夫人对自己的极端顶撞,楚雄恼恨极了眼前的女人。
在楚雄的思想里,女人如衣服,只要有权有势,随时都有得买,有得卖,尤其是那些穷苦人家,一百两银子买个漂亮单纯的少女,很容易。
可是他的孩子只能有一个,因为那个被他认同,能够为他生孩子的人,已经离开这个尘世。
他可以娶无数个女人,可以去喜欢无数个女人,可对那个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他是犹为不舍,和真挚的。
发生了昨夜的事情,他在第一时间里想到的,只是怎么去留住他的孩子不要离府,而没有想到府里这几位女人也有她们自己的思想,和认知。
休书送到那几个女人的手里,那几个女人没有一个肯离开的,都说为奴作婢,也要留在府中伺候他一生,这让他,颇感为难,且着实感动。
他经不起女人们的苦苦哀求,允了她们以婢女的身份留在府里,所有吃穿用度一切如常,什么都不少。
若说有什么是少的,便是楚府里第几位夫人的名号而已。
对于这样的容忍,楚雄觉得他是做的仁之意尽了,这些个女人,可以安安生生过日子的,可唯独这个九泉九夫人,就是不肯打落肚子里的孩子,寻死寻活的,还招来府里的一大帮人,害得他想寻个借口彻底休了这个女人也做不到。
众口悠悠,人言可畏呐。
“公子,公子,救救姨娘,救救姨娘怀的这个孩子吧,这孩子,可是府主的啊!也是、也是你的亲人啊!就看在他流的是楚家的骨血,公子,您向府主讨个好话,饶了姨娘和姨娘肚里的孩子吧。。呜呜。。”
九泉披头散发的跪在地面上,见到少年的视线朝着自己望来,直觉得少年心善性软,会替他求得府主的原谅,哭泣着爬向少年,拽着少年的衣衫请求少年的帮助,眼泪汪汪的哭花了妆容,可怜了一张妍姿丽质的小脸蛋。
☆、清白一世,无愧此生
“枫儿,休得听她一派胡言。在楚府,只会有你一位公子,不会再有其它任何一个人。你们都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把快点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楚雄见到九泉向少年求饶,心下一紧,生怕少年再次动了离家的念头,着急的向着楚铭怒色冲天的吼道。
“父亲,不急。枫儿有一事情困惑了很久,想向九姨娘讨教一番,不知九姨娘能否给枫儿一个真实的答案,如果答案确是不如枫儿内心所想的,枫儿便向父亲讨要了九姨娘和腹里孩儿的命,如果,九姨娘的答案让枫儿很失望的话,九姨娘,你猜。。枫儿会如何做呢?”
绣花精美的袖子,拂过九夫人的面颊,沾染了九夫人脸上浓妆厚粉的胭脂,本应变得各色粉彩的俗艳。
可不知是少年有意别开了不入人眼的角度,那些厚厚的脂粉在少年的手袖上,竟然变成一朵朵或是粉‘色,或是纯红的花朵,点缀着袖子上栩栩如生的绣美,两形相照,似真的一般。
袖子落下的地方,一柄匕首,出现在少年的掌心。
少年把玩着掌心里的匕首,唇色勾起一抹极为清幽的笑意,渗着丝丝似雨雾白烟的薄凉感觉,说出的话语,冰冷,捉摸不透。
“枫儿,你这是。。?”
少年眸里的冷漠,看得楚雄心下一惊。
再看看少年手中的匕首,楚雄揪紧的心,已经不是惊讶能够来描画的了。
“呵呵,父亲,你且先看看这副血帕,父亲可还认得上面的字?”
少年起身,站到九夫人能够碰到的地方,从怀里摸出一块染着血迹的布书交给楚雄,没有多说。
“这是。。”
楚雄接过血布打开,眼神猛的暗沉下去。
“呵!父亲还认得母亲的字么?三年前,枫儿执意离家,父亲就不想知道原因吗?”
楚雄脸上的表情,让少年千真万确的相信,他的父亲,是真的爱着他的母亲的。
不然,一个纵横江湖那么多年的男人,早己习惯了恩怨纠扰的男人,怎么会露出一股不该出现的震惊模样?
“夫君,见字如见妻,夫不离,妻相守。此生归去,清白来,清白走,清白一世,无愧此生?枫儿,到底怎么回事?”
颤抖地喃念着血布上的内容,楚雄望着一行行暗红色的小字,单单那重复了三遍‘清白’二字,已让楚雄的心,忐忐忑忑,慌了神。
“怎么回事?这恐怕就得问问九姨娘了。三年前,九姨娘托人告之母亲,要向母亲讨要学习绣描的画图,可母亲到了,九姨娘却不在房中,只派了一名女婢陪候在房内奉茶。母亲向来心性善良,不防有察,喝了女婢奉来的茶水,不久,便失了神智。等到醒来后,母亲就被九姨娘发现赤‘身‘裸‘体的与一名男子睡在一起。试问九姨娘,你可敢将当初在母亲醒来之后与母亲说过的话,再说一次?”
走近跪在地上的九夫人,少年静静的把话说完,看向九夫人霎那开始摇晃的身子,有礼的问道。
☆、别人欠了他的,该还
“什么?九泉?你、你、你到底跟若儿说了什么?”
若儿,是少年母亲的小名,少年母亲本姓贾,名幽若,楚雄向来称呼其为若儿。
三年前贾幽若离家,若儿这个亲呢的小名,在楚雄的口中,就成了禁忌,没有再喊过。
“府、府主,泉儿、泉儿哪曾见得大夫人?泉儿那时刚入府,跟府里各位姐姐们都不熟,平日里只会在府内浇浇,制制干茶,除了向大夫人每日晨时请安,并、并不曾约得大夫人前来相聚啊。公、公子,这样的话,不、不拿来说姨娘啊,不能、不能因为姨娘有了身孕,担误了你在府中的地位,就、就拿大夫人的事情来陷害姨娘啊。”
谁都知道,楚雄对大夫人的宠爱,那是宠到了家了。
谁也都知道,楚雄对大夫人的背叛,那是恨到了家了。
既是宠到极致,那必是恨到极致。
若是晓得当年全部都是有人刻意做出来挑‘拨‘离‘间‘的,那后果。。绝非常人可以想象的。
九泉跪在地上害怕的磕着头,言语之间,已经不再顾虑什么,直接把话头对准了少年,不肯承认当年的事情确有发生过。
“是吗?姨娘当真没有约母亲相见?那枫儿手里的这封约书,又是从何而来?需要枫儿给姨娘念上一念?”
早就料到三年已过,当事者必会不再认。
少年从衫内掏出一封书信,是用一方边角绣了‘若’字花纹的手帕包叠起来的,打开手帕的叠角,少年取出里面泛着微‘黄‘颜‘色的书信,摆到九泉的面前。
“公、公子你?”
泛黄的书信,透薄的信纸上,字迹隐约可见。
绣了‘若’字花纹的手帕,一看便知,是大夫人留下的东‘西。
两者放在一起,几乎没有人不会想到,那是大夫人在临逝之前留给公子的。
房里所有的人,连带着服侍在少年身边最为迷糊的小童,都无可避免的联想到了此番重要的事实,更何况是楚府那些精明的夫人,还有府主?
“嗯。。需要枫儿念念吗?还是。。九姨娘自己说呢?”
大仁之心,他有。
大善之心,他也有。
在没有回来楚府之前,他什么都有。
可是呢?
她想杀了他,让她腹内的孩子成为府内唯一的公了?
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的生活,留住自己的一条命,所以,五岁的他,宁愿在外面风餐露宿,也不愿回到楚府过着天天害怕被他几位姨娘谋害的生活。
银子被人偷了,马车被人抢了,随身带的衣物都被卖了,寒冬腊月的天,他一个人住在风雪覆盖的山间木屋里,四处漏风,雪狼常常在屋子外面吼叫,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时时都会想着要把他吞进肚子里去。
若不是有一次狼主摔下山涯折断了腿骨,被他好心的救回木屋医治,让他成了雪狼族的大恩人,以他幼小的身体,他恐怕都挨不过那个冬天,就会被雪狼们一口口撕碎内,予以过冬。
他并不恨导致让他有过那样生活的眼前女人,他只是想告诉那个女人一个明白的道理,欠了别人的,该还,总要去还,别人欠了他的,该还,也总要来还。
☆、一双不肯闭目离世的双眼
“公子,不要,不要啊!饶了姨娘好不好,姨娘知错了,当年,当年是姨娘年轻气盛,害了大夫了,现在姨娘已经悔改了,已经在佛堂里受戒念佛,初一、十‘五吃斋弃舍,希望大夫人可以早日投个好人家,金盆满银,一生富贵啊!公子,饶了姨娘吧,府主。。饶了九泉吧,看在九泉怀了楚家的骨肉份上,饶了九泉一命吧,九泉马上就收拾行囊回去娘家,与楚家再无任何关联,求府主饶九泉一命啊。”
眼见着证据确凿,九夫了真正的害怕起来。
少年手中那柄匕首,就像是一把索魂的勾锁,吓得九夫人把所有的话全都说了出来,爬向楚雄的身后,抓着楚雄的衣衫躲避着少年。
“你、你这心肠恶毒的妇人,竟害得若儿与本府主人鬼两重天永世不得再见,来人呐!给我打,狠狠的往肚子上打,此等蛇蝎之人,不配怀上我楚氏的骨血,即使生得出来,也必是个没有仁善之心的残忍之人。快、快给我打,本府主就在这里亲眼瞧着,定要替若儿讨回个公道。”
大夫人逃府的事情,水落石出。
楚雄万万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的过错,娶了不识相的女人入府,才害得他妻亡子散。一怒涌上心头,楚雄这回是再也没有半点怜惜之心,铁了想法要把九夫人的小孩打至胎落,为他的亡妻报仇。
“是,府主。”
了解到当年的来龙去脉,在府中跟随楚雄多年的楚铭也不再心软,胸口里,替死去的大夫人闷闷的呛着一口怨气。
大夫人那么好善的人,居然被这歹毒的女人耍了阴险的手段赶出府去,怎能让他们这些深受大夫人教导的下人人心里安生?
楚铭挑了几个在府内多年的护卫按住九夫人的不停挣扎的身子,亲自去选了一根棒口粗大的木棍,二下不说,照着九夫人的肚子一棒子就打了下去。
“啊!”
屋里传出一声极为凄厉的女人叫声,顿时,鲜血溢流而出,弥漫了整间屋子。
没有停歇的木棍,在九人的肚子上足足打了五十下,九夫人痛苦的咬着嘴唇,叫到最后,已然没有力气,只是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眸,直直盯着少年一丝不动的冷漠面孔,咬得唇瓣出血,牙齿咯咯作响。
“呵!九姨娘,当年母亲去世前,也是这般流着血水,失着胎儿走的。不如让枫儿送你一程,到了下来,你再去向母亲亲自陪罪。”
匕首出鞘,划出一道银光凛凛的刀刃。
九夫人尚未来得及变换一下眼眸里的恨意,就被少年手里的匕首一刃划破喉咙,残存着涌出血水的气息,震惊的望着少年。
在她的心里,应该是没有想到少年会在楚雄的面前,亲手杀了她的。
更应该是没有想到,少年手起刀落,一剑割开的喉咙,速度是那么快,她好像连喉咙破开的疼痛感都没有体会到。
“九姨娘,不如枫儿再告诉你一件事?这封当年你写给母亲的信是。。假的。”
低身俯在九夫人的耳边,用只有九夫人一个人能听到的话语,少年挑起一丝冷笑,手起信落,遮住了九夫人一双不肯闭目离世的双眼。
☆、早就设好了棋局,将了他一军吗
“以母亲那般单纯善良没有城府的女人,怎会在逃亡避开父亲的路上,还带着你曾写给她的那张微不足道的书信?愚笨的女人。米儿?”
刀刃上,染了九夫人的血。
少年看到,频为不适的皱眉。
这匕首,是母亲在他四岁生辰时送给他的礼物,希望他长大了能像她心中爱的那个男人一样,做个优秀,能文能武的绝世好男人。
如今他做得一半了,以后,他会努力去做全那一半,只可惜,他想要做给看的人儿,永远都不会再看得到了。
喊了一声不知躲到哪里去的小童,少年现在急需一副帕子,不能让那个女人的鲜血,脏了他母亲送给他的匕首。
“公子,帕子在这。”
小童从一帮惊得呆住的婢女家仆中挤出一个小小的身子,把帕子恭敬的递到少年的手上。
“父亲,枫儿做了犯触长辈的事情,按照族规,是要被划去族籍,赶出府门终生不再入府的。枫儿没有他求,只愿父亲莫要违逆族规,顺了枫儿的意吧。枫儿此次回府,起了杀念,动了杀机,如今犯下大错,需得早日回雪涯去闭门休关,净化身血,还望父亲成全。”
清水洗过染了血色的刀面,少年接过帕子擦干刃上残留的水珠,入鞘收于怀中,走到楚雄的面前,双膝跪地,扣首伏身。
“你。。枫儿。。。”
楚雄望着少年杀人视若无物的平淡,一时堵住话语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
他的孩儿。。只有八岁。
只有八岁的孩子,在他的面前杀了他的夫人,还能条理清晰的跟他说话?
而且,说的,还是拿族规限制他决定的话语?
他的孩儿,是一早就设好了棋局,将了他一‘军吗?
难以想象,如此心思缜密的布局,是出自一个八岁孩子的想法里。
昨日一夜,他的孩儿所想的,便是今日这一出王府里所有人都要参与进来的圏‘套吗?
他的孩儿,如同他的九夫人一样,在所有人的面前,以族规来逼他就‘范,强行迫他让其出府离族?
好可怕的极深城府。
“父亲,枫儿不过是想去寻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