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大凰儿-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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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轻尘收回食指,放在唇边疼惜的呼着气息轻吹几下,眸子里望向苒陌风的眼神,带着一股怨艾之色。
‘嗯?笨?陌风很笨?那里笨了?漠语妆那么说不对吗?什么叫四皇哥在场就能阻止嘛!悬崖上的事情,四皇哥不也在场了?怎么没阻止漠语妆拆散你和烟儿呐?不也阻止到这儿来了?四皇哥,你的话好像不太可信耶。’
现出红印的额头渗着丝丝疼痛,苒陌风揉着额头上的红印稍微不算太疼了,很是怀疑的在苒轻尘的掌心里写下一句伤到苒轻尘自尊的话语。
☆、不要这么消沉的好吗
“不可信?有么?四皇哥已经在陌风的眼里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唉。。都是漠语妆算计的。。”
长长的一声叹息,含着太多无法用言语表述出来的情感。
苒轻尘不再搭言,思绪在忆念里百转千折,兜兜绕绕,细细回想着他这几年来跟在女人身边所走过的时日,总不过一句‘岁月无常’便匆匆了事。
真正能留给他的,怕是也只有腹中的胎儿,能在孤独寂寞的日子里,守候在他的身旁,悉心陪伴吧。
‘四皇哥,不要这么消沉的好吗?生活应该积级向上的,对不对?怎么说呢?就像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经过一番苦痛挣扎的历练,才能在沉浮的俗世中懂得何为取舍,何为充满性情的人生。
也许我们和所爱的人并不能够长相私守,但是,若得了命运本该如此,我们不是就应该放开心怀,坦然自若的接受吗?
人生漫漫长,试问,修业之路何其之远?等到把人生修得圆满了,自然也就回到了本该留待的终点,然后光明正大的见到那些该出现在以后的人生里的人,一同渡过生命里最后需要走完的旅程。
呵呵,四皇哥,陌风的想法,是不是越来越通透了?’
自小经历了那么多的悲欢离合,苒陌风的心性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变得愈加淡泊,安宁致远。
藏在记忆里的许多属于恨之入骨的事情,也在诗逸瑾日益学会开口说话的讨巧里逐渐变弱,平息,最后归于平静,闲然度过。
人生,不是一定要去为了什么而活着。
但是一定要为已经拥有的那些而活着。
不要总去挂念那些在生命里已经成为过去的仇恨,人生在世,想要教给人们的,始终都应该是一种属于珍惜的存在理念吧。
苒陌风是在诗逸瑾第一次开口学会叫他父君的时候,突然领悟到这种有关于人生的定论的。
虽然他的母妃在他年幼的时候没能陪在他的身边,给予他应该得到的那份属于母亲的关怀,可是他能够在诗逸瑾年幼的时候陪在诗逸瑾的身边,让诗逸瑾感受到他身为父君的关爱就好了啊。
哪怕会因为见不到烟儿而产生些许小小的遗憾,可是有一个属于烟儿,甚至比烟儿还会讨他开心的小女儿陪着他,围着他转,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他,这样的人生,不是也很完美吗?
“呃。。陌风。。不得不说,你的口才有进步,值得四皇哥嘉奖。所以。。晚上加菜?吃椒盐红虾好不好?就是头大大的,长着两根长长小须子的,四皇哥好喜欢吃那个的,非常喜欢吃。一定要吃,今晚必须要吃!”
苒陌风的大道理,听在苒轻尘的耳朵里,晃啊晃的,有些听进去了,有些不记得了。
但却异常的让苒轻尘沉蔼的心情拨开云雾了许多,不知觉中愉悦了不少。
怀了身孕的人胃口都是比较不错的,苒轻尘心情一好,胃口自然就变得刁悍。
他要吃虾!他要吃虾!他要吃烟儿曾经亲手喂他吃过的那种椒盐红虾!
☆、不是能随便对付的人
‘吃虾?九月秋霜露打的,四皇哥居然想吃红虾?何况天色还这么晚,你想让膳厨去哪里买给你呐?出一次幽谷很远的路途喔。’
上次苒陌风出幽谷去接苒轻尘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南冥不想让他熟悉路上的物景以及气息,好防止他日后出谷寻得路径,总之是在路上走了好久,绕得苒陌风坐在马车上身体极为不适,快要晕了过去,才算走上正经的山路,到达通往西领的出境官道。
等回来幽谷了,一路上他的神志都是不太清楚的,被幽堂负责接应他的人下了昏睡的草药,一觉醒来,他的人已经在幽谷了。
具体幽谷连至到外界需要多少的路程,苒陌风虽也不太能说得清楚,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出谷一趟,很麻烦,很远。
如果没有十分的必要远行,苒陌风尽量不去受那种累的辛苦,身心都会受到催眠滴。
没有意识的感觉,视线里只能看得到昏暗的光丝,游离漂浮的虚空感,苒陌风不是很喜欢那样的感觉。
“不管!不管!谁让他们把本皇子好好的睡眠吵醒了,本皇子睡得不舒坦,只有现在吃椒盐红虾才能心里舒坦,身子也舒服了。他们不是负责照顾本皇子的?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到,还照顾个什么?吃虾,吃虾,本皇子要吃虾,本皇子的皇儿也要吃虾。他们要是办不到,本皇子就不吃饭,他们明天就等着本皇子饿死吧!”
心里空空的。
异常空寂!
似乎只有在曾经与心爱女子同食过的膳品里,心境方可现出一点点的转变。
想念那日心爱女子喂他吃虾的味道。
要是能一直没有忘记那种味道,该有多好?
回到院屋子里,苒轻尘踏着脚步迈进门,狠力气的甩上房门,把苒陌风和一众小侍全都关在屋门之外,任性至极。
“四皇、哥。。”
他的四皇哥今儿个是怎么了?
平时再任性,也不会变得如此不通情理。
不会是怀了身孕的男子,和女人一样,也会心情不稳,性子不定,喜欢吵闹,烦燥吧。
这样子下去可是不行的。
会把身子气坏了。
苒陌风望着腾的一下甩出一股劲儿风的紧闭门扇,不解苒轻尘忽然发起脾气的原因。
“公子,这、这怎么办?四公子要是不吃饭,真把身子饿到了,小的们。。可都是死罪啊。还请公子指点一二,救救小的们吧。”
伺候主子不周全,哪个小侍还得留得活命的机会?
不被杖毙就算是好的安生去处了。
负责晚膳置备的小侍随着苒轻尘的重力关门声吓得身子一颤,诚惶诚恐的走到苒陌风面前,摊开双手手面高举过头,向苒陌风请示。
“呃。。”
指点一二?
他能指点个什么?
四皇哥不吃膳食,他也没有办法的。
这件事情,不好办呐。
换道膳品成不成?非得椒盐红虾不可吗?
踌躇着望向小侍高高举起来的手面,苒陌风收在衣袖里的手指动了动,犹豫不决,没有轻易下决定。
他的四皇哥,不是能随便对付的人呐!
☆、一生气就拿食物发脾气
“公子,距晚膳呈上的点刻不到一个时辰了,再不想出满足四公子口味的膳食来,整个膳堂的人都会受到无妄之灾,公子宅心仁厚,定不会让无辜之人牵连受累,还望公子快些做个决择,小的们也好马上去备膳食,不会误了四公子和您的进膳时辰。”
举在苒陌风眼前的手面紧张的现出一丝弧度,小侍的言语里也带着像是非常害怕的恐惧心理,抖颤着打结。
‘你去照常准备就好,明日早点出谷购食,不要再让四皇哥失了想要吃的口食即可。还有,膳后甜食送品甜枣蜜饯过来,还有酸梅干糕,都一起送过来吧。最近四皇哥的口味总是在酸甜之间转换来去,待晚上他若是生气了,我也好这两道他极喜欢入口的东‘西去哄哄他。’
他的四皇哥,在怀孕之后,不仅在脾气上是喜怒无常的,就连吃食物的口味也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
通常是早晨一种味道,傍晚一种味道,有时候偏爱酸物,能独食整整一大盘子,他站在旁边看着都会被那种弥漫到空气中的酸性味道给酸得倒牙,可他的四皇哥坐在一旁,吃得不是一般的香。
有时候喜欢甜的了,一大碗的蜜饯,抓了一把就放到唇齿间,大口大口的吃着,把看到一边的他给腻得,以后一辈子都不想再吃甜食了。
而今天,竟然非要吃什么虾?
明知道他们住在这个远离城都的小山谷里,上哪里能涝到虾去?
苒陌风决定先拿苒轻尘这段时间里最喜欢吃的两样糕点先对付一下。
最大不了的严重后果,就是苒轻尘把盘子摔了呗?
可苒陌风觉得,他的四皇哥似乎不是那种一生气就拿食物发脾气的人。
伸出手指在小侍摊开的掌心上写下如何应对的决定,苒陌风不忍小侍们胆颤心惊的伺候自己主子们,只是让小侍们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便好。
“多谢公子赐言,小的这就去办!”
小侍领着负责膳堂的婢女厨侍们向苒陌风行了个拜谢之礼,无声的退离开去。
“你们、都退、下吧!”
苒陌风回头望眼还没有离开院子,手持火把站在院子中,把院子照得火光通红的几百名奴婢小侍,挥挥手袖,吩咐说道。
“是,公子。”
奴婢小侍们统一向苒陌风躬身告别,安静有序的离开小院,没有发出半声杂乱。
“四、皇哥,开门!”
等到院子里的人影走没,院子里变得漆黑一片,只剩下夜空中烁光闪闪的星斗在照耀着小院,洒下一地银辉美景时,苒陌风抬手敲响门扣,在心里寻思着如何去让屋里生气的人儿消消火。
“门没锁啊!”
屋子里,苒轻尘坐在描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发呆,听到苒陌风的敲门声,淡淡的应了句,眼神并没有离开铜镜里那张因为身怀有孕而显得胖了些许的俊美面容,直愣愣的盯着,像要把铜镜盯出一朵颖美清雅的花儿来。
☆、生亦不能,死亦不能
“四、皇哥,你在、做什、么?”
不是太长的说话句子,苒陌风还是喜欢用自己的声音来询问。
总是拿手指在别人的掌心里写字,手指会累的。
尤其要说的话很长的时候,手指几乎会写的麻麻的,似要酸掉的那种。
以前幽谷里只有苒陌风和他的女儿诗逸瑾,小孩子连几句能串成一长行的话语都讲不出来,自然也没有谁能和苒陌风互相说话,聊天。
可是自打苒轻尘被苒陌风接回幽谷之后,苒陌风就发现,他的手指,写字的速度明显比以前迅速多了。
都是让苒轻尘不断和他说话给练的,皮肤都快磨得糙了。
苒陌风走到妆台前,透过镜子看到苒轻尘发呆的眼神,没有猜出苒轻尘的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陌风,你说。。如果等四皇哥的脸上,都长满了皱纹,再也不像现在这般美貌的时候,烟儿还能认得出来我吗?她。。会不会连我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看一个人,会把那个人的模样刻在胸口上最炽热的地方。
苒轻尘自认为在他的心里,最高贵,最不允许别人去触碰的神秘世界,已经住下一个女人的身影。
可是他不清楚,在女人心里那间最想守住的小房子里,是否有他的席位。
世界里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都是喜新厌旧的吗?
就像他们的父皇,生前喜欢了那么多位女子,死后,亦要那些曾经被父皇喜欢过的女子,以生殉葬,直到了阴间地狱,也没有放过那些命运凄惨的女人。
在凰凤女国里,女人的地位,不是和男国里的男子是一样的?
那这些娶男子为夫的女子们,是不是也会像那些拥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一样,拥有再多可以去触摸的男子,也是无法满足内心的需求的。
他的烟儿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
时间久了,他的烟儿,在不知道他还活着的情形下,会记得他被刻在牌位上的名字吗?
一种悲哀的伤感在苒轻尘的心里油然而生。
苒轻尘真的很怕哪一天,就是他能和心爱女人相遇的那一天,女人站在他的面前,瞅着他变得苍老的面容,目光困惑混乱的望着他,朝他说出‘你是谁’三个字。
他会经受不住那种从心灵上被敲碎的震撼。
生亦不能,死亦不能。
再也无法去回忆,那一抹穿梭在烟雨之中伤痕累累的泪眼。
该。。如何是好?
‘四皇哥,你心情不好吗?是不是因为身怀有孕,所以整个人也多愁善感了?没有安全感吗?还是找不到可以交附的重心?四皇哥,不要乱想。烟儿和你曾经走过那么多记忆深刻的回忆,她怎么会忘了你?论时间,以烟儿的记性,要忘也是应该先忘记陌风的,是不是?’
握住苒轻尘的手,苒陌风在苒轻尘的掌心里以指做笔,一字一句的写着。
速度很慢,但却写得很清晰。
每当一个字写完,苒轻尘不用去连,已经自动从唇瓣里念出来,当苒轻尘念完一整句,苒陌风的话也表达的完全清楚,意思全部传达完毕。
☆、笑本皇子有多么悲哀
“陌风是烟儿最爱的人,烟儿怎么会忘记陌风呢?陌风,你知道吗?有好些时候,四皇哥真的很羡慕你。小的时候,有母妃疼着你,母妃薨逝了,有四皇哥在疼着你,等到四皇哥无力守护你的时候,你的身边,又多了一个能够相守,为你死心塌地付出的女子,你说,如此幸福的命运,怎能不让四皇哥羡慕?不像四皇哥的幼年,走过那么多无知的偏路,遇到过那么多无礼的事情,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错事。”
回想着年幼时所走过的不堪回首的经历,苒轻尘的话里带着一丝苦味。
特别。。是有关于邵明君的那段惨痛的回忆,总是在最近的睡梦里频频出现。
时间仿佛定格在他与邵明君相遇的那一年似的,两个人在灿烂明媚的阳光下,一起并排的坐在假山石上,他倚靠着邵明君的肩膀问‘小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
年幼的邵明君伸手搂上他的腰,把他毫无避讳的拥在怀里,指着假山石下的那一湖泛起微波粼粼的清水给了他一个能够让他陷入美好幻想里的承诺‘带你去这个世界上,可以装载你所有眼泪的地方。在那里,你永远都不会再流眼泪,永远都像那湖池水一样,清澈,宁和,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