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帝大凰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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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就知道语妆是舍不得本王挨饿滴!”过分的灿烂再加上一个过分的自恋,冷雨寒张开手臂冲向漠语妆,准备送给漠语妆一个无比亲腻的拥抱。
“色女!”脚步向身侧快移一步躲开了冷雨寒急迫难耐的怀抱,漠语妆强忍着胸中笑意让冷雨寒扑了个空。
“语妆,你伤到本王的心了。你听,本王的心碎得噼里啪啦的。”故意装出很受伤的样子,冷雨寒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搭在漠语妆的肩上,伤心欲绝的倾述着。
“王爷的心里正在放笙炮呢?”还噼里啪啦的,这形容词倒是挺鲜亮的。
只不过,听话儿的人儿却完全不为所动,漠语妆才不会被冷雨寒那点糊弄十岁小娃的伎俩给骗住。
“哈哈哈,本王败了还不行?投降总行了吧?”打不过还不带闪人滴?
冷雨寒收收笑到麻木的五官,拉起漠语妆的手走到书桌前,指着书桌上的凰凤大陆地图,轻轻敲在地图右侧的一个画点上。
“烟儿的意思是?”漠语妆看着冷雨寒敲住的那个画点,低声轻问。
“本王打算在这里撕开对战龙凉的缺角。”地图上的那个画点所代表的正是凰凤与龙凉的交接之处,落水城的外围渠道落水河。
冷雨寒想了三天,总觉得那里会是整场战争的突破口,所以才打算和漠语妆商量一下是否彼此的看法相同。
“王爷打算故伎重施?”漠语妆愕然。
“嗯?”冷雨寒纳闷了,难道诗晗烟当年一战即败龙凉生擒了苒陌风便是从落水河咬开的战争局面?
“败敌之策,以新、奇为胜,若是一层不变的旧招重拾,只会被人识了破绽,落致兵败河西,损将折士。”在看到冷雨寒眸中忽闪而逝的不解之后,漠语妆简明扼要的道出了话里的含义。
“喔,那看来得另僻新境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冷雨寒大概明白了漠语妆话里的意思。
可是三国演义里不是有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么?为嘛人家诸葛先生就能用相同的招术而自己就不能哩?冷雨寒不服气的在心里闹腾着。
“嘿嘿,语妆,要不咱们去探探龙凉的底如何?”
诗晗然拨给自己的三万凰女军在明日天黑的时候便可与落水城的守兵汇合,只要在这一天一夜里在落水和龙凉边城之间来回溜达一趟不就行了?冷雨寒热血沸腾的提出这个非常有时代意义的想法。
“很危险的,不想去。”漠语妆最近很喜欢浇冷雨寒的凉水,总是在冷雨寒满腔热血准备为国捐躯的时候把冷雨寒打回原样,然后看着冷雨寒半死不拉活的向自己讨饶的模样。
“不去就不去。”反正咱自己也能去。出奇不意的冷雨寒这回一反常态的允了漠语妆,准备和漠语妆分道扬镳。这个娇惯的男子,不能太宠着。
“别被埋在那儿,龙凉可没有第二个语妆能护王爷周全。”漠语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走人了。
“哼!吉人自有天象。何况本王还是信奉佛祖滴。”在漠语妆的身后,冷雨寒相当有把握滴拍拍自己信心满满的小胸脯意气风发的开始收拾出门要带的衣物。
当子时的军更声敲响,冷雨寒提着装满银票的包袱躲开负责守卫的三岗女兵,悄悄摸出自己的主帅营帐。
“哟!王爷这大包小包的,准备的不少么!”
月华初潋,莹莹透着柔和的蕴色。那一抹如烟若雾的月影光峦之中,怡然站着一个恍若月上仙子般的绝美身影。
“语、语妆?你不是不来的?”九月的昼夜温差很大,冷雨寒小跑几步扑进仙子的怀抱里,像只小猫似的蹭着仙子暖暖的身子。
“本来也没打算来,不小心巧遇了而已。”
漠语妆拥着怀里被雾气打凉的女儿身子,不自觉的疼惜现在脸上。
“包袱那么大,就没备件厚点的衣裳?”
漠语妆接过冷雨寒手上的包袱,打开一看,在月色的朦胧映照下,无奈的傻眼了。
在冷雨寒的包袱里,全是银票,大大小小的面额不等,数目不等。
“呃?这个,有点丢人哈!”冷雨寒自己也觉得有点丢人,活活一副八辈子没看过钱的样子。
依冷雨寒的估计,恐怕诗晗烟的形像又要在漠语妆的心里降分了。
果不其然,在漠语妆检查完整个包袱,可以非常确定包袱里面除了银票之外再无任何其它东西之后,漠语妆慢慢的冷了面孔,充满不明隐晦之感的眸子渐渐的开始泛起血红。
“生、气?理由呢?”冷雨寒对漠语妆的血眸之殇颇为恐惧,上次漠语妆现出血眸的时候害得自己失了腹中的小孩,那这次呢?又会失去什么?
“我不要你如此受苦!银子我有很多,你想要多少便有多少。明白吗?”
突如其来的心痛剜疼了漠语妆冰封很久的脆弱,面对冷雨寒嗜钱财如命的性格,漠语妆深知那是一种对生活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可是,到底会有多失望啊?才会不停的用金银来填满身旁的空缺以弥补心中那份无人可以相信的丢失感啊。
“语妆,我、我。”被漠语妆的动情无端感染了从未接电的麻木思绪,冷雨寒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没有说尊语,没有自称‘本王’。
“不要没有安全感好不好?不要对我失去信心好不好?”拥住正在叹气的冷雨寒,漠语妆闭阂眼眸靠着冷雨寒的肩,说着祈求的话里充满卑微。
“语妆,你在说些什么啊?本王是女子,你为男子,要说安全感也应该是本王给你,要说信心也应该是你不要对本王失去信心啊!”冷雨寒被漠语妆的话给绕蒙了,明明就是凰凤的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存着属于别国男子负担妻儿一切的思想。
“不是烟儿说的吗?”睁开眸子,眸里的血色消尽,漠语妆无辜的眼神让冷雨寒看的心疼。
“本王说什么了?”此刻,冷雨寒的大脑里全是雾水,还没摸清状况。
“烟儿不是说欣赏上官将军那样豪云万丈的男子气概么?还说、还说、”无辜中又添了伤感,漠语妆声音陡然低了下去。
“本王还说过什么?”冷雨寒大概听出了端倪,原来诗晗烟与漠语妆还有上官临玥三人之间似爱非爱的三角关系还真的如自己所想那般纠葛不清,大有内幕。
“烟儿还说、还说想让语妆成为上官将军的影子!”无边的回忆无情的残卷着漠语妆痛苦的神经,漠语妆身子一软,倒在冷雨寒的怀里,冰凉的额头上冒着丝丝白汗。
“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稳稳搂住漠语妆轻似羽绒的身骨,冷雨寒终于知道为什么漠语妆对上官临玥会有着那么强烈的敌对感了。
☆、我是男人,有何忍不住?
冷夜,吹起了微凉的风。
吹散了好不容易才搭建起来的枯枝,也吹熄了刚刚燃起的篝火。
火焰尽灭,冒起阵阵黑蓝的烟雾,在漆黑的夜里,像是渴盼求救的狼烟。
冷雨寒靠在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古树树干上,替怀里的男子紧了紧被风吹乱的披风。
在无人寻来的树林里守着云朵,守着月,还守着怀中那个因情绪过激而险些入魔的男子。
“到底爱有多深才能受得如此多的痛呢?”低唇吻上男子还渗出汗珠的额头,冷雨寒恍惚想起休夫那晚安若语说过的话‘爱有多深,就有多恨。’
“语妆,你深爱的那个人,究竟是我还是诗晗烟呢?”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冷雨寒还是首次想去思考下这个无厘头的问题。
本来就是这样的吧,真正的诗晗烟已经不知道被遣送到哪个星球劳动改造体验人生去了,而本该一命呜呼的自己却让命运给开了玩笑,代替诗晗烟活在这个前不见历史后不着未来的异时代。还无缘无故的背负了诗晗烟所欠下的满辈子的风流债。命苦啊~
“嗯…”无语嘤咛,或许是被风吹的凉了,也或许是冷雨寒的怀抱不是很舒服,蜷在冷雨寒怀里的漠语妆拧着眉梢动了动身子,小声哼着。
“唉!不是已经说好不出来了吗?谁要你还出来的?这回好了吧,病着了吧?你说你活该不活该?”
也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叮当话语,冷雨寒就是想趁着漠语妆意识不清的时候狠狠骂他一顿。谁让漠语妆那么不听自己话着?
可是,当冷雨寒木然的想起漠语妆对诗晗烟那份深深的爱恋时,冷雨寒又有点舍不得骂了。
一个才艺双绝的男子,拥有着整个凰凤的江湖权势,却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卑尊屈膝的去代替那个女子虔心爱恋着的人儿,心甘情愿的去当那个人儿的影子,那样的恩宠背后,应该隐藏着无边的心酸与凄凉吧。
冷雨寒又想起了诗晗烟,也想起了上官临玥。
如果漠语妆今晚所说的话全部属实,那么诗晗烟此生最爱的人就非上官临玥莫属了。对于这一点,冷雨寒可以非常确信的得出结论了。
因为上官临玥是诗晗烟的最爱,所以诗晗烟保着上官临玥活到最后。而陪伴着诗晗烟一统四方的漠语妆在大凰国成建之后,想必也是势力急速膨胀到诗晗烟也要畏惧三分的地步。
所以,不想再当上官临玥的影子的漠语妆才敢以大凰国的江山社稷为筹码,独挑诗晗烟在家国爱恨之间的选择,私自处决了上官临玥,成功坐稳了一国皇夫的位置。
“唉!”重重的叹口气,冷雨寒望着即使在昏迷状态时也薄唇微抿眉额紧蹙的漠语妆,轻轻说道:“既生瑜,何生亮?语妆,等你站到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高位时,你的心里是不是就会这样想了呢?”
风吹树梢,飒飒响的叶子在树林的上空盘旋飘落。
“谁?”藏在袖腕里的银针倏得拈上指端,冷雨寒警觉乍起,泛出满身的冰凉。
“吱、吱”
在冷雨寒的四周,不停的传出类似老鼠吃食的声音。
“哪来的畜生?”顺着声音的方向,冷雨寒指尖轻弹,几根银针快速朝着声响的源头跟了过去。
“救、救命!”
银针穿透皮肉带来的刺痛感秒秒传至本就被野兽叼住的骨头神经上,躲在暗处的受伤男子伤上添伤,除了低低的求救之外再也无法做些什么。
“嗯?”冷雨寒寻着声音望过去,在那一片被树枝遮掩过的地方,赫然露着一只白如荷藕的男子手臂。
“救、救命!”再次传来低呜的呼救声,比上次要真切了些。
“男人?”耳中总算听清了黑暗中传来的声音说的是什么,冷雨寒安置好还未清醒过来的漠语妆,一步一步走近手臂探出的地方。
“救、我!”受伤的男子在看到冷雨寒的面容之后,终于卸下了紧绷的警惕,松懈的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你是何人?”男子露在树枝外面的手臂上伤痕累累,绞带着被厉物勒过的血纹,怵目惊心的摊在冷雨寒的眼底却是那么的惹人怀疑。
不知道是为什么,冷雨寒总觉得眼前的这名男子似乎和记忆里的某张曾经相遇过的面孔相似。
“救、我!”没有回答冷雨寒的问题,男子的声音坚忍,好像还含着点点怒气,只是在重复着求救的话语。
“你的身份?”没有再迈步靠近受伤的男子,冷雨寒觉得自己的头脑开始变得灵光了。
本来就是么!夜黑云遮的大半夜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边郊小树林子里,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等着别人求救的人?如果自己今日没出现在这树林子里呢?那这男子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男子无言,盯着冷雨寒的眸里似乎真的含了愠怒,在无声的抗议中疲累的闭上眼皮,身子也像河道里的淤沙般就着树杆缓缓滑下。
“不说?很好,再会!”礼貌的和男子摆手道别,冷雨寒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开。
早在那个现代社会里冷雨寒就深深领教过‘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的这个生存法则了,所以,在来到这个世界里之后,尤其是在接连经历了落阳被辱、苒陌风致残的事件之后,冷雨寒就更不会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语对别人手下留情了。
“夜、洛、凉!”
就在冷雨寒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受伤的男子突然睁开合紧的眸子,望着冷雨寒的背影气短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皇姐夫?”要不说怎么自己觉得眼熟呢?冷雨寒仔细的翻了翻脑袋里的记忆,找到了关于眼前这个受伤男子的一些信息。
夜洛凉,暄昭皇帝的第二子,一年前与凰凤合亲,在诗晗然的迎亲婚宴上,被诗晗然封为凰凤国夫,乃凰凤后庭三宫之首。
而冷雨寒的前身诗晗烟则与夜洛凉共有过两面之缘。
一面是在诗晗烟十五岁时到暄昭迎娶文武双相的时候,二人于暄昭皇帝的送亲宴上曾被大臣们起哄以弦丝、厥鼓共谱一曲。另一面则是在诗晗然纳夜洛凉为夫的成亲宴上,身为与凰凤女皇同等尊位的诗晗烟出于礼仪自然要劝饮姻亲酒三杯,所以才与夜洛凉有了第二次的相见。
“已经不是了。”对于那个可有可无的华丽身份,夜洛凉不屑一顾。当初若不是诗晗然从中拦劫,自己又岂会落得如斯可悲的地步?
“皇姐夫与皇姐吵架了?”蹲下身子,冷雨寒问了个不冷不热的问题,貌似完全忘了此时的夜洛凉正处于受伤的状态。
“如果王爷想知道原因,最好先救了洛凉!”折断的腿骨处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疼,被野兽咬住的皮肉还汩汩的涌着鲜血,夜洛凉对于自己还能维持多久的清醒没有把握。
“呵呵。好。”这次倒是少了些怀疑,冷雨寒站起身开始清理遮住夜洛凉身体的断杆碎枝。
树枝一点一点被清尽,夜洛凉的身体也慢慢浮现在冷雨寒的面前。
当所有的树枝全都被移走,冷雨寒看着夜洛凉那具被掩在树枝下血流成河的身体惊了。
那些都是与死亡抗衡的勋章么?
血水衬托中的男子身体,自腿部以下全是被厉物割破的伤口。有正在愈合的,也有正渗出血丝的。
在男子膝盖骨的地方,是两处明显被重刃击打过的肿涨,此时正隔着肌肤表皮滚着浑浊的脓水,依冷雨寒的初步判断,夜洛凉的两只小腿应该已经被人打折了,就算日后有机会医治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