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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强抢状元郎-第43部分

小说: 强抢状元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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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杀绝,也不会因此,而丧了命,总归来说,我都恨不得你,怨不得你。

    “虽然我觉得自己是无心的,如今却不得不说,这是我的过错,我错不该在你高中之日出街,错不该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强迫你,错不该拆了你同严荞萝的姻缘,错不该舍不得放下你给予我的那些温暖,不该贪恋你,同你回了望都城。”

    “萧慕亦,如今,该偿的我便在今日偿了,如今,我们算是两清了。”

    萧幕亦眸中一痛,整个人僵硬的冷在那,胸口翻滚着灼痛,他沉了沉声音,艰难开口道,“在你心里,这些都是错的?你便这样想我们之间吗?”

    念槿摇摇头,“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今日同你来,便是要回团团的,你晓得,我没有忘记你,我也没有忘记从前我是如何死乞白赖的追着你的,如何惹你厌烦的,我们便这样吧,萧幕亦,将团团还给我吧,他是我的命。”

    “你想要团团?”萧幕亦垂着眸子,似是在看她,又似什么也没有看,良久,嘲讽笑道,“做不到。”

    “你说什么?”念槿不可置信的皱眉。

    萧幕亦继续道,“将团团还你,做不到。”萧幕亦简略的回答令念槿心头火起,想到要同团团分离,她便觉得心头钝痛,她稳了稳情绪,道,“莫非萧三将军要将自己的女人送去给北漠国和亲,留亲儿子来给自己当幌子?原来当初是我走眼了,竟没看出你如此的狼子野心。” 

092 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爱这样看我便这样看,”萧幕亦不甚在意道,“团团很想你,阿念,我们回家。”

    上前想要捉住她的手,念槿挣脱他,“萧幕亦,你别太过分,别太欺负人了!”

    “团团真的很想你,这几日他见不到你,整日的不吃饭,如今已经消瘦了许多,”萧幕亦哄道,“你便是怨我,也不该同团团置气。”

    念槿气的手臂发抖,他从来晓得她的弱点,晓得如何打她的七寸,偏偏每一次她都蠢的要命,一次也没有避开。

    萧幕亦也不迫她,只走在前面带着路,念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他晓得她放不下团团,就一定会跟着他走。

    一路无话,如同那天边被乌云笼罩的玄月和星子,不晓得走了多久,一直不紧不慢的在前边带路的萧幕亦突然顿住脚,惹的念槿一时未刹住脚,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

    念槿茫然一呆,想起来从前她追在他身后,偶尔看他停步故意撞上去装作是不经意的,那个时候她那么想要同他发生些什么关系,哪怕仅仅是撞一下他的后背也是好的。

    萧幕亦也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句,“阿念,你可信我?”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我之间总归是隔了条血海深仇,”念槿摸了摸撞痛的鼻子,幽幽道,“若是要我信你,你便放了我同团团,从此你谋你的雄途大业,我和团团,只想做个平民小卒。”

    萧幕亦又是沉默了一阵,终究未再说话。

    曾经那样的亲密,肌肤相亲,水ru交融,深情缱绻如风缠云,终究他们还是走到了再也无法回头的那一步。

    直到北漠国迎亲的队伍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大秦国,念槿才蓦然惊觉,他,当真想要将她嫁去北漠国,甘愿用她去换取他初登基的和平大业,终归,她还是对他太过期许,其实,那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为何人越成长,便越要承受那些不可承受之痛?

    从前她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心只想将他留在身旁,那样的喜欢,只见到他便觉得整颗心脏都是被填补的满满的,从何时起,想起他时,那种温暖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

    为何如今的他,陌生的令她感觉寒冷?比那年夜里,叶清池的寒水更叫人寒冷?

    她的第一次心动,第一次感情的全部交付,只得一个这样的结果,真相总残忍的叫人不忍直视。

    回望京城这一路来,她听了许多,有别人说的,有严荞萝无意透露的,她总觉得他对她是用了情的,即便那情不深,或许是看在团团的面上而生的,她仍旧不觉得,他会那样狠心,将她当做一份礼物一样,作为一种和平交换物去将她亲手送至北漠国。

    今日的皇宫戒备森严,她虽然被困在了宫内软禁了,却也不是不晓得一些事情的,总归,有些人是不希望她被瞒着,不希望她能够自欺欺人的好过下去。

    萧幕亦他软禁了她,只每日领了团团来同她见面,他晓得她的性子,只要为了团团,即便是困着她,她也不跑,而今,他如此的看着她,不过是怕她晓得,他要将她送去北漠国而已。

    若不是严荞萝笑的眼中带泪差点呛过气去的在她面前招摇,她如何能够晓得,那锣鼓喧天,原是庆贺着她的二嫁。

    念槿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小小人心,为何可怕起来会这样的狰狞?那一刻,她突然原谅了严荞萝,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爱上一个心野天下的人,便如同她一般,如同她母妃一般,注定了是一桩悲剧。

    也好,团团总是他的亲骨肉,虎毒不食子,他总不会亏待了他的至亲骨肉,念槿心生的念头令她自己都有些不舍。

    然而,情何以堪?

    残躯于世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不同,不若化作一抔尘土,潇洒于天地万物间。

    北漠国的使者会在大秦国滞留三日,三日后,便是她陨落之日,她想起初回望都城时民间的传闻,还有严荞萝的说法,她们说,念槿公主红颜薄命,她们诚不欺她也,她果然是红颜薄命。

    待嫁的前一晚,萧幕亦醉意熏然的来了她的院落,她从前居住的公主府,念槿将他扶住时,他身上的酒气将他原本的气味遮挡住,念槿想,原来那种温暖甘冽的味道是一种感觉,她对他再也不奢望了,便再也感受不到那味道了。

    醉酒后的萧幕亦,脸上染了绯红,长睫垂下来,温顺的样子,又恢复到他从前状元郎时的模样,俊挺的脸,深情的眉眼,尽管闭着仍旧令人砰然的很心动,念槿想,即便这结局再惨烈,过程再艰辛,遇到他,她仍旧是逃不掉。

    逃不掉便不逃了。

    念槿将他安稳的置在床榻之上,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良久,见他睁开眼喊渴,她替他倒了杯水喂给他,对他勾唇一笑。

    自先皇入土,这是她第一次为他展颜,他低哑着醉胧的声线,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阿念,你肯对我笑了。”

    “萧幕亦,你晓得吗?”念槿自顾自说道,“其实我并不是那么的…没用,我没有你想象中的没用,我其实,还挺有心机的。”

    萧幕亦闭上眸子,安静的听她说话,好似她的声音能够解他的酒醉。

    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我们相爱,却总在彼此的不信任和过多的误会中,虽近在眼前,却咫尺天涯。

    念槿也并未想过他回应什么,接着说,“从前我将红唇写成红辱你还记得吗?还有从前我出过的许许多多的糗,我都是故意为之的,其实你不知道,从前我为了能够得父皇青睐,是花了很大功夫去学功课,学功夫的,只为了能够在他眼里看到赞叹,看到欣慰。”

    想起那个时候,念槿依然觉得,虽然青涩的有些酸,如同还没有熟透的红鸾果,却在这份酸酸甜甜里,得到了最初的情感。

    “父皇依旧不大理我,直到回朝前一年,我有一次闯了大祸,父皇却没有责怪我,反而对我十分宠溺,那时候我真是天真,我以为父皇是喜欢调皮的孩子,故而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骄纵了,果然他对我却越发的宠爱,现在想想真可笑,这个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宠爱啊?”

    她轻声叹息,“后来我看上了你,所有人都晓得,念槿公主心仪萧状元郎,那个时候我也不晓得该如何,除了我自以为是的父皇宠爱,我不晓得该如何才能够引起你的注意,华南芊同我说,望都城中大多是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见得多了就不稀罕了,恐怕只能够剑走偏锋,做一些旁人做不得的事情,出一些洋相你才能关注到我,如同一些戏文里唱的,文公子不爱淑女偏看上妓伶一般。”

    “我是故意做这些,令你记住我的。”

    “萧幕亦,我其实,从前真的挺喜欢你,真的。”念槿低声道。

    萧幕亦伸手将她的手指握住,醉中淡淡呓语一句,“阿念,信我。”

    念槿晓得他只是梦呓,苦涩一笑,“萧幕亦,我已经做不到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入宫门深似海,若是一出生便在这森森宫门之内呢?是不是一出生便是一种悲剧?

    从此萧郎是路人,若是这萧郎本就是该陌路之人呢?那一切是痴怨又要往nǎ里付诸?

    这日是念槿坐井观天的第十日,那天她原本打算自戕在他身旁的,虽没有生是他萧幕亦的妻子,死也是他萧幕亦的亡妻的念想,但总归,她真的是觉得活不下去了。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觉得,活着是那样的艰难,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难捱,难如度日,每一天每一夜都是那样的孤独,安静的好似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什么也不剩下。

    那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捱,和亲的嫁音成了那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羽毛。

    只是谁又能料到,游牧竟然找到了她,将她敲晕了带出了皇宫内院,再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念槿觉得是如此的舒爽,却又觉得这自由,有些肖冷的令人发凉。

    十日过去之后,她仍旧没有听到关于念槿公主失踪的消息传出来,这日游牧回到这座小农院来,带来了一只野兔。

    不晓得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令她崩着的神经还放轻松不起来,她总觉得此时的游牧,似当初长垣村的那个游牧,又好似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她看不透的人。

    饭桌上时,念槿问他,“这几日望都城可有什么不平静?”

    “团团很好,你放心。”游牧答她。

    念槿戳了戳碗里的米粒,“游牧,你晓得我问的不是这个。”

    游牧吃饭的动作滞了一下,哑声道,“到如今,你还放不下他吗?他要将你当做和亲的礼物,嫁给别的男人,亲手将你送到别的男人的怀里,你还在意他?” 

093 情何以堪() 
“你想到nǎ里去了,”念槿不以为意,“我虽然痴傻过,却也不是真的那么傻,我只是怕他找不到我不罢休,毕竟我走了,等于是给他捅了个大篓子,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我。”

    游牧收了收气性,似思索似得,良久吐出一句,“他找了个假公主替你嫁过去了。”说罢将碗筷放下,转身出门了。

    虽然他对她依旧那样的安宁平和,念槿却觉得不同了,念槿呆愣了一回,脑中一片混乱,一个尖锐的如同喜悦的小嫩芽顶破了压制而出,他会不会,从来就没打算将她嫁去北漠国,一早便想好了要找个人替她出嫁?

    只是转而这年头便如冲上云霄的烟火棒,噗嗤闪了一下便熄灭了,若是如此,他怎会瞒着她?他选择在同严荞萝成亲那日起兵,不是因为对父皇的反抗,而是因为,因为严荞萝能够帮着他,他二人夫唱妇随,又如何不能成事?

    终究这一遭走过来,她只是替人做了垫脚石,如今踏上了高位,自然不再需要一颗不重要的破石头。

    她于他来说,从来都不重要,当初她便晓得,现在,又怎能糊涂呢?

    只是不晓得团团如何了,如今她活在这个世上,若说还有什么牵挂和不舍,也只这一件事而已了。

    游牧确实不同了,从前他沉默,话不多,在村中与人和善,虽然面孔生的冷峻,却令谁也不会对他这张冷峻的俊脸生畏,但如今的游牧,隐隐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那是一种,只有站在高位上,挥斥方遒的人物才能够有的气度,念槿有些迷茫的想,念槿不是那个时候的阿念了,莫非游牧也不再是长垣村那个耿直沉默的游牧了?

    现如今,虽游牧决口不提她的事,亦不迫她接受他,只是每日里对她无微不至的照料,有时候念槿想,若是平常的夫妻,恐怕也就是这样了,或许,若她再过个一两年未再遇见萧慕亦,她便也能够释怀了,然而终究,命运的路途从来不是照着人想的去布每一条通道。

    这日天气正好,游牧将后院的土翻了,种上了迎阳花,显然今日他心情似乎不错,他同她说了许多望都城的事情,例如,严荞萝进了宫,虽然未册封任何头衔,但萧慕亦自己本身也未登基,因而这头衔于萧慕亦来说,不过是个虚衔;

    比如,大秦国的送亲队伍已经出了望都城,全城无人知晓那花轿之中坐着的,并非念槿公主,而是李代桃僵的普通女子;

    比如,萧慕亦最近春风得意,短短数日,朝中已经有大臣在筹划着将自己待字闺中的闺女、侄女、表侄女、外甥女、表外甥女往宫里头送了。

    历来新皇登位,莫不如此来安抚收服的大臣的心,一场姻缘,也左右逃不过政治的捆绑。

    念槿嗟叹一声,笑笑不语。

    游牧的眼角眉梢一直在关注着她的表情反应,见她并未有什么不对神色,略安心,继续道,“还有就是,团团。”

    念槿方才那种观他人之事的态度立即变了样,眸中惊慌一闪而逝,再转脸时已经换了一副荣宠不惊的表情道,“团团可还好?”

    游牧叹息一声,将她面前的饭菜推过去,“将它们吃完了,我便告诉你。”

    念槿眼里一阵挣扎,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游牧,他晓得她如今厌食了?

    没有再说什么,念槿一时也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如何面对游牧,如何去真的放手团团。

    默默的吞咽着口中的饭菜,从前那样喜欢口舌之间的享受,如今再享受起来,却如同嚼蜡。

    世间本无物,一切不过人心生出来的,你觉得它是甜的,它便是甜的,你觉得它是苦的,它便就变得很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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