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北宋-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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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也无法控制!”
高俅脸色再变,但他并没有失态,而是霍然起身大喝一声:“两位大人请随老夫下楼一看。”
兵部侍郎李纲强按太师椅扶手挺身站起,但是开封府尹蔡懋却瘫软在座椅上浑身颤抖。
高俅嘴角抽了抽,对那个报信的将领一摆手:“把蔡大人搀扶下去!”
李宪跟着几个人慌忙下楼来到大门外,五百骑兵早跑没影了,原来陪同而来的十几个官员也不知去向,大街上空空如也。不对,还有半截旗杆扔在地上。
李宪飞快的扫了旗杆一眼,这才诚惶诚恐的躬身说道:“事实俱在,各位大人亲眼所见,草民是百口莫辩。”
李纲深吸了一口气,又抬头看了半天,这才犹豫着说道:“高大人,此刻繁星闪耀,晴空无云。突然霹雳声响,却无地动,只怕需要太史局署事官点评。”
没想到高俅在街道上来回踱了几步,突然一挥右手:“非也!李大人有所不知,这个李长生大有来历,江湖人称李半仙。据闻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有神鬼莫测之机,宛如诸葛复生。今夜异象频出,且听这个半仙有何高见?”
李宪闻声暗骂:高俅,我操。你八辈儿祖宗!李纲大人本来说的挺好,你偏要栽到老子头上,绝对是大宋第一恶人!
“哦?”李纲这才正眼看着李宪:“本官倒要一听高见!”
为了大局着想,李宪心里话只能憋着,还必须表现得毕恭毕敬:“高大人、李大人,草民不过一介逐利之徒,营营苟苟之辈,浑身铜臭之气,简直臭不可闻,岂敢妄测天心?”
高俅倒背双手抬头看天,李纲微笑着接口说道:“元旦之日,异象之事,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
李宪明白了,高俅这是在报复自己上一次“夜入官宅”,让他无法下台。他娘的,高俅也是有仇必报,杀人不见血的东西。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李宪躬身长揖,然后说道:“高大人、李大人:所谓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元旦之日,震旦之气。隆冬霹雳,此乃凶兆。不可不慎之又慎。”
高俅神色一正:“姑且言之。”
李宪微闭双目,掐指装神,大概过了十分钟,这才睁眼说道:“往年兵戈四起,北地干旱民饥。大金遣使借粮,此乃警兆先举。古人云:阴阳倒转,物极必反。霹雳者,明火是也。自古水火不容,天降火警,实乃水事。极旱而后水生,今夏必有大涝。大河当南北要冲,三位大人当早做预备。”
好不容易把今年夏天有大水的事情搬出来,李宪已经憋得额头冒汗。
李纲以手抚额,慨然说道:“客栈沽酒之徒,竟然善解阴阳地理。所谓草莽之中有大贤,古人诚不我欺也!高大人,李长生所言甚有道理,朝廷理当有所为。未知尊意如何?”
高俅深深地看了李宪一眼,这才对李纲点点头:“储粮巡堤,此乃国计民生,不容疏忽大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大人心系黎民,所言是也。清风楼惊驾有过,李长生解兆有功。功过相抵,概不追究。”
听起来不偏不依,而且是附和李纲的意见,实际上针对性极强,一句话就抹去了清风楼的所有责任。
既捧了李纲,又给李宪留下一个人情。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刚柔相济,滴水不漏,不外如是。
这一套太极拳打出来,既点出自己的主导地位,又不居功自肥,显得八面玲珑,让李宪对高俅的评价再上一个层次。
蔡懋刚才被吓坏了,暂时只能算半个废人。加上高俅和李纲都已经统一意见,再想发表意见已经晚了。即便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今日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躬身送走三位大人,李宪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五楼密室,李宪这才问道:“刚才谁开的枪?”
牟长霞笑道:“我给三位大人上茶之后就退到门外,听到公子说起天降霹雳,蔡懋大发雷霆,我赶紧和芸娘商议,必须让公子能够自圆其说,所以擅自决定开枪示警。”
李宪笑道:“时机拿捏恰到好处,的确挽回了被动局面,让那个败事有余的蔡懋出了洋相。我奇怪的是,你们当中是谁如此了得,竟然在夜晚打中旗杆?”
萧芸娘微微一笑:“是长霞在门口转述公子的应对内容,我和沁儿、凤儿躲在二楼角落开的枪。原本是想打断三根旗杆,可惜我和沁儿初次使用,心中有些胆怯,结果两枪打空。反倒是凤儿一枪建功,惊退了五百骑兵。”
一场危机化为无形,清风楼数百人顿时欢声雷动。
李宪命令众人赶紧上街,把所有鞭炮痕迹全部打扫干净,残渣在后院挖深坑埋掉。
李宪对众人的解释是辟邪,实际上因为他知道鞭炮不可能全部爆炸,还有很多完好无损。
李宪倒不担心别人学会制作鞭炮,而是担心火药配方的秘密被发现。一旦被金国女真鞑子掌握窍门,那才是大事去矣。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宪自以为事情已经应付过去,所以安排大家赶紧睡觉,天亮之后去给街上的孤寡老人拜年。
殊不知还有新的阴谋诡计正在酝酿之中,该来的马上就到。
0306、大出行,清风楼炫富()
宋徽宗赵佶来历不正,原本轮不到他当皇帝。
谁料宋哲宗二十三岁英年早逝,并没有子嗣。按照大宋朝兄终弟及的祖训,宋朝皇室寻找宋哲宗的弟弟当继承人。
本来哲宗的弟弟以大宁郡王赵佖最长,可惜那几天刚好眼睛红肿不能继位,真是倒霉催的。
国不可一日无主,既然大哥无法登基,行二的端王赵佶就走了狗屎运,随即沐猴而冠继承了大统。
天亡其国,必出妖孽。宋徽宗赵佶,就是天生的妖孽。既然是妖孽,当然要做妖事。
放着好好的皇帝不当,赵佶偏偏要当教主,而且自称教主道君。到底是教主还是道君,这他娘的谁也说不明白。
朝廷里面只有一个教主而没有皇帝,国家就降格成一个江湖帮派了。大臣们觉得实在是有些丢人现眼,说出去都没法开口,所以在道君后面加上了皇帝二字。
大宋年间,上层装神弄鬼,下面百姓愚钝,根子就在宋徽宗赵佶身上。
既然是天下各教的教主,而且是所有道士的君主,赵佶当然要信教,而且必须相信各种胡说八道,否则他这个教主就不对劲。
李宪把天上、地下、人间胡扯一通,当然是有所考虑的。信教就要装神弄鬼,不管高俅和李纲信不信,反正宋徽宗赵佶不能公然反对,这才有回旋余地。
李宪这一招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如果你赵佶说我李宪不伟大正确,那你就不要当教主,更别提什么道君了。
宋徽宗赵佶是宁愿当教主也不愿意当皇帝的,所以听了高俅和李刚的汇报之后,顿时兴致缺缺:“这也罢了!”
清风楼胡作非为,整个京城都被震动了,皇上竟然不追究,白白的机会可就浪费了,让很多人心里大失所望。
失望不失望倒在其次,随着文武大臣下朝堂,那些跟班小子就知道了一些消息,暗地里互通有无打听起来。再加上五百多皇城骑卫为了推卸责任,更是添油加醋说得唾沫四溅。
李长生李半仙的大名,一夜之间传遍京城,真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街市上传播最快绝对不是光速,而是八卦和人肉搜索。
李长生出名了,八卦开始飞传,人肉搜索随即展开,结果还真翻出一件事来。
小蔡相公府邸前天晚上被人打劫了,听说就是那个李半仙干的好事!据说是踏云而来,飘然而去,夜市里数千人都看见了。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众口铄金,一夜成神,都是嘴巴说出来的。
为了显示自己的无所不知,当晚看见李宪骑马的人,非要说李宪那天骑的是一条龙。根本就没有逛街的人,非要说自己亲眼看见李半仙腾云驾雾。
最后越传越神,变成李半仙吹了一口仙气,然后凌空袍袖一卷,就把小蔡相公府邸的金银财宝弄走了数十车。一百多家丁护院被施了定身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可奈何!
俗话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孝子蔡攸,一心想把自己的老爹蔡京整熄火。老蔡京虽然在朝堂上压制蔡攸,但是听说有人对自己的犬子下狠手,心里还是很生气的。
一时间,老蔡相公府里侦骑四出,开始明察暗访,一定要给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一个厉害瞧瞧。
别人干什么,李宪从来不去耗费精力推测,做无用功是毫无意义的。
不是不做,而是李宪没时间去做。因为他未来三天都必须陪姑娘们,这是大宋不成文的规矩。
说起这个规矩,那就有些意思了。
在大宋朝之前,民间很少有赌博现象。但是到了大宋之后,赌博越来越厉害,不知道多少人赌得倾家荡产。
苏轼乞不给散青苗钱斛状:“又官吏无状,於给散之际,必令酒务设鼓乐倡优,或关扑卖酒牌子,农民至有徒手而归者。”
这里所说的是,类似于后世的拆迁补偿费、征地青苗补偿费,官府在发放的时候,旁边就设赌局和娼馆。你不参加赌博,那就到旁边嫖娼,两样二选一。结果大量的农民最后一无所得,“农民至有徒手而归者”。
农民真的没有拿到补偿费吗?非也。农民拿到了钱,但是没有办法拿回家,最后全都输给那些官员了。大宋官场的凶残黑暗,由此可见一斑。
吴自牧梦粱录正月:“街坊以食物、动使、冠梳、领抹、缎匹、花朵、玩具等物,沿门歌叫关扑。”
这里说的是,官员不顾百姓死活拼命捞钱,那些商家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古无商不奸,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宋赌博不叫赌博,而叫关扑。啥叫关扑呢?说来就简单了:赌铜钱的正反面。
毫无疑问,越简单的赌博方式,输得就越快——出手定输赢。
后世的打麻将也好,斗地主也罢,扎金花也行,打一盘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大宋赌博就是扔铜钱。甲乙双方首先各自认下一面,然后把铜钱撒出去,胜负已定。这就是关扑。
大宋朝廷专门颁布敕令:正月初一、初二、初三日这三天,商家可以在指定的地点开关扑。
商家开关扑,就是把商品摆出来,游客、顾客可以和店家打赌:赢了店家拿走东西不用付钱,输了就加倍给钱。
毫无疑问,对于赢了的人来说,占了个大便宜。对于输了的人来说,就倒了血霉。唯有商家屁的损失都没有,而且还推销出去很多商品。
大宋规定,正月初一、初二、初三日这三天,无论贵贱的女子,都可以观看或者参加关扑。具体时间是从日落时分开始,到午夜收市,其他时间不允许。
对大宋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份天大的恩赐。因为平时的日子里,女人绝对不允许靠近赌场,违者乱棍打死。行话说:一见女服,十赌九输。
大宋赌博,男人可以把女人赌出去。不准女人参赌,难道是害怕女人把男人输出去吗?无人知晓。
姑娘们昨夜守岁到半夜,又被官府惊扰一个多小时,结果刚睡下又爬起来,为的就是让自家公子带她们去看关扑。
至于这么早就爬起来,那也是因为官府有规定:女人看关扑,无论贫贱都必须著盛装。按照后世的说法:衣冠不整者,谢绝入内。
大宋不禁止女人出门,但是女人出门必须梳妆打扮,决不允许影响市容,以免外人说大宋不繁荣。
后市那些吹捧大宋如何富裕的汉奸,就是吹捧这一点:户外的女人一个个华丽无比,所以发财矗到天了。
殊不知,后世的华夏大地上,嫁一个女儿动辄出手多少亿,难道说华夏的百姓都已经富得流油了?胡扯!
李宪知道这些规矩:大宋就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年代,所有人都必须尽可能往顶级靠拢。所以前天才让管家婆牟长霞准备红包,让姑娘们能够有足够的零用钱打扮自己。
清风楼大酒店,西大街第一酒店,那名头不是吹的。
没有回家的妓女一百四十多人,按照李宪设定的酒店女服务员(不三陪,属于女兵营编制,实际上是为了应付突发事件)两百四十八人,女兵营带来的十二个小姑娘,萧芸娘、牟长霞、薛沁儿、李飞凤、裴鸾娇、安九娘负责统领。
四百多姑娘们需要洗漱更衣,梳妆打扮,还要涂脂抹粉,没有三四个小时,你就别指望能够出门。
四十九辆马车在西大街摆成一条长龙,而且每辆车、马匹都披红挂彩,穿金戴银,红旗招展。
“我带过来的各种首饰,女兵营的姑娘们每人四件,你们六个人每人八件,都穿戴整齐。老子要看看其他几家酒店,谁敢出来炫富!”
李宪如此豪气,底牌就是飞狐县城的阁院寺两座地宫。那里面积攒了数百年的宝贝,还有武则天赏赐的各类物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前一世,李宪是个穷光蛋,就看别人炫富了。这一次到东京汴梁城,他想把所有的大富豪斗垮。
反正飞狐县金银冶炼场弄出来的所有黄金、银锭,全都通过飞狐镖局送到了清风楼,李宪不差钱。四十九辆马车里面,分别放了一千两黄金、两千两银锭,让姑娘们出去玩个痛快。
当然,赌富是一回事,底牌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李宪并没有把自己的八辆马车拿出来,那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一直忙到日上三竿,四百多姑娘们终于把自己打扮一新。
李宪右手一挥:“铁骨朵、邹吉今日在家看门,卜辙带领铁卫队二十四人随行保护,谁敢对姑娘们动手动脚就打他娘的。出发,找地方吃饭!”
东京汴梁城的赌场(关扑),在内城墙外分为五个地方:城内的潘楼街、东边宋门外、西边梁门外、北边封丘门外、南边崇明门外。
半个月前就开始搭彩棚,挂冠梳,整个内城墙已经全部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