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北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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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进入中央戏院,不过是为了被别人潜规则而已,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李宪抱着牟长霞冲到山谷,女兵连带过来的战马就放在这里。
“张彦带领六十名兄弟在前面加速前进,然后按计划执行。其他人不要着急,严格控制马速,不要让敌人跟丢了。”
李宪并没着急,骑在踏雪无痕背上不仅没走,反而摘下弓箭捏在手中凝神以待。
牟长霞也没走,而是策马来到李宪的侧面,手中的哨棒横在胸前,同样凝神以待。只不过她双目紧盯着李宪的前方,分明准备保护李宪。
“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不用管我。”李宪目不转睛,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
“我是你的内卫连长,保护你是我的职责。”牟长霞同样目不转睛,语气格外坚定。
两个呼吸,敌人的前锋分成三路纵队疾驰而来,已经到了一百五十步左右。
李宪提起全身之力叫道:“你们这帮该死的蛮夷,知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老子已经退避三舍了,你们他娘的还追个屁呀!如果你们再不停下,老子就不客气了!”
临阵用嘴巴和敌人讲道理,而且还不干不净威胁敌人,这能有用吗?
李宪当然也知道没用,但是必须要表演一番,不然敌人就不会上当。
诱敌之计和激将法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李宪一千年之后都明白,现在更不会忘记。
一百二十步左右,李宪左腕一翻,右手三指已经摸出一支狼牙箭扣在弦上,同时大喝一声:“既然你们要做死,老子真不客气了。左边第一个,给老子死去吧!”
就这功夫,敌人的前锋已经冲到了一百步之内,李宪右手三指一松,狼牙箭已经带着啸叫声扑了出去。
目标正是敌人前锋右边第一人,和他嘴巴里所说的目标刚好相反。
李宪闪电般又射出两箭,刚好构成开弓三连射的连环箭,目标就是敌人前锋的三个排头兵。
硬弓的弹动之声和箭矢的破空之声,只要是老手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就会做出相应的规避动作。
本来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李宪提前大吼一声,却给敌人一个误导。
正常的心理活动,就会产生下意识的反应,这是人之常情。李宪为了审俘专门研究心理学,自然不会做无用功。
敌人的右路前锋听到“左边第一人”的吼声,就下意识的往左边瞄了一眼,再想躲避电闪而至的狼牙箭就太晚了。
李宪本来瞄准的是他咽喉,结果这家伙往下一缩脖子,刚好命中眉心,死尸栽于马下。
左路前锋听到吼声就往马背上一趴,结果右边噗通一声被射死一人,他就知道自己被敌人戏耍上当了,一怒之下挺起腰身,顺手也把弓箭摸了出来。
咻——左路前锋挺起身子的刹那,额头刚好和利箭来了一个最亲密的接触。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么亲密了,因为利箭直接钻进了他的狗头。
要说敌人的三个前锋之中,正中间的家伙反应最正确。在李宪射中第一个目标的时候,他就来了一个镫里藏身,这大概叫做有备无患。
没想到李宪两箭射死两人之后,第三箭采用了射人先射马的战术。
因为骑手已经镫里藏身了,自然就没有人给战马抵挡利箭,几乎是稳稳当当的一支箭插在马头正中心!
战马中箭之后一个倒栽葱翻滚出去,镫里藏身的骑手自然被甩出来,后面的战马群已经一拥而上,顿时被绊倒三匹马。
万马奔腾之中,摔下马背的家伙究竟是死是活,估计老天爷都不知道。
牟长霞趁热打铁娇喝一声:“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家将军今天暂时给你们一点儿教训。如果继续追下去的话,将军一定把你们全部射成刺猬!将军,我们走!”
射死三个敌人,绊倒三匹战马,实际上可以断定三箭射死了六个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让战马自己笔直往前跑,你把身体紧贴在马背上,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要抬头!”
李宪说完,伸手在牟长霞的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催动踏雪无痕跟了上去。
之所以不担心被敌人追上,因为李宪早就推演过。敌人的战马已经跑了几十里,女兵连的战马一整天都没动,正所谓以逸待劳。
如果不是战马紧缺,李宪根本不会利用张彦的那个连来冒充女兵。为了实现战术目的,李宪只能中场换人。
李宪的语言刺激,冷箭示威终于发挥了作用。所有的敌人都变得怒气冲天,拔出单刀挥舞着,嗷嗷叫扑了上来。
牟长霞是普通战马,没有踏雪无痕的速度快。因为紧贴在马背上不好控缰,所以李宪只能跟在后面,不断的“拍马屁”!
前面的两匹马仿佛两道闪电射向前方,说明地上没有陷马坑。在追兵看来,这属于最好的路标。
地上全是被抛弃的白色凉衫,说明前面的敌人想摆脱追击,后面的追兵自然肆无忌惮拼命加速。
一口气冲出去三里多地,李宪这才直起腰来勒住缰绳,圈转马头看向身后的追兵:“长霞起来吧,好戏马上就要开场!”
嗖嗖嗖——牟长霞刚刚圈转马头,就看见追兵接二连三从马背上飞了起来,然后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不对,有几个是人头突然离开脖子飞了起来,无头尸体还在急速奔驰的马背上,冲出好远之后才从马背上掉下去!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现场已经多出来将近两百匹无人的战马。后面不断冲过来的战马,始终无法突破这道死亡线,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牟长霞看得浑身发抖,说话的声音都变味儿了:“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们冲过来没事?”
李宪呵呵一笑,说得轻飘无比:“没什么,我就是让张彦他们在这里拉了一百六十多根细绳子,分成上中下三层布置。白天可以晾衣服,晚上杀人也可以的。除非整个人彻底趴在马背上,绝对不把脑袋抬起来,否则就难逃这一劫。”
“啊?”牟长霞倒吸一口凉气。
李宪嘿嘿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呢?别人的绊马索埋在地上,我们人手不够,所以我能把绊马索抬高一些挂在树上,自然就这个样子了。”
牟长霞鞭梢一指前方:“难道那些树不是天生的?”
“山谷之中从来没有长大树,这几十颗大树自然是张彦他们搬过来栽下去的。一方面给敌人设置一条通道,另外就是为了挂绳子,仅此而已。只要不是本地人,谁也不会怀疑这些大树有问题。”
李宪的话还没有说完,前方的战局再次发生变化。
原来,冲在最前面的一百多人被凌空斩首,这种诡异局面让后面的敌人吓得肝胆俱裂,自然拨转马头就往回跑。
从极速向前冲刺,要想把战马掉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敌人乱套的一瞬间,嘣嘣嘣——嗖嗖嗖——山谷里四面八方都是弓弦的弹动声,然后就是乱箭齐发。
这可不是女兵连的那种射程,全部都是强弓利箭,射程超过一百二十步。
再顽强的敌人,接二连三遇到这种突然袭击,神经也会彻底崩溃。除非是机器人,可惜这个年代是绝对没有的。
逃走,这是残余敌人唯一的想法。根本没有办法组织反击,谁也不知道哪个方向不会被割掉脑袋,只能循着原路返回。
用弓箭反击吗?现在是大半夜的,四周都是半人深的杂草,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见。
一直关注战局的牟长霞,终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难怪公子让张彦等人用最快的速度先走,而后又在路上看见他们脱下来的白色凉衫。原来他们把晾衫脱掉之后,利用战马的速度绕了一个大圈子,反而出现在敌人身后。公子真是妙计迭出,神鬼莫测!”
李宪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不过是把人们的思维活动反复推敲几次,然后站在敌人的立场上去思考,再回过头来设想自己应该怎么做。主要目的就是有效利用自己能够控制的资源,然后把威力发挥到最大。其实这很简单,不是吗?”
牟长霞摇摇头:“事情发生之后,公子解释起来自然很简单。但是要在头脑中凭空勾勒出一副环环相扣的战斗过程,这绝非一般人能够办到的。反正我今后有很长时间学习,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李宪策马向前冲去:“用最快的速度收拢无人的战马和兵器,然后连夜冲出山谷,迟则生变!”
0056、再摆迷魂阵()
李宪异想天开的空中割喉索,当场干掉了九十余人。后面有些家伙反应很快,直接溜下马背徒步逃出山谷。
大部分的敌人下意识地勒住战马,然后原地调头。张彦的那个“奴隶连”趁敌人全体转向的一瞬间乱箭齐发,又干掉了六十余人。
剩下三百多人冲到谷口,刚刚喘了一口气,一阵密集的箭雨几乎是贴在鼻尖上射过来,这一下子就惨了。
因为这是郭小乙带领侦察连的二排和三排埋伏,一共有一百四十人。这些人的箭术是经过萧姵训练的,张彦临时凑合起来的九十六人根本无法望其项背。
敌人自以为已经逃出生天,整个心情一下子松懈下来。结果两轮箭雨就是二百八十支箭抵近射击,直让他们接掉进了十八层地狱。
这一个从天堂到地狱的巨大落差,一般人的心脏都承受不起。
最后剩下百十骑根本想都没想就拼命往北逃走,因为距离白登镇只有十里,完颜彀英是唯一可以依靠的援军。
可是他们想得太好了,没想到前面不远遇到一群残兵败将,正是灰头土脸的汉儿军,三百多人也只剩下一百来人。因为“大太君”冲进山谷还没出来,所以他们在这里不敢提前返回。
这下可好,完颜亮出动三百骑兵、完颜彀英出动两百骑兵和三百汉儿军,总兵力八百人,现在只剩下不足三百人。
不足三百人还无所谓,现在不仅人困马乏,而且好多人连哨棒、单刀、弓箭都丢了。
这一群惊魂未定的残兵败将聚集在一起,发现身后竟然没有敌人追击,所有人终于再次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看样子我们这些人应该有活路了。
俗话说:气可鼓不可泄,再而衰三而竭。
随着大地一阵抖动,一彪骑兵从北面官道撞了过来。比骑兵更快的是一阵箭雨,麻烦了不是!
不是一般的麻烦,而是非常麻烦。
因为敌人在躲避箭雨的时候,四周突然亮起一圈火把。
刚才大家惊慌失措,没有人看见火把是如何出现的,就好像凭空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难道地上除了长树长草之外,今天还长火把吗?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等到敌人看清楚的时候,近百支火把已经构成了一个直径一里的包围圈。
现在所有的敌人都明白了:今天肯定不是个好日子,古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在山谷里面人头会突然离开脖子飞起来,在山谷外面火把竟然会自己点燃。
仅仅是古怪也就算了,麻烦在于:这一圈火把后面究竟是什么陷阱呢?埋伏了多少人呢?没有人知道答案。
不错,事情的确很古怪,因为整个战斗过程中,李宪手下还有一支部队没有现身。
那就是侦察连第一骑兵排剩下来的两个班,加上排长高成,一共三十五人。
到此为止,李宪已经把手头能够用的兵力全部用尽,并且利用高成的两个班制造了一个更大的迷魂阵。
火把的确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高成他们仅仅失踪了四天,而且只能利用晚上干活,不可能做很多事情。只不过在这附近挖了一个直径一里的圆沟,只有官道这两个缺口没有挖通。
圆沟并不深,只有五十厘米左右。但是宽度可不小,接近两米。如果战马不经过训练,就不可能踏准步伐飞越而过,盲目冲过去肯定要掉进沟里摔个半死。
敌人没来的时候,是用木板盖着,上面再放草皮。
敌人冲进山谷之后,高成等人才进入这个圆沟张网捕鱼。
黑暗是个好东西,可以让无耻之徒做出好多卑鄙的事情。
侦察兵就是无耻的代名词,刚才就是高成他们躲在暗处当头射了一轮箭雨,表示往北进入白登镇的官道属于“此路不通”。
往南能通吗?那就更加不能通了。因为郭小乙率领的侦察连二排三排,一百多人完成剥皮任务之后,到现在根本没挪地方。
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墙,人被逼急了怎么办?
人被逼急了,自然要拼命。可是现在一个对手都没看见,找谁拼命呢?这是更大的麻烦。
“♂?♀??——”不知道是个什么将领叽里哇啦一通,敌群之中竟然飞出六匹战马,从六个方向朝外冲。
古怪再次发生,又一轮箭雨射过来,目标并不是冲出去的六匹马,而是被包围的那些人。
最后的结果表明,五匹马当场摔死,只有正北方向的那匹马冲出去了。
“杀出去——”生路在正北面,被包围的敌人顿时信心大增,一声呐喊争先恐后向北涌去。
嘭——刚才那匹马冲出去的时候,官道还好好的。等到大批敌人要随后冲出去的时候,官道上突然燃起大火封死了通道,冲得最快的几匹马顿时陷入火海之中。
好不容易升起一丝求生的欲望之火,又被当头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只要是动物,神经都有崩断的时候。
此时此刻此景,无论是女真骑兵的败将,还是汉儿军的残部,经过连续在生与死的边沿上来回折腾,军心终于彻底崩溃。
李宪骑着踏雪无痕突然出现在大火后面,左边是郭小乙,右边是张彦。
摘下金枪掂量了一下,李宪很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差不多了,敌人的士气已经彻底被磨掉。已经放走一个报信的就可以了,现在是你们收拾残局的时候。”
郭小乙突然跃上马背站起身来高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