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人年少时,就是按捺不住心『性』啊!嗯,等女儿嫁过去了,他应该就沉稳了。男人嘛,没个妻子,是蜕变不成大丈夫的。
是夜,四更。
梁县城墙上,燃起的火堆不少,十几步便有一个。但围在火堆前的兵卒很少,而且依稀只有几个兵卒在来回巡视着。
而城下的夜『色』中,一片黑乎乎的影子在慢慢移动着,每一个人的嘴巴里都咬着一根树枝或者竹子。
跟在夏侯渊身边的陈恒,满脸都是兴奋之『色』,连大腿内侧的伤似乎都不疼了。就在这时,夏侯渊冲着旁边的几个亲兵点了点头,后者颔首便往不同的方向遁去。
“嗖!嗖!”
军弩破空之声传来,城墙上便倒下了好几个。
“杀!”
顿时,喊杀声撕破夜空的沉静,也预告了梁县易主的结局。才一刻钟,曹军便占领城墙打开城门,把骑兵放进来奠定了胜局。而跟在夏侯渊身边的陈恒,真的就走了个过场。
嗯,他们还故意放走了不少逃兵,让他们去给杨奉报信。半个时辰后,县城安定了下来,夏侯渊便安排起去伏击的事来。
“汝且去点齐兵马在城外等候,某不刻即来。”先是对手下的军侯吩咐了声,又转过头了对陈恒说:“子初,你好生在此守好城池。”
陈恒一听就又急了,急忙开口:“太守,恒亦可。。。”
“子初莫再说了,汝现今下马都要让人扶,如何征战杀敌!”
夏侯渊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有点戏谑的捏了捏他的肩膀,扔下一句话便大笑而去,“子初放心,汝谋划之功,某不会贪了的!哈哈。。。”
陈恒闻言顿时满脸窘迫。
原来我那点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只是他为什么还要顺着我来呢?不过是同僚而已,非亲非故的,为什么就对我那么好呢?
低头思索了好久,依然没有答案,陈恒便将这一切归功于古人的淳朴了。也许在这个时代,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唯利是图、满腹蝇营狗苟的。。。
又是一阵感慨,他便对着夏侯渊离去的方向,行了一个礼。
夏侯太守,往日救命之恩,今日提携之情,我陈恒他日必报之。嗯,好像历史上你是战死在汉中定军山的,到时候我一定能做点什么的!
第六十六章、赤子之心()
等待,总是焦虑的。
陈恒在梁县等了三天,体验尤其深刻,每天都度日如年。
他没有等到夏侯渊领兵归来。也没有看到杨奉的败军,虽然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有探马来报说杨奉已经败了。
所以他的心里就一上一下的唱着忐忑,他在害怕,怕夏侯渊伏击失败挂掉了。是的,他现在已经后悔了。
夏侯渊要是死了,也意味着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不光是面对曹老大的责难,自己的良心也会一辈子不安。
毕竟伏击是他为了抢功劳怂恿的,而夏侯渊对他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没话说的那种。
就这样心里在煎熬着,悔恨着,直到第五天,被曹老大派过来的都尉接手了梁县的防御,他才放下了心。
那名都尉带来了这次战争的信息。
杨奉韩暹得知梁县失守,派遣了徐晃率领骑兵回援,但军心已经浮动。而原先潜伏在辎重营的曹军反间趁机纵火,让曹老大看到了战机,一举击溃。仓促狼狈的跑去投靠袁术去了。
而回援的徐晃还没有进去梁县地界,就被夏侯渊伏击,大败。跑回去找杨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抛弃了。
徐晃原先觉得杨奉并非明主,而又被抛弃,感慨之下,便引兵投降了曹『操』。所以曹老大就知道了他被伏击的事。
按照他的作战计划里,是没有这一环的,然后夏侯渊也被留下了。陈恒得知一切以后,总算是松了口气,然后也开始揣测曹老大的心思来。
虽然伏击成功了,对战局大有益处,算是立功了。但不管怎么说,擅自更改主公的计划,还是可能引起兵败的计划,都是一种忌讳。
曹老大没有让夏侯渊回来,也没有让人传他回去,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惜,我现在才想到这点,已经太晚了。
骑在马背的归途上,陈恒叹了口气,后悔着当时争功心切的鬼『迷』心窍。
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定陵县了。陈恒一到曹老大的驻军处,问了夏侯渊的军帐所在,便奔了过去探口风。他现在还是隶属夏侯渊麾下的。
数日不见的夏侯渊气『色』不错,一点被责难过的痕迹都没有,顿时让陈恒松了口气。不过呢,夏侯渊一开口,他心里就哇凉哇凉的。
“子初,主公有命,汝若回来后便去中军大帐一趟。”
一见面,夏侯渊就撵人了,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小心应对。嗯,汝还年轻。”
好嘛,陈恒知道什么意思了。
对他怂恿伏击抢功的小心思,曹老大很震怒。而且听夏侯渊说“汝还年轻”的意思,估计这次还有被一撸到底的危险。
果然,打小就跟着曹老大混了的夏侯渊,预测是很准的。
陈恒在中军大帐外等候了一个时辰,腿都站麻了好几次了,典韦才出来传达让他进去的命令。而一进大帐,还没来得急说出见过主公呢,曹老大就开口了。
“咦?这是立下伏击之功的陈子初回来了?”
好吧,这阴阳怪气的,怪罪之意是个人都听出来。陈恒也不二话,直接就大礼跪了下去,把头都伏在了地上。
“恒知罪,有负主公厚爱。”
曹老大听了以后,反映就很别致。直接将手中的竹简狠狠的扔了过来,让他的额头上多了个乌青的包。
马上的,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曹老大霍然起身,连续抓起更多卷竹简往他身上各种砸。
一边砸,一边咆哮着。声音之大,连账外面对老虎都不知畏惧为何物的典韦,都觉得有点心惊胆战。
“竖子!叫汝贪功!”
“竖子!朽木不可雕也!”
“黄口小儿,亦敢轻言兵事!”
“无知小儿,几乎坏吾大事!”
。。。。。。
陈恒默默的咬着牙忍着,一声都不敢吭,同时心里感动莫名。
曹老大骂他,砸他,是怒其不争,是把他当自己人来看待,是当成自己的子侄来教训。
如果真的对他失望了,估计二话不说的,就扔到己吾坐等发霉了。
好一会儿,也许是将怒气发泄完了,曹老大才停了手。
“唉。。。汝还是为书佐吧。嗯,下去吧。”
一声叹息,曹老大用平平淡淡的声音做出了处置。
顿时,陈恒泪流满面。
“谢主公不弃!恒先行告退。”
感恩的哽咽着,陈恒起身往外走。不过呢,还没走出大帐呢,又被叫来了回来,“回来!收拾了再走!”
好嘛,当书佐,就得尽书佐的职责。
此事过后没多久,曹老大安顿好战后的事务,便回师许昌。和荀彧商讨一番后,便向天子为众人请功。
对比参与此战获得封赏的将领来说,陈恒有点悲催,又回来当书佐了。谋划一番却竹篮打水一场空,差点还被曹『操』给放弃了。
嗯,他也并不是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在夏侯渊求情争取下,看着诈降计的份上,曹老大将他的俸禄也涨到五百石,给了个安慰奖。
一介书佐,食俸竟然和县令一样,所以他又成为曹营里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了。不过他现在无心在意这些,如今的他已经踏上了回陈留的路途。
高柔回来圉县了。他是回来将亡父的牌位放进宗祠里的。他的阿父高靖,一直在蜀郡当值,直到死在任上。
在河北依附从兄高干的高柔,得知噩耗后,便不顾兵『乱』路远,独身到蜀地治丧,尝尽辛苦,三年后的今天才回到陈留。陈恒得知陈家乌堡传来的消息后,便告了假赶回来见小伙伴一面。
陈太公过世后,高柔以子侄之礼,陪他守丧了一个月。如今高柔也披麻戴孝了,不回去一趟,怎么都不过了自己的良心这关。
而且对于总角之交的高柔,陈恒还是上心的。
因为在这个时代里,没有利益纠葛和氏族血脉的牵连,却还彼此关心、保持纯粹情谊的人,他也就高柔一个了。
唉,文惠兄,这次你就听我的劝,留在曹老大的麾下吧。。。
匆忙赶路的陈恒心里默默念叨着。是的,他还想将高柔留下来。不是为了以后彼此有个照应,而是纯粹的为对方好,想让对方的人生少走点弯路。
曹老大的一番怒砸,不仅砸得他感激涕零,还砸掉了他的功利之心,让他重新开始用赤子之心来看待世界和人。
第六十七章、刘备当杀()
今年的冬天尤其的冷。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了人们的视野,也冰凉了人们心底里的不舍惜别。陈恒和高柔就是在话别,他劝高柔留下来的提议又一次失败了。
“子初,柔之所以等到现在,就是知道汝一定会来。”
高柔一脸的憔悴,抓着陈恒的手说,“宗族家人皆不在此地,且从兄高干今为袁冀州心腹,对柔多加照顾,柔不能独离之。”
是的,他在蜀中已经治丧完,又把亡父的牌位落叶归根,早就一切事了。如果不是等陈恒来见一面,他早就启程走了。
唉。。。
陈恒心底里叹了口气,也不再劝说。将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不顾高柔的反对,披在了他的肩膀上,还细心的帮忙系上。
因为一路颠肺流离,高柔的身上早就破破烂烂了。
“文惠,常言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恒之知交,止兄一人耳,就莫再推辞了。天候已冷,路途遥远,还请务必多加保重,恒还等着与兄青梅煮酒共话春秋的一天呢。”
高柔感动莫名,也不再推辞,“也请子初多加保重,待柔再回故里之时,定与兄把酒言欢。”
说完便披着漫天雪花,启程跋涉而去。
但是没走几步,又回头叮嘱了一声:“子初,还请听柔一句劝。己吾陈家人丁单薄,望兄还是早日定下亲事吧,莫再等有缘无份之人了。”
他是指莫再等蔡文姬。高柔并不知道陈恒是被曹老大定了当夏侯家女婿,还以为年二十了还没有成亲,是依然放不下小姐姐呢。
有缘无份之人啊。。。陈恒叹息了一声。
其实,此次圉县之行,陈恒的计划里是要拜访一下蔡家的。
因为陈家乌堡里多了许多藏书,小姐姐送的。她凭记忆默出亡父蔡邕的藏书,每一卷都让人抄了一份,送到了陈家乌堡里。
原本陈恒的打算,是和小姐姐相见不如不见,相忘于江湖,总比各自伤神的好。但小姐姐赠书之举,让他觉得自己愧疚良多。
既然如此,还是做点什么吧,也许能让小姐姐的余生好过一点。嗯,张婉儿有身孕了,他打算请蔡文姬当孩子的义母。
上一辈的纠缠,希望下一辈能弥补吧。。。
圉县,蔡家。
“恒弟,汝言当真!”
听完陈恒的提议,小姐姐美目中就闪耀着绚丽的『色』彩,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开心。
“嗯,文姬,如果你不嫌弃。。。”
“好!一言为定。”
不等他说完,小姐姐就打断了,还笑了。灿烂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寒梅,又如深谷里的幽兰,美丽得让人倾慕,和让人无比的心疼。
话别之际,她还轻轻的说了声,“子初,谢谢你。”
“文姬,恒也谢谢你。”
陈恒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小姐姐的手腕上。那里有个用红绳系着的羊脂玉坠。曾经,这个羊脂玉坠的主人是他。
在许昌,曹老大也在和戏志才话别,死别。
戏志才很早就伤病缠身了,又一直跟在曹『操』身边出谋划策,随军征战四方,根本就没有好好养过身体,所以在特别冷的岁末,便走到了弥留之际。
曹老大很悲切,坐在床沿边上,握着戏志才的手,真心实意的眼泪流了很多。戏志才虽然投靠他的时间不长,但短短数年之间,为他的雄心大业贡献了许多良谋妙策,而且一直忠心耿耿。
“主公,生死有命,莫再为某悲切了。”
将死的戏志才也是一脸悲切,但却反过来安慰了曹老大,“志才此生有幸跟随主公,不负此身所学,不负此生抱负,虽死亦无憾矣。”
曹『操』一听,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志才若去,如断吾一臂,他日再无人为吾分忧了。。。”
“主公麾下人才济济,某之才不过中人之资,何必叹息,咳咳。。。”
一阵激烈的咳嗽过后,戏志才又继续说,“文若兄之谋略,十倍于某,乃助主公成就大业之肱股。嗯,年少之辈,陈子初或许也能参详一二。”
“哦?志才以为子初能为筹画士乎?”
“非也。某窃以为子初行事颇有主张,难为筹画士。然,若主公以宗室女结之,引为心腹,他日或有夏侯颍川、曹议郞之功。”
夏侯颍川是夏侯渊,曹议郞是曹仁,都是曹老大手下能独领一军、独镇一方的帅才。
曹老大听完,低着头思索了一阵,便问,“志才为何如此看重子初。。。”
话还没说完,抬头却发现戏志才已经永远闭上了眼睛。
“志才!”
。。。。。。
这一年,天子刘协拜曹『操』为大将军。而曹老大还建议给袁绍一个太尉,但是被袁绍觉得官职比曹『操』低是一种耻辱,拒绝了。
所以曹老大就让出大将军的职位,当上了司空,行车骑将军。因为现在的他,大腿要比袁绍要细了很多。
而这一年,刘备则是被老天爷调戏了。
因为他没有吸取丁原、董卓的教训,收留了吕布,然后被反噬了。丢了下邳和家眷不说,还不得不给吕布当成了小弟,驻在小沛成为防备曹老大的第一道防线。
好嘛,养条狗看门,被狗咬了不说,还要被狗当成了小弟。刘备一口气顺不过来,便偷偷的跑来许昌,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