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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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我能不知道啊!没曹老大允许,你敢开口吗?我又不是傻子!
陈恒心里嘀咕了一句,马上的,就步入正题,“既然如此,恒敢不从命!嗯,不知道子修能否告知,麾下士卒八百,枪兵几何、刀盾兵几何、弓兵几何、骑兵有否?建制如何分配?”
顿时,曹昂闻言表情就有点郝然,一张白脸慢慢的在涨红。
他是真的不知道。
前日曹老大才下的命令,他光顾着开心有表现机会了,连兵营都没有去过。而身为主将,竟然不知道麾下之兵,说出去了就是个贻笑大方的事。
“昂惭愧,未曾去见过麾下之兵。”
有点尴尬,曹昂还是认了。
所以陈恒立刻就拱手告了声罪,“蒙子修信任,任恒为假司马之职。然,恒有些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好嘛,阿父叮嘱的事来了。
曹昂心里一声哀嚎,他知道陈恒马上要说什么了。
曹老大将陈恒扔给他的时候,还特别说了一句,让他要有容人之量。嗯,就是说陈恒这小子『性』子刚直,特烦人,有事没事的就喜欢怼人。
“咳,子初但说无妨。”
“喏!恒幼年机缘巧合,曾有幸得《吴子兵法》一卷,细细读之。对吴起之魏武卒,大战七十二,全胜六十四,其余皆不分胜负,终其一生未尝败绩大为惊奇!恒细思良久,窃以为其胜者有二。”
“哦?子初快道来!”
曹昂一听,便很有兴趣的催促了一句。
“其一,魏武卒乃精挑细选之兵,赏特重,恩特厚,是故逢战敢先,以恩利结之耳。”
陈恒话语刚落,曹昂就一个“善”字,大表同感。但马上的,陈恒说完其二,他的脸有点黑了。
“其二,乃统帅之功。恒闻吴起与魏武卒同食同住,同甘共苦,爱兵如子,甚至曾为伤兵吸脓,是故人人唯命是从,争相效死。”
好嘛,这是隐晦的指着曹昂鼻子骂:连麾下兵卒建制都不知道,就你这样还统兵呢,还想上战场呢,去送死啊!
曹昂听完脸不黑才怪了。
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曹昂才压下心中的羞恼,还拱手作礼,“今日得子初之言,如醍醐灌顶,昂惭愧!受教了。”
“子修不必如此,恒亦不过是纸上谈兵耳。”
不过呢,陈恒立刻就避开了,也回了个礼,还得了便宜马上就卖乖的说,“然,恒得子修授假司马之职,虽不才,愿以死报之。明日五更,恒与子修一同入住兵营,效仿吴起之事,如何?”
这是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要去军营里卖弄威信,好保证宛城之战的时候,这些兵卒能够如臂指挥。
但曹昂是不知道陈恒的小心思的,相反,脸上还『露』出了感动的神采,觉得对方是愿意和他同甘共苦的。
“明日五更?能否延数日?嗯,今日除夕,家父要设宴,昂恐将今夜代父守岁。”
还想延数日?一天都延不了好吗!大哥诶,我这是为了救你命啊!大过年的,你以为我没事想折腾啊!
马上的,陈恒心念一转,『露』出了一个微笑,“恒幼年曾见乡里两老叟叙话,觉得别有一番道理,不知子修愿意听否?”
顿时,曹昂心里又有点发苦,知道对方又要怼人了,但还不能不听。好嘛,我认了,阿父说要有容人之量。
叹了声,曹昂有点无可奈何:“嗯,子初言之。”
“喏。两老叟居相连,一屋前有树。另一老叟谓之,羡兄家有阴凉可乘也。答曰,种树之机,或十年前,或今日。恒,深以为然。”
说到这里,陈恒看着曹昂有点难堪的脸『色』,轻轻的说,“子修,恒窃以为大丈夫行事,当朝夕必争。且子修今得主公初受兵,难道不愿有所作为,令主公刮目相看乎?”
“善!”
被一剂鸡血灌了下去,曹昂霍然起身,还走过来抓住了陈恒的双手,一脸感慨,“家父言子初之才倍于昂,昂初不愤,今知矣!”
两个大男人的,别动不动就抓手行不!
暗地里骂了句,陈恒连忙借着拱手自谦将手抽出来,“恒不敢当此言。嗯,天『色』将晚,就不多打扰子修了。恒明日五更,在府外等候。”
“好!就依子初之言!”
曹昂亲自送到府门外,看着陈恒转身离去,马上就去找了曹老大,将明日起入住军营的事请示了一番。
这个竖子!见风就是雨,不知沉稳为何物!
曹老大一听就在心里骂了一句陈恒,不用问他也知道谁怂恿的。然后就对曹昂恨其不争了一句,“我儿不知激将法乎?”
“回阿父,孩儿知之。”
嗯?曹『操』眉『毛』一挑,“既知之,为何从之?”
“孩儿从子初言,乃欲观其人、知其才也。”
曹『操』眯起了眼睛,沉默好一阵子,就嘴角微翘,冒出了一个字。
“善!”
第七十三章、失策()
公元197年,建安二年,正月初一。
四更天,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陈恒,瞬间就是一个哆嗦。这个天时,实在是太冷了。
唉,想人前光鲜,背后就要付出要比别人更多努力。
心里叹了声,陈恒认命的前去漱洗一番,来到堂前。张仁已经坐在案几边上大快朵颐了,旁边还有陈侃站立里。
看他到来,便拱手说了声:“家主,请用餐。营中用品,侃已经备好了,都在包裹里。”
“嗯,好。”应了一声,便快速用餐。
虽然和曹昂约了是五更,但作为下属,早点去恭候着,是尊卑有别的本分。但他没有想到,等他到了曹老大的府邸前,还没等候一刻钟呢,曹昂就出来了。
原来对方也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对比他就带张仁一个人,曹昂的队伍不是一般的庞大。整整五十健壮的兵卒,而且都是从曹老大近卫中调遣出来的。
看得出来,曹老大对嫡子的安危,不是一般的上心。两人客套几句后,便并骑往城外的军营前去。
一路上,陈恒为了心中的那点目的,又开始对曹昂玩心眼了:“子修,此去军营,不知汝心中对整军可有计较否?”
“嗯。昂昨夜特地请教家父,获赠‘赏罚分明、同甘共苦’八字。”
后者不疑有他,脱口而出,还拿起酒囊灌了一口后递了过来,“天冷风急,子初也抿一口暖暖身子。”
大哥,上面有你的口水啊!
陈恒无奈,接了过来,在对方充满好意的眼神里,也抿了一口,“子修,某昨夜亦有所思,或能供子修参详。”
“哦?子初可言之。”
“喏。”一个拱手,陈恒就卖弄了,“恒窃以为,出征在即,吾等二人短时日内,想效仿吴起之举,得士卒之爱戴,甚难。”
嗯。。。
轻微一个鼻音,曹昂便眯起了眼睛,把手放在了下巴上。
而陈恒侧头看了他一下,微微一笑,又加了点料,“恒在想,既然如此,不必苛求得士卒爱戴,能让士卒信任即可。是故,恒便寻思了些想法。”
“善!子初可细说。”
果然,曹昂又上钩了。
马上的,陈恒就把脑袋凑了过去,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半天。而其中内容,让跟在曹昂身边的亲兵队率,莫名的觉得天有点冷了。
许昌城外,一个不大的军营突兀安扎在荒野上,被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不断染成白『色』,融入了大地的银装素裹中。
不过看从木栏、鹿角切口的痕迹上看,这座军营似乎还没出现几日。大营门前,两旁高高的哨塔被燃烧的火盆照亮,依稀在灰蒙蒙的天『色』中,看出好几个守卫哨兵轮廓来。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
一声大喝,在曹昂陈恒还没靠近五十米之处就传来。
不用曹昂吩咐,跟在身边的亲兵头子就很自觉的上前说明。马上的,营门就微微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快速奔来到跟前。
先是一个军礼,来人就开了口,“司马恕罪,还请出示司空调令。”
旁边看着的陈恒,顿时就大为欣喜。从来人的谨慎来看,曹老大抽调给自己儿子的兵卒,是很精锐的。也说明了他想救下曹昂和典韦的命,就多了一分把握。
曹昂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不过呢,马上的就虎起了脸。因为曹老大交代过,上位者要保持威严。
才进入兵营,曹昂就直奔校场,大手一挥,吩咐了一声,“击鼓,点兵。”
旁边跟着的队率,马上就撑旗,亮印,如青松般挺立。
“咚!咚!咚!”
刹那间,雄壮的军鼓声响彻军营,围着校场而建的军帐内,也悉悉索索的发出一阵声响。还有四个人飞快的从帐篷中奔出,直径往曹昂跟前来。
“属下军侯,拜见司马!”先是看下军印,四人马上就跪了下去。看他们的模样,是着甲而眠的。
“起身,整兵!”
“喏!”
无需三鼓毕,校场内就站满了兵卒,而且没有一个衣甲不整的。一个个站得笔直,无一人交头接耳,也无一人东张西望,无形中一股肃杀之气就扑面而来。
这一幕看得陈恒一阵感慨,心道历史上曹老大能统一北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实他是误会了。
这些兵卒之所以精锐如斯,那是因为曹老大对嫡子很照顾,特地从各营中挑选出来老兵组成军,每一个都是历经数场战役,都是见过血的。
感慨完了,他就将目光投向曹昂,得到后者一个颔首后,便拿起佩剑走进了军阵中。嗯,他是准备去打人。
这是两人路上商议的第一个手段:先来个下马威,树立威信。
曹昂以身作则,站立在雪地里半个时辰,顺带的,让兵卒们也跟着站半个时辰。而陈恒巡视兵卒阵内,看到有动身子的,就用剑鞘来一下子。
当时他说服曹昂的理由是:子修,汝想让麾下之兵,有黑毦兵之军纪否?曹昂是知道濮阳之战的,所以就点了头。
不过呢,陈恒这个算盘是白打了。
一刻钟过去了,他没有机会打到人。
两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有机会。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走过的兵卒,甚至都没有人拿眼瞄他一下。。。
好嘛,算你们赢了还不行吗!
心里有些愤愤的陈恒走上了帅台,给曹昂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点头,马上就吼了一声,“散!朝食!”
“喏!”
看着兵卒们有条不紊的以伍为单位,各自回军帐,曹昂眉『毛』上满是笑意,转头就对陈恒戏谑一声:“哈哈!子初失策矣!”
“惭愧,恒失虽策,然甚为心慰。此乃狼虎之师也!主公之厚爱,吾等可莫辜负了。”陈恒半点尴尬之『色』都没有,还反过来叮嘱了一句。
嗯,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那是自然!”走在前头的曹昂回了一句,就停下脚步,小声嘀咕,“子初,既然如此,汝觉得,吾等第二策还行之否?”
“行之!恒敢起誓,第二策绝不有失!”
顿时,被打了脸的陈恒,就有点咬牙切齿。
第七十四章、与子同袍()
天亮了,雪也终于停了。
今日难得有了阳光,洒落在白雪皑皑中,让万物多了点七彩斑斓的光泽,叙说着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的深邃。
许昌城外十余里,十几缕炊烟袅袅,直上苍穹,招摇着军营里的生气。只见黑压压的兵卒们,井然有序的排着队,挨个领取朝食。
几块麦饼,一块参杂着菘菜的窝窝头,一个大木碗浓汤,便是士卒们的一餐。而餐台不远处,有一个独立的餐几孤零零的突兀着,上面不仅有大块的肉,还有酒。
来往的士卒们,偶尔的瞄一眼,咽了下口水,然后就安份的端着浓汤拿着麦饼,回到一排排长桌前坐下,啃起了麦饼。
有肉的餐几,那是司马和假司马的伙食,连军侯都不敢动念头,更别说的士卒了。当然,抢着吃了也没事,就是脖子上多个疤,把脑袋贡献在尖尖的木栏上。
尊卑有别,既然是兵卒就得有兵卒的觉悟。再说了,今日正月初一,热气腾腾的浓汤里还冒着油花,几片两指宽的肉片漂浮着,已经让人幸福感满满了。
曹昂和陈恒两人结伴而来,却没有往有肉的餐几走,而是直接来到了餐台前,让分配朝食的辅兵马上就一愣。
“愣着干嘛?还不给吾等两人乘汤。”
伸手拿了好几个麦饼,陈恒就催促了一声。旁边的曹昂手里已经抓起了两个木碗了。
“喏。那个,小人见过司马,假司马。嗯,您二人的朝食已经备好了,在那边。”拿着大汤勺的辅兵反应了过来,伸手就是一指放置着酒肉的小餐几。
“嗨。。。”
陈恒笑了声,转头朝着曹昂一挑眉『毛』,拿起了麦饼和窝窝头环视下四周,便往兵卒人数最多的长桌走过去。
顿时,分配朝食的辅兵就一声哀嚎,“假司马,使不得啊,这是兵卒们吃的。。。”他的叫唤,也吸引了无数兵卒将眼光投过来。
马上的,曹昂就机不可失的用木碗敲着鼎釜边沿,大声嚷了一句,“瞎说!兵卒们可以吃,我与陈司马就不能吃了?还不快打汤,老子饿着呢!”
嗯,为了让兵卒们都能听得懂,他还特地说得粗鲁点,也不咬文嚼字了。
好嘛,这就是他们两人商议的第二策了:同吃同住,同甘共苦,让兵卒不会因为身份尊卑有别,就对他们敬而远之。
还别说,效果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所有兵卒看他的眼光,明显的多了点友善和暖意。而在另一边,走到餐桌前的陈恒,也配合上了。
先将麦饼扔在长桌上,他就先示意因为他到来而站起来的兵卒坐下,“坐坐,都起来干嘛?别担心,我来是啃麦饼的,不是来吃人的。”
顿时,众兵卒就是一阵莞尔,也顺势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往边上挪点,给我和司马腾个地方。”拍了拍两个兵卒的肩膀,又是一句调侃,“看你们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