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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曹魏臣子-第78部分

小说: 曹魏臣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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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曹真下意识的就应了声,但马上就抓到了重点,“督军这是要离开此地?”

第一六零章、天下皆为利来() 
自古以来,畏战而逃的将军统帅,不胜其数。

    但己方占据了绝对优势,胜券在握还离开的统帅,还真没有见过。

    所以曹真,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因为陈恒率军到了东崤山,才刚让兵卒们扎营,还没等到第一天暮食的炊烟升起呢,就带着一百部曲施施然走了。。。

    吃不了冰天雪地里扎营的苦?

    还是觉得胜券在握了懒得理会?

    又或者,督军的目的,根本就不在张晟身上?

    曹真搞不懂陈恒的做法。

    但看着文稷、徐盛等人都一脸淡定,丝毫没有疑问或不安,他就在心里打消了询问的想法。并且感慨了一声:陈督军的统御力,非同一般!

    这些人对主将的擅离职守,一点都不惊奇,说明了对主将是绝对的信任。

    然后呢,他就在布帛上写下了一行小字:督军恒,正月十六,率军围困张晟于渑池东崤山,扎营后回弘农官署。将士皆无疑,无怨言。

    这是曹真的随征功课之一,每隔一段时间,就快马交给曹老大过目的。

    当然,对这些陈恒是不知道的。

    知道了也无所谓。

    他还巴不得曹真将他的吃喝拉撒都写上,让曹老大过目呢!不是什么“清者自清”的屁话,而是可以通过曹真让曹老大放心,以后放更大的权。

    此刻,他正思考着如何应对卫凯。

    是的,他急匆匆回来官署,是卫凯今日从关中回来弘农,钟繇说安排两人见一面。关于河东郡的谋略。

    卫凯,字伯儒,河东安邑人。

    好吧,小姐姐蔡文姬的前夫卫仲道,就是他一『奶』同胞的弟弟。

    官拜治书侍御史,去年的时候,曹『操』排他来镇抚关中。他来了后,就做出了让关中与司州世家名门、豪强大户都咬牙切齿的事。

    他为了让关中势力如马腾等人的实力下降,就上书曹『操』说依着旧置盐官监管盐业买卖,然后用这些钱给安顿流亡的百姓。

    此举一下子让关中诸将,再也无法给口吃的就能拉一户部曲。毕竟能种田活着,谁又愿意把脑袋挂在腰带上去打仗。

    此举也将世家大户们的发财门路给堵了。盐铁,原本都是世家大户们和官府一起买卖的!其中以河东盐铁为最。

    而河东,又以卫家为最。

    卫凯这是割自家的肉,去喂给了曹老大。

    做出这种事的世家子,要么是傻不拉几,要么就是所谋甚大。卫凯能当上治书侍御史,自然不是傻子。

    所以他,只能是后者。

    所以陈恒觉得,自己必须打起万分的精神来,不然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和想象中的鹰钩鼻、三角眼等阴狠长相不同,卫凯长得仪表堂堂。和同样相貌不凡的钟繇站在一起,让陈恒觉得自己的脸庞有点对不起观众。

    风度也很翩翩,深得传承多年世家的风范。刚见面,卫凯不等陈恒开口,就直接拱手见了礼。

    “在下卫凯,有幸见过陈留陈子初。”

    额。。。郡望的己吾陈家,都直接说成州望陈留陈家了。

    无事献殷勤,你是想干嘛?

    陈恒立刻心里就警惕大浓,脸上也『露』出了个微笑,还躬身了,“不敢当不敢当。久闻河东卫伯儒之名,今日得见,实属恒三生有幸!”

    哼,说到虚伪不要脸,谁还怕谁了!

    钟繇看着他们两个的做派,差点没笑岔了气,指着就笑骂了一句,“汝等二人堪称无耻之尤也!”

    马上的,就拉着卫凯先坐下了,“伯儒,有话就直说了吧。子初是我辈中人,己吾陈家两百年积善清誉,与这小狐狸一点关系没有!”

    而被一言道破的陈恒,也不再作态,直接就盘膝而坐,拿起酒壶就对嘴喝着。仿佛是个狂妄之徒,一点世家风范没有。抹了抹嘴巴,先撇了钟繇一眼,“哼,与一只丝毫没有长者风范的老狐狸同席,恒岂敢做好人。”

    然后又转过头对着卫凯笑道,“伯儒兄,我等就军君子坦『荡』『荡』,有话就直说了吧。河东之事,汝需要恒做什么,某又能得到什么。”

    “哈哈,爽快!某就喜欢子初这种直来直往的『性』子!”

    顿时,卫凯击掌大笑赞了一声。盯着陈恒眼眸,脸上的表情慢慢就阴郁一片。

    “河东卫家,传承四百多年了。是一颗很大树,不可避免的,有些枝干闹了蛀虫。如果这些闹虫子的枝干不砍掉,那么整颗树都会被虫子咬了。”

    他说话也很直接的,就是想让陈恒当砍掉枝干的这把刀。

    毕竟宗族抱团观念,早就根深蒂固,自己动手的话,就会被别人戳了脊梁骨。

    陈恒笑了,很灿烂。

    他是对着钟繇笑的,还『露』出了继续洗耳恭听的表情。

    河东郡是在司州治下的,卫凯想清理门户,或者是排除异己,都需要钟繇当助力。世家豪门做事,都需要个牌坊;都习惯了一手拿刀,一手拿着名义来满口道德。

    所以两人必然已经达成了协议。

    陈恒就是想听听钟繇从中取得的好处,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

    钟繇也笑了,还给卫凯抛了个眼神,仿佛在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就是只狐狸,半点不肯吃亏。

    “卫家的支系卫固,掌控着卫家盐铁买卖。人心呐,总是不会知足,他又想当家主了。为这个,将盐铁的利润交给了河东太守王邑。”

    呃。。。

    原来是家族内讧、兄弟阋墙。难怪卫凯会上书给曹老大弄了个官营盐铁,原来是自己得不到了,就索『性』大家都别想得到了。

    “某与伯儒乃故交,自然不会看着支子欺凌宗子之事发生!是故某不日将上表朝廷,请调河东太守王邑入朝为卿,断卫固助力!”

    钟繇先是一脸正气,马上又『露』出了微笑,“当然,伯儒承诺家中私兵五百,可为子初攻下河东当内应。并将家中存粮两千石,供子初攻平阳郡所用!”

    陈恒还是在笑着,又问了一句:“嗯,然后呢?”

    钟繇不笑了。

    卫凯也皱起了眉『毛』。

    “子初,某都愿出私兵五百、粮两千石,汝还不满意乎?”

    我满意你大爷!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你们在司州的利益,老子的并州利益半分不提。

    陈恒心里愤愤了一句,声音有些冷,“两位觉得,某若领兵去河东,王邑与卫固会给多少兵,多少粮?”

第一六一章、为何坏他人谋() 
天黑透了。

    正月里的寒风,呜咽着,将细碎的雪花吹进了屋子。凉了餐几上的食物,也冰冷了人们的眼神。

    在陈恒的那句“领兵去找王邑与卫固”扔出来后,钟繇与卫凯就沉默了好久了。

    不同的是,钟繇的眼睛眯了起来,让人看不清神采。而卫凯的眼睛变得深邃无比,偶尔的,很隐晦的,一丝阴狠闪过。

    陈恒脸上倒是很从容,喝酒吃肉,不亦乐乎,一点都不介意酒肉已经冰凉。

    终于,钟繇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还是先开口了。

    “子初,某等对汝坦诚相待,汝就是如此回报乎!”

    “坦诚相待?哈哈哈。。。”

    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陈恒口中的酒都喷出来了,还用拳头重重的锤着餐几。

    好一会儿,似乎是笑累了,才起身与钟繇对视,“元常兄,汝等的坦诚,某受不起!五百私兵,两千石粮,是不少了。不过,攻下河东,再攻下平阳,某麾下兵卒还剩下多少?而并州州牧高干麾下,有多少兵卒?”

    说道这里,陈恒也不等钟繇的回答,猛然就提高声音,一字一顿,“尔等的坦诚,就是为汝之司州利益,让恒在主公变成了不堪重任的庸才吗!”

    钟繇身高八尺,比陈恒高了一点,对视的眼神是带着点俯视的。但两人眼中的锋芒,却是势均力敌。

    “哼!”钟繇一甩袖子,鼻音重重,“子初,某希望汝能记住,我等都是颍川士人!”

    “多谢元常兄提醒!”

    拱了拱手,陈恒也『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不过恒一日不曾忘记。只不过某些时候,别人将恒当成了兖州士人,某也只好暂时忘了。”

    房间里,又是死寂一片。徒留寒风不知疲倦的嚎叫。

    “呼。。。”

    钟繇呼出一口气,也闭上了眼睛,“某以司隶校尉之职镇关中,两年有余了。司州,必须平定!子初究竟如何,才愿意助某攻平阳。”

    好吧,他是愿意妥协了。

    所以呢,陈恒也放下了姿态,给了个台阶下。毕竟,军粮是捏在钟繇手里的,他在司州境内,名义上还是受钟繇节制的。

    “元常兄,其实恒并不介意攻平阳。只不过,征战必有所取,某不过是不想做无益之事罢了。”

    “嗯,某知道。说吧。”

    “恒希望攻河东、平阳两地后,某可从俘虏中挑选人员补充。无需多少,带去并州的兵卒依然满额即可。”

    “可。”

    “恒希望元常兄保证,河东郡内,永远有恒部下足额军粮。”

    “那是自然。”

    “恒希望。。。”

    “子初,过犹不及!”

    这次,钟繇将手按在了陈恒的肩膀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最后一个条件,无伤元常兄的根本。”

    “试言之。”

    “恒欲从司州、关中之地,征辟本地郡吏数人随军。嗯,张既不在此内。”

    “可,不超过两人。”

    陈恒笑了,对着同样『露』出笑容的钟繇和卫凯拱了个手,指着餐几,“元常兄,伯儒兄,酒肉冷了,恒还未吃好。长夜漫漫,正好秉烛夜谈河东之事,两位觉得如何?”

    “无耻!不过,子初真乃妙人也!”

    “彼此!不过,元常兄与伯儒兄乃我辈之楷模也!”

    顿时,房间里笑声大作,羞涩了呜咽的寒风。

    所以寒风呜咽着离去,脚步匆匆吹到了徐州,试图冰冷另外一个房间里的人儿。

    这个房间内,有四个人。

    是曹老大和荀攸、郭嘉、贾诩。他们也烤着火熬着漫漫长夜,也在笑声不断。

    因为今日攻破了屯兵在小沛的刘备,刘备只身逃走了。而屯兵在下邳的关羽,也被围困住了。徐州将定,开心也是应该的。

    不过呢,曹老大笑着笑着,好像想起了个什么事一样,忽然对郭嘉冒出了一句,“不想刘玄德如此不堪一击。奉孝,若现今许臧霸、孙观列候爵位,子初渤海之计可行否?”

    此言一落,郭嘉低头沉默,似乎在思考着曹老大的问题。

    而荀攸的眼神却有点疑『惑』,他是不知道有这回事的。至于贾诩,没什么表情,只有火光映照在他脸上的忽明忽暗。

    “回主公,某以为列候之爵可先许下。就算是多了北海郡、东莱郡也是好的。”

    郭嘉想了一会,才对曹老大拱拱手,朗声而言:“只是跨海而去之谋,可待时而动。嘉依然觉得此计太过于凶险,不确定因素太多,一旦有差池,就是全军覆没。我军对比袁绍势弱,一切需谨慎行事。”

    “是啊。孤曾经听闻海上风浪甚急,时常有舟覆人亡之事发生。唉,此事待臧霸拿下北海再说吧。”

    曹老大一声叹息,下了定论。

    看到荀攸抓着胡子似乎心有所悟,而贾诩依然如同老僧入定般沉寂。不由裂了裂嘴,给二人解释起此事来。

    “公达,文和,子初之前给孤献过一策,从东莱跨海袭渤海郡。。。。。。”

    如果陈恒也在这里,就会知道自己的计谋,根本就没有执行!

    许诺臧霸孙观封侯、让其攻下北海,是计谋实施的基础,所有后续的计谋都是以此展开的。

    包括招降海贼管承!

    北海城没攻下,管承不投降也是正常的!

    因为,当日他离开曹『操』的书房后,郭嘉就将他的计谋全盘推翻了!

    用的理由就是“环节过多,不容易实现,太过凶险”,打动了曹老大。

    而且郭嘉在推翻了以后,还献上了袭并州之计。所以陈恒如今是在司州弘农,而不是在青州北海。

    当曹老大解释完了以后,荀攸捏着胡子,脸上也没有了表情。

    而贾诩好像还是在养神着。但如果仔细点看,就会发现他的眼角的几道皱纹,已经微微在靠拢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发现别人破绽的表现。

    夜,终究还是深了。

    曹老大率先离去,贾诩紧随其后。荀攸与郭嘉却一直烤着火,一点离去的迹象都没有。

    半响,荀攸还是开口了。

    “奉孝,子初乃某亲自拉进颍川士人的。蔡家的藏书,汝也曾抄了不少。彼此已是共进退,但汝为何坏了子初之谋?能给某一个解释吗?”

第一六二章、贾诩的微笑() 
荀攸的问话,落地了好久。

    郭嘉依然在沉默着,盯着忽明忽暗的炭火,如不是还在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酒囊,仿佛就是一座石雕。

    所以等候着答案的荀攸,目光也在慢慢变得陌生,犹如眼前的人不是多年的故交。

    他也拿起了酒囊,缩在案几后,灌了几口后,看着屋外风雪肆虐。声音幽幽,如山泉划过石头的冷凉清冽。

    “《孙子兵法·势篇》有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袁绍正是如此,以堂堂正正之兵压境而来,一力降十会。我军若是硬拼,就是找死。奉孝以为然否?”

    “然。”

    郭嘉苦笑,咧了咧嘴,终于冒出一个字。荀攸都在抽丝剥茧了,再沉默下去,就是侮辱了两个人的才学。

    “《孙子兵法·军形篇》有云: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已,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必可胜。袁绍势大,我军势小。是故必先做到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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