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臣子-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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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能理解,陈恒的做法。
不是可惜破一县的战功,而是觉得这种做法太冒险了。
不管郝昭是不是真心归降,和驻军进都也不冲突啊!何必为了卖人格魅力给区区一个军司马,就让兵卒在『露』营荒郊野外呢?
“文向,阳阿不过一小县耳,并非某此行的目的。”
陈恒先是拍了拍心腹的肩膀,便让刘鹏等部曲散开十米外戒备。自己用手指在地上画起并州南部的地图来。
“文向,阳阿县与高都(后世晋城)、泫氏(高平)两县相连,皆在上党郡治所长子县以南,与河内郡接壤,背靠太行山。我等若是将此三县占据,便是在上党郡站稳脚跟,无论攻守都能与高干军分庭抗礼。”
徐盛摩擦起了胡子,盯着地面没有说话。想从谋取三县的战略中,推断出陈恒放郝昭回去的原因来。
陈恒也不着急,自顾自的拿起张仁的麦饼就啃。
约『摸』一刻钟过后,徐盛才抬起头来,眼中隐约闪着兴奋的光芒。
“督军,盛思有所得。试言之,若有思虑不周之处,还请督军不吝赐教。”
“嗯。”
先拱了个手,徐盛也用手指在地上指指点点。
“高都县在泫氏之南,只要我等破了泫氏,高都便是一块飞地,破之不难。是故,盛以为,督军以恩义结郝昭,乃是图谋泫氏耳。”
“然。”
陈恒抚须而笑。
“廖元俭驻军于端氏,与泫氏接壤。若是引兵佯攻,郝昭便可以此为借口,引我军兵卒伪装助战,届时可内外应和,一举夺了泫氏!如此一来,长子以南,皆归我军所有!”
不愧是历史名将,一点就透!
陈恒点头之际,不由有些感慨。
同时,心里也有了别样的想法:是不是该将徐盛放出去,寻找更大的舞台了?毕竟他是个帅才,在自己麾下呆着,是屈才。
不过呢,依然还没彻底被带『奸』诈的徐盛,马上的,就提出了疑问。
“只是督军,此计虽好,然太过凶险。万一郝昭心怀不轨,将计就计,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也。”
“文向无需担忧。郝昭不会的!”
陈恒起身拍了怕尘土,往军中而去,“嗯,他的家人,如果能顺利接来,就安置在河东东恒县吧。”
顿时,徐盛眼中就闪过一丝明了。
如今河东东恒县的县尉,是顾烨,陈恒的心腹。他已经三十多了,随征多年,浑身都落下了不少暗伤。是故,陈恒便托了河东太守杜畿上表曹老大,为他谋了个地方守戎的官职,不必再上战场。
也就是说,陈恒算是将郝昭的家人捏在手里。而郝昭是为了家人生计甘愿战死的人,自然就不会,也不敢玩花样。
好嘛,陈恒对“用人不疑”的理解,是将别人身上的疑点都给抹杀了!
呵!
幽州,代郡,马城。
约『摸』两百多骑汉军,正在狼狈的沿着桑干河,往桑干县的方向逃命。
而他们的身后,是打个各种呼哨的鲜卑骑兵,正兴高采烈的追逐着。时不时还有个别骑兵引弓搭箭,或者是挥舞着飞石索奋力往前掷,试图将跑得慢的汉军弄下马来。
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箭之地。
但如果仔细了看,狼狈逃命的汉军,队形一直都很整齐,更没有兵卒更变道路独自亡命而去的现象。
后面追逐的鲜卑骑兵,早就没有队形可言,人人争先恐后的,怕斩落的汉军装备被别人给先抢走了。
嗯,鲜卑冶铁技术低下,铁矿也稀少。一柄环首刀换一匹良马的交易,并不稀奇。比如正在追逐的骑兵,就有不少人手里拿着的兵器,是祖辈传下来的,豁口好几个。
所以呢,在鲜卑人的眼里,那些逃命的汉军,不是人头战功,而是会移动的战甲、刀矛和弓箭等物资。
但是呢,汉军真的是来送装备的吗?
张飞给出答案是:不!
他一边策马往前奔,一边回头望紧咬不放的鲜卑,压低了声音对旁边的刘备来了一句,“大兄,鲜卑狗队形已经溃散!我等马力快到极限了,是否现在就吹号反击?”
跑在最前方顶盔贯甲的刘备,闻言也回头看了下,“翼德,稍安勿躁。再策马一刻钟就进入云长与子经的埋伏地了。此些胡种烧杀掳掠,恶贯满盈,某必然灭之!”
是的,两个月前,刚进入秋高马肥的时候,鲜卑就越过了长城杀入代郡中。
马蹄所至,犹如蝗虫过境。
男人被杀死,或者带回去当奴隶;女人被当场玷污至死或者被带回去生崽子;没有劳力的老人和孩子就更惨了,直接被杀戮,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至于粮食、布帛等物资直接掘地三尺抢光,连菜刀和锅碗瓢盆等物都带走的那种。带不走的宅子,一把火就烧了。
任何一位汉人,看到马城的人间惨剧,都会怒发冲冠,拔剑誓杀之!更别说是想在代郡树立威望、站稳脚跟的刘备了。
他不光是汉人,更是汉室宗亲,义不容辞!
“翼德,速吹号!”
张飞早就等着这一刻了,也不二话,直接将牛角号凑到嘴边。
“呜。。。。”
第一九九章、幸运的曹阿瞒()
“呜。。。。”
地沉中带着幽怨的牛角号,沿着桑干河远远『荡』漾开来,传去了天际线,传到了关羽和牵招的耳朵里。
“杀!”
“杀!”
顿时,两股灰尘卷起天际,一左一右往鲜卑骑兵拖着长长的阵型而来,喊杀声哪怕是如雷的马蹄声都无法掩盖。
鲜卑骑兵也看到了。
许多小首领大声的呵斥着部下整队,试图调头转向去迎敌。但刚刚的疾驰追击中,阵型拉得太长,仓促之间哪能如愿。
只见关羽带着五百河北精骑和牵招的一千乌桓突骑,只用了一个冲锋,就凿穿了鲜卑队形,将他们截断成了三段。
鲜卑首尾的骑兵,正往中间急促奔驰而来,想扼住关羽和牵招的攻势。
但还没赶到,就被己方的溃兵堵住了,混『乱』之下,竟然还有不少骑,被自己人给挤进了桑干河里。
等他们驱开溃兵,也失去了速度。
而关羽那边已经迂回了,正小跑加速再次冲锋而来。
骑战,本来就是借助战马的速度,来回冲杀的。失去速度的鲜卑骑兵,再次被关羽率军一举杀入,根本无法抵御。
更狠的是深谙骑战的牵招。
他率领的是乌桓突骑,这群在马背上长大的胡人,无论掉头转向还是协调队形,都要比关羽手下河北精骑要迅速得多。
牵招的再次迂回,直接将手下骑兵分为五个小队冲杀,继续将鲜卑骑兵分割成无数个小块,更加溃不成阵。
而此刻,刘备与张飞也完成了迂回,调头杀了回来。
三面夹击,一波迎着一波。始终无法组织队形、让战马跑起来的鲜卑骑兵,彻底『乱』了。
各个部落的小首领们,根本找到自己的部下,都在各自为战。
不到一刻钟,鲜卑骑兵被冲击得支离破碎的阵型,再也无法维持,直接大溃,各自亡命而去。比刘备刚刚逃命的时候,更加狼狈。
刚杀透鲜卑敌阵的刘备,一抹被溅了到脸上的鲜血,便往稍微高点地方奔去。他是主帅,要时刻观察战场。
不过,他也没必要观察了。
牵招早就带着乌桓突骑吊在鲜卑溃兵的身后,衔尾追杀扩大战功的同时,更让溃兵持续逃命,不让他们找到小部落的头领而被聚集起来。
关羽也在带着骑兵将降兵围了起来,还有余力分出一半人马,将不愿下马投降的鲜卑骑兵往桑水河里驱逐。
此战,鲜卑一万骑兵被刘备行诱敌之计杀败,溺水死在桑干河里的就有一千多骑。投降的两千多人,当场被杀和被己方践踏而死的有三千多。
是代县被袁绍纳入囊中后,史无前例的大捷!
光凭此战,便可让代郡上至世家下至黔首,彻底对刘备归心。
尤其是刘备还将死去的鲜卑人头,垒砌成为两座巨大的京观!即是告慰惨遭屠戮的大汉边民,也是炫耀武功。
相信消息传到许昌,深恨刘备的曹老大,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让荀彧上表朝廷为其表功。毕竟,心里再怎么希望对方明天就死掉,骨子里也都大汉子民。
不过呢,对处理被俘虏的鲜卑骑兵上,关羽和张飞都有点搞不懂。对这些恶贯满盈的胡人,不应该屠戮了血债血偿吗?
为什么要收编呢!
只有牵招没有提出意见。他回到代县休整两日后,就再次出发了。
不是弃刘备而去,而是接到了袁绍的命令:去渤海郡!
军报上说着,在渤海郡,有一股贼寇骑兵,自称是白马义从,流窜各地惨无人道的杀戮与破坏,当地驻军根本无法抵御。
是的,程昱和张辽,在付出两艘海船覆灭,一百多骑兵魂归大海的代价,终于跨海而来了。
当初刘备看到军报的时候,还吃了一惊。
他让赵云去了渔阳郡找田豫,试图让对方再次归来自己的麾下。前两天赵云还遣人来通消息说,田豫并没有当场表态,但却愿意为刘备聚拢白马义从。
赵云就是忙活这事去了。
刘备还以为是渤海郡的那股骑兵,是赵云带的白马义从呢。
但后面细细思量一番,赵云为人谨慎、『性』格仁厚,根本不会做出屠戮世家豪强之事。更可况招揽白马义从,是为壮大自己势力,而不是去招惹袁绍的怒火。
所以,刘备对这股骑兵的出现,恨之入骨。
不光是侮辱了白马义从的名声,更让袁绍将牵招手下的兵马都调走了。
所以刘备不得不捏着鼻子,试图收编这些鲜卑骑兵。
他的野望,他不屈不挠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需要很多兵力才支撑,才能实现。
不过刘备还是好的,比他更闹心的人,是袁绍。
自从决定出兵攻打曹『操』开始,他就各种不顺心。
田丰犯言直谏,说此战必败,他一怒之下便打入了大牢。
而沮授也劝说了,虽然没有坚持,但在出征之前将家产全部分给了宗族,叹息说自己回不来了。为此他分了沮授的兵权,交给郭图率领。
压下了各种反对的声音,亲率大军而来。结果大将颜良、文丑和韩猛相继阵亡,自己却被堵在官渡,寸步难进。
战局打成这样,不光自身威望受损,麾下众人也有些异议。连跳梁小丑张燕都敢出来挑衅了,鲜卑也来寇边。
好不容易都解决掉了,渤海郡竟然又冒出来贼寇来。
贼寇就贼寇吧,这年头落草为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打起白马义从的名号,就不能忽视了。
与他势不两立的公孙瓒余孽!
更可况这些贼寇实在是太过分了!专找世家大户的乌堡,攻破了人没杀几个,但粮草宅子全给烧了。地里刚要秋收的麦子也一样,据说每天都有浓烟滚滚而起!
迫不得已,在渤海郡士人的哭求下,他分了五千人马过去,还命令牵招带骑兵去了。
希望能解决掉吧!
哼,攻破曹阿瞒也用不了多久了!他可没那么多粮食耗得起!
只是,袁绍不知道的是,伴随着渤海郡被袭而来的,还有一个消息。留守邺城的审配,以贪赃枉法的罪名,将许攸的家人砍了。。。
唉,可怜的袁本初。
呵!幸运的曹阿瞒。
第二零零章、假运粮计入泫氏()
泫氏县。
一名将领打扮的大汉,正站在城墙上,有些愁眉不展。
驻扎在端氏的曹军,不知道为何,忽然就动了。近两百骑依仗着速度来去如风,尽挑些偏僻之处,大肆破坏。还抢收不少刚熟的小麦!
能遏制骑兵『骚』扰的,只有骑兵。
他的守戎麾下,并没有骑兵。所以求援了长子县的上党太守,派了五百骑兵,结果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什么声东击西,什么围魏救赵等等,各种伎俩玩得炉火纯青。
真搞不懂,能有这等谋略、这种调度的曹军将领,竟然只带了不到两百骑来此小打小闹!
难道曹司空麾下,人才如此之多乎?
前五日,就更让人无语了。
己方的五百骑兵,忍不住敌人的挑衅,竟然犯了逢林莫入的低级错误!被人引入狭窄之处,以绊马索为堵,引火而攻!
秋天本来就天干物燥,火势猛烈异常,当场就被烧死了近三十多骑。而狼狈逃过一劫的,出了林子却发现,敌方骑兵早就完成了迂回,正等着呢。
己方中计,正士气大跌,哪能抵御。结果又扔了下了四五十骑的尸体,灰溜溜的跑回城里来。
好嘛,五百骑兵,去攻一百多骑,然后被得再度迎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名骑督,就很凄惨的、很坚决的率残军回长子县了!撂了挑子!
残军啊!
不过损失了不到一百骑的残军!
难道并州狼骑,自从吕奉先故去之后,就没有了脊梁骨吗!
泫氏县的都尉,对此无比愤怒,但是却无可奈可。他没有权力对那名骑督指手画脚,哪怕他姓高。
嗯,他姓名是高克,是并州州牧高干的宗族之一。
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仕途惯例。这种凭借血缘关系被一县都尉,在大汉朝并不稀奇。
但在民风彪悍的并州,却很让人鄙视。
高克的话语,并没与多少份量。那名骑督,根本不怕他会上书上党太守控诉。
唉,自为之吧。
无奈的高克,也只能领兵出去抢收了小麦,加强县城、关卡的防御。还让各个村子、乌堡各自保重。
是的,自求多福。
因为无论是哪里被袭击,等他领兵到了,曹军骑兵早就没影了。
“报!”
一匹探马从远处奔驰而来,站在城下就昂头行礼,“报都尉,城外十里有一支军队正往县城而来。”
嗯?天『色』都晚了,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