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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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头一边抚摸着白毛那硕大的脑袋,一边说道:“白毛,你这是干什么?你又发什么疯?”
白毛抖了抖身上乱篷篷的灰白色的长毛,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回头看向趴在地上的青虎,喉咙间发出了呜呜的。
张铁头纳闷地看了看白毛,顺着它的目光看向了趴在地上的青虎。
只见青虎心有不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冲白毛“汪汪”叫了两声,转身走到了一个衣柜前,伸出一只大爪子去挠柜门,嘴里还发出一阵阵的低沉的声音。
这时,凌啸天等人才注意到,衣柜的两扇门中间露出了一截红色的衣衫。
凌啸天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拉开了柜门,只见衣柜里面蜷缩着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
这个女子双眼紧闭,一只纤细的左手握着右手腕部,暗红色的血水不停地从左手的指缝流了下来,落在了红色的衣衫上。
凌啸天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女子正是他要找的义妹“俏阎王”祁云。
凌啸天焦急地叫道:“二妹!二妹!你醒醒!这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了凌啸天的声音,“俏阎王”祁云吃力地睁开眼睛,见到凌啸天,不由得“哇”地哭了声来:“大哥!你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快!快!快把那头狼打死!”
这时,张铁头也来到了近前,他一见这情景,心里马上就明白了,连忙道:“大哥,别着急!我这儿有药,先把伤口包扎上再说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凌啸天,“一半内服一半冲洗伤口,这是我自己配制的,非常有效。”
凌啸天接过药包,对祁云道:“二妹,你伤哪了?伤得重不重?”
祁云道:“我的手腕子恐怕要废了,那头狼的劲太大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的狼!我向来认为自己的手已经够快的了,没想到它比我还快!我刚把枪掏出来,它就咬住了我的手腕,哎哟!疼死我了!”
张铁头笑了笑,道:“您就是二姐吧?”
祁云瞥了一眼张铁头,对凌啸天说道:“大哥,他是谁?”
凌啸天抱着祁云站起身来,边往外走边说道:“他叫张铁头,本是一个跑山人,不过你可别小看了他,他的本事不在我之下啊!哦,忘了告诉你,这张老弟以后就是咱自家兄弟了。咬你的也不是狼,是张老弟养的一条大狗。”说话间,店小二田老三领着众人来到了一间上房,这是店主特意吩咐下来的。
凌啸天把祁云放在炕上,开始给她检查伤口。祁云的伤口在手腕上,已经血肉模糊了,肉皮外翻,几乎都能看见骨头了。
凌啸天一眼就看出来,是让张铁头的那条叫白毛的大狗咬的。
祁云咬牙忍着剧痛,瞪着一双美目看着凌啸天给她处理伤口。
凌啸天用一块干净的布将祁云的伤口擦拭了一遍,终于看清了伤口,只见祁云那雪白的皓腕上,清晰地留着四个巨大的牙印,几乎对穿。
凌啸天叹了一口气,取过张铁头给的那个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研好的粉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按照张铁头所说的,凌啸天让田老三取来一个铜盆,倒出一半粉末在盆里,又让田老三在盆里倒上热水,把药末化开,放在一边,准备晾一晾再给祁云洗伤。
第7章 “俏阎王”祁云()
这时,张铁头端着一个杯子走了进来,他从凌啸天的手里接过那剩下的半包药,把药末倒在杯里,又在杯子里面倒上热水,晃了晃,见药末已经全部化开了,他双手捧着水杯,递到了祁云的面前,歉疚地说道:“二姐,真的对不住您,白毛那个家伙就是这样,总是给我惹麻烦。上次在野狼山口,它就差点把一个猎户的脖子掐断,已经被我收拾一顿了,这次它咬了您,不管怎么说都是它的不对。等您的伤好了,再找它算帐。来,您先把药喝了吧!”
“俏阎王”祁云接过杯子,叹了一口气,道:“唉!还是算了吧!要说这事儿也不怪它,谁让我跑你的房间里去了呢?”说着,祁云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凌啸天在一边纳闷地对祁云道:“是啊,二妹,刚才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跑到张老弟的房里去了呢?”
祁云的俊脸微微一红,放下了杯子,用嗔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凌啸天,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是昨天晚上住进来的。今天早上我本来想起早走的,省得让你们找到我,又跟我罗哩罗嗦地说那件事。谁知道你带着弟兄们来了,还挨个房间地去叫,把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客人都叫起来了,本来我在最后那间房里,跟张老弟就隔着一堵墙,后来那三个兄弟来到张老弟的房间里,把张老弟叫走了,我一想,过一会儿还得有人来,我就想,张老弟已经被你们叫走了,即便一会儿再有人来,他也不会进张老弟的房间来看了,我不如先躲到他的屋里去,你们找不到我就会走了,谁知道他的屋里有一条大狗,那个头,那毛色,任谁看了都会以为那是一头狼,我连忙掏枪,可是那个家伙却象一道闪电一样冲了过来。唉!我长这么大,大小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狗,更别说吃过这么大的亏了!”
张铁头端过来那个盆子放在祁云的面前,道:“二姐,先别说了,用这水泡一泡伤口,过不了几天就好了,不是我说大话,用了我配的这个药,等伤好了,连疤都不会留下的,你的手脖子还会和原来一样。”
祁云一边把受了伤的手放进药水里,一边将信将疑地看着张铁头,毕竟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祁云也不例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想到将来手腕上的伤好了,可是却留下那被狗咬的疤,想一想她都觉得恶心,此刻听张铁头这么一说,连忙道:“你说的是真的?要是留下了伤疤怎么办?”
张铁头一拍胸脯,道:“这还不好办?大不了把我的手脖子砍下来赔给你!”
祁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谁要你的手脖子?”说着,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对凌啸天道:“哎!大哥,你们回去吧!我也该走了!”说着,祁云把那个盆子往旁边一推,就要下地。
凌啸天见状,连忙道:“二妹,你已经伤成了这样,在外面太危险了。我看还是回山再说吧!等你的伤养好了,我们还要喝你跟老三的喜酒呢!”
祁云听了这话,把一双杏眼一瞪,道:“大哥!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提这个事?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老三根本不是我想要嫁的人,难道你真的要我和你们绝交吗?”
凌啸天不解地问道:“二妹!你说这个就不对了,老三他哪一点不好,让你这么反感啊?再说你也这么大了,早就该成家了,难道你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吗?今天咱就把话说在明处,如果你找到了你相中的人,大哥我也不是糊涂人,我绝不勉强你和老三成亲的事,反过来我还支持你!老三那头我去跟他说!可你这么不明不白地一走,让我怎么跟老三交代啊?难道你就真的不念咱们的结义之情吗?”
这时一个胡子上前递过来绷带,祁云一边往手腕上绷带,一边冷笑,道:“大哥,老三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自从他带那个东洋娘们儿回来,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如果不是我把那个东洋娘们儿杀了,你我的脑袋恐怕已经被那些洋鬼子们砍下来了!你看看他整天都干些什么?除了喝酒就是与那个东洋娘们儿鬼混!我也是女人,有些事我都抹不开说,还是算了吧!好歹咱们也结义一场,我就给他留点面子。山寨我是不能回去了,大哥,你多保重!我走了!”
凌啸天见她心意已决,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好说道:“二妹,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不想回山里去,当大哥的也不勉强你,不过你手上的伤这么重,绝对不能在外面乱跑,你就在这个小店里养着,我留下几个兄弟陪着你。等你的伤好了以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总可以吧?”
祁云想了想,只好点头道:“好吧!我就听大哥的,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如果能答应我就在这里养伤,你不同意的话,那也不要紧,我现在就走!”
凌啸天点了点头,道:“只要你能答应我不再乱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祁云咬着嘴唇,道:“很简单,不要把我在这里养伤的事告诉老三,我不想再见到他,老三要是知道我在这里,他准得来纠缠我,我怕到时候控制不住,真的会动手杀了他!”
凌啸天很了解祁云的脾气,她向来说到做到,他心里也在暗暗地骂着老三“笑阎王”,这个老三真的象祁云说的那样,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凌啸天道:“好吧,二妹,这个我答应你,我不会把你在这里养伤的事告诉老三,你多保重吧!”说着,凌啸天对那个叫大黑的胡子道:“你带几个人在这里陪着二姑奶奶,等她的伤好了,你们再回山里去。”
大黑应道:“是!请大爷放心,我们几个寸步不离地陪着二姑奶奶,等她把伤养好我们再回去!”
凌啸天点了点头,道:“再有,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特别是不能让那些洋鬼子知道二姑奶奶的身份,在这段时间里,你们不许出去胡混,以免走漏风声,记住了吗?”
见大黑点头,凌啸天又对祁云说道:“二妹,大黑这几个兄弟是咱们最信得过的人,而且他们的身手也不弱,有他们在这儿陪着你,你就放心在这儿养伤吧!”
祁云冷冷一笑,道:“大哥,你也太胆小了吧?小妹我还真没把那几个洋鬼子放在眼里,他们要是敢来,我手里的枪可不是烧火棍!你就放心吧!”
凌啸天哈哈笑道:“我当然放心!凭你‘俏阎王’的本事,杀几个洋鬼子还不跟踩死几个蚂蚁一样吗?再者说,这方圆百十里的地方,那些洋鬼子也不敢来啊!好了,不多说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转头对张铁头说道:“张老弟,你也跟我们走吧?跟老哥回去看看咱们的山寨,那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张铁头犹豫了一下,道:“老哥,按道理说我应该跟你回去,可我还有事去办,这就得动身了。以后吧,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咱们哥们相识一场也算是缘分,走吧,我送送你。”说着,张铁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凌啸天拍了拍张铁头的肩膀,哈哈笑道:“张老弟,老哥我真舍不得让你就这么走了,既然你有事,那就以后再说吧!等你来到山上,我还得跟你切磋一下,你的本事比我高啊!”对那帮胡子们叫道:“弟兄们,你们记住,这位张老弟以后就是咱山寨的四爷,来,你们都来见过四爷!”
那群胡子们不敢怠慢,齐声叫道:“见过四爷!”
凌啸天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对张铁头道:“张老弟,这是一百块大洋,你有事去办,老哥我就不留你了,这些钱你收好,在路上做个盘缠,钱不多,这是老哥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张铁头连忙摆手道:“这如何使得!这钱我不能要!”
凌啸天笑道:“张老弟,老哥我真的把你当成了自家兄弟,你要是看得起老哥,就不要客气,好不好?”
张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布包道:“那好吧,我就谢谢大哥了!天也不早了,咱们也该走了!”
凌啸天点点头,带着手下那些胡子们走了出去。
站在客栈门口,目送着凌啸天等人渐去渐远,张铁头叹了一口气,转身走进了客栈。
这时,客栈里的客人们早已经被大黑和那些胡子们撵回了各自的屋子,客栈老板专门在后院腾了几间房,让祁云住了一个干净的房间,大黑和他的那帮兄弟住另外两间,大黑还特意嘱咐店掌柜的,从即日起,任何人不得到后院去。
店主是个老实巴脚的生意人,他也知道大黑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胡子,没事谁敢去招惹他们。
就这样,祁云带着大黑等人在后院住了下来。
第8章 城门惊魂()
张铁头牵出自己的黑马,白毛紧跟在他的身后,刚要出店门,忽听背后有人叫道:“四爷!请等一下!”
回头一看,是那个叫大黑的胡子,张铁头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道:“是你?有什么事吗?”
大黑气喘吁吁地来到张铁头跟前,道:“四爷,二姑奶奶让我给您带个话儿,你的狗咬了她,这笔帐还没算呢!她说,她还会找你的。”
张铁头闻言一皱眉,道:“就这话儿?她没说别的?”
大黑点了点头,道:“是啊,她就是这么说的!哦,她还说,她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你,到时候你别不认帐就行!”
张铁头一愣,转瞬笑道:“好!既然她这么说,我就等着她好了!你转告二姑奶奶,让她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再来找我!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张铁头翻身跃上马背,打马扬长而去。
张铁头骑着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身后跟着身高体壮的白毛大狗,一路上晓行夜宿,又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他的目的地奉天城。
这奉天府东北王张作霖的老巢。
几个月前,张铁头就是从这里出发,带着张作霖交给他的密令,前往那茫茫无际的原始森林的。
今天,他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回来了!
站在城门外,张铁头仰面看着城头上飘动着的红黄蓝白黑五色旗,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
作为称霸一方的东北王,张作霖完全可以拥兵关外,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土皇上。
可是他东北王也有他的难处,东北三省的环境也很复杂,北有老毛子,东有小日本,这两个强国一直在觊觎着东北那广阔富饶的土地和丰富的资源。
张作霖和这两个虎视东北的强国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可以说是在他们的夹缝中成长起来的,对他们的野心早就昭然若揭,如果不是自己的力量太薄弱了,依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