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风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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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里是生门,怎么可能自动关闭?这是他自己进错了通道了!
他才跑几步,一阵细碎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紧接着,这声音变变成了哗哗声,通道口中,流沙如瀑布般倾斜而下。
呯的一声,通道口已经合上,通道内立时变得一片漆黑。
欧阳自远后退了两步,感觉额头上见了汗。
他没有进入生门,那究竟进了哪一个门?为什么会进错?既然这阵法是按八阵图来的,就不可能胡乱改动生门的位置,这可不是简单的改一个位置,这里所需要的是惊人的大能才能改动,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改一个生门的位置,其实就相当于重新设计整个八阵图,甚至要重新修改八卦,哪个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欧阳自远还没有太想明白,却听得那流沙声越来越近,居然向上逐渐堆积了起来,他只得一步步的后退。
连退了几步,脚下一软,喀嚓一声,好象什么东西被踩裂了。感觉着,好象是一块木板。
欧阳自远的心中一震。
这里居然有木板,干什么用的?只怕不是什么好用处!
远处,隐隐传来一阵轰隆声,那声音如同低沉的雷鸣一样,震的整个通道内轰轰作响,连洞壁都不住颤动。
欧阳自远抬起头向上看去,只见远远的,一个闪着磷光的东西在不断往下滚动着,洞内太黑,一时看不清这是什么东西。
欧阳自远持着剑,慢慢往上迎去。
他倒不是想迎过去,问题是身后的沙子越堆越高,如果不往上走就会被埋在沙子里,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去。
前行几步,欧阳自远隐约的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一个大石球!那大石球几乎塞满了整个通道,正慢慢的向通道下滚落,而且越滚越快,也不知这石球里含有什么成份,居然有磷光闪动。
现在欧阳自远总算理解什么叫身临绝境了。
身后是流沙,身前是滚落的大石球,他居然是无路可逃了。
看着那石球滚下来,欧阳自远也是感觉着畏惧,又后退了两步,脚下,那木板又一次发出碎裂声。
欧阳自远知道这一回不会再有什么机关被引发了,既然这木板引发了这个无法阻挡的机关,也没必要再设计其他机关,只要等着这个机关把人杀掉就可以了。
身后,流沙上涌,已经淹到了他的脚。
欧阳自远这时倒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进错了通道了。
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时间。
是时间太久了的原因。
外面那些当做墓碑的木板,当初钉上时自然是个个稳固,但经历了不知几百年,有些木板已经腐烂掉落,欧阳自远方才看着几座坟犹豫,就是因有几块木板掉落,有些弄不明白了,那么,现在他为什么会进这条通道?因为他看着外面的木板来判断的,可是,既然外面的木板可能腐烂掉落,他又怎么能保证自己判断的是正确的呢?
现在的事实证明,他因为没有发现某一块腐烂掉落的木板,结果错过了生门,而进了其他的门!
能想到这一点,倒不是欧阳自远天生智慧,而是脚下那两次发出响动的木板给他的提示。只是,现在就算都想通也晚了,前面的石球离欧阳自远已经只有丈许的距离,后面的流沙已经淹过了他的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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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错入死地(下)()
欧阳自远额上的冷汗淋漓而下。
他突然很有些后悔。
那些将领们可是专门因为他动不动就冲到前线来开过批判会的,但他现在却没有听从,只为了杀掉楼兰国王而轻入险地,这一回,他可真是死不足惜了。只是,这样死了,他可真是死不瞑目,这不但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大胜楼兰,更因为,他仅仅是进错了一条通道。而那生门,极可能。。。。。。
欧阳自远突然一声大喝!他挥剑,削向洞壁,洞壁上立时现出一块长方形来,他向那长方形一撞,整个身体和洞壁一起掉落在另一个通道内。呼的一声,那大石球已经掠过他身边,撞入沙堆,直撞的沙子激飞起来一片。
欧阳自远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感觉着满头满身都是汗。
这可真是生死呼吸之间。
他方才后悔进错了通道,突然想到,他所判断的方位是对的,所错的仅仅是由于某一块木板掉落而导致他进错了通道,那么,真正的生门应当在哪里?应当就在这条“假生门”的旁边,因为按卦相,这里应当共有三块木板做成的墓碑,也就是三座坟,那么这三座坟下,至多只会有三条通道,现在他进的这一条不是生门,那么生门极可能就在旁边,那通道,极可能与他所处的通道只隔一个洞壁!
所以他立时挥剑切开洞壁,他不知道旁边是不是有通道,如果那通道是隔了一座坟,太阿再利也是无济于事,但方才那样的时候,只能赌一赌了。
还好,他赌对了。至少这里真的有一条通道。只是,这条通道是不是生门?
他慢慢站起。
此时另外那条通道内石球已经停了下来,也不知是流沙已尽还是石球的撞击导致的,那流沙声也停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墓道内只听得到欧阳自远的呼吸声。
欧阳自远的手慢慢伸向胸口。
他想摸出火折子来点燃。但一摸之下,却暗暗叫了一声苦。
火折子是湿的。
方才他入湖游泳时还是很小心的,火折子被包在油布内,轻易不会进水,但他突然被蛇鱼拉入水底,那一番搏斗,哪里还顾得上火折子,那火折子外的油布已经开了,水把火折子都浸透了。
他叹息一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黑漆漆的通道里,究竟该往哪个方向走?
他正思量着,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丝丝声。
那声音极细极小,但这墓道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现在突然出现了这种声音,显然极为明显。
欧阳自远的手又握在剑柄上。
那不象是人的脚步声,那是什么?
黑暗中,突然有两排荧光亮起。
这两排荧光一左一右,极规模的交错着,向自前面向欧阳自远这里慢慢移动着。
欧阳自远感觉着自己的心跳加速。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墓道里突然出现这种东西,难道。。。。。。
他突然拔剑,向洞壁再刺过去。
这条墓道如果是生门,那么这里面就不会有什么机关恶物,现在他没有碰到机关,但面前那两排荧光,分明是什么恶物,那丝丝的声音,听来更好象是什么东西在吸气一样,但绝对不是人在吸气,既然这里有恶物,当然这里就不是生门,既然这里也不是生门,那么,生门肯定就在旁边!
他的剑飞速的在洞壁上划过,转眼划出一个长方形来,这一回他可不敢乱撞过去了,抬脚踢出,轰的一声,洞壁掉了下去,紧接着,一道暗淡的灯光透了进来。
旁边果然有通道,而且通道里居然点着灯。
欧阳自远转头向方才那两排荧光看去,赫然发现不知何时那荧光已经很近了,他急忙将剑向身前一立,咯的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自己的剑上。
他急挥剑刺去,又是咯的一声轻响,剑居然刺在什么东西上,没有刺穿。
欧阳自远心中暗惊,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居然挡得太阿剑,他闪身往洞壁破口处去,打算先退入旁边的生门再说。
突然间,他的胸口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重击了一下,他一下失了平衡,重重的跌落在旁边的通道内。
破口处,一个东西探出头来。
那是一条通体赤红的蜈蚣!
这蜈蚣身体足有半尺宽,长不知道有多少,头上的两对大螯长近二尺,整个身体都被厚厚的红色甲片覆盖着。
欧阳自远急忙翻身爬起,却一时不知如何对付这大蜈蚣是好。
方才他刺了这大蜈蚣两剑,这大蜈蚣身上的甲片却刀枪不入,连太阿剑都没用,要不是他身上有玄铁甲,方才那蜈蚣刺在他胸口那一下已经要了他的命,这样的恶物,该怎么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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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追杀到底()
欧阳自远一时不知如何对付这大蜈蚣,只得先退了两步。那蜈蚣见欧阳自远离自己不远,探出身来想用螯再刺欧阳自远,身体才一进入灯光的照射范围,突然就象被烧到了一样,闪电般后退,饶是它后退的快,身上却也已经冒出了烟来。
欧阳自远长出一口气。
原来这恶物怕光。这就好办了。不必他对付,只要这恶物一出来,它自己就把自己杀死了。
欧阳自远又退了两步,完全离开了蜈蚣的攻击范围,这才抬头看去。
这条通道和此前两条完全不同。这条通道每隔一段距离就点着一盏油灯,而且通道是向下的,不是向上的,地面上的台阶打磨的很精细,两边的洞壁上都安着扶手,洞壁上画着精美的壁画。
欧阳自远终于长出一口气。
这才是真正的生门。
他握着剑一步步向下走着,一边留神看四壁和地面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走了一段,台阶没有了,通道转为平直,地面上居然都铺着整齐的石板,两壁上的灯盏密集起来,光线也明亮了许多。
欧阳自远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转了个弯,眼前突然一亮。
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大厅,大厅的四壁上点着粗如儿臂的巨大蜡烛,厅内,白玉的石桌石凳,一边上一张大床,床边居然有一个可容得下七八个人的水池,那池水碧绿透明,很是好看。在另一边的架子上,一排排的放着许多口袋,其中有几个口袋已经打开,那里居然是熏制的肉类。
欧阳自远的目光终于在屋角处停住。
屋角,一个人站着,背对着欧阳自远,手里拿着一个烛剪,正小心的在剪着蜡烛上过长的烛芯。他的身上穿着龙袍,头上戴着王冠。
欧阳自远咳嗽了一声。
这人慢慢转过头来。
欧阳自远大吃了一惊。
这是一个女子,一个年纪约三十多岁的女子!
烛光下看起来,这女子的眼角已经有了些皱纹,但那风韵却仍很优美,这女子见欧阳自远吃惊的表情,微笑了一下,问道:“怎么,没见过女王吗?”
欧阳自远轻出一口气,答道:“我只是吃惊,我一直以为楼兰国王是男子的。”
楼兰女王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是的。但我父亲别无所出,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现在的楼兰国王只能是女人了。”
欧阳自远突然有些为难。
他来这里,是为了亲手砍下楼兰国王的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的。但面前这个女人,他真的忍心砍下她的头吗?
楼兰女王看着欧阳自远,见欧阳自远表情犹豫,淡淡的问道:“怎么,有什么可犹豫的?你不是来砍我的头的吗?”
欧阳自远有些吃惊的看着楼兰女王。
楼兰女王没有说“你不是来杀我的吗”,而是说“你不是来砍我的头的吗”,她怎么知道自己要砍她的头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砍你的头?”欧阳自远终于忍不住问道。
楼兰女王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她悠然吟道:“‘宜悬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你们这些汉人,一向是拿别人的人头做战利品的,不是吗?”
欧阳自远一时有些语塞。
楼兰女王说的好象是对的,又不全对。
汉人有时是会拿别人的人头做战利品的,比如现在,他就是来取楼兰女王的人头的,但,并不是所有的时候。
欧阳自远看着楼兰女王,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叹息了一声,说道:“抱歉了。”
这三个字,意思就是:真的抱歉了。因为我必须取了你的人头。
楼兰女王突然笑起来,笑的好象很开心。她看着欧阳自远,慢慢的问道:“能够容我在死前清洁一下自己吗?”
欧阳自远点了点头,随即补充道:“不可太长时间。”
“不会太长时间。”楼兰女王答道,一边回答,她的手已经伸向自己的胸口,只轻轻一拉,龙袍已经掉落在地。
欧阳自远的呼吸突然停顿。
楼兰女王在龙袍里什么都没穿。
那是真的什么都没穿,整个身体**如婴儿,就那样面对着欧阳自远。
欧阳自远退了两步,却并没有转身。
他必须防备楼兰女王暴起伤人,哪怕是有非礼之嫌。经历了方才那一连串的危机,他现在已经对自己的生命更加珍惜了。这倒不是他怕死了,事实上,如果再上战场,他会比以前更勇敢,但同时,也会比以前更谨慎。
因为他可以死,但必须死的有价值。
如果方才他被那大石球压死,他的死换来了什么?整个汉军队伍都等着他指挥,而他却为了追击一个已经没了国家没了随从的国王而死,这样的死,不但不值得别人同情,连他自己都不会同情自己。
就在石球将近时,他已经想清楚了:今后,他会在值得而必要时毫不犹豫的选择面对死亡,但如果没有必要时,他不能轻易去死,甚至不能轻易去面对危险,因为那样做不但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柳千惠和莫尔兰、对他的老母、对整个汉军、对整个国家的不负责任。
妻子需要丈夫,母亲需要儿子,汉军需要统帅,国家需要将领!他怎么能再犯错误,对所有人犯罪?
如果换了以前,他可能立刻转过身去,但现在,他没有转身,只是退了两步。
楼兰女王却慢慢转身,幽雅的慢慢走进那水池里,好象根本没有裸体,或者根本没有欧阳自远在一边看着一样。
欧阳自远在一边等着,他看着楼兰女王轻轻的往身上撩着水花,只冷冷的说了一句:“不要洗太久。”
楼兰女王轻笑了一声,手扶在一边的扶手上,叹息道:“为什么你们汉人总是那么急呢?急着征服,急着杀人。可惜,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楼兰王却永不会再降汉。我们受够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