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女王-第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天的时候我早看得清楚,在池塘对面的岸下有一个河道,估计就是引进活水的地方。
脚下越走越深,我深吸一口气沉入水底,无声的划开水面,向对面游去。
对岸果然有一处水道,不知道有多深。我探出头,深吸一口气,又低头潜进了水底。
我在水底摸索着,终于看到光亮,冒出水面之后,我长长的吁了口气。
眼前居然是一座浴室,宽大的水池分为两个,而我就在其中的一个。另一个水池则是空荡荡的,只看得见洁白的石块砌成的池底。
四周是同样洁白的石壁,只在一旁摆了一付硕大的木柜。
我走近木柜,看到最上面一层放着一把亮闪闪的短匕,把上镶满了红绿相间的宝石。
中间一层则放着一束昏黄的羊皮卷。羊皮卷好像年代久远,色彩晦暗,触感柔软。我轻轻打开羊皮卷,古老的文字立即在我眼前出现。
我看不懂这些文字,转而又去拿起上面的匕首。匕首发出寒光,我用另一只手轻抚着刀锋,一阵寒气突然袭向我的手指。
瞬间,我的手指疼痛了一下,立即就被割破了一个口子,而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的血居然消失不见了。
这实在太震撼了。我细细端详我的手指,再次轻抚刀锋。
果然,这一次我的手指再次出血,我的血迹再次消失。可这一次我清楚的注意到了,是这把匕首吸进了我的血。
这是一把邪恶的匕首!
我的脑海里立即闪过这个念头,害怕的将它丢回原处。
我又走到门口,打开原木的木门,又是一间石室。石室里氤氲着幽香,墙角的铜炉里燃着香料。石几上放着干净的布巾。靠墙又放着一个木柜。不过里面装满了一叠叠干净的衣服。
走出这间石室,却看到一条长长的通道。
头顶是石壁,四周也是石壁。
通道倾斜着向上,消失在一个拐弯处。
沿着拐弯处走去,我刚探出头,就看到一个黑皮肤的侍女手里捧着白袍向我这边走来。
我心里跳得慌极了,连忙往回跑,跑进外面的石室,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我躲进了墙边的柜子里。
脚步声走了进来,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出去了。
看来这个侍女也许只是进来放下手里的衣物。
我稍微放心!我本来以为这边会是王宫的外围,现在看来,也许我走进了月氏王的住处。
等到没有了声息,我打算原路出去返回时,我又听到了脚步声。
走进来的好像有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女人。
透过木门的缝隙,我看到是两个美丽的女人。她们有着羊脂般洁白的肌肤,好像阳光一般灿烂的金色头发。
身上裹着鲜红的长袍,勾勒出她们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
两个女人好像心事重重的坐了下来,互相开始交谈。
月氏的语言我是听得懂的,可是她们说的话我却听不懂,但是间或有月氏的字眼。
不一会儿,又有脚步声走近,这时走进来的却是月氏王和乌象。
乌象手里捧着一个硕大黑色的十字架,脸上愁容满面。
月氏王走进以后,两个女人连忙向他行礼。
他抬手示意一旁的石桌,那里摆着两个金色的杯子,里面装满了红色的葡萄酒。
他示意那两个女人喝下杯中的酒,两个女人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看得出她们非常害怕。
她们突然跪在地上恳求起来,可是在月氏王的怒容下,还是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我好奇极了,只是两杯葡萄酒,为什么这两个女人会这么害怕?
到底月氏王要做什么呢?
51.血池()
两名女人含着眼泪喝完了酒,月氏王又用严厉的语气吩咐她们。她们听了后,失魂落魄的走进了里面那间浴室。月氏王和乌象在后面随之跟去。
两名女人的样子很奇怪,就好像自己死到临头的样子。
我看到那两名女人居然躺进了那间空空的池子旁边。她们的头对着池子,右手伸长,正好悬空放在池子上方。
两名女人躺在池子边之后,乌象开始走动,他嘴里念念有词,一只手握着胸前的十字架,一只手在胸口比划着,围着池子在绕圈。
月氏王走向另一边,从我的视线里看不到他做什么举动。
乌象绕了两圈之后,那两个女人就没有了声音,好像睡着了一样。
正在我奇怪那两名女人的举止时,月氏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在池子旁其中一个女人身边蹲下。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可是当他站起来走到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那名女人的手腕上有一条红色的细线流动!
不!那不是细线!那是鲜红的血!
恐怖占据了我的心头,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他接着又走向第二名女人,手里拿着那把我刚才看到过的邪恶的匕首,又划破了第二名女人的手腕,鲜血顿时也流淌在池子里。
月氏王和乌象背对着我站在池边,静静地等待。
我从来不知道人的血竟然能有那么多,两个女人的鲜血慢慢流满了池子。触目惊心的一片猩红。血腥的气味甚至飘进了我的鼻子里。
月氏王突然开口说道:“这次的血好像有点特别。”
“好像有种熟悉的气味,可是我却找不到。”
乌象立即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公主的血脉不会在遥远的异族女子身上,只会在楼兰人身上。”
月氏王发出一声长叹:“是啊,的确不可能。”说完拿着那把短匕在鼻端轻轻嗅闻,然后又皱眉说道:“没有了,我刚才还感觉到了,现在被这两个女人的气味给冲散了。”
乌象又说:“我们也快成功了,楼兰的两个公主都已经身在月氏王宫,只剩下圣杯还没到手,我敢确定,圣杯一定在丘尼手中。”
月氏王不满地问道:“那你既然肯定,为什么不去拿回来?”
“丘尼是贵霜部翕侯的长子,能力和威望都很高,如果我贸然拿下他,恐怕会引起反抗,王,您别忘了,其他四部的翕侯早就想自立为王,就是差一个合适的借口,我们不能让他们抓住任何机会。眼下匈奴的莫顿和乌孙的安多都在月氏城,我们不能大意。”
月氏王哼了一声说道:“即使他们再厉害,也是在我的地盘,况且,只要圣杯到手,我就可以恢复我从前的力量,还担心他们作甚?”
“您说的也有道理。那么您明天见乌孙王有什么打算吗?”
“他不是想要他的女人吗?那就告诉他,如果他能在见我之前交给我圣杯,我就可以把他的女人还给他。”
“王,巴格费尽了心思让公主来到月氏,您不是答应了要成全他吗?”
“放心吧,我会成全他的。”
乌象的声音似乎有点迟疑:“巴格是我们家族最优秀的弟子,为了王,那么小就前往楼兰,还失去了亲人。王,请您不要忘了和我们的约定。”
“如果能找到圣杯,自然也就能达成你我的心愿。放心吧,我不会忘记的。你退下吧。”
我看到乌象蹲下,口里念念有词,那两名女子居然慢慢站立了起来。
这情景看着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她们闭着眼睛,双手垂直,好像被人扶着一样,膝盖连弯都不打的就那样站了起来,简直让我的牙齿都开始打战。
我的心开始剧liè的颤抖,难怪总觉得乌象身上有种死气,原来他的可怕在于可以驱使死人。
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指甲刺痛了肌肤,尖锐的疼痛让我颤抖的心暂时安定了下来。
两名女子一蹦一跳地出了浴室,然后走出地道。乌象一直手握十字架,幽深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们,嘴里念念有词的跟在她们身后。直到消失在地道的尽头。
再看向内室中的月氏王,我看到他脱去长袍,居然迈步走进那蓄满鲜血的池子。
在他脱去衣服的时候,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可是却又马上睁开。
我惊恐的看到脱去衣服的月氏王身体的上下部位完全不一样。
他身体下部的皮肤很松弛,好像树皮一样干枯打皱,松松的,空荡荡的挂着。就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可是脸部和双臂以及腰部以上却又正常得好像任何一个青年男子,这实在太让人感到害怕了!
他在池子里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往后靠。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站起来时,原本松弛的皮肤居然恢复弹性和光泽,就好像青春焕发的年轻人一样。
原本有着血液的池子立即变浅,显然那些血液都被他吸收。
他走到旁边那间蓄满清水的池子,再次泡了进去。
原来那池清水是这个用途,想到我刚才从那里游过来的时候,我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他洗净了身子,走了出来。突然站住,自言自语了一句:“真奇怪啊,今天的血液怎么和平时不一样?”
我的心又剧liè的跳动起来,我突然想到那把邪恶的匕首,它刚才吸进了我的血,难道是那个原因吗?
他又向我这里走近,我的身体僵硬极了,他要拿干净的衣服,而我就躲在这间石室唯一的衣柜里。
他停在了柜门前,突然低笑起来:“看我捉到了谁?我的公主终于忍不住,自己跑来找我了吗?”
柜门被打开,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我苍白的脸庞和惊惧的眼睛,那么渺小,那么孱弱。就好像一个猎物。
他微笑着将我拉出了柜门,我的牙齿开始忍不住的打着颤。他要以同样的办法杀死我吗?然后也浸泡在我的鲜血里?
也许是看到了我眼中的恐惧,他带着笑意,用温柔的声音安慰我:“你不要怕,我很高兴你今天来到了这里。看吧,这是上天在成全我。”
他轻轻摩挲着我的手,举起我的手指问道:“刚才是你的血留在了圣物上?是吗?”
52.()
防盗版勿订阅
我用手比划着说:“纺车很简单,一个人就可以轻松操作,要是您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捎信让人带一架过来。我的侍女和我的奶娘都会,可以……”我马上改口说道:“您可以比较一下,看是不是合用,我想,您应该会满yi的。”
大阏氏停下手里的动作,缓慢地侧过头看着我,眼神冷厉。
她不喜欢我,这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因为她自己也听信了塔罕阏氏的妄语。
不过我说起纺车的时候,她眼中精光闪烁,看得出来,她对我说的很感兴趣。
正午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她看了我半晌,目光在我身上流连,就好像一头垂老的野兽,在慢慢巡视它的领地。
半晌,她才慢吞吞地说道:“我听说你昨晚让莫顿在马兰勒的毡帐过夜?”
她显然已经知道了,却还要问我。我点点头,看着脚下的土地。那里,有一小处土疙瘩,附着的草根处还隐隐带着绿色。
头上继续传来严厉而带有命令的口吻:“你做得不错,知道安守自己的本分。不过不要在我面前耍弄小聪明,也不要妄想去摆布你的男人。听到了没有?”
周围虽然只有我和她以及她的侍女,可我还是感到一阵难堪。
我不得不抬起眼睛,坦然的注视着她回答说:“阏氏的话我都记住了。可我要说明一点,我从来没有没有想过摆布莫顿。您的儿子您自己不了解吗?他也不是可以让人摆布的。”
大阏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我的话。
“还有,我想对您说,之所以昨晚让莫顿和马兰勒在一起,那是因为莫顿这次出去了很长时间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和我在一起,马兰勒一定很想念他。同为莫顿的女人。”虽然我很不习惯这种说法,但目前也只能这么说下去:“同为莫顿的女人,我认为我和马兰勒之间应该和睦相处,这样大家在一起过得也舒心,您说呢?”
我的话显然触碰到了大阏氏心内的禁忌,她突然眯起眼睛,浑身好像竖起了刺一样,凶狠的质问我:“你这个不自量力的楼兰妖女,你想说什么?”
我叹了口气,对大阏氏说道:“我从楼兰远道而来,匈奴的王庭对于我来说,陌生而又遥远。对于一个离开自己故乡的女子,又是您儿子的女人,您就不能给予笑容与温暖吗?”
大阏氏全身放松了,随后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对我说道:“只要你安守一个女人的本分,匈奴的王庭以后就是你的家。”
我很有礼貌的问她:“什么叫做安守一个女人的本分呢?玛奇朵不敢乱猜测,还望大阏氏能够对我说清楚。”
大阏氏骄傲的挺直了背脊,抬起脸看着天空,阳光仿佛抚平她脸上的每一道摺缝,她的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原来,莫顿还是有几分像她的。
她傲然回答说:“为自己的男人孕育子嗣,让优良的血脉传延。这是每一个草原上的女人都应该尽的义务和本分。”
没错,草原地广人稀。严寒的气候,使得生下来的孩子存活不易。而一个部落生存必须强大,这一点是直接从人数中可以反映出来的。由此,就更重视每一个能生育的女人。草原上的女人都肩负着生育的重任,在草原上,父死则妻其后母,兄死则妻其嫂。这一点,至少与我们楼兰人不同。至少我们楼兰人,是不会娶自己的后母作为妻子的。
可是大阏氏忘了,她的男人和儿子可不是普通的部落头领。
头曼单于身边不乏青春女子,可在我看来,他只尊重大阏氏,和宠爱塔罕阏氏。
尊重大阏氏,那是因为她跟随的时间最长。而这种尊重里,还带着一丝无可奈何。而宠爱塔罕阏氏就很好理解了,自然也是因为塔罕阏氏本人的魅力!
我突然感到奇怪,按照头曼单于的性格,他绝不容许有人侵犯他的尊严,大阏氏一再无视他,对塔罕阏氏言语侮辱,大阏氏所依仗的,恐怕不仅仅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