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终结者-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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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起身拜道:“我愿与三位兄弟谨守营寨。”
宋江闻言,立刻瞪向朱武。
朱武毫不示弱,回看过去,道:“我以性命担保,只用三千兵马,必在此阻截明军三个时辰。”
潜台词很明显,你宋江派出陈达杨春二人断后,要铲除异己,那我朱武也就一同留下。
阻拦明兵三个时辰,是为最后的情谊。
从此,恩断义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牵连。
宋江沉吟片刻,道:“还有哪位兄弟愿意留下,可以一并留下。”
鲁智深起身道:“洒家留下,有把握再留明军两个时辰。”
呼~宋江深吸一口气,按耐怒气,道:“即如此,便有劳兄弟了。”
好在,没人要再留下。
鲁智深武艺和人品都很出色,然而是个刺头,一直让宋江很恼怒。
既然愿意留下,那便留下吧。
朱武三人上山之后,尽管一直任劳任怨,然而他们忠心的,一直都是史进,这也是宋江派陈达、杨春留下的原因。
他怕史进一纸书信,便让两人临阵叛变了。
断后人员确定,宋江一边令神算子蒋敬收拾辎重,一边派出探马,时刻关注明军动向。
宿迁城东十五里处,乃是飞坝镇。
此时,镇上居民已经逃散大半,然而唯一一间客栈里却住满了人。
这些人,操着叽喱哇啦的语言,普通百姓也听不懂。
都是异族人,来自天南海北。
一号房,乃是辽国人住所,概因辽国自认天下第一,尽管金国人表示不服,也不得不住二号房。
三号房是大理国人的,四号房是高丽,五号李朝人。
至于东瀛人和占城人,不好意思,打酱油的住柴房,小受住马圈。
尽管条件简陋,却没人抱怨。
宋军退守宿迁,明军开始反击,实在关乎天下大势,于这些国家得利益的切身相关。
接壤的,要重新调整外交政策,根据形势决定战与和。
不接壤的,也要慎重对待,免得影响了贸易利益。
因此,这些人都住在这里,牢牢盯着宿迁城的情况,以方便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其实这些人得存在,方天定和童贯都清楚,只是没有理会。
现在找上门去,不过给这些人错觉,那就是自己很重要。
说不得遇上脑残的,还可能热脸贴冷屁股,实在没必要。
等到战胜,不需要去见,这些人自然会眼巴巴的贴过来。
所以,胜利是关键。
另外,天下各路各州,有能力的官员、士绅,都派出心腹驻扎在此,只待双方分出胜负,就行回报。
作为国内的人,明宋双方宿迁会战结果,不但决定了个人前途,更关系到家族安危。
赵宋胜,岁月还是静好,仍然喝美酒,玩舞姬。
方明胜,那就不友好了,特别是对恶迹斑斑的人来说。
只是大势如此,不可违抗,能洗白的尽快洗白,洗不了的准备后路,或者准备后事。
应天城里,方腊披衣站在庭院内,看着空中闪烁的星星。
只是没有蒲文英的本事,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邵氏悄步走来,道:“相公,夜寒露重,还是早点休息,莫要得了伤感。”
“睡不着,散散心。”方腊回头,道:“小荣,你看天定,能够打赢么?”
邵氏替方腊整了整衣服,笑道:“我军兴起,全赖吾儿谋划得当,才能无往而不利。
天定以八万人马,尚且打得锋芒正盛的宋军节节败退。
如今宋军颓势已显,军兵数量又相差仿佛,何忧之有?”
方腊哈哈一笑,道:“即如此,且睡觉,等待明日战报。”
第259章 宿迁破()
黑夜里,一队队的明兵顺着壕沟,快速集结着。
看着面前十个提辖,邓元觉喝道:“各营,汇报情况。”
“甲营齐至!”
“乙营齐至!”
……
“壬营齐至!”
“冲锋营齐至!”
“很好!”邓元觉微微颌首,道:“各自回去检查装备,待到城墙下爆炸响起,立刻出击!”
“是!”各提辖回转。
邓元觉把禅杖靠在墙壁上,摘下头盔,磨了磨光头,叹道:“穿着盔甲作战,着实不爽!”
张道原笑道:“此乃太子严令,也是为了我等安危着想,穿着也有安全感不是。”
张道原是邓元觉副将,暂且提辖冲锋营,伴随邓元觉冲锋。
邓元觉一屁股坐到地上,道:“直贼娘,恁地麻烦,童贯领兵出来,挨个让洒家打杀了多爽利!”
张道原闻言,笑而不语。
要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可惜童贯是个没卵子的,兵力优势不再,立刻缩进了宿迁城。
宿迁城里,曲铁匠踏着夜色回到了家。
屋顶上,露出好大一个洞来。
这是白日间被炸出来的,幸好房子没塌,让他可以回来报信。
仔细拴好门,确认外界无人,曲铁匠钻进了床底,敲响了木板。
对了暗号,进了地下,曲铁匠道:“好消息,明军白日间,对城头发起了轰击!”
兵辰闻言大喜,道:“可曾确定!”
曲铁匠道:“确凿无疑,我的房顶都被炸出一个洞来了呢!”
兵辰搓了搓手,激动地说道:“猫了一个多月,实在是憋死了,终于可以出去了。”
转了两个圈子,兵辰道:“老哥,你和其他人出去,离这里越远越好,一刻钟后,我会点火。”
曲铁匠道:“兵统领,你与兄弟们出去,我给你们点火!”
“啊?”兵辰惊诧。
曲铁匠道:“儿子孙子都没了,儿媳妇也是凶多吉少,我一个糟老头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们还年轻,要好好活下去,最好把狗皇帝剁了,也给我出一口恶气。”
兵辰道:“老哥,我朝即将全取天下,享福的日子还在后面呢,要向前看啊。”
曲铁匠摇头,惨然一笑,道:“我啊,没什么盼头啦,要盼也只盼童贯死在我面前。
不过,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刻了……”
不等兵辰询问,曲铁匠继续说道:“儿子孙子先后横死,我本来就要走了。
只是你们来了,让我有动力活下去,撑到现在,老头子也累啦,不想动了。”
看曲铁匠死意坚定,兵辰又劝,曲铁匠只是摇头,坚决要留下来。
兵辰无法,领着兄弟们齐齐跪下,给曲铁匠磕了个头。
本来,点火的任务是他来执行,可以说,曲铁匠救了他一命。
刚要走,曲铁匠叫住他们,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道:“街面上贼兵来往巡视,确实森严,这块通行令牌,或许可以助兄弟们脱身。”
兵辰拜谢接过。
“另外……”犹豫片刻,曲铁匠又道:“若是找到我的儿媳妇,告诉她,是我曲家对不起她,让她自行改嫁去吧。”
“老哥放心,只要她还活着,我保他一个烈属的身份。”兵辰郑重承诺道。
目送兵辰一行人离开,曲铁匠一手蜡烛一手火把,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县衙内,童贯枯坐书房内,愁眉不展。
白天的互相伤害,真是伤得他的玻璃心冰凉冰凉的。
明贼破坏游戏规则,没法愉快的玩耍啦!
只是无可奈何,明军先用火药,宋军效仿,只步步落后,处处挨打。
而且,赵佶每天发来金牌,连连催问,真是让童贯压力山大。
“来人!”邓元觉突然站起来,喝道。
张道原立刻来到跟前,问道:“邓师,可有变故?”
邓元觉道:“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冲击!”
说完,邓元觉戴上头盔,道:“我有预感,城墙崩塌就在近前。”
张道原将信将疑,却没有继续问,派人通知各部去了。
等了半刻钟,邓元觉下令打开壕沟,全军于地面列阵。
没有情报,没有证据,只有大将的直觉。
不一刻,五千大军全出。
都是铁甲皮甲藤甲,长枪大刀弓弩,还有一部分士卒抬着轻型弩炮和木排。
地道里,曲铁匠喃喃道:“时间到啦,也该走了。”
自言自语中,曲铁匠把火烛靠近导火索上。
嗤~微弱的火花,在这一刻无比的明亮,照亮了曲铁匠的世界。
轰隆隆~
闷雷滚动,一段十余丈城墙猛地一震,突然从地面弹了起来。
砰,城墙落地,四分五裂。
无数泥土砖石,急速射向四周,打得天地噼里叭啦作响。
这段墙头职守的宋兵,要么被震的粉碎,要么变成一滩烂泥,随后被埋于砖土之下,全部死于非命。
附近的宋兵,也是东倒西歪,跌倒在地,不能动弹。
噼里叭啦之声未绝,邓元觉提起禅杖,喝道:“冲!”
“冲~”
呐喊中,邓元觉打头,领着明兵急速冲出。
不要掩护,没有阵型,只求速度。
刚冲出去十余步,只听得轰隆隆之声又传了过来。
砰,又一道城墙垮塌。
砖石落下,立刻堆成了一个斜坡,明兵可以直接冲锋而过。
童贯从地上爬起来,声嘶力竭地叫道:“来人,立刻组织兵丁,堵住城墙缺……”
“不好啦,明兵进城啦,快跑啊!”
童贯倏然回头,只见城中火起,有人在呐喊呼号,扰乱军心。
轰隆隆~又一处爆炸传来。
一次接一次,七处城墙被炸塌。
城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宋兵埋头乱撞,也有的趁机杀人放火,把局势搅的一团糟。
此时,兵不识将,将不能收兵,完全无力回天。
邓元觉冲过城墙,全无半点阻碍。
“甲乙两营,往东,丙丁往西,余者随我杀进去。”
喝令中,各部分开行动。
“报~”一兵急急冲到县衙,道:“禀恩相,城墙连塌七处,明兵大部入城,城中细作放火,我军以乱。”
童贯闻言,立刻头晕目眩,向后便倒。
一直护持左右的王禀一把抱住,喝道:“来人,传令郭霖,据守东门,再令各将,立刻收拢兵丁,从东门出城。”
“将军,太子有令,只据守城墙,无须冲杀。”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诸军,随我向前!”
暴喝中,历天闰一刀剁翻一个宋兵,向城内杀去。
此时,城中已经起了五六十处大火,宋兵个个抱头鼠窜,不趁机杀进去,还等着天亮请客吃饭么?
“杀~”
七部人马,同时向着城内杀了进去。
第260章 宋兵崩()
“将军,明军入城,宿迁破了,放我们走吧。”
“我还有爹娘孩儿,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将军,放我们走吧。”
数千兵丁拥挤在北城门前,不断哭泣哀求着。
这都是聪明些的宋兵,城墙崩塌后,第一时间跑到了北城,想要从城门逃离。
只是被守门官郭霖带人拦住,不得出门。
郭霖举起铁枪,大喝道:“未得军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违令者斩!
都回去,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了!”
爆炸的动静这么大,他也知道宿迁已经失守,然而,军令如山不可违。
“你个败军之将,何故断我等生路?”
郭霖闻言大怒,喝道:“弓弩手准备,有敢夺门者,杀!”
凶凶气势,吓唬的溃兵为之一静。
“兄弟们,宿迁已破,留下便是等死,放吊桥,开城门,回家!”
郭霖转头看向城头,只见城头一个裨将举起朴刀,直接斩在吊桥绳索上。
唰唰两刀,砰,吊桥落下。
“兄弟们,再不走就走不了啦,走啊!”
“开城门,回家!”
呼喝中,宋兵开始前移。
郭霖大怒,喝道:“来啊,击杀闯门者!”
怒喝的同时,他挥动铁枪,一连打翻了十余宋兵。
仅此而已了。
其余守军不但不帮忙,反而开城门去了。
前面宋兵确实惊惧,然而后方推动,想停也停不下来,不一刻便把郭霖淹没。
成千上万只脚踩踏下来,表示铁人也踩成了铁渣。
“城门来啦!”
呼喝中,城门开了一条缝隙。
宋兵见状,疯狂地向前挤去。
砰,城门被挤的关上,门缝里的两个人,直接被夹成了肉泥。
“兄弟们,莫要挤了,先开门才能出去。”
不断的呼喝中,人群总算恢复了些理智,稍微往后推了推。
城门顺利打开,所有宋兵一拥而上,撒丫子狂奔。
街头巷尾,不断涌出宋兵来,向着城门狂奔。
犹如决堤的洪水,无数宋兵从门洞里涌出,随后四处散开,没入了黑夜中。
随着人流出了城门,兵辰拉着手下,倏地闪开到一边。
“待在这,等童贯出城,盯住他!”
城内,邓元觉把禅杖抡的飞起,砸翻一个又一个宋兵,稳步向着城内推进。
全无阻碍!
宋兵已经崩溃了,根本不敢反抗。
杀了一阵,邓元觉喝道:“纳降!”
“器械抱头蹲地,可保不死。”
一处招降,各处立刻应和,连绵的呼喝不断响起。
宋兵看到明兵出现,不是尖叫着转身奔逃,便是立刻跪伏在地,丝毫不敢反抗。
县衙里,王禀背着童贯上了马,与王惟忠、王涣汇合,领着万余马兵急急向城北走去。
这是最精锐的一部,虽然惊慌,却还没乱,仍然保持建制的完整。
街道上,逃来蹿去的宋兵看到大队人马,立刻尖叫着转身,跑进巷子里躲避。
看到几个昏了头的溃兵迎面冲来,王禀喝道:“杀!”
几个骑士策马而出,把溃兵砍翻在地。
来到城门前,道路已经被逃兵堵塞,无法前进。
城门不小,然而你推我挤,互不相让,尽皆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