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终结者-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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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寺院下的良田,以及香客信徒们的供奉,也是寺院十分重要的收入,而且数量之丰厚,让户部为之眼红。
大殿中,金身佛像在烟雾中微微而笑,俯视着虔诚的芸芸众生。
长老法师禅椅上盘膝而坐,口诵咒语,为广大信徒祈福。
首座、维那、侍者、监寺、都寺、知客、书记,依次排立东西两班,各自闭目听参。
静谧而又神秘,众人不敢大声喘气。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静谧。
监寺不满地睁开了眼睛,只见门子急急奔来,满脸惶急。
“诸位长老,官府来人了。”门子叫道。
长老听了诵经,道:“朝廷法度,尔等不听,今日祸事上门,岂曰无缘?”
说完,长老重新诵经。
香客骚动,正不明所以,苏州知县宋晶带了二十余衙役并诸多文书走了进来。
首座慌忙迎上,道:“未知相公亲至,所为何事?”
宋晶道:“出家人只打诳语,你这和尚如何不晓得本官来意!”
首座讷讷不能答。
宋晶看向诸多香客,道:“年前,朝廷重修税律,各处寺院当按律纳税,此条想必众人也是有所耳闻的。
今有寒山寺,罔视国法,偷税漏税,数量众多,不可不罚。
来啊,公开其数目!”
主簿拿着账册上前,打开念道:“寒山寺,出租商铺、民宅一千二百一十六间,租金年收入两万余贯,当税四千贯,未完,十倍罚之。
自营商铺三十六间,年营业额五万余贯,其中象牙、檀木、玳瑁、珊瑚皆是奢侈品,当倍税,计一万贯,未完,十倍罚之。
隶有农田一万两千亩,去年夏秋两税,计有粮食两万一千石,未完,十倍罚之。
香油钱预计十万贯,当税四万贯,未完,十倍罚之!
另,朝廷法度,大型寺院,僧众不得超过百人,寒山寺有僧众一千一百余,严重超出。
即令,寺内僧众立刻挂单他处,或还俗安置,不得拖延。”
首座听了,只骇的面如土色,不能言语。
僧众亦是个个阿弥陀佛念个不停,不敢争辩。
宋晶冷笑道:“光头,可认罚?”
长老叹了口气,起身道:“认罚!”
宋晶催问道:“本月内补纳税款,可行?”
长老道:“可行!”
“善!”宋晶抚掌而笑,喝道:“来啊,查封所有账册,细致数目,本县亲自坐镇,须不能少了一文税款!”
“是!”衙役文书各自散开。
朝廷法度已出,知县亲至,安得由光头秃驴们说不?怕不三武一宗灭佛之厄立刻重演。
以明朝的行动效率,和尚们肯定是跑不了的。
让衙役搬了条凳子,宋晶坐下,道:“尔等出家,乃是纯心净性,非为荣华富贵而来,安得要人服侍?”
长老合掌,道:“当遣散沙弥并火工杂役,事事亲为。”
宋晶看向其他人,冷笑道:“尔等求这虚无神仙,把大把财务奉上,却不知寺院日入斗金,岂是尔等可比。”
五十四万贯钱,二十万石粮,这罚款数量,真让人眼晕。
“直娘贼!”一香客骂道:“便是不计罚款,亦有七万贯,恁地富足!”
众人闻言颌首,表示不能赞同更多。
想在场的香客信徒加起来,身家怕是也没这么多。
宋晶看向众人,道:“我知尔等有许多店家租用的乃是寺院产业,勿要想着拖欠租金,原契约仍然有效。”
禁绝寺院,是不可能的,只要打击偷税漏税。
根据户部清查,明朝治下寺院,正常每年可提供税款百万贯,如何能够禁绝?
此次追索,预计补收税款并罚款在五百万贯左右。
如此巨款,穷疯了的刘韐如何能够放过?
宰相府下严令,各级官府必须追索到位,三月底把钱粮收上来。
反正这帮和尚都富的流油,不怕饿死了。
第359章 教派改革(下)()
轰~
白烟升腾,地动山摇。
噼里叭啦,剧烈的石雨过后,天地恢复平静。
“兄弟们,加把劲,今天把路修好,开出煤来!”
“好~”
震天价的喝彩中,千余民夫各持箩筐、铁镐,向山上走去。
“今天能见到煤?”方天定问道。
张所答道:“陛下放心,定然能够见煤!”
兖州的煤矿,当地官民开采已久,只是因为埋藏颇深,产量并不太大。
占领此地后,新任京东两路安抚使张所立刻募集矿师,对煤铁分布进行了详细的勘探。
储量十分惊人,开采难度不小,却在接受范围内。
“兖州的煤,都是好煤,直接用来炼铁也无问题。”张所答道。
方天定微微颌首,道:“北方民生残破,经济凋敝,当以煤铁为核心,重振当地经济。”
张所应下,道:“只是兖州处于赵宋兵锋之下,恐不甚安全。”
果断的,张所给军方上了眼药水。
前夜皇帝被袭,可把京东两路上下给吓坏了。
幸好皇帝本人平安无事,让众人松了口气。
然而,徐州、单州两地,被屠村十八处,死亡百姓两千余,可把张所气坏了。
虽然这是军事失误,但是,他是两路安抚使,治下百姓被屠,亦难辞其咎。
此时皇帝在前,不趁机告状,岂是合格官僚?
当然,告状归告状,事情还是要做的。
张所又道:“陛下,为了重振京东两路经济,臣意除了煤铁,当于登州择地建造船场。”
方天定道:“可有难处?”
困难多了去了,钱粮、工具、人手、技术,无一不缺。
听了张所的哭穷,方天定笑道:“你这滑头,欲空手套白狼,岂不羞愧乎?”
张所毫无愧疚,笑道:“陛下,此乃为万民计,何愧之有?
再则,登州对面即是高丽,有的是上好木头,正适宜开设船场。”
“此策甚好,禀报宰相府便是。”方天定颌首道。
张所立刻跳起来,道:“刘韐那厮,借言中枢钱粮不足,一味推脱,只让臣就地筹措钱粮,气煞人也!”
各处用兵,钱粮能丰足才怪了。
所以,刘韐不调拨钱粮,一点也不出意料。
方天定道:“即如此,何不集资而办?”
集资?张所追问。
“即以官府信用为保证,筹集民间零散资金,一体使用,以建船场……”方天定解释道。
张所听明白了,却没有获得资金的欣喜若狂,反而担忧地说道:“若是所托非人,民间必起动荡。”
方天定道:“细分利弊,取利而防弊,具体施为,卿可与地方长者商议。”
说完,方天定不再管,转问道:“孔家动向如何?”
能值得皇帝亲自下问的,当然不是阿猫阿狗。
山东,孔家只有一个,那便是孔子后代家族——仙源(曲阜)孔家。
孔子之地位,不必多说。
西汉平帝元始元年,汉平帝刘衎为弘扬礼教,封孔子后裔为褒侯。之后的千年时间里,封号屡经变化,到赵宋仁宗至和二年改封为衍圣公,沿袭至今。
孔子成神,理所应当,然而其子孙以人身承沐神光,不免会有许多苟且之事。
不说其他,只说仙源县九成土地尽归孔家所有,便十分不正常。
再说,当学派成教门,且成为独一无二的统治阶级,已然对皇权构成了威胁。
时下,方天定春秋鼎盛,区区儒教不值一提。
然而,焉知后世子孙不会重蹈朱明之覆辙呢。
看朱元璋的后代,被儒教搞的自闭的自闭,暴走的暴走,到了崇祯时,已经积重难返,致有国灭。
朱明这个华夏正统没了,孔家拍拍屁股跪舔满清,仍然活的有滋有味。
所以,儒家可以继续存在,却不应该有核心。
事实上,国家得核心应该也只能有一个,那就是皇权。
任何会对皇权产生统治的,都必须铲除。
因此,孔家上了方天定的小本本,也在情理之中。
这也是方天定过仙源县而不入的原因。
张所虽然不知道方天定的心思,却也知道一家占一县之地,十分不妥。
他答道:“孔家对陛下未曾亲临,十分惶恐。”
方天定微微颌首,道:“清查土地,按亩收税,孔家亦不能免。
另,仙源县令重新选派,孔家人不得本地任职。”
目下,也只有这两刀子可以下,其余的,还要耐心等等。
想对孔家动手,真不能急切。
毕竟,朝堂上下,大多是儒教子弟,若是玩砸了,轻则朝堂瘫痪,重则天下皆反。
如此,大业凉凉,方天定还是远走海外比较好。
张所应下,又道:“陛下,圣人至德至贤,当降旨嘉奖,以稳固人心。”
此乃应有之意,方天定同意。
孔子与礼的贡献,无出其右者。
讨厌的,只是哪些犬儒,把礼变成了礼教。
而且,孔子对华夏正统的推重,方天定亦十分欣赏。
方天定道:“此次祭拜圣人,朕当加派特使,全权负责,孔家勿得插手期间。”
张所沉默片刻,道:“恐引天下非议。”
方天定摆手,道:“圣人乃是圣人,无可非议,其子孙不肖,不能混为一谈。”
讲真,也就方天定不愿摧毁孔圣的人设,不然,分分钟把他扒下神坛。
只看后世,又有多少人还在意孔圣人呢?
他的地位,与黄老学派(道家)这个小透明也差不多。
安排既定,方天定又道:“朕欲变革儒家学子之教材,强调六艺全面发展,卿可有良策?”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礼乃是品德,乐是情***、御是武力,书是知识,数是治国之基本才能。
概括起来,就是要想做君子,必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然而,张所道:“此时,重书而轻其他,实在不妥,因此蔡京童贯之流当道,其缘由,便是曲解圣人之意。
陛下欲变其法,只以科举为纲,因势利导,事情自然不难。”
说到底,当世人读书是为了做官,当然是科举怎么考,学子怎么学了。
不过,要是真的把文举武举合并一起,估计也没几个能考得上。
毕竟,爱舞刀弄枪的,耍笔杆子大多不行。
而练武,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可不能行。
所以,因势利导虽然简单,却不好办。
说到底,还是儒家有话语权,不像释教那般,可以一纸条令捏扁搓圆。
第360章 收入和支出()
“陛下私自出京,置社稷大业于不顾,实非明君所为!”刘韐道。
语重心长,关心溢于言表。
陈瓘道:“听闻陛下出阵,于女真野人当面,全不顾自身安危,实乃视国朝基业于儿戏。”
直接开喷,毫不留情。
陈师锡道:“若有下次,臣请辞。”
铿锵有力,铁骨铮铮。
“各位!陛下体察民生,亦非贪图享乐,只下不为例可好?”苏迟打圆场道。
“闭嘴!”陈瓘怒目看向苏迟,骂道:“我等劝君,尔听着便是,如何啰嗦。”
苏迟道:“陈老儿,陛下圣明至此,千古少有,只是未有子嗣,如何出不得宫?
再则,陛下巡查天下,国政并无耽搁,何忧之有?”
宗泽道:“万一有失,悔之晚矣!岂可不防?”
于是,苏迟撸起袖子,上演一对四的日常。
被花式吊打嘛,他已经习惯了。
方天定坐在龙椅上,暗暗决定,等苏迟退休了,要好好奖励。
想他镇金城转了一圈,看了京东两路,方天定又去淮南路视察了军事民政,于三月底回京。
虽然看了许多,然而各地官员事情做得很好,皇帝也没什么好说的。
因此,可以算是浪了一圈。
刘韐等人自然是一阵好喷。
若非有苏迟这个吸引火力的,喷子开启,一时半会绝对停不下来。
喷完了,自然是该说正事了。
方天定道:“去年国库收支,可曾计点完毕?”
户部尚书桓逸起身,奏道:“臣领户部众官,经过三月奔忙检点,已清算明白。”
说完,桓逸递上奏折。
叶贵接过,转交给方天定。
砖头厚的一本,十分沉重。
主体收入三大块,包括农税、商税,以及朝廷产业经营收入。
跳过明细,方天定直接看汇总数据。
农税,各州上缴的粮食,总计八百余万石,钱一百万贯。
商税收入一千八百余万贯,进出口税收三千一百余万贯。
朝廷的产业,主要有玻璃、纺织、盐、矿、造船等。
其中,玻璃及其制品,是出口的主要产品,去年贡献了五百五十余万贯的收入。
海外诸国,对亮闪闪的玩意儿特别情有独钟,比如占城的达官贵人,不带两串玻璃珠都不好意思出门和人打招呼。
根据统计,赵宋皇室,也贡献了五万贯钱。
由此可见,赵佶败的一点都不冤。
盐是大头,收入一千二百万贯,国内售卖所得七百万贯,余者乃是出口。
此时,南方各国尽皆缺盐,赵宋境内官盐价格高昂,贩盐的生意比较好做。
矿产,包括金银铜铁锡铅煤等,乃是国有,总计收入六百七十万贯。
纺织业,主要是棉花纺织,虽然太后邵氏从中赚了许多,朝廷的纺织厂也赚了二百余万贯。
中国的瓷器、茶叶、丝绸,仍然是出口的主力,新增的玻璃、棉布,亦是需求旺盛。
投资海贸,只要不遭遇海难,船毁人亡,根本就稳赚不赔。
因此,海贸发展迅猛,各地对海船的需求几无止境。
通州、杭州、台州等地的造船场,生意一日好过一日,累计递解户部三百万贯。
此乃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