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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我的战友我的妻-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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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长能治得了他们。

    范绍增撂下佛珠,腾的一下站起来,叉着腰,指着指挥部一干人吼道:“依我看呐,你们都是在下理论叫(四川麻将特定称谓,指听牌而糊不了的牌。)”,像那些旱鸭子,呀呀呀叫得欢,真要拉到战场就拉稀摆蛋咯!”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垂下头不敢开腔,事实确实如此,无论哪一方都没有真刀真枪跟鬼子干过,底气从何而来?

    “军座,您去淞沪战场亲自考察过,给大伙儿讲讲作战经验嘛!”参谋长怕军心动摇,赶紧出面打圆场。“我来说不如等到时小米回来再说,他们才是身经百战,明里暗里和小鬼子打过多次交道,最有发言权。”范绍增答道。

    “但是小分队音讯全无,不晓得好久回来,大部队很快就要开赴前线,咱们还没有明确的作战方略,怎么去打仗啊?”参谋长颇为担忧,范绍增望着沙盘,轻声说道:“我有种预感,他们快回来了,而且带着捷报,一定凯旋而归!”

第六百一十二章() 
年永忠与关巡抚的恩怨情仇从那一刻开始产生,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久以后便落地生根、开花结果了。这是年永忠希望看到的,但有违同盟会西北总会宗旨,遭到同门师兄弟告发,被剥夺陕西分会会长和八卦门拳馆馆长职务,逐出武馆,还差点开除会籍。

    那一晚年永忠担心暴露身份,特意使用了形意拳而非八卦掌,这套拳法是他偷偷背着师父向形意拳高手清虚道人学得,苦练五年,终成大器。师父和师兄弟都不知晓,不然早被踢出八卦门,武林门派之间最忌讳背叛师门偷学其它拳法,年永忠犯此大忌,恐怕此生不能再使用八卦掌了。

    然而同门师兄弟接触多年,无论年永忠拳法如何变化,还是露出破绽,被他们识破。就在年永忠跌入人生最低谷、穷困潦倒之际,先后与两个人邂逅,一个是桂娘,后来成为他的妻子兼徒弟;另一个是关巡抚,聘请他为陕西新军教官,给予丰厚待遇,同时也给了他策反新军的机会。

    桂娘比年龄年永忠小得多,怎么会与他结识并成为夫妻呢?也是机缘巧合,否则年竹花不可能降生在人世了。

    年永忠离开武馆后原本打算去上海寻求同盟会援助,精武门有可靠会友,可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事同盟会上海总部不会不知道,帮助清廷走狗是死罪,西北总会算手下留情了。河北沧州更不能回去,怎么有脸见师父?于是便继续留在西安,租了间民房,暂且安身下来。

    好在年永忠除了一身好功夫还会做木工活,帮人打造家私桌椅之类不成问题,因而每天早出晚归,四处揽活,以此维持生计。

    那一年桂娘刚满十六岁,爹娘正托媒婆为她择婿,还未有合适人家。穷人孩子早当家,桂娘跟村里那些小媳妇大姑娘学得一手好针线活,平日里缝缝补补,也常做些小玩意儿拿到西安城去卖,赚些钱贴补家用。

    一天清晨,桂娘独自步行几十里山路,又坐了许久马车,来到西安城内,叫卖布娃娃、拨浪鼓等小玩意儿。兴许到太早,不要说买主,就是问得人都不多,桂娘见半天没有开张,索然无味,倚靠在墙角渐渐睡着了。

    朦胧中桂娘听见有人在耳边浪声浪气说话,睁开眼睛一看,是三个二流子。村民最怕遇到两种人:一是警察,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逼迫他们交摊位费和各种名目的税费。那时候那时候还没有警察这种称谓,叫巡捕,职责都差不多。第二种就是二流子、混混儿、痞子,这些人好吃懒做欺软怕硬,专门欺负农村来的小生意人。

    三个二流子早瞅见桂娘,远远跟着,想寻找机会占她便宜。这些混混儿都是本地破落户,吃了上顿没下顿,却游手好闲,专干偷鸡摸狗的坏事。桂娘独自游走街头,是他们寻觅已久的猎物,岂能轻易放过?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商量好分工:老大先下手,老二和老三分别守在巷口,如果有巡捕到来便通风报信逃之夭夭。桂娘见三个人鬼鬼祟祟,知道遇上色狼,连忙起身逃跑。哪知还未起身,一个混混儿已经扑上来摁住她,使劲拉扯衣衫,刹那间衣裤被撕开几个大口子!

    “救命呐!救命呐!”桂娘嘶声裂肺叫喊,几个路人听到呼喊,想过来看个究竟,被两个二流子撵跑了。西安的二流子坏得很,不仅欺男霸女,而且十分记仇,一旦有人得罪他们,天天上门打砸抢,搞得老百姓见了他们如同遇到瘟神,避之不及。

    “大哥,你快些嘛,小弟心痒得很呢!”两个望风的小弟不怀好意讪笑着,冲这边直嚷嚷。摁住桂娘的混混儿欲火中烧,眼看快要把衣裤扯下来。桂娘奋力挣扎,哪脱得了身,羊入虎口,注定难逃魔爪。

    不知什么时候,把风的两个混混儿不见了,一个黑影大踏步走进巷子,来到正抓扯桂娘的二流子身后。二流子背对着他,哪里知道即将大难临头,还做着美梦,哈喇子直流。来人一声不吭,双手伸入二流子两腋,用力一夹,尔后往上猛提,二流子身体不由自主随之上升。刚想回头,“喀嚓”一声,脖颈断裂了,头一歪,瘫软在地。

第六百一十三章() 
山野村姑哪见过这种场面,桂娘当即吓晕过去,不省人事。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一间简陋的砖瓦房里,屋外响起“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像是木匠在刨制家私。桂娘本来没有受到伤害,只是惊吓过度,休息片刻缓过气来,走下床推开门到院子外面观望。

    年永忠正在打造一张饭桌,见桂娘出来,放下手中工作,憨笑道:“你醒啦?饿了吧?我去给你端点吃得。”桂娘还在发愣,年永忠从厨房里端着盘子走出来,上面搁着一叠烙饼、一碗热粥和两碟小菜,放在石桌上,对桂娘说:“来吃吧,不要怕,这是我的家。”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儿?”桂娘怯生生问道,半步也不敢迈出,双手绞着两根大辫子,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那三个地痞已经被我解决了。”年永忠明白桂娘心思,说完不再劝解,忙干活去了。

    桂娘又站了半晌,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左顾右盼觉得安全后方才从窝里钻出来。肚子“咕咕”叫个不停,桂娘半天没有沾水米,又饥又渴,见年永忠确实没有歹意,三两步走到石桌旁,端起稀粥几口喝完,又狼吞虎咽吃完那些烙饼和小菜,恰如风卷残云,几分钟后碗碟便见了底。

    年永忠远远站在一边做木工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女孩子怕羞,当着外人面不好意思吃喝。等桂娘吃饱喝足后才走过来问道:“小妹妹,你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一个人来城里来啊?”桂娘瞪了他一眼,答道:“谁说一个人就不能进城呐?我经常来,只不过这一回运气不好,遇上坏人了!”年永忠笑笑,不愿和她斗气,继续干活去了。

    天色已晚,返回山村已经不大可能,桂娘不由犯愁起来:只能歇一夜明天再走,可是孤男寡女在一块儿即使没事也会让人产生误解。虽说这个男人救了她,然而毕竟一面之缘,知人知面不知心,桂娘仍然心乱如麻。

    年永忠不闻不问,早早下厨做好晚饭,仍旧把饭菜端到桂娘面前,独自在厨房吃。到了睡觉时候,也是如此,自己在厨房敷衍了事。次日拂晓,天还没亮年永忠就起床做饭,等桂娘睡醒后早已不见人影,只留下一桌早餐。

    桂娘平安回到家中,生活一如既往,爹娘压根不知道女儿身上发生的事。媒婆一个接一个,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忙着给桂娘张罗婆家。桂娘还是那个小女孩,但心思已经发生转变——心里老想着那个木匠,盼着早点再见到他。

    年永忠很快忘了救人的事,白天干活,晚上练功,同时悄悄打听关巡抚伤情和陕西新军动向。新军有兵力近万人,相当于欧美国家现代军事编制的一个师,下辖两个步兵旅、一个骑兵团、一个炮兵团、一个工兵营、一个辎重营。每个步兵旅辖两个团;每个团下辖三营和一个机关枪连;每个营下辖四个连;每个连下辖三个排。军队最高统帅称为“大将军”、“左将军”和“右将军”,关巡抚兼任“大将军”,可谓军政大权集于一身。

    如何接近关巡抚,取得他的信任呢?年永忠采用了曲线救国、迂回靠近的办法:首先到巡抚衙门附近转悠,寻找需要制作家具的人家,从最远处入手,逐渐向巡抚衙门靠拢;把衙门周围都找遍后,最后在巡抚衙门门口揽活,吸引管事差役注意力,争取进入衙门做工;做工期间伺机与关巡抚搭上关系,取得其信任,完成同盟会制订的计划。

    桂娘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性,外表看似懦弱,内心充满坚强,看准的事谁也阻拦不了。熬不过思恋之苦,桂娘借口上西安城做买卖,开始频繁出入年永忠租住的小屋,劈柴做饭、扫地洗衣,俨然家庭主妇模样。

第六百一十四章() 
年永忠耳不聋眼不花,桂娘对他的一片真心何尝不知?但他不能接受,并非不喜欢桂娘,或者两人年龄差距太大,而是他重任在肩,随时有送命的危险。满清刑罚严苛,革命党被视为洪水猛兽,一旦事发必将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年永忠是个孤儿,无牵无挂,视死如归,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可桂娘不一样,背上“乱党”罪名就会殃及整个家族。

    桂娘怀着满腔热忱,一心一意爱着年永忠,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爹娘渐渐对她产生怀疑,以前女儿一周才去西安一次,如今隔三差五都要去,而且心情愉悦,像变了个人,成天笑嘻嘻的。

    桂娘母亲悄悄对丈夫说出心中疑虑,丈夫也看出异样,抽着旱烟,慢吞吞答道:“女大不中留啊,孩子她娘,快些找媒人把女儿嫁了吧,免得夜长梦多,滋生事端!”桂娘母亲点点头,记在心里,次日又开始托媒说婚,为桂娘寻找夫婿。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个年轻后生被桂娘爹娘相中,只有姐弟两人,姐姐早已出嫁,父母也是壮劳力,家境还算殷实。双方家庭交换过生辰八字,算命先生测算后认为是桩美好姻缘,于是定下婚期,择日完婚。

    这一切都瞒着桂娘,出嫁头两天才知晓,但为时已晚,大红花轿和男方彩礼早已备好,只等迎娶新娘。正当全家喜气洋洋准备送亲之时,桂娘突然失踪了!家里人找遍全村,甚至周围几个村庄,都没有找到,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其实桂娘爹娘心里跟明镜似的,女儿肯定私奔了,只有一个去处,那便是西安城,然而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找她呢?年永忠也如坠云雾,桂娘一反常态,来了就住下来,绝口不提走的事,完全把小屋当成自己的家。年永忠不问,桂娘也不说,两人就这么打肚皮官司,不知不觉又过去半个月。

    一天夜晚,吃完晚饭,年永忠照例把被褥抱走,来到厨房拉开草席,准备睡觉。桂娘却一把拉住他,低着头,羞涩地说道;“年大哥,今晚您就不要在草席上睡了,天气越来越冷,会生病的!”“没啥,妹子,你放心,哥哥身体好,再冷也没事!”年永忠笑着安慰道,依旧往草席上铺被褥。

    “年大哥,您的心是铁打的么?我喜欢你,这么长时间还捂不热您的心?”桂娘带着哭腔质问道,倒把年永忠问住了,张口结舌答不上来。“您人好手艺好,对我也好,为啥不接受我呐?”桂娘不依不饶,继续逼问道。“我、我、我,不是不喜欢你,……”年永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张大嘴忽然被桂娘嘴唇堵住了!

    两双炙热的嘴唇吻合在一起,顿时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心田如同注入干洌清泉,瞬间化为海洋,爱意翻涌,融化了两颗年轻的心。荷尔蒙迅速升腾,在两人体内发酵膨胀,推动爱情升华,由思想变为行动。

    没有隆重的典礼,没有亲人的祝福,年永忠和桂娘就这样结合在一起,第二年生下年竹花,三口之家其乐融融。桂娘承担起全部家务,年永忠依然早出晚归,小部件在主人家直接制作,大的家私买来木材回家加工,桂娘帮着打下手,逐渐也学会一些简单木工活。

    夫妻之间没有秘密可言,年永忠拥有高超武功的本事很快被桂娘发觉,颇感兴趣,缠着丈夫要求习武。年永忠拗不过妻子,只得传授,几年下来,八卦掌、形意拳及内家功法都悉数传给桂娘,得到两大门派真传。到了年永忠离开家当上新军教官的时候,桂娘已经成为武林高手,功夫水准不在丈夫之下。

    年永忠按照计划行事,一步步接近关巡抚,进展顺利,半年后接触到巡抚衙门差役,最终结识了总管,开始为巡抚衙门打造木质家私。由于年永忠认真负责,木工活细致周详,收费合理,得到衙门总管赏识,把府内一些旧家具翻新的营生交给年永忠,后来又给了他订做新家私的机会。

    关巡抚本来体格健壮,经过悉心调养,不到三个月已经痊愈。养病期间关巡抚并未大肆缉拿行刺他的黑衣人,而是暗地里派便衣打探,很快查清他们革命党身份。关巡抚没有立即采取行动,行刺巡抚绝非几个革命党一时冲动而为之,背后一定有庞大组织指挥,关巡抚决意撒网捕鱼,深挖幕后黑手,把陕西革命党一网打尽。

第六百一十五章() 
怎么才能既引起关巡抚注意又不令人怀疑呢?为此年永忠煞费苦心,很动了一番心思。巡抚衙门上上下下百余口人,丫鬟、佣人、杂役、花工等下人有二三十个,唯独缺少干木活的短工,年永忠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诺大的巡抚衙门各类家私五花八门,翻新旧家私就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倘若加上订做新家具,一年到头都有事可做,年永忠根本忙不过来。

    干了没多久年永忠便向衙门总管提出:能否把婆姨带到府上帮忙,不要工钱,管午饭就行。这种好事哪里去找?总管当即答应,两口子都成了衙门的短工。

    年永忠为何要把桂娘带入衙门里面?并非忙不过来,真正用意是充当助手,融和里外关系,拉近与衙门家眷的距离,为接触关巡抚打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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