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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我的战友我的妻-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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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继续实施暗查行动,派人潜入八卦门拳馆卧底,厘清武馆与革命党关系,揭开年永忠的真实面目。

    年永忠很快得到一纸聘书,关巡抚委任他为陕西新军总教头,传授内家武功,强身健体,为实战打下坚实基础。桂娘和女儿也跟随丈夫进入军营,成为随军家眷,仍旧洗衣做饭,格守家庭主妇职责。

    一晃数月过去,年永忠如鱼得水,在新军威望日渐增加,关巡抚再次延长聘期,总教头宝座坚如磐石。通过不懈努力,年永忠在新军发展了一批同盟会会员,都是基层连队骨干,逐渐成为一支生力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些人犹如火种,只待时机成熟便可熊熊燃烧,摧毁腐朽的满清王朝。

    如果不是突生变故,年永忠或许会举事成功,也或许会因失败而牺牲,如同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最终血染沙场。世事难料,关巡抚派出的暗探收买了八卦门拳馆一个拳师,同时也是年永忠同门师兄和同盟会西安负责人,在金钱诱惑下,出卖了组织,年永忠的真实身份随之浮出水面。

    关巡抚大开杀戒,下令全城搜捕革命党人,一人犯案株连九族,刹那间西安古城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中。人心都是肉长的,杀戮成性的关巡抚也不例外,唯独对一个人网开一面,给予生路,那就是年永忠,他的救命恩人。

    从不在家谈论军机要务的关巡抚破了回例,晚饭时有意无意说了几句闲话,其中一句是:“如今革命党太猖獗,竟然把手伸到大清国苦心培养的新军队伍里面!明天开始本大将军要整肃军纪,捕杀革命党匪首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当晚便有人偷偷跑到军营给年永忠通风报信。恰逢桂娘带着女儿回娘家看望爹娘,年永忠不得不独自出逃,连夜离开西安,经过武汉,到达上海。半个月后在同盟会上海分会协助下搭乘法兰西客轮前往巴黎,从此流亡海外,直到辛亥革命爆发,年永忠才回国参战,与桂娘母女天各一方,没有再见过面。

    桂娘返乡不久便听到一个怀消息:西安城正大肆搜捕革命党,包括年永忠在内的数十人遭受通缉,已经有不少新军官兵被关进大牢满门抄斩。为避免家族受到牵连,桂娘抱着年幼的年竹花离开家乡,到两百多里以外山村藏匿,从此过着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

    对丈夫的行为桂娘并未一无所知,可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革命党,冒着生命危险干着杀头的事情,母女俩都以为年永忠已经不在人世,所以桂娘从未提及。

    共产党和以前那个革命党有什么不同?桂娘搞不清楚,内心充满困惑,女儿去延安要干啥,她不想多问,也不愿年竹花涉足其中。江湖险恶,政治斗争更凶险,桂娘不懂政治,隐约感到不是好事。

    年竹花不顾母亲担忧,盲目听信马雨露鼓惑,跟随“关中抗日义勇军”到了陕北,准备执行暗杀行动。延安方面对所有抗日民主人士都表示欢迎,以礼相待,但也要履行政审程序,每个人都必须接受党组织调查甄别,以防止敌特混入陕甘边区搞破坏。

    到陕北之前马雨露已经做了充分准备,不仅编造了所有人员的假履历,而且销毁了警察局侦缉队队员人事档案,他们回去后还得重新建档。马雨露冒充兰州皮货商人的女儿,在西安上大学,后来和几个同学自发组织了这支抗日武装。年竹花等人作为江湖人士,与马雨露志同道合,共同倡议国共联合抗日。因为言辞触犯政府被通缉,被迫逃亡陕北,希望加入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

    由于他们口径一致,连续三道政审都顺利通过,马雨露心中暗喜:看来计划可以提前进行,只等目标锁定,就采取行动!然而天不遂人愿,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按理说政审结束后便能够分配工作,到新的岗位从事具体事务,可这支民间武装不属于任何党派,也无地下斗争经历,不同于其他进步青年、大学生、知名学者或者国民党左派军人,不好安排工作岗位。为此陕甘边区群工部工作人员伤透脑筋,特意向党中央上报此事,请求首长做出批示。

    中央首长看过报告后指派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专门来处理,他具有二十多年党龄,而且还是国民党前身——同盟会会员,负责统战工作。他的到来让马雨露计划完全破产,还成为共产党的审查对象,也即是阶下囚,人生道路也随之发生重大转变。

    年竹花清楚记得,那是一天上午,“关中抗日义勇军”全体人员正在小礼堂上政治课,教员忽然被人叫出去。两人在教室门口小声嘀咕了几句,教员转身进来,笑容满面的对他们说:“同志们,咱们中央特委特工部首长来看望大家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

    “噼噼啪啪”的掌声中,一个瘦高个中年军人走进教室,挥手向大伙儿致意。掌声平息后这位首长开始讲话,从目前中日战争态势到建立抗日统一战线,侃侃而谈,讲了一个多小时。下课后又和马雨露、年竹华等人个别谈话,交流思想,询问工作意向。

    马雨露心怀戒心,敷衍了几句就换上年竹花。当年竹花坐在这位首长面前时,两人都愣住了!——年竹花觉得这个军人十分眼熟,越瞅越感到好像在哪儿见过;八路军首长也深有同感,眼前这个女孩不就是二十多年前桂娘的翻版么?

    “首长,请问您贵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两个人几乎同时问了一个问题,“我姓年,年龄的年。”年永忠首先回答,“我叫年竹花,年龄的年,竹子的竹,花儿的花。”年竹花迫不及待答道。

第六百二十章() 
“你姓年,名竹花?”年永忠轻声反问道,声音颤抖而微弱。年竹花也暗自惊诧——这个八路军首长怎么和她一个姓,难道是巧合?“你今年二十六岁,母亲名叫桂娘,关中牟家村人?”年永忠继续追问道,年竹花又一惊: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详细?莫非……

    年永忠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悲喜,紧紧握住年竹花的手,亲切说道:“孩子,我是你亲爹年永忠啊!我走得时候你还不满三岁,当然不记得我了!”——如五雷轰顶,年竹花呆住了!爹爹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了么,母亲一直在骗她!

    “爹爹,他不是早走了么?”年竹花喃喃自语,像是问年永忠,也像问桂娘。“孩子,不怪你娘,二十多年来我四处漂泊浪迹天涯,你娘以为我死了不足为奇。花儿,你长大了,女大十八变,爹爹都认不出你来了。”年永忠反复端详女儿,满腔父爱溢于言表。

    “您真是我爹爹?我身上有什么印记,您记得吗?”年竹花没有放松戒备,逼问道。年永忠思索片刻,把记忆拉回到二十多年前,当时桂娘刚生下年竹花,产婆在屋里向他报喜:“恭喜年兄弟:喜得千金,日后招贤纳婿,财源广进!”年永忠乐不可支,拿出早已备好的红包,等产婆出来道谢。

    过了没多久产婆抱着女婴走出来,年永忠笑呵呵把红包塞给她,产婆脸上笑成一团,大声对他说:“你这妮子好福气,屁股上长着块红色胎记,像朵梅花,起的名最好带个‘花’,准保嫁个好人家!”年永忠记在心里,因此年竹花小名就叫“花儿”,大名竹花。

    年永忠望着年竹花,认真说道:“你有个红色胎记,在臀部左边,只有一朵花那么大,像盛开的花瓣。”这一下年竹花完全相信了,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二十三年了,父亲失而复得,要是母亲知道该多高兴啊!

    父女俩相拥而泣,乱世离别,是天意也是人为,如果没有延安之行,或许今生永远不能相见。为了庆贺父女重逢,年永忠特意自掏腰包,请厨房师傅做了一桌好菜,又买了一瓶烧酒,与年竹花细细倾诉离别之苦。

    年永忠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西安策反新军失败后,他辗转来到上海,在同盟会上海分会分会帮助下赴法国勤工俭学。在巴黎无意中邂逅了共产国际的中国同志,经推荐加入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翌年改名为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旅欧支部),第二年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

    民国14年(公元1925年)春夏之交,年永忠应党组织号召回国,担任黄埔军校军事教官兼武术总指导,参与训练新时代革命军队。

    北伐战争期间,年永忠与叶挺将军并肩作战,带领北伐军先遣部队英勇杀敌,所向披靡,威震敌胆,被冠以“铁军”光荣称号。1927年8月1日年永忠参加南昌武装起义,中国革命从此建立第一支红色武装力量。

    年永忠参加了由中央首长领导指挥的数次“反围剿”,击溃国民党军队对中央革命根据地一次又一次进攻,取得阶段性胜利。

    后来红军被迫进行二万五千里长征,克服无数艰难险阻,最终抵达陕北,建立陕甘边根据地。年永忠被委以重任,协助有关部门组建中央特委并分管敌工部,西安事变后主要负责统战工作,成长为一名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

    年竹花听得似懂非懂,也把她和母亲的际遇告知父亲。年竹花不敢对亲生父亲隐瞒真相:母亲桂娘原本打算安分守己过一辈子,但乡绅恶霸见她是个寡妇且有几分姿色,频繁上门骚扰。桂娘不堪其扰,一怒之下杀死几人,遭到官府通缉,迫于生计,走上劫富济贫之路。后来年龄增大金盆洗手,由年竹花接替,直到结识马雨露才终止劫匪生涯。

第六百二十一章() 
听了年竹花的讲述,年永忠感慨万千: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被高俅逼上梁山;他作为陕西新军总教头逼走异国他乡;妻子也受到牵连,沦为义匪,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谁之错?要追究责任,应该归咎于这个吃人不眨眼的旧社会,不推翻剥削压迫人民的封建阶级和独裁统治,劳苦大众就永远不会得到幸福生活。身为革命者和父亲,年永忠觉得有必要教育引导女儿,带领她走上光明大道。

    “花儿,你对爹爹说真话:你们确实希望加入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奔赴前线杀敌报国吗?”年永忠凝视着女儿,眼神里充溢着慈爱和期待。年竹花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几乎几乎要跃出胸膛,她最不希望听到这句话,假如换作别人,她会毫不犹豫做出肯定答复,因为那是马雨露再三叮嘱的统一说法,可问话的是她亲生父亲啊!

    年竹花迟疑半晌,支支吾吾说道:“嗯,是的,我们想加入八路军,不过,但是……”年永忠见女儿犹豫不决,以为她不好意思,忙说道:“不急,不急,你没有接受过党的教育,对我党政策不了解,慢慢来,先参加培训学习,工作的事缓一下再说。”

    马雨露已经得知年竹花与失散多年父亲重逢的消息,心里一直在打鼓:年竹花会不会把他们真实目的告诉父亲?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些人里面只有她是真正的反共分子,其他人都是冲着利益而来。如果让年竹花亲手弑父,她肯定做不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除掉年竹花,以免出卖自己。但这样做相当于暴露身份,很难逃出延安,小命难保。

    当年竹花回到窑洞时,马雨露还坐在炕上胡思乱想,见了她不理不睬。年竹花以为马雨露因为没有吃上好菜而气恼,笑嘻嘻走上前说道:“马队长,马姐姐,不就是一顿饭嘛,值得你这么生气呐!”马雨露白了她一眼,仍然不说话。

    年竹花也不再理会,洗漱完后便上炕睡觉。和父亲说了那么多,困乏得很,早想休息了。马雨露望着年竹花熟睡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在她眼里年竹花就是乖巧懂事的小妹妹,心地善良,外柔内刚,这么一个好姐妹怎么可能出卖自己呢?然而,有其父必有其子,她的父亲毕竟是共产党高级干部,谁能保证年竹花不被感化?

    年竹花哪里知晓马雨露心思?此时此刻正沉浸于美梦中,在梦里他们一家三口阖家团聚,母亲脸上绽开久违的笑容,父亲重操旧业,拾起木工家什,为她打造各种木质玩具。年竹花仿佛又回到儿时,享受着父母的爱抚,全家人其乐融融欢笑声不断,宛如人间仙境。

    第二天醒来时年竹花嘴角还留着笑意,马雨露略带讥讽的推攘她,喊道:“起来咯,懒猪!该吃早饭了!”年竹花伸了懒腰,从炕上翻身坐起,长叹一口气,说道:“要是永远不醒该多好啊!”

    从那天开始马雨露和年竹花都有了心事,但性质完全不一样:马雨露心怀鬼胎惴惴不安,唯恐被八路军看出异样,说话、走路、吃饭都小心翼翼;年竹花没有对父亲说真话,背上思想包袱,心生愧疚,想去见父亲又怕被他诘问。

    培训课上了半个月,该正式分配工作了,年永忠再次代表党中央找马雨露和年竹花谈话,征询她俩意见。马雨露仍旧坚持留在中央首脑机关,具体工作岗位由党组织安排;年竹花没有明确表态,态度暧昧,让年永忠不得不对这支民间武装的背景产生怀疑。

    鉴于“关中抗日义勇军”特殊性,年永忠决定采取缓兵之计,一方面带着大伙儿深入基层连队,与官兵共同训练生活,感受八路军集体氛围;另一方面加强政治思想教育,大力宣讲全民族统一战线方针政策,争取感化这些江湖人士,把他们转化为真正的抗日战士。

    经过一段时间学习训练,不少队员思想上发生重大转折,逐渐意识到只有共产党才是抗日中坚力量,所谓的”曲线救国”策略解决不了中国民族生存危机。这些人里面包括年竹花,她也有了深刻认识,对共产主义产生好感。

第六百二十二章() 
马雨露完全没有预料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原本计划潜入延安执行暗杀任务,用实际行动向干爹邀功请赏,如今功亏一篑,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年永忠亲眼见到女儿思想一天天发生转变,百感欣慰,尤其在赠送她一本《共产党宣言》后年竹花终于道出真相,让年永忠又惊又喜。那天傍晚,年竹花主动找到父亲,希望得到几本关于共产主义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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