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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我的战友我的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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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雨露赶紧打圆场,高嘉天也赔礼道歉,齐三和才没有发作。

    齐三和不大喜欢喝酒,偶尔小酌两杯,基本上以红酒为主。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看得上眼,以为三两杯就灌晕了,因而没有丝毫提防,一杯接一杯喝下,渐渐一瓶酒见了底。

    马雨露面若桃花,眯着眼睛讥讽道:“齐先生不行了吗?酒量一般嘛,还不如一个小女子!”齐三和已有五分醉意,换作别人,无论怎样劝说都不会再喝,特工本能使他从未醉过。今晚非比寻常,面对马雨露,他缴械投降了。

    马雨露究竟有多大酒量?事后亲口告诉莫小米:从她四岁时父亲便给酒喝,起初是小杯,再换成大杯,最后用海碗喝酒,酒量可见一斑。

    穆斯林教规严禁饮酒,《古兰经》有箴言:“信道的人们啊!饮酒、赌博、拜像、求签,只是一种秽行,只是恶魔的行为,故当远离,以便你们成功。”

    作为穆斯林教徒,为何马雨露父亲敢以身试法并允许女儿喝酒呢?马雨露对此解释:因为马家血统是犹太人,尽管皈依伊斯兰教,但骨子里仍然信奉犹太教,而犹太教并不戒酒,所以祖辈一直对饮酒持宽容态度。

    齐三和哪里知道马雨露是海量,两瓶威士忌喝完马雨露没事,他已经人事不省。见齐三和醉了,高嘉天示意莫小米动手。

    齐三和毕竟是老牌特务,莫小米保持高度谨慎,动作利索,尽量不惊动对方。马雨露佯装头晕,依偎在沙发里,其实看得明明白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莫小米就不能过问,由他去吧!

第二百零四章() 
莫小米以最快速度走出歌舞厅,梁海早已等候在外面,已经确认没有其他特务盯梢,齐三和性情暴躁,如果有人不经过他同意擅自做主,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莫小米坐上人力三轮车,梁海迈开脚步开始狂奔,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莫小米大叫一声:“停下!快停下!”梁海刹住脚,不知道莫小米要干啥,莫小米大声说道:“咱俩换一下,你坐我拉,给我指路!”

    梁海跑得并不慢,为何莫小米要换他?因为梁海没有经过系统训练,更无内力支持,全靠一股蛮劲硬撑,这样做势必损伤身体。莫小米完全不同,用得巧劲,加之练过轻功,下肢力量超出常人,疾步跑几十公里毫不费力。

    梁海何尝不清楚莫小米的功力?两人换过位置,梁海闭上眼睛,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喘息未定已经抵达齐三和寓所。

    齐三和有私自租房的特权,不受特务处约束,在山城找了一处闹中取静的小阁楼,两层,一楼房东自住,是老夫妻俩。齐三和来无踪去无影,自己有大门钥匙,来去都不打招呼,房东不敢多问,彼此相安无事。

    人力三轮车在巷道后面停下,梁海指着二楼窗户说道:“喏,就是那儿,有两面窗户,一面在客厅,一面在卧室,我们没有上去过,怕打草惊蛇。”莫小米会意,准备行动。

    事先有约定,莫小米盗取计划时间不能太长,一个小时之内必须返回。歌舞厅晚上十一点打烊,十点半就要清场,所有客人都不能滞留,也即是最多把齐三和留到十点半,而莫小米离开时已经九点,时间相当紧张。

    莫小米轻车熟路,使出壁虎功,手脚并用,梁海还没有看清就上了二楼,打开卧室窗户跳进去。由于缺乏地下斗争经验,莫小米压根没有注意到齐三和留下的记号——但凡经验丰富的特工都会在办公室和寓做记号,通常选择不起眼的地方:门口地缝、房门把手、窗台等,只要触动就表明有人来过。

    齐三和在寓所四处地方做了记号:客厅进门处下方、卧室门把手、两扇窗户接口处、卫生间洗手台。每个地方记号都不一样,窗台处是一层薄薄的砂粒,只要有人进入便会留下若有如无的脚印,莫小米从那里进出自然有印迹,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

    莫小米拧开微型手电筒,猫着腰,蹑手蹑脚挪动步伐,开始寻找。卧室内一尘不染,物品摆放井然有序,看得出主人是一个讲求生活品质的人。

    莫小米小心翼翼,尽量不移动物品原有位置,即使移动也立刻恢复,齐三和非等闲之辈,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书柜、桌椅、沙发、床、卫生间全都找过,毫无收获,会不会放在办公室没带回来?据特委秘密渠道获知的情报显示:齐三和上报的计划只有概要,具体内容还有待落实,最核心的部分是一份中共重庆地下党交通网络图和人员名单。敌人究竟掌握了多少机密情况?这是特委最关注的焦点,也是徐朝霞最担心的问题。

    也即是说齐三和有可能把计划放在办公室,也有可能放在家里,办公室有保险柜而家里没有,从某种意义上讲办公室更安全,但齐三和会不会反其道而行之,把计划放在看似不够安全却相对比较安全的家里呢?

    特务处派驻重庆的特工总部无人知晓,像个幽灵漂浮在山城上空,中共重庆特委只能选择齐三和寓所进行调查,胜败在此一举。

第二百零五章() 
莫小米又把客厅搜索了一遍,墙角有两排文件柜,他用钥匙一一试探,全都对上号,拉开查找,仍然一无所获。墙上悬挂的闹钟发出“滴滴哒哒”走动声,提醒莫小米时间剩余不多了。究竟有没有行动计划?如果有藏在哪里?莫小米额头上浸出豆大的汗珠,寒冬腊月竟打湿了内衣,湿漉漉粘在后背上。

    “咚咚咚咚”——突然响起几声巨响,莫小米倏然一惊:是什么声音如此响亮?在这清寂的夜晚分外刺耳。循声望去,声音来自墙上的大闹钟,告诉人们,已经十点整了,可以洗漱就寝。

    莫小米走到闹钟下面抬头凝视,这是只满清末年制造的西洋闹钟,由一整块马来西亚红木制作,纹理清晰,在手电筒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只闹钟可谓中西合璧:款式是明代家居风格,中规中矩;内里是精钢结构,齿轮咬合紧密,严丝合扣,明显出自瑞士钟表名家。

    最新颖之处是一个机关,莫小米透过玻璃门清楚看见:里面别有洞天,完全模拟《西游记》关于“水帘洞”之描写,有瀑布、石崖、树藤、亭台楼榭。最有趣的地方在于树梢,随着整点钟声响起,一只鸟儿跳上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钟声停止鸟儿也消失了。

    莫小米觉得很稀奇,左右端详,脑海里涌现出一串串问号:这个机关咋设计的?瀑布是真的吗?水流到哪儿去了?鸟儿叫啥名啊?以他有限的学识根本找不到答案,徒增懊恼而已。

    莫小米目不转睛盯着闹钟,看了又看——鸟儿啄虫、“啄木鸟行动”,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呢?仿佛醍醐灌顶,莫小米似乎得到某种启示,一股冲动油然而生。

    莫小米端来椅子,站上去取下闹钟,搁在地板上仔细察看:外表没有异常,背面咋一看也找不出破绽。经过反复敲打倾听,莫小米发现一处细缝,痕迹很新,像人为破坏过,有问题!

    莫小米用小号螺丝刀轻轻撬开细缝,一块宽约两公分的面板脱离开来,露出空档,一卷椭圆形纸张映入眼帘。

    莫小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心情,功夫不负有心人,天道酬勤,这张薄纸可以让多少人死里逃生,对中共重庆地下党而言太重要了!

    莫小米立即取出微型相机,衔住手电筒,开始拍照。果然分为两种类型:一份是中共重庆地下交通网络示意图,另外两份是中共重庆地下党重要人物名单和行动计划草案。

    莫小米拍完后恢复原状,把闹钟放回原处,掏出手帕仔细搽试指纹、足迹,这是在红军驻地训练时养成的习惯,一个优秀特工必备的基本功。

    返回夜巴黎歌舞团已经来不及,莫小米对梁海说道:“我要赶快回去,不然会引起敌人怀疑。”说完拔腿便跑,来得时候莫小米把路径熟记在心,如今不再陌生,遇山翻山遇水涉水,任何人和物都不是障碍,莫小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齐三和发现钥匙被盗,十一点之前一定要赶到。

    当莫小米赶到时还有十几分钟就打烊了,歌舞厅工作人员忙着清扫舞场,高嘉天等人焦灼不安,马雨露也暗暗替莫小米着急。齐三和已经吐过两回,不过还未酒醒,懵懵懂懂,莫小米再不到就无法阻止他离开了。

    如同一道闪电,莫小米冲进歌舞厅,高嘉天朝他使个眼色,嘴巴向洗手间方向呶了呶,莫小米心领神会,快步走去。

    齐三和扶着墙壁正在小解,莫小米拧开水龙头,假装便后洗手,等待机会。片刻后齐三和摇摇晃晃走来,脸色煞白,莫小米闪身让过,电光石火之间钥匙完璧归赵,齐三和丝毫没有发觉。

第二百零六章() 
十一点整歌舞厅准时打烊,最后一拨人离开舞场,其

    中也包括高嘉天等人。替齐三和叫了人力三轮把他送回家,高嘉天长舒一口气,从莫小米轻松的表情已经得到结论,大功告成。

    重庆特委极为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报,召开专题会议进行研讨,围绕着两个焦点展开争论:一是两份资料从何而来?交通网络图比较粗糙,基本上参照官方发布的重庆交通图绘制,唯一不同之处标注了中共交通站所在位置,有的清晰,有的模糊,说明制图人在党内级别不高,情报来源有限;二是地下党名单真实性有待商榷。这份名单洋洋洒洒罗列了上百人,有真名,有化名,还有代号,甚至还有些只是姓氏,譬如老胡、老黄等。如果真实可靠,再次说明泄露者参与范围有限,属于特委下属党小组可能性极大。

    徐朝霞首先发表看法:她认为泄密者来自基层党组织,有一定资历但级别不高,极有可能是敌人打进我党内部的间谍,也可能是叛徒,特委应该以此为契机开展自我纠察运动,尽快查明真相。

    党总支副书记老姜持不同意见:泄密者是叛徒无疑,能够提供详细交通站站点的人不多,几乎都是各党支部负责人,应该缩小嫌疑对象范围。名单真实性毋庸置疑,为什么有些是化名甚至代号?更加证明泄密者级别不低,应该把怀疑范围扩大至整个特委,必要时可以申请搜查全川党组织,彻底揪出泄密者予以严惩。

    尽管意见不一致但与会者普遍认为:当务之急应该立即关闭已暴露交通站,通知名单上的人员迅速撤离,最大程度减少损失。

    特委党总支各部门负责人接着开了个短会,老姜直截了当说道:“徐书记,本着对党绝对忠诚,对同志高度负责的态度,我建议此次调查由上级组织派专人进行,特委全体回避,请考虑!”“老姜同志,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是叛徒?”情报组组长老肖有些不悦,反问道。其他人也窃窃私语,明显不满。

    “老姜同志,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要支支吾吾,我们都是有多年党龄的老党员,党性原则性有目共睹,说吧,说出来大家听听。”徐朝霞望着老姜恳切说道。

    老姜确实有怀疑对象,心里顾忌,不大好讲,被徐朝霞点破有点不好意思,停顿片刻缓缓说道:“我仔细看过那份交通网络图和名单,有人曾经问过我主要交通站地址,当时没在意,后来回想起来与泄露站点基本吻合,难道是巧合吗?”

    “那个人是谁?”——与会者异口同声问道。老姜迟疑半晌,一字一句答道:“司马若愚。”

    徐朝霞回到家已经临近半夜,平常两个小时的路途走了三个多小时。她洗漱完毕,轻手轻脚进入卧室抱起被褥,打算到外面客厅沙发睡觉,特委经常晚上开会,回家晚了都这样。儿子住校周末才回家,回来也睡客厅;女儿独自住一间,不受打扰。

    “你回来啦?吃过饭没有?要不要给你煮一碗荷包蛋?”卧室里响起瓮声瓮气的问话声,是丈夫司马若愚,他睡眠不好容易惊醒,每逢徐朝霞回家晚了都会询问,有时为她做宵夜。

    徐朝霞心头掠过一丝暖意,随机很快逝去,寒意取而代之——老姜的话犹在耳畔,如惊雷炸响,尽管证据不足,同志们纷纷安慰,但徐朝霞并未因此释然。地下斗争的残酷性让人不敢麻痹大意,没有人能替战友保证:对党永远忠贞如初,决不背叛自己誓言。

第二百零七章() 
特委党总支部门负责人会议结束后,鉴于事件严重性,徐朝霞代表重庆特委起草了一份专题报告上交中共四川临时省委并抄报中共长江局,以特级加密电报方式发送。这份电报毫无悬念的落到了齐三和手中,在复兴社特务处掀起不小波澜。

    其实那晚从夜巴黎歌舞厅回家不久齐三和便清醒过来,他有着超强自控力,能够想方设法把酒精从体内逼出来,很快恢复良好状态。

    次日一早他没有急于吃早餐而是查看屋里留下的记号,卧室窗台上一双浅浅的足迹引起高度重视:脚印淡薄模糊,如果不细心观察很难发现,窗户没有手指印迹,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潜入者是惯偷,专业谨慎,脚印浅薄说明身轻如燕,没有留下指印说明经过搽试处理。

    齐三和最担心的就是那份“啄木鸟行动”计划,为确保万无一失才放在家里,中国特工无孔不入,谁能担保特务处没有他们的人呢?

    客厅墙上的闹钟最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齐三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拆开闹钟后座:那张纸卷安然无恙,仔细察看也无异样。齐三和稍微放下心来,没有失窃不代表不曾动过,这份绝密计划是否已经泄密了?要不要向上司报告改变计划或者停止执行?

    齐三和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反复盘算,这件事可大可小。虽说计划由他拟定,但一经审定就不能修改,泄密在特务处属于重大渎职,会受到严厉惩处,光明前途将化为泡影。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与中共展开赛跑,看谁动作更快,原先想把计划做翔实再执行,现在看来不行了,先端掉既有交通站,抓捕人员归案再说。

    司马若愚照常上下班,和往常一样,上班时送小女儿上学,下班后接小女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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