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将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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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宫内之前,他去了一趟六王府,这里,是他一度不想也不敢踏进的地方。
府内静静的,似乎没有一点儿生气。
他和六哥一直感情甚好,他不忍看到他颓废的样子,可是这情景却似乎预示着他的确颓废了。
“咳咳……”里间传来咳嗽的声音,牧兰玺白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看到牧兰逐月披衣,手里端着一碗药汤。
这么短的一段时间不见,他就清癯了许多,可见这一次对他打击有多大。
“六哥,你怎么了?”他问。
逐月抬头,看到过来的玺白,眼中露出一丝惊喜:“是你,你回来了?”
“是。”
“没事,只是偶感风寒而已。”
玺白虽然明知道自己和他是敌对,终有一日要拼个你死我活,可是看到六哥这样,他依然忍不住难过。
“六哥,你瘦了。”
逐月摇摇头,道:“我没什么,只是有些记挂你嫂子。”
“六哥,你为何不去和皇上说?”
“如今龙鑫国突然掀起战事,你嫂子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我去说,便是偏私,我不能这样做。再说,她只是在宫中而已,父皇母后看在我的面上必定不会为难她。”
“可是……”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牧兰逐月疲惫的摆摆手。
玺白默默的看着他,难道他从此真的就不再问世事了?无力关心自己在意的人?想当初他风华正茂风流倜傥,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不由得人不感伤。
玺白转身离开,一直看到人影离去,牧兰逐月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如电。
身后过来一个黑衣人,问:“王爷,属下已经查清楚了,十三王爷去兰若国,意在向兰若凤借兵,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意向,他本打算在兰若国练兵,时机成熟了就反攻我天启,如今看来计划有变。”
逐月冷冷一笑,道:“如今看来是骗过了他,让他心里放心,正好利用他去和龙泠轩对战,当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渔翁得利。最好,连同兰若国也掺和进来,将来,本王就会亲手一统天下!”
“那王妃怎么办?现在软禁在宫中真的没事吗?属下还是有点担心,皇后娘娘会不会借着这次的战事陷害王妃?”
牧兰逐月眉端微蹙,道:“这件事看来十三会插手,我明里不好动手,静观其变。你吩咐下去,现在非常时间,加紧练兵,不得懈怠!”
月影寒()
后宫内,冷茗衣被关在了栖霞宫,如月随伺在她的身边。
如月害怕极了,她抬头扫视了一圈这所谓的“栖霞宫”,紧紧攥住了冷茗衣的手。
“王妃,为什么我们会被关在这里?您可是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六王妃啊。这里又破又旧,还很冷呢。”
如月看着床…上破旧的棉絮,她没想到后宫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墙头漏风、屋顶漏雨,偏偏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秋雨,好不寒冷。她们在这里已经关了五天了,外面的人不能进来,她们也不能出去,只有几个宫女送点吃的过来,如月觉得好害怕。
“王妃,你说咱们不会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里面吧?”她担心的说。
“不会的。”冷茗衣笃定的说。以她现在的身手,如果一定出去还是可以出的去的,但是她在意的是,如果她私自逃走,就是一个忤逆皇帝的大不敬罪名,那是死罪。她想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将她怎样?她曾经听到皇后和皇帝的密谈,他们是打算传位给六王爷,如今这个决定是否依旧?他们怎么会不顾及六王爷的感受?她笃定自己可以出的去,就是因为她相信牧兰逐月。
可是……
五天过去了,她却没有收到牧兰逐月一点儿消息,想起他曾经数次救助她于危难之中,这不是逐月的作风啊?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者是,完全不在乎她的生死了?
冷茗衣心里犹疑不定。
突然,这时候听到一声高呵。
“皇后娘娘驾到!”
这秋雨飘摇的日子皇后来了?
冷茗衣一下子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门口。
果然是皇后娘娘,她下了凤驾,脸色不善的向她走了过来。
“这栖霞殿内过的还舒坦啊?公主?”
冷茗衣微微一笑,答道:“还好,有劳皇后操心。不知道外面战事如何了?”
皇后娘娘伸手摩了摩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缓缓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这个女子,一袭水蓝色的长裙,长发披肩不施粉黛,倒也算得上个美人,只可惜……
她讥讽的开口:“战事?你这龙鑫国的公主倒还好意思问战事?你怎么不问问你那好兄长已经逼近都城,打到了天门关?!”
“啊!”如月大惊,双手捂着嘴,“皇后娘娘说的是真的?这……这太可怕了……”
冷茗衣耳中听的震惊,面色却没有大变,她没有想到龙鑫国竟然如此厉害。短短数日攻克了数城。
“的确是战事紧急,恐怕皇上和众位王爷都很忧心。”冷茗衣沉声道。
“没错,的确很忧心,所以哀家也想帮帮皇上,好好的审审你这个奸细!”
冷茗衣蓦然抬头,已然看到皇后娘娘眼中的寒芒。
她振声道:“茗衣身处天启国王府,安分守己,照顾六王,从未有任何差错,更加谈不上奸细,皇后何处此言?”
如月吓得快呆了,一听说皇后指认王妃是奸细,立即跪倒在皇后娘娘的腿前,紧紧抓着她的凤袍求道:“皇后娘娘,王妃真的不是奸细,奴婢日日跟随在王妃身边,只见她精心照料王爷,从未离开过,怎么可能是奸细呢?”
“什么狗奴才,也敢抓本宫的衣服?把这个贱婢抓起来,给我狠狠的打!”
一声令下,立即来了两个有力的太监,抓起了如月,把她摁在地上,猛的用力往坚硬的地面狠撞,狠狠的掴嘴,直打的口吐鲜血。
“如月……”冷茗衣冲过去推开两个太监,将如月扶起来的时候,只见她两个脸鼓得高高的,牙都落了几颗,额头上满是鲜血,口里鲜红的血一直往外吐。
“如月……”冷茗衣心疼的抱着她,“你没事吧?”
“王妃……是冤枉的……”说完这几个字,她翻了个白眼,顿时晕了过去。
“如月——”冷茗衣大叫,她悲愤已极,愤怒的望着皇后娘娘,“娘娘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我曾经得罪过娘娘吗?难道娘娘就不看在六王爷的面子吗?虽然他不是你亲生的儿子,好歹也是您一手带大的啊!”
皇后冷冷的看着这两个人,不咸不淡的说:“你倒也知道念着逐月?那你勾引十三的时候,你可记得他?”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打在了冷茗衣的头顶上。
她纵然心慌,可是依然假装镇定:“皇后娘娘,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砰!”的一声,一个断裂的血玉镯子被狠狠掷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冷茗衣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镯子……
那一日的情景重新浮现在她的眼前,那一日也下着雨,她和牧兰玺白恩断义绝,将这镯子还给了他,可是这镯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拿来当成她的罪证?
皇后看到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冷笑。
“好一个龙鑫国的奸细,你隐藏的真够深的,你先是勾引我国的十三王爷,然后又嫁给六王爷,害的他们兄弟相残不算,现在又害的老六残废终身,在这个当儿,你又怂恿你的王兄发兵攻打天启国,你一步一步,算的真是准啊!你一步一步,算的真是狠啊!别的男人都会被你这狐狸精迷昏了头,本宫却是不会!你别以为你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可以逃出升天?如今,本宫不把你打下十八层地狱,本宫就不做这一国之皇后!”
冷茗衣紧紧搂着如月,她现在已经昏过去了,倘若自己走,她必定会被皇后杀掉。可是带着她一起,如何能走?
看着眼前那高贵女人的脸,她脸上的寒冷告诉她,她一定会杀了她。
“来人!”
皇后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侍卫立即出现在周围,他们手里的利刃闪着冰冷的寒芒。
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得意的挑挑眉头:“龙依儿,本宫倒是要看看,如今你如何逃?”
冷茗衣缓缓的站起来,把如月背在身后,问:“今日皇后娘娘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可是请皇后娘娘告诉我,那只镯子是从谁手里得到的?”
“告诉你?你好去报仇?呵呵……”皇后笑了,“告诉你你也报不了仇。这镯子是凤儿给我的,如果不是她,我也不能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原来是她!
冷茗衣紧紧咬着牙,袖子一抖,手上顿时多了一把寒光熠熠的长剑。
皇后冷冷挑眉:“负隅顽抗?你倒是有胆!”她往后退了一步,立即几个侍卫持剑上前。
月影剑,月影舞动,寒光飞。
雨幕里,剑声中,鲜血溅,分外的妖娆。
她仿佛回到了那一日,那心痛难当的一日,那一日,大雨中,她离去,可是如今,为何在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他的脸。
牧兰玺白,莫非你真的是我这一生的孽障?只是可惜,这一日之后,便再也见不到你,我该怎么办?
又见十三()
蓦然间,眼前一阵白雾弥漫,可是雨天nǎ里来的白雾?难道是她的错觉?难道她并没有死?
她似乎听到耳边嘤嘤的哭声,似乎有人拉着她的手叫她醒来。
“王妃,王妃,你醒醒啊,都是如月连累了你……”
如月?难道她没有和自己一起死吗?
还是说,现在已经到了地府,主仆两个人都在一起了,那她为什么又哭呢?是因为死的太惨了吗?
“王妃,你醒醒啊。”
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如月抹了一把眼泪,惊喜的叫起来:“大夫,大夫,王妃的手指动了!”
一根针刺进了她的手臂上,她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冷茗衣迷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如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好了王妃醒了!你终于醒了!”如月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我怕死了,以为王妃再也醒不过来,要是这样,岂不是奴婢害的王妃,奴婢真是没用,那么关键的时候只会晕倒,一点忙都帮不上……”
如月唧唧咋咋说了一大通,全不在重点,说的茗衣头都痛了,她坐了起来,却发现身体很疼,到处都疼,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白布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
“这是nǎ里?”她难受的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皇后呢?”
“哼,皇后!”如月提起这两个字咬牙切齿,“那个妖婆!她差点要了我们的命,要不是十三爷,我们早就都死了。”
十三……
冷茗衣心口一跳,问:“那这里是……”
“天门关内平阳城,天门关打仗打的热闹呢。王妃放心,十三爷救我们的时候施了一阵雾障,皇后娘娘并不知道是他救的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在这儿。只是那京城的六王府,却是不能回去了。”
冷茗衣叹了一口气,重新躺下,浑身伤痛,似乎没有伤到要害。她侧身靠向床的内侧,低声道:“我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王妃你不见见十三王爷?”如月小心的问,她之前听到皇后审问王妃,这才知道王妃竟然和十三王爷也有关系。
“不见。如果他来了,就说我休息了,谁都不想见。”
“哦。”如月答应了退下。
如月出来的时候却在门口碰上一个人,吓得一跳。
“嘘……”他轻声打了手势让如月出去,自己却进了屋里。
房间里安静极了。
冷茗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睡了一会便给噩梦惊醒,那是战争,她曾经经历过的,残酷的战争。
口舌干燥之极,她迷糊中道:“水……”
一杯水递到她的唇边,扶着她的肩膀喂她喝了下去。
只是那手的大小和力度却不像是如月的,当她转过脸看向那个人的时候……
那样一双凤眸,仿似明镜一般,倒映出她的样子。
她咽了一口唾沫,猛的想推开他,却触痛了自己的伤口。
他毫不在意,却从桌边端来一碗热热的汤药,低声道:“喝药。”
他的声音没有变,依旧那么清澈,仿佛在梦里出现过的一样。
冷茗衣没有抬眼,没有做声。
他的药端到了她的嘴边,她却紧紧闭着。
“你恨我,也不能不喝药。”
他大力的将她扶起来,顾不得弄痛了她。
冷茗衣紧紧蹙着眉头,伸手推拒:“男女授受不清,你走开!”
牧兰玺白单手就将她两只手腕锁住,沉声道:“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他有好好保护你吗?倘若昨天一个不小心,你已经死在宫里了,跟我谈什么授受不清!既然本王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本王的!本王要你喝药,你就不能不喝!”
说完,不由分说,就给她灌了进去。
冷茗衣呛得咳嗽了几声,才将那苦极了的药咽了下去,恨恨的瞪着他:“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牧兰玺白微微一笑,道:“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从来都是这么霸道。”
冷茗衣怔怔的望着他,没错,她所认识的牧兰玺白,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如今,她有夫君,他有娇妻,他说这些话,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冷,低声道:“我的确不了解你,十三王爷。哪怕是六王爷他没照顾好我,这辈子他还是我的夫君,哪怕你救了我的性命,你身边还是一样有娇妻美妾,不是吗?我们又有什么干系呢?”
这番话,听在牧兰玺白的耳里,仿佛是一记闷棍。
他苦笑,自嘲道:“果然,你居然那样钟情他,倒是本王低估了你的忠心,呵,呵呵……罢了,罢了,你好好养着吧,本王不在这里讨你的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