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多玛的咒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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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从来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虚脱过。
他感到很累,他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选择警察这种职业,当初他父亲是极力反对的。他父亲是牙医,而他母亲是警察,他当初只是感觉男人穿上警服特别帅气,特别有男人味。而他家倒是刚好相反,父亲『性』情温柔,整天穿着白大褂,母亲的『性』格跟她的职业一样,雷厉风行,像个男人。
他小时候常常偷偷地穿母亲的制服,他觉得这样才是真正的男人,他甚至有点唾弃父亲的温厚与优柔。
而母亲的死却跟父亲有关。那天母亲执行任务,跟一帮很凶狠的贩毒集团干上了,『乱』枪中,父亲刚好经过那里,他以为自己能帮助妻子,不顾死活地冲了过去,却令妻子分了神,中弹而身亡。那时起,父亲开始自暴自弃,终日活在自责与内疚之中,而光明也从心底里看不起父亲。所以,当父亲激烈地反对他考警校时,他毫不犹豫地说了他一生之中所说过的,对父亲来说最刻薄最恶毒的话,他现在依然清楚地记得他父亲当时的表情,像死人般毫无血『色』。
如果你那天不出现,如果你明知自己是狗熊,不充英雄,母亲会死吗?光明当时就挨了一耳光,以至于他更恨他的父亲。
他后来才渐渐明白,父亲是背负着多么沉重的十字架,最后郁郁死去,是跟自己对他的恨有关,如果他对父亲能宽容一点,如果他能理解父亲对母亲的爱,父亲也不会过早地死去。光明至今都怀疑,父亲的死跟自己有直接关系,虽然他死于疾病,但如果他对他多关心一点……
光明感到心烦,努力不再想这些,他在想,或许父亲当时的坚持是正确的,这世界没有绝对的是与非,也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
光明摇了摇头,为自己感到心烦,到底怎么了,难道开始退缩了?虽然接二连三的案件都不是普通的案件,而且也不是寻常的符合一般逻辑的案件,但这样的心态绝对不是往常的自己该有的。他一直想做个好男人、好警察、好丈夫,现在才发现,原来当好任何一个都不容易。
想到了妻子凤栖,他心里很内疚,自己一直忙于工作,近乎把家当做了旅馆,对她不够好,不够关心,而最近他一直感觉她很怪,神情很木讷,烧菜烧得半生不熟,他难以下咽,而她却吃得津津有味。而且常常用一种很陌生的目光看着他,他感觉他们之间越来越疏远了。而他没有时间与精力去关照她,或许说去注意她,与她好好交流。
他给家里拨了个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他感到纳闷,打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却关机了。难道她在睡觉?她没有关机的习惯啊。光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草草收拾了文件,就往家里赶。
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凤栖头发上嘴巴上沾着血迹,目光狂『乱』,而手里拿着一只啃了一半的老鼠,他抑制了强烈呕吐的欲望,冲过去,夺过凤栖手中的老鼠,天啊,你怎么吃这个啊?
凤栖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无法控制自己,我就是很想吃生的动物,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拼命地抑制这种可怕的欲望,但是,心里像是着了魔一样,光明,我真的好害怕啊。
光明紧紧地抱住她,像哄孩子一样地哄着她,别怕别怕,有我呢。我们现在去洗干净,然后去睡觉好不好?凤栖点了点头。
光明先把那只老鼠给清理掉,当他拎着那面目全非的肉团,禁不住一阵反胃,然后趴在墙边干呕了起来。当他慢慢平息下来,看着那堆东西,心里更多的是恐怖,那种感觉就像是面临着世界末日一样。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在无形中已经被某些东西所摧毁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带凤栖去卫生间,给她清洗了一番。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洗澡,他发现她瘦多了,这令他感到难过,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是那么开朗而明丽,而现在……或者,他们真的该要一个孩子,或许就不一样了。
第21章 凤栖的失踪(2)()
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那么多事,而现在,他自己也面临着生命的威胁,而妻子现在也变成了这个样子,想到这些,他真的有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光明给凤栖擦后背的时候,他的手停住了,凤栖的背上文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准确地说,是刻着。而他以前从来没发现她背部还有这样的符号。难道以前就没注意到?还是被头发遮住的缘故,看样子并不像新刻的。
这个符号像是古代象形文字,或者说是宗教图形,很简单的符号,看起来像一只长着人脸的鸟。
你背部刻的图形是怎么回事?是新的?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图形?
一直就有啊,你没有发现罢了,这种图形……是我们家族的人特有的。凤栖有点吞吞吐吐。
你们家族?
确切地说,是我们岛上的人都必须有的。我们那里的孩子一出生的时候,就会被刻上这种标志。
光明越来越感到,自己对妻子真的是一点儿都不了解,那么,你们有什么宗教信仰?这种标志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光明,我不能说,任何透『露』秘泽岛秘密的人,都会很凄惨地死去。凤栖说到这里的时候,全身发颤,眼睛死死地瞪着前方,像是回忆起某些可怕的片段。
光明紧紧地抱住她,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知道他们现在,已经离危险越来越近,仿佛总有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们,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会狠狠地扑过来,给他们致命的一击。而现在,他与凤栖原来有着相同的处境。原来,他发现,自己害怕的原因,是害怕自己会离开她。
是的,这个看似普通年份出生的处女座男人之死。他努力地令自己不再想这类案件,但是,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
而凤栖现在脆弱得像一个孩子,与刚遇见她时的那个自信、充满着阳光个『性』的女子完全像是两个人,他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去做饭,而冰箱里只有牛肉、鸡蛋和几根不怎么新鲜的黄瓜,他便做了面条,而凤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胃口,吃了点牛肉,就放下了筷子,我去躺一会儿。
光明点了点头,继续把面吃完,只是他的脑子又被那些怪异的事件所充斥着。吃着吃着突然想起那只被凤栖咬了一半的老鼠,差点把吃进去的面条全都吐了出来,再也没有胃口了,于是便收拾碗筷,他发现自己很久没做家务了。
这时,一阵风突然刮了过来,吹起帘子哗哗地响,他看到窗外的法国梧桐在使劲地摇着,还有劈里啪啦的雨点,像是要刮台风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去关窗。朦胧间,他似乎听到睡房里传来轻微的呻『吟』声,想起睡房的窗可能没关好,便往那房间走去。
推开门的时候,风很大,他几乎有点抵不住这风,他叫着凤栖的名字,她躺在床上,却没见她有什么反应,然后想起了那声呻『吟』,他边说你没事吧,边揭开了被子,却发现被子里是一个枕头,他大叫,凤栖,凤栖。却没有人回应,他找遍了房子里的所有角落,也找不到,难道她就这么失踪了?如果出去的话她会经过客厅的,厨房跟客厅是连着的,他一定会看见的,那么没出去怎么可能消失了?
他想到了什么,猛地再次朝睡房跑去,向窗口扑去,风呼呼地刮着,楼下的草地似乎有被压过的痕迹,这是二楼,难道凤栖跳楼走了?或许是她遁入了时空隧道?光明摇了摇头,努力避开这种荒唐的想法。
不,绝对不会,但是,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消失掉?像空气一样,她难道是被谁,或者是,某种物体掳掠?
第22章 舅舅叶枫()
13。舅舅叶枫
叶苇随手翻开一本书,立即被这段话所吸引:事实上,在每个精致的符号下面,人们都掩藏了事物中最可怕、最神秘的力量。在这些力量面前,人的灵魂必定会凋谢、死亡、变得焦黑,就像他们的肉体遭受电击之后被烧焦一样。除非在一个符号的掩盖之下,这样一些力量无法命名,无法说清,无法想象。对于我们多数人来说,一个符号表示着一种离奇而富有诗意的想象;对于有些人,却是一个愚蠢的传说。
叶苇翻回到目录,是亚瑟·马晨写的《大神潘》,便完整地看完了。这是一篇与森林有关的小说,孤僻的小女孩海伦成天在森林里玩,只是与她一起玩的伙伴们最后都在恐怖中暴毙,海伦的养父母也不能幸免。而海伦长大后成了一个极美又极令人厌恶的女子,她仿佛是魔鬼的化身,腐蚀了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身体与灵魂……
森林……叶苇沉思了一会儿,而小说中,却没有很明确地写到那森林里到底藏着哪种可怕的东西,因为,它是无形的,又可以有着很多形状,它可以潜伏在人体内,令海伦变成魔鬼,致使同她一起去过森林的伙伴回来后,都恐怖地死去。在那里,他们看到那个没有形状的东西的面目,它可以变幻与扭曲,或者是奇异的『裸』体男人。而这个叫大神潘的神,或魔鬼,无疑是可怕的、邪恶的与扭曲的。
叶苇突然想起自己梦里的那些丧比男人,也是『裸』着身体的,还有……舅舅。想到舅舅,她感到心里很不安,舅舅怎么可能出现在那个地方,而且还以那种奇异的状态出现,虽然是梦,但是叶苇却并不以为那些梦是完全子虚乌有的。一想到这个问题,她就有点坐立不安。
她把书放回到书架上,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舅舅家里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传来一个睡意蒙的声音,她听出来是表妹叶蕾的声音。她说:我是叶苇,你今天没课吗?
现在都快七月了,早就放暑假了。叶蕾的声音有点冷。叶苇知道除了舅舅外,他们一家人都不喜欢她。
噢,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还有暑假呢,舅舅在吗?我找他有点事噢。
在的,在吃饭呢,我叫他好了。
然后叶苇听到叶蕾在旁边嘀咕,不会又是缺钱了吧。叶苇感觉心里有点愤怒,但是压抑住了,在她母亲死之后,在她没工作之前,她确实是靠舅舅资助的,包括所有的学费与生活费。可以说,没有舅舅,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当她听到舅舅的声音,实实在在的舅舅的声音,她一直悬在半空的心终于平稳地放了下来,但是,她却有点找不到话题,不知该说什么了,总不能说舅舅我昨晚梦到你光着身子,在森林里被些女人驱赶着呢。她应该想好了再打电话的。
倒是舅舅在不停地说话了,阿苇,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在图书馆上班感觉还好吧,你住在那里夏天热不,要不要给你装一台空调?
叶苇心想,装了空调还要付昂贵的电费呢,况且老房子夏天也很阴凉,虽然冬天冷了点,可能是舅舅离开那里太久了,都忘了对那里的感觉了。
她说:我很好呢,这边上班也轻松,过得也算好。叶苇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舅舅,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说实在,叶苇很犹豫自己是不是该真的问出口,但是,这个疑问一直折腾了她很久,从那个梦开始,本来叶苇从没想到过舅舅与母亲之间会有什么秘密。
叶枫说:什么问题啊小丫头,这么吞吞吐吐的?
叶苇咽下了喉里的口水,然后用一种自己听起来也怪怪的声音说:您跟妈妈是亲兄妹吗?
电话那头突然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叶枫匆匆地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了,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谈吧,几时有空,我去找你。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
叶苇却对着话筒发了好大一会儿呆,这么说,他们并非是亲兄妹,如果是,他一定会一口肯定,而他却表现得很急躁,好像很不喜欢她提起这个问题,那一定有隐情,难道梦里母亲对她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不是亲的,舅舅又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不,叶苇摇了摇头,她总感觉母亲与舅舅在面貌上有着相似之处,如果没有血缘关系,是不会如此相似的。但是,如果是的话,舅舅为什么又如此表现?她完全被弄糊涂了,或者像他说的那样,他会找她谈谈,会跟她说那些陈旧的故事。在叶苇的心里,舅舅的地位,有时候远远超过了母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很小的时候,总是能记住所有的事情,那时,舅舅常常把她抛在空中玩,然后稳稳地接住。开始,她怕得要哭,几次后,她喜欢上这种飞的感觉,虽然很短,她却喜欢上这种眩晕与腾空。而一次母亲看见后,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与严厉,从舅舅怀里把她夺了下来,然后丢进了坐篮。那一次,她不停地哭着,而舅舅无可奈何地搓着手。那时,她多么希望舅舅再让她飞一次。
后来,稍大一点,舅舅常常偷偷地带她出去玩,有时是去那片小树林,而那片小树林于她来说永远有点春夏两季的味道,蛙的声音,蝉的尖叫,混合着那么多花香,有白『色』的野栀子,淡紫『色』的雏菊,还有大朵大朵的红『色』美人蕉。早上的时候,还有蓝『色』的牵牛花爬满了一棵又一棵的大桉树与棕榈树,在清晨的阳光里,那些浓绿或淡绿的叶,与各种颜『色』的花饱满地挺立着。
想到这里,叶苇感觉自己像是闻到了树林里那种花香与泥土,还有夏天浓烈的味道,在肆意地弥漫着。她的记忆慢慢苏醒于九岁之前,本早已遗忘的记忆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确切地说,是六七岁时的某个夏天的夜晚,她独自跑进小树林,她想捕捉几只蜻蜓或蝴蝶玩玩,因为这个时候,那些大的小的红的蓝的蜻蜓就会像倾窝的蜜蜂一样地到处飞着,飞满了整个森林的天空。
她在一个暗绿『色』的草垛里,看到两具雪白的身体分外地醒目,女人依附在男人的身体之上,那个女人是她所未见过的,但是,却令她感觉到害怕。因为那个女人发现她的时候,用一种很奇异的笑容看着她。她慌忙地逃走了。
而那个男人,便是舅舅。
第23章 再次来到秘泽岛(1)()
14。再次来到秘泽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