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配:妃诚勿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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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宫?嬷嬷你在说笑,我还不能离开,我千方百计进来就是想搞清楚所有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孩子,你在皇宫里会受到伤害的,嬷嬷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可怕的皇宫,我要出去,带着雨燕回乡下,看着她嫁人生子。”赵嬷嬷的眼中憧憬着美好的情景,闪烁着喜悦。
那些曾经清新的泥土芳香,那些肆意飞扬的风筝和锦帕,诺澜和知书拱桥上欢声笑语的追逐,美好的情景让她深深怀念,多想回到从前,那个曾经忧愁满腹的少女,今日看来,才是真真的不知愁滋味!
“听嬷嬷的话,跟嬷嬷出宫,嬷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这句真切地话在诺澜耳畔回响了大半天,赵嬷嬷不顾诺澜的劝阻,拖着沉重的身子执意要去仁寿殿伺候太后。
她特意换上了最崭新的宫服和绣花鞋,两鬓斑白的发髻格外疏落,显得神采奕奕,诺澜的心里却忐忑不安,总觉得什么事情要发生。
绣架在诺澜的三心二意折磨下吱呀作响,抬头不时地望窗外看,赵嬷嬷说的“五十年就要离开”,是什么意思?
“啊!~”诺澜的指尖被针刺到冒出一粒晶莹的鲜血,吮吸着手指,她离开绣架,看着窗外海瑟深秋,落叶纷飞。
傍晚蒙蒙黑,仁寿殿里,今日竟然紧闭竹帘,红黄色锦缎绣花的棉布帘子搭配着竹帘的冰冷。
诺澜拿着给太后新织的鹅绒垫子晋见都被公公阻挡在外,难道仁寿殿里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围着仁寿殿找了半天,也不见赵嬷嬷的踪影,真是着急。
深夜,殿门旁的诺澜手脚冰冷,脚下竟然飘下了一层薄薄的霜,不知道皇宫里满天飞雪的时候是何种壮观的情景,而她又处于何种境地。
连晚膳时间仁寿殿都没有传膳,太后到底怎么了,病了吗?
就在诺澜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看到仁寿殿里竹帘后面出来几个人,是两个公公,他们拖着一个长长的东西,光线昏暗,诺澜不敢靠近,更加躲到了殿门侧面,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眼见着他们拖着那个东西朝远处走去,诺澜轻捏衣角沿着小路,远远的跟在他们后边,不一会就来到了皇宫西面的大湖,这里不常修葺,更显漆黑,她躲着假山后面看着他们。
突然身后一阵轻微的骚动,诺澜慌张回头,已经被后面的人捂住了嘴巴,黑暗中才看清是仁寿殿里的宫女小y,诺澜还没来得及反应,小丫就拉她一起藏在了大石头背后。
远处两个贼头贼脑的公公,找了一处低矮的太液池边,仿佛从布袋里拖出一个东西,诺澜的眼睛睁得瞳孔放大,他们!他们拖出的是个人!天哪!
那件褐红色的宫女服,发髻,体型,天哪,难道是赵嬷嬷?诺澜难以置信的捂住嘴。
来不及确定,只听“噗嗵”一声,湖水四溅,那个被拖出的人已经沉入湖中。
“啊!”诺澜几乎要喊出声来,小丫紧紧地抓住她,她的哭泣被双手堵住,她要站起身来。
“不要,你不想活了!”小丫重重的按倒诺澜。
那两个公公朝四处张望,并没有马上离开。
诺澜咬着嘴边的手指,天哪!草菅人命就是如此!诺澜刚进宫所听到的可怕的沉湖就是如此!曾经她因为这个传闻吓得难以入睡,曾经她以为那只是个传闻!
良久,黑暗中的两个黑影消失,只留下诺澜和小丫的隐隐哭泣声。
诺澜从大石头后面冲到太液池边,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倒。
“若兰,你别激动!”小丫说,她比诺澜镇定些,但是声音也颤抖不已。
“告诉我,是不是嬷嬷?”诺澜质问她,这个时候,她和她一样尾随他们来此地,救了惊慌失措的她,她肯定知道仁寿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若兰,没用,已经晚了。”小丫哭腔说。
“难道是真的?赵嬷嬷怎么会?她答应我要告诉我一切,她怎么能就这样走了?谁要杀她?”诺澜几乎要扑进湖里,那个早上口口声声承诺她的嬷嬷呢?
“若兰,你小声点,不要吵,万一被发现就完了,快走吧。”小丫说着拖动她,她的身体已经僵硬。
被小丫又拖又拽回到绣房,诺澜只觉得全身如同着了魔般恐惧,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天亮起来已经是全身酸麻,旁边不见了小丫的踪影,许是赶紧回仁寿殿伺候太后了,模糊中记得昨儿深夜诺澜和小丫的一问一答。
“他们杀了嬷嬷吗?真的是她?”
“是嬷嬷,………但她是自杀的。”
自杀?怎么可能?兴高采烈的赵嬷嬷得知雨燕尚在人间,怎会还会选择独自离开人世?诺澜的脑子摇的像个拨浪鼓。
诺澜还没缓过劲儿,就听见木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平日要好得绣女小冰。
“若兰姐,你怎么了?这么大太阳还在被窝里?”
“哦,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你有事吗?”
“哎呀,你快点振作起来,咱们绣纺要出乱子了!”小冰煞有其事的小声嘟囔。
“啊?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诺澜拉开被角慌问。
“你还没听说吗?赵嬷嬷死了!”她的表情惊悚。
诺澜浑身抖了一下,不再搭话,这个消息证实了她昨晚的所见属实。
哀家要你老实回答~~~~()
“怎么会传得这么快。”
“怎么,你知道?是昨晚才发生的,听说赵嬷嬷竟然在仁寿殿自杀!”
“小冰,你听谁说的,她当真是在仁寿殿出事的?”
小冰吐了一下舌头,自觉说了没找落的话,不再那般坚定。
“所以,那几个以老卖老的绣娘们开始暗自跳弹了,若兰姐,我先给你通个风。”
“不会吧,大家平时挺好的。”
“怎么不会,李绣娘刚听到这个消息就乐得直叫好,还说该是换头儿的时候了。谁不想每天都往主子跟前跑呀,一个殷勤献到点上了,赏赐不在话下,没准还能有什么好运呢!”
闻此话,诺澜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比她还要小的小冰,细眉细眼一副纯真的相貌,怎会把这些她都没有思索透的人际关系认识的这般现实和势力。
“你别瞎操心了,嬷嬷走了,咱们都应该为她祈祷,这个绣主谁想要我不挡着她。”说着,诺澜下床洗漱。
小冰自讨没趣地一歪嘴关上了门,看来这深宫中即便是一只蚂蚁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她们时刻盯梢着一个爬竿的机会,而京城的各个角落,宽阔院落,繁华街亭,还有她流连的世外桃源是不是也潜藏着这些可怕的规则?
诺澜眼盯着大堆为收拾得衣物,提不起一点心思,心乱如麻。
掌管绣纺的赵嬷嬷突然去世,那些年长诺澜自认为资深的老绣娘们平日里私下挑三拣四诺澜假装不知道,现在岂不是要和她争个高下?后宫嫔妃争宠,连十人不到的绣纺都争主?诺澜有些嘲弄的冷笑。
午膳时分,张太后身边的刘公公传话让诺澜速去一趟仁寿殿,诺澜求之不得,不光是满足好奇,更是想确切地知道顾关于赵嬷嬷的事件。
“若兰丫头,来,给哀家品菜。”太后脸上洋溢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诺澜不敢反驳,轻走过去,心中纳闷,这样“亲近”的差事只有刘公公才有资格做,今日太后怎么会速叫她来就为这事?
诺澜拿起包银玉筷为太后试品满桌的山珍海味,一一为她巧酌一些在精巧的器皿中。太后不断的看着诺澜的一举一动,猜不透是何用意,她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粒。
一杯薄荷水漱口,收起金盆,诺澜才端站在殿下,虽说她自进宫献百寿图开始就与太后多次碰面,但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近距离的服侍过太后。
“若兰,哀家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一字一言不得有幌。”太后威严的说。
诺澜温顺点头答是,心里暗自思附,难道和赵嬷嬷有关?
撤去其他人等,仁寿殿里只留下诺澜和太后两人。
“赵嬷嬷为何而死?”
“啊?奴婢不知,自雨燕死后她就过度悲伤,奴婢今天早上才听到这个消息。”
良久没有声音,不知道太后对我的回答是否满yi。
“哀家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想知道吗?”
诺澜闻言,慌忙跪倒再地。
“奴婢不知!太后圣明。”
“她是当着哀家的面撞在哀家最喜欢的古木屏风上而死的。如此大逆不道的奴才!坏了哀家多年的喜好。”
诺澜想起了第一次跟赵嬷嬷来仁寿殿,她特别指给我,一件古木色玻璃的雅致摆设是太后最喜欢的仕女古木屏风,交待诺澜小心行走不得触碰到它,昨晚她自己又怎会撞在古木屏风上?
“看在她伺候挨家多年的情分上,哀家留她全尸,让她和雨燕到地下去团聚。哀家对她仁至义尽!”
冷血的女人,竟然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鬼话,诺澜在心里暗骂。
“有一事哀家不明白,为何那个奴才口口声声说要带你一起离开皇宫?”
诺澜一惊,看来她们是经过一番谈判,未果,赵嬷嬷自杀?
“回太后的话,嬷嬷她大概是失去雨燕过于伤心,平日里又与奴婢jiē触多些,所以就想寄托一些情愫吧。”
“果真如此?她不曾对你说起其他?你老实回答!”
“真的没有,太后英明。”
“如此甚好,她既然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多想,挨家看你聪明伶俐,又生得一双巧手,非常喜欢,明日起你就到这里来伺候哀家如何?”
“回太后的话,太后恩典,若兰受宠若惊,只是绣纺关系着宫中主子们的大小衣物,恐怕………。”诺澜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哀家会作安排,你明日就安心来仁寿殿,自此以后你就是哀家的人。下午放你半天的假,回去收拾整理一下。”
面对高贵威严的太后,诺澜还能有什么推托的?她突然调她在身边是何用意?难道真担心赵嬷嬷对她说了什么?
汉王府的观音诞并不如翡翠和雨燕想象的热闹隆重,听管家说,重头戏在晚上,大院里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唱戏,翡翠素来不喜欢这些叫嚣,撑完了场面就带雨燕悄悄撤出。
没有了紫菱的汉王府,还真是很没有意思,翡翠连个过招的人都没有,感到有些无聊,说来也奇怪,郭管家说紫菱回老家探亲去了,可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而且大家不是都说紫菱自小是在汉王府长大的吗?几时还有了家人?
不知不觉,二人逛到了后院的花园,这个花园翡翠从来没有来过,从前她一直以为后院都是仆人们住的地方,没想到还有这个么精致的地方,还有些高低错落有致的假山,真是怪新鲜的。
“这个地方不错啊,雨燕。”翡翠说。
“是呀,这假山是实心的吗?”雨燕走到假山跟前,敲了敲。
“王妃!”有男人从不远处就喊道。
翡翠和雨燕看过去,原来是郭达。他这般的咋呼还真是不多见。
“奴才给王妃请安,您不在前院看戏,怎么的跑到这里来了?”郭达扫了一眼假山问。
“哦,我素来不喜欢那些个东西,坐的久了,到处走走。”翡翠说。
“您还是回去看戏吧,让老王妃瞧不见您不太好。”
“母妃她说今儿的素喜丸子做的很好,让我去厨房褒奖一下那几个厨子,正好我吃的有些酒醉,想走走散散酒气。郭总管,怎么有什么地方是我这个少王妃去不得的吗?”翡翠故意提高嗓门。
这个东西与你不配~~~()
“这倒不是,只是王府虽大,但有些地方在汉王爷在的时候都是不让人随便走动的,现在虽然王爷远在永安,但是该有的规矩还是不变的。以后王妃还是少来这里吧。奴才送您回前厅继续看戏。”郭达没有等翡翠说什么就做了个请的姿势。
翡翠和雨燕吃了个闭门羹,郭达一口一个王爷的规矩,正让人没有办法反驳,虽然翡翠从未见过公公,但是也是怀着尊敬的,毕竟他是泽亲王的爹爹。
二人怏怏的回到前厅,翡翠越思索越不高兴,自己在海府可没有受到过这个待遇,别说海老爷海夫人和诺澜不会这样对她指教,哪个下人敢这样?郭达这个奴才哪天我一定要让你好看,只是如今缺少丈夫保护的女人势单力薄,古为女子以子为贵,以丈夫的疼爱为贵,皇宫里如此,寻常百姓家里皆是如此啊!翡翠感叹。
转念又想,为什么郭达那么忌讳有人去后院呢?还有那个假山,那么庞大,实在和后院的景观不匹配呀,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呢?翡翠想不明白。
午后,皇宫。
宫墙上竟然出现了多日以来未曾露面的阳光,惹得诺澜在芙蓉殿差点睡着,依靠着木窗,眺望远处的楼台宫阙,回望阁楼下的微波荷湖,今日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明媚,要是所有的日子都如同此时的情景该有多美好!
“诺澜?”男子的叫声和脚步声靠近。
诺澜回头,一缕金色的阳线照在脸庞,邵冰一如惊喜地望着她,倒显得举足无措。
“你来了。”诺澜边问边留意他身后是否还有人,但是没有。
“知道吗?刚才的你如同我刚认识你的样子——娴熟脱俗,神情却有些不同,又有些像极了扬州时坐在葡藤树边的你,你真让我不知如何待你。”
“我真的变了吗?邵大哥。”诺澜苦涩的笑。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诺澜了,我真开心,丫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离开扬州,离开你和华姨,可是你也很淘气,为什么非要进宫来呢,这不是个好地方啊。”诺澜对于他在皇上身边当差感到些许担心,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反倒不如在外面自由。
邵冰定定的看着诺澜,伸手触碰到她右边的脸颊的棕痣。
“这个棕色的东西,和你不相配。”
诺澜闻言不禁伸手去摸脸,顿觉不好意思起来。
“它的灰暗让你变得忧郁,你应该是明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