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弃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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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是谁?”
“是流水。她今天刚任务了回来了。”
“哦?”本就头疼做事稳重的尚秋水任务失败,好在有一个好消息,他放下手里的残缺的名单,靠在椅子上,“让她进来。”
进来的女子穿着浅绿色长衫,头发简单的挽起,发尾别着一枚碧玉于浅碧色的衣衫相呼应,而她耳边***两朵茉莉,衬着面容白玉,发黑如墨,淡雅而清丽。
“抬起头来。”
秋叶一澈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流水握紧拳头,半响,才抬起脸来。
冷静的容颜,眉目坚定……那么片刻,秋叶一澈想起了胭脂浓。
“起来。”
他沉了片刻,道。
“是。”
流水淡淡的回答,秋叶一澈不由动容,一时间亦觉得她连语调都有了那么几分相似。
“听说今晚完成刺杀任务?”
“是的。”
“可有什么发现?”
“其府邸上无意中看到了九王爷的身影。”
秋叶一澈点点头,“孤怀疑,九王爷身边那里也有一份名册。”
“上次流水任务失败,还请睿亲王给卑职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重新拿回名册。”
“若你再拿不道呢?”
“卑职愿以死谢罪。”
流水恭谨的跪在地上,此时,尚秋水被碧萝关起来,没有半个月恐怕难以出来,至于碧萝身体尚未复原,她必须要抓紧这个半个月的时间。
“孤,允了。”
流水转身离开,月色下身影俏丽,秋叶一澈叹了一口气。
---------女巫の猫-------
“十五。”
门口传来三娘的声音。
“什么事儿?”
殿内传来一个慵懒且不耐烦的声音,“她还在休息。”
“这是刚刚收到的一份信。”如今三娘掌管长生楼所有的讯息,今日早上,有人送了一份神秘的信。
“放门口。”
三娘应了声,将信放在门口,缓缓的退下。
“十五,你还真能睡啊。”莲降低头在十五面上啄了一口,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拆开了信—流水。
看样子,流水是有动静了?
他回身,碧色媚眼温和落在熟睡的十五身上,看了好一会儿,出了门。
莲降刚走到拐角处,看到风尽抱着药箱站在长廊的尽头,双眼隔着面纱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你白天不是不出现?”莲降走了过去,负手立于风尽身前。
他命人将风尽从圣湖中放出来后,风尽一度出现了畏光,别说白日出现,哪怕晚上有明亮的灯火,风尽都会出现百般不适。
而此时的他,虽然出现了,却是站在阴暗处。
“燕成亦今日也需要换一次血。”
莲降眯起漂亮的双眸,“风尽,你最好不要再搞什么鬼把戏,否则,我可以一辈子把你关在圣湖下面,直到你想清楚为止。”
风尽垂眸,却是没有答话。
莲降错身从他身边走过,临走时,道,“暮王爷很挂念你?”
此时的风尽手指下意思的抱紧了药箱,面纱下的脸浮起一丝讥笑,冷冷吐出两个字:挂念?
笑完,他抬头看着十五的寝殿。
殿内的青铜炉子点着安神的香,里面摆设简洁,帷幔床榻上十五深睡,白皙的面容透着几分安宁,长发整整齐齐的铺开,褥子也盖的贴贴实实。
看样子,莲降走时还小心翼翼替她整理了一番。
风尽坐在十五身边,伸出手指划过她面颊,“十五,抱歉了……这就是命运。”
他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一个小盒子里。
打开,两只红色瓶子放在里面,他激动的打开,双手果然兴奋的发抖:是莲降的鲜血。
莲降为了给十五解毒留下的鲜血,重新替换了两个瓶子,风尽回身又看了熟睡的十五,转身离开。
流水找到了挂着狼头的地方,却惊讶于这是一家酒楼,她迟疑一会儿,还是上了楼。敲了敲门,屋子里传来了散漫慵懒的声调,“进来。”
不是十五?流水怔了片刻,还是进去,却看到是那晚那个穿着白色衣服,带着面纱,却遮不住一身清华高贵气质的男子。
男子此时斜靠在位置上,一手捧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骷髅头,一手捻着一只翠绿色的玉杯把玩。
而那手——纤白如玉,修长的手指没有一丝皱纹,指甲更是在玉杯的衬托下泛着莹润粉白的光泽,宛如出水珍珠。
虽不见面容,可但是这双手,亦觉得倾国倾城。
十五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鱼,落在了装满酒的鱼缸里,怎么游都游不出去,直到精疲力竭。
又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追赶自己,不断的啃食自己,分离剖开只的身体。
可偏偏那酒让她醉的毫无反抗之力。
十五是在一阵暖人脾胃的香气中睁开的眼睛。
“啊哟,你可真能睡啊,猪看到了你,都得向你跪拜。”一个揶揄但是温柔的笑声传来,十五被那人扶起来,然后清淡的茶水灌入口中。
茶水温热,带着一股茉莉和柑橘气息,瞬间让她清醒。
她不由抬起头来,对上一身白衣头戴面纱的他。
她再度缓不过神来。
“愣着干嘛?这水漱口的,赶紧吐掉。”他拿出精致的痰盂,十五这才反应过来,将水吐了出去,对方又喂了几次;直到满意为止。
嘴里是阵阵清香,她茫然的望着他,他则一边扶着她一边贴心的将靠枕放在后背,让她坐的舒适些。
“饿不饿?”
待做完这一切,他小声的问。
十五点了点头,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他的身影,十五这才缓过来神来,然后狠狠恰了一下手背:啊哟!
疼得厉害,果然是不是做梦。
可是,自己一身干净,头发也没有一点气味,哪里像是醉酒后的狼狈样子啊。
可是,她只记得进入酒楼,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果然是酒品不好,以后千万不好喝酒了。”
她叹了一口气,听到那门被推开,忙坐直身子脸上又露出往日那般恒古漠然的深情。
余光撇到那人靠近,十五只觉得莫名其妙的呼吸急促,脑子混乱不安,手指也下意识的绞着褥子。
“哎,终于知道你为何爱吃阳春面了。”
“啊??”
看着眼前刚起锅的阳春面,十五目光看向他,发现他黑纱上竟然又些许面粉。
刚刚出去,是给她做阳春面了?
“因为你经常喝醉啊,阳春面刚好给醉酒的人吃。”说着,把面碗放在她手心里。
看她一副呆愣的标明,他忍不住道,“我帮你清理酒后残局难道你还要我伺候你吃面。”
十五一听,面上绯红,她都不敢问那晚喝醉发什么了事情,只得埋头挑面就要吃。
“说你是猪吧!先喝汤!”
“咦……”
“你空腹了几日,先喝点汤暖胃。”
虽然不耐烦又一副嫌弃的声音,却那么的温柔。
十五埋着头,乖乖的喝了一口,可是汤却刚到嘴里,胸口某个地方却已经暖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面汤的热气,她总觉得眼光有点烫,也有点热。
浑身又不自在,但是又觉得……一切都美好。
身边的人从旁边找来一件外衣,替她披上,又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盯着她吃面。
那目光灼热在身上扫来扫去,十五悄然侧身,试图避开他目光。
可那人,完全一副不知好歹,干脆坐在床边盯着她看,那面纱下的一双碧色眼瞳流转着餍足的溢彩。
“好了,我出去走走。小心你的脸都藏在碗里了。”
某个人笑嘻嘻的起身,走到门口却不往回头、
她是在害羞吧?
他一走,十五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也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来。
不过,这个人做面的手艺还真不错,明明是素面,可吃起来又香又有劲道。
而胃部填满,全身都通畅起来,十五打算下床,却觉得大腿根本又酸又疼,完全一副剧烈运动的后遗症。
正踌躇间,门又推开,那人抱着一个小小的炭炉冲了进来。
“外面又下雪了呀。”他兴奋的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空碗,顺手将那个小炭炉放在她手心里,“这两日又得很冷。”
那暖炉又淡淡的清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将碗放好,他走过来将她扶住,“你宿醉了三日,该起来活动一下。”
“风大人……”十五艰难开口,“那我腿疼。”
“啊……咳咳……”
莲降目光扫过十五腰腹,顿时脸烧得绯红,一双媚眼也像做了坏事乖乖的垂下,咬着唇,道,“估计是你躺太久了。”
“谢谢。”
十五被罪魁祸首扶着坐在床边小炕上,炕上铺着厚厚的褥子,中间放着热茶的小几。
十五刚坐下,莲降走过去,将窗户支起了一点,刚好能看到院中盛开的梅花和飘落的小雪。
而莲降又拿出一个小炉放在中间,动作极其优雅的煮起茶来,水汽氤氲,几朵红梅夹着小雪飘了进来,他伸手接住,干脆一起煮进茶水里。
十五盘坐在小榻上,却发现腿真的好疼;只得换了半跪的姿势。
披着他拿来的外套,长发落于身侧,一手抱着小炭炉,一手托着腮不由凝目看着他煮茶的样子。
手指还是那样的美,宛如白玉雕刻而成,漂亮得没有一丝纹路,手指灵动翻飞,那茶杯在水中滚动,宛如鱼洗清水,而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换水洗茶。
她生平没有什么风雅爱好,小时候师傅亲自授予剑术,却是饮酒对剑,余下的时间便是坐在花下看书。
这类煮茶等高雅之事,还是第一次见到,特别是又是在这样人面前,能看到他亲自动手,不免得,总觉得时光美得让人不敢相信。
发呆之际,他抬眸,将杯子递给她,轻言道,“时光静好,与君语。”
十五只觉得心窝滚烫,还是伸出手,恭敬的将杯子接过,小心抿了一口,香气怡人,余下的竟然舍不得喝下去了。“细水长流,与君同。”
他亦小抿了一口,隔着面纱深情的望着她。
十五哪里不懂这话中意思,可更多的是踌躇不安和不知所措,只得握着杯子看向窗外飘雪落红。
莲降目光随着她看向窗外,地上已经一层银白,几多梅花落在地上,却没有见萧条。
“繁华落尽,与君老。”
若时光就停在此刻,该多好。
中间茶壶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两人都没有说,静静看着窗外精致,好似,时间真的在这一刻停止了。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对方,亦同时开口。
十五终究忍不住一笑,道,“大人你先说吧。”
莲降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我已经让流水将假名册交给了秋叶一澈,想必很快那边会出现内乱。”
“你做了一本假名册?”十五惊讶看着他,“可是,那名册是原本是薛尚书做的,那字迹怎么办?秋叶一澈那等心思可不好唬。”
“模范字迹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难道我。”
“也对。”十五点点头,这种人都差点被他模仿的惟妙惟肖的,字的确是难不倒他。
“你要说什么?”
“那个……”十五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那日我喝醉,有没有做出什么比较,不正常的事情?”
八十五章 :情到深处 十()
不正常啊?”他笑得诡异,夸张道,“你砸了快三百个碗,踢翻了桌子,打烂了窗户,还把店小二从二楼扔下去然后呢……”
十五瞪着双眼;面无血色。
“当然了……然后那你差点把我……”
说着,他低头,做出一副娇羞状态。舒虺璩丣
“等等!嫜”
十五已经从榻上跳起来了,动作一大,大腿根本酸疼得险些站不稳。
“我……”
“算了……”他叹了一口气,示意十五坐好,“不过就是吃点亏而已。球”
这哪里是吃亏?
这简直就是要人命。
十五浑身抖了抖,就觉得全身冰凉,唇也跟着苍白起来,不自觉的口干舌燥,拿起杯子试图压惊。
“你怎么吓成这样?”
他勾唇妩媚一笑,却是没想到淡漠的十五也会一惊一乍,摸样可爱,“你只是吐了我一身。”
“噗。”
十五一口茶全喷在他脸上。
“你别擦了。”他阻止道,“如果你要真心道歉,你帮我绣一个荷包。”
这一次,十五还真想一口茶喷过去,可惜是忍住了。
“大人,你让我杀人可以,可这绣荷包?”
“怎么?我把醉醺醺你从长安街头背回来,还给你收拾各种残局,都不足以让你绣一个荷包?”
十五听他这么说,又深知道他脾气,也不敢多言。只得默默的拿出了之前三娘留下的篮子,拿出一块黑色的丝绒布,开始一针一线的缝纫起来。
三娘进入殿内时,看到莲降正双手托腮,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的望着十五。
而对面的十五盘腿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针线在缝纫什么东西,时不时的抬头有些不满但是又只得忍气吞声的瞪身前之人一眼。
他俩人中间的小几上,茶水翻滚,水汽氤氲,而窗外,落梅夹着雪花儿不时的飘进来。
“呀,十五你小心点,可别扎着手了。”
十五顿了一下手,“你不一惊一乍的,我就不会扎着手。”
“哦。”他笑嘻嘻的应了一声,看着身前专注的她,“十五,给我绣朵花呗?”
“……”十五眉毛抽动了一下,“我觉得杀人比绣花可容易多了,不如,我出去替您杀十个人。”
“哎……”
“十五你太暴力了……”说着,不由倾身靠近十五,“你不会家暴吧?”
“什么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