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凉薄不知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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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安佳瑞宫中书信()
对策?”沈涣栀微微勾唇。
“难不成,昭仪娘娘此时倒想退身了?恐怕娘娘已忘却了,娘娘同微臣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求同舟共济,但求娘
娘挂念我一分,有好的剩的赏我就是了。”沈铃清声音阴冷,
面容已然狡诈。
“沈铃清,你这个人我不不大喜欢,虽是一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不知怎的就带了股煞意。”
敛眸,沈铃清神色缓了缓,低声:“娘娘是否愿帮衬臣一把?如若如此,自当感激不尽。”沈涣栀浅淡地扫过他的面容,开口:“帮衬你是应当的,只是本宫恐你不贤,怕坏了圣上英明,可是本宫的错了?”殷勤地笑笑,沈铃清心领神会:“娘娘自然无过,是微臣想的还不周到罢了。”
“微臣虽不曾读过什么之乎者也,倒也略略看过几本书,论起攘内安外来还是绰绰有余,请娘娘安心。”听他这么说着,沈涣栀也稍稍放下些心来,沈铃清这个人可用,并不是因为他多么有学识,而是此人较有心机,又暂无异心,最能屹立朝中不倒,沈涣栀隐约觉得,这朝中未来将是她沈家的天下了。
“话虽如此,沈家朝中并无人脉,也只有我一个不知算不算得上有用的人肯帮衬着,你可怕吗?”沈涣栀微微启唇。一愣,干笑一声,沈铃清目光坚硬:“微臣打小儿就知道,什么家世出身都是无用,人若无权,怎样都会受人欺凌,便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出人头地!事已至此,微臣无甚可怕。”
一愣,想起小时他寻衅打架的事儿曾被街坊邻里传得沸沸扬扬,有心之人更是揪着不放,更有甚者在朝中讲了几句沈家教子无方的事儿,引来先帝一道折子,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地点到为止,然而沈家众人那时就已明白,“皇恩浩荡”已经靠不住了。
指尖微微发凉,又想起李府的姐姐,心里一阵疼痛,无意在与沈铃清谈下去了。
“本宫今日累了,沈先生慢走。”说完,不等沈铃清言语,便转身回了倾颜宫,身后的门也被宫女机灵地关上。
刚入门,月湖便走上前来:“娘娘回来了?”
一点头,沈涣栀言:“不知觉,竟有些累了。昨儿陪王陪得晚了些。”月湖浅笑着,扶她走进正殿小憩。
醒来时,桌上已摆了碗浓温的乌鸡人参汤,沈涣栀慢慢起身。
鸡汤带着厚重的香味,让她几乎沉醉,又想起在江南那时,庭城也是吩咐了为她煮下鸡汤,不禁笑意凝住,那一次离别,他几乎跨越了生死之界,而她,亦受尽煎熬之苦。
一声轻轻的叩门,沈涣栀应道:“进来。”
来人是星河,身上简朴地围了件围裙,样子是刚从小厨房出来。沈涣栀微笑:“这汤便是你煲的了?着实浓香。”
第080章 御花园枫树下邀()
书信?沈涣栀微愣,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撕开黄色的信封,露出一张薄软的宣纸,沈涣栀轻轻用蔻指衔住,将它拖拽出来。
信上并未写长篇大论,只是零零散散几句话,却让沈涣栀摸不着头脑。
“素日得罪,求御花园小聚。——安佳瑞”
眸子一紧,沈涣栀思索着这没头没尾的几小句,星河则关切地打问:“娘娘,上面写了什么?”沈涣栀叹了口气:“安佳瑞邀我去御花园。”
“这”星河一阵惊异。
“美人与娘娘素来不交好,依奴婢看,娘娘还是不去为妙。”
“不去当然痛快,可若不去,又怎知她会在暗地里动什么手脚?不管今日是福是祸,都要闯过了才算个了结,难道容她一直拖着?这样下去,我也不能在这倾颜宫里安心了。”沈涣栀喃喃着,突然命令道:“星河,给我备衣吧。”
星河大惊失色:“娘娘,不行啊!万一她有什么差错您可打不起这个赌!”想了想,沈涣栀言:“你说的是,去是要去的,可也不能白白送了命。”
“那”星河迟疑。“叫月湖给元烈殿递个信儿吧,有的没的,让钱蔚然注意着。”
“要告诉王吗?”咬了咬唇,沈涣栀断然摇头:“这些许小事,便不必麻烦王了,只知会钱公公就是。”
弯了弯身子:“是。”星河退了下去。
一袭便衣,沈涣栀与星河慢慢在宫道上走着,不同的是两个人的心性。
“娘娘,不如我们不去了?”星河有些胆怯。“不去怎好?”沈涣栀平然。“可是,奴婢”淡然一笑,沈涣栀神色自若:“现在害怕,就可以回去。”
“不,那娘娘岂不是更加危险!”星河拼命地摇头。“那便罢了,莫再怕这怕那的。”沈涣栀又好气又好笑。
“是。”低低一声,星河扶着沈涣栀的手却越来越紧。
秋日里,御花园的枫叶火红一片,在浅蓝色的天空下愈发璀璨迷人,安佳瑞就在枫树下,身着素色衣裳,人也消瘦得让沈涣栀几乎认不出了。
素来,安佳瑞是有着丰盈之美的,却不想瘦下了也是个娇弱美人,纤瘦起来也一样好看。
现在她就站在那棵巨大无比的枫树下,在艳红的衬托下,格外美丽。
远远的,沈涣栀忍不住轻轻地叹:“都说人靠衣装,却不想安美人竟凭着这棵枫树也足矣艳绝群芳了。”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的确,安佳瑞如今的样子让她忍不住甘拜下风。
星河笑着:“哪儿啊,她比起娘娘,还差得远呢。”
沈涣栀不关乎星河是否玩笑,只觉得心里一阵凉意,因为今日的安佳瑞并不美在外,而是很奇怪的,她的眼神,让沈涣栀觉得冰冷,又因她眸子本就生得漂亮,于是愈发衬得人冷艳了。
那么,那种冰冷到底是什么呢?
唇梢上扬,她想,她很快就知道了。
无论如何,今年见过的秋色,的确美不胜收,秋色下的女子,也格外好看呢。
安佳瑞注意到了她,从树下迈着小步走过来,样子端庄,如同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这几步她走得极其认真,像是殿选时小心翼翼的秀女。
轻轻盈盈地走到沈涣栀面前,目光仍是冰冷,安佳瑞终于开口了:“沈涣栀,你知道入宫以前,我是什么样子吗?”觉察到她的异常,沈涣栀心里一定,向后退了一步,面容淡漠:“本宫不知,更不想知。”
星河壮着胆子冷斥了一声:“大胆美人,见了昭仪还不下跪!”安佳瑞反倒伸手一把扼住她的喉咙,笑得凄美:“从今以后,恐怕我再也不用对她下跪了。”
沈涣栀淡淡一句:“既是冲我来的,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宫女呢?松手。”安佳瑞倒没有纠缠,顺势松开了手,又向前一步逼近了沈涣栀:“昭仪娘娘不想知道也得知道。臣妾告诉娘娘,臣妾在家里,说一没有二,哥哥们宠着,娘疼着,爹惯着。就连嫂嫂们,也不得不对我毕恭毕敬。”
听她的话,沈涣栀始终平静:“你是在教训本宫吗?”安佳瑞笑得放肆:“臣妾不敢。臣妾只不过是希望昭仪娘娘能明白,臣妾从前是珍宝,如今也做不得草寇!”
她双目泛起了血丝,咬牙切齿,沈涣栀只觉得索然无味,别开头去:“安美人是珍宝是草寇不由本宫说的算,安美人自己珍重。”
说完,转身欲离,却听见身后一声怒吼:“沈涣栀!王信你,却不能说全天下都信你!如今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可以赢到最后!”
脚步一停,沈涣栀却没有要回头的意思,顿了顿,继续向前走。
身后却一声惨叫,划破了整个宁静的天空。
回头,沈涣栀被震住了,安佳瑞已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身上浅藕色的衣裳亦是血迹斑斑,她唇角还凝着若有若无的笑,带着咒恨,她的头颅顽强地伸着,一双眸子看着沈涣栀,似在期待什么。
看着她的眼神,沈涣栀有隐约的不安,不是因为她浓重的恨意,而是沈涣栀觉出,她已中计。
突然,草丛里钻出个小太监,眼生的很,脸上笑着,一步步踱过来。
他未曾下跪,只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色旨意。
“传太后娘娘懿旨,沈昭仪接旨!”独属于太监的嘶哑冗长声音传来,沈涣栀却迟迟未跪,身边的星河更是被此番景象吓呆了,已忘记下跪。
小太监抬眼,怒瞪着沈涣栀:“跪下接旨!”
星河亦抬头,询问地看着沈涣栀。沈涣栀定了定神,开口沙哑:“本宫不接。”
不接,是因为她了解这旨意的内容,是因为她知道如若接了旨意味着什么。
“你说什么?”太监眯眼,冷笑三声:“还等什么?沈昭仪抗旨不尊,都出来吧。”
随着他阴阳怪气的声音,草丛里接二连三走出的带刀侍卫更是让星河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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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愿为沈涣栀翅膀()
“果然,果然!娘娘,我们若是不来就好了!”小太监则阴森森地笑:“不来?姑娘,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认命吧!谁叫你跟了个不懂事儿的主子呢?竟敢再三对太后不敬,呸,死有余辜。”
小太监冲着地上唾了口,又用鞋尖将唾液碾成碎沫。
星河已吓得两腿发抖,然而沈涣栀却又做了让她更加惊恐万分的事:“死?你一个阉人,可曾想过,我若死了,王可会放过太后?”
气得嘴唇哆嗦着,小太监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沈涣栀的鼻尖:“贱妇!竟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王与太后亲近无比,怎是你等可以污蔑?”
唇角凝笑,不顾身边的星河如何摇晃着她的小臂劝阻哀求,沈涣栀款款道:“公公不信?咱们可以赌一赌,今日我若一死,太后的死期也就不远了,而你,也要同赴黄泉。到时候,本宫再在阎王爷面前,要咱们的赌注。”
她口出狂言,已堵得小太监气都不顺。
“你们傻看着什么?还不快快结果了这个贱妇!”
沈涣栀深吸一口气,能拖一时是一时。
“不瞒公公,本宫已回了钱公公,人就要过来了。公公还是三思而后行。”一听是元烈殿的人,侍卫已拔出的刀又默默然回了鞘。
小太监心里虽虚,面上仍张着声势:“快快行刑,快快行刑!出了什么事儿,有太后给我们撑腰!”沈涣栀嘴上噙着笑,看着又要再次有所动作的众人媚声:“各位大人都累了吧,倾颜宫自有赏钱给你们备着,又何必冒这个险呢!”
侍卫虽岿然不动,眉间却已微微蹙动。
小太监看出形势不妙,从侍卫手中夺了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沈涣栀刺去。
注定躲闪不及,沈涣栀猛地回头,看见安佳瑞带着快意的笑,眼看着最后一口气就要随之而断。
闭着眼,一把握住了剑锋,手心里汩汩地留下血来,小太监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
沈涣栀反倒冷笑:“我怎么会抓住你的剑呢?我也奇怪。”
再用力,小太监几乎挣脱沈涣栀的禁锢,情急之时,却听见杂乱的马蹄声。
小太监一阵发愣恐慌,沈涣栀趁机夺下他手中之剑。
一惊,小太监看着她:“这”沈涣栀巧笑娇媚:“公公,本宫说了,钱公公知道这事。”
然而,从马上下来的却不是钱蔚然。
那男人的面孔沈涣栀再熟悉不过,此刻更是如同镌刻在了心里。
“王”
如同遇见了救星,沈涣栀腿下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而安佳瑞也随之愤恨不已,嘴里呼喊着些什么,却已口齿不清。
庭城径直穿过,众人纷纷噤声低眉,为他让开一条路。
一把将沈涣栀抱起,庭城温然:“受惊了。”沈涣栀轻轻将头倚靠在庭城怀中:“王怎么来了?”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庭城声音轻柔:“钱蔚然可比你经验丰富。”
再抬首,庭城已目光凌厉,好不避讳地刺向小太监。
太监也“噗通”一声跪下,颤抖不已。
收了眸,庭城抱紧怀中人,捡起地下的剑,径直向枫树下走去。沈涣栀预感他要做什么,先将头深深埋在他胸膛中,深深吸了口独属于他的安稳气息。
果不其然,她只听见“嗤”的一声,不敢回头看安佳瑞的惨状,只兀自将庭城抱得更紧。
庭城用手轻轻一撑,便将她托在臂上,沈涣栀睁开水眸,才看到他身后已是皇宫禁军。
他岑冷的声音响起:“带走。”
一声令下,十几个人被禁军重重包围,而黄昏的颜色也愈发深厚了。
觉得疲倦,沈涣栀静静倚在他肩膀上睡着,庭城则不可抑制地吻了她柔美的面颊。
再次醒来,已是在元烈殿中,月湖与星河守在她身旁,星河还在零零碎碎地哭着。
“怎么哭了?”沈涣栀模模糊糊中吐出一句,月湖已是惊喜万分:“娘娘您醒了?吓死奴才了,奴才还以为您受惊过度,要好一会儿才能醒呢。”
“别哭了,我都醒了,又没什么事。”星河依然自责,低声呜咽着:“奴婢怎么就没劝住娘娘呢?若是奴婢”沈涣栀连忙止住了她:“可别哭了啊。”
“我不也是好好儿的。是我自个儿不听劝,活该受惊呢。”沈涣栀笑笑。星河皱眉:“您哪里好了?您瞧,您的手都流血了”
一阵哑然,沈涣栀才注意到手上已被白布裹上了,倒微微一笑:“我看如今倒好,什么都不必做了。只安心养着,谁上门来烦也都不理,我倒偷得轻闲。”
蹙眉,月湖叹道:“娘娘您自己个儿以后怎么也得挂心着,这回就罢了,下次再有什么您觉得不对劲的可不能自己下了主张。”
说完,又急又怒:“呸呸呸,奴婢说什么呢!哪儿还有下一回!”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沈涣栀静静地笑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下次不犯险了就是。”
“有的事儿是防不胜防的,娘娘您可不能大意!”
一笑,也罢。
“这次的事我觉得蹊跷,必是安佳瑞与太后联合起来,想要一举置我于死地。那张旨意我未看到,你们可知道上面写的什么?”星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