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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不问凉薄不知归-第55部分

小说: 不问凉薄不知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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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悦。他说,等他得胜归来,便与她要一个孩子,可如今——等他得胜归来,她也许都要临盆了。

    庭城看到孩子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呢?沈涣栀既好奇又有着隐隐的不安。

    看透了沈涣栀的心思,月湖笑着安慰道:“等王回来,知道了,必定会很高兴呢。王如此疼爱娘娘,必然也会疼爱娘娘的孩子,更何况,这是王的头一个孩子。”老太医脸上泛起了红晕,点头道:“边疆战事未平,王却膝下添丁,可见,是好兆头啊!”沈涣栀眸子一亮:“真的吗?”老太医连连点头:“微臣老了,预感不会错的!”沈涣栀也便放心,浅浅笑靥:“那就求这个孩子,保佑他的父亲,早日得胜归来。”月湖抿嘴笑着,抚上沈涣栀的肚子:“孩子若听得见,定会替娘娘祈求上天。”

    沉希也温温笑着,眉宇间却难掩担忧:“妹妹,你从前得宠,招来的嫉恨本就不少,如今有了孩子,饮食起居更加要小心。千万,要保得这个孩子平安康健啊。”沈涣栀抬眸,柔柔地看着沉希:“我一个人尚且不够,还要等——”说着,轻轻将手放在胸口:“还要等他父亲回来。”

    只有庭城归来,她才有勇气面对这浩荡宫宇,笑傲在牛鬼蛇神间。

    他真切地离开了皇宫时她才知道,她的狠毒老辣若失去了他的庇佑,都将不堪一击,而她,更加失去了继续支撑的理由,直到这个孩子的到来,她方才找到了为他留在琼楼的理由。

    静静地等他回来,安然地为他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或许是大皇子,或许是长公主,怎样都好,重要的是,她要在这儿替他守着这座皇城,更要替他守住他的幼子。

    唇边微淡笑了,沉希关切的目光让她心里一暖。

    “妹妹,你好生将养,姐姐先回去了。”沈涣栀微微点头,吩咐月湖:“送李夫人回府。”月湖应声,随沉希出了门。

    沈涣栀注视着烛火,目光里多了些期待与梦幻。

第134章 君王被俘碎妾心() 
沈涣栀注视着烛火,目光里多了些期待与梦幻。

    那一日战报传来的时候,庭坷正漫不经心间,轻易地被困意所席卷,目光在看到那张捷报上的内容,却猛地一定,眼睛也随之睁大,满眼的血丝不经意便可见。

    他一双眸如同虎豹,紧紧盯着那上面的一字一句。

    突然,手猛地一翻,将满桌的东西扫落在地,顿时,纸张飞旋,茶盏摔碎。小江子赶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收拾,嘴里还颤颤巍巍道:“王爷王爷这是怎么了?”庭坷剑眉一蹙,目光依然紧紧锁定上面的一字一句,字迹不大,却那样刺眼。

    小江子走上前,偷偷低眉瞧了一眼,也不得不惊惧万分,脑中“嗡”地一声,汗珠子从额头止不住的滑落。

    小江子收拾着散乱在地上的奏折,庭坷只是轻轻靠在椅子上,目光深邃而哀然,良久,终于道:“王兄为何不肯让我去?如若我去了”明白他所说是何事,小江子谦卑答话:“王大抵是担心王爷您,战场上,刀剑无眼。”却不料“刀剑无眼”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庭坷,庭坷拾起桌上的一块碎瓷片,手心蓦地紧攥,鲜血顺着掌纹留下,看得小江子胆战心惊。

    “即使刀剑无眼,若有人敢伤他分毫——我必然”小江子见状,连忙打断了他,想轻轻掰开他紧攥着的拳头,奈何庭坷青筋暴突,就是不肯松手,时间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缓缓流逝,小江子终于哀求道:“奴才仅仅是个下人,求王爷不要为难奴才。奴才蠢笨,可奴才也知道,若王此时看见王爷的伤,也必定要将奴才千刀万剐了!求王爷念着自己,也念着王的心情吧。”庭坷眉宇终于有了稍许松缓,颓然地一松手,那碎瓷便摊在了桌子上,小江子着实吓得不轻,颤抖着捡过瓷片,不敢再看第二眼。

    沉默了良久,小江子终于壮起胆道:“其实这宫中人都是担心王的,可王爷是最该沉下心来掌管大局的人,一来王爷有这个胆识,二来,王爷也是王最信得过的,王爷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庭坷突然冷笑,道:“宫中人?你本是想说,沈涣栀吧。”小江子吃了一惊,忙道:“王爷,是沈昭仪。”庭坷弗若不懂,戏谑道:“是沈涣栀啊。”小江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宫中人皆知沈昭仪是最为得*的,王爷这样说话,只是会徒伤王的心罢了。”

    “小江子,你倒是会体察主意。”庭坷一笑,风轻云淡。小江子惶然道;“奴才只是——”庭坷打断了他,眉宇烦躁一蹙之间:“好了。立刻封锁消息,必要使宫中太平无事,不可闹出丝毫风波。”小江子脸色复杂,一躬身:“是。”

    沈涣栀接到消息时是在傍晚,她正爱怜地把玩着宫中巧匠打出的银项圈,那项圈极其精致,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的细纹,纹理清晰,刀工婉转,可见手艺极好,项圈上栓了三个银铃铛,轻轻一摇,铃铛碰撞发出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如同鸟兽欢唱。

    小江子的到来倒是不合时宜了。

    “昭仪娘娘安。”沈涣栀应了一声后,小江子利索起身,原本准备好的话在看到项圈后全堵在了喉咙里,只磕磕绊绊问道:“昭仪,敢问这是?”沈涣栀一笑温婉,独有了做母亲的柔情掺在里面;“本宫还未来得及公布六宫,本宫已有了身孕了,这项圈便是给我未出世的孩子的,公公也帮我看看,好不好?”小江子喜上眉梢,全然忘却了波诡云谲的战场,笑对沈涣栀道:“娘娘真是好福气,这么快便有了身孕,想必王知道了一定很高兴!”说罢,伸手接过项圈,拿在眼前细细把玩,啧啧称赞道:“娘娘的眼光自是好的,这项圈巧夺天工,实在难得。”沈涣栀低头笑了,抚上了还未明显隆起的小腹:“是啊,希望孩子喜欢,王——也会喜欢这个孩子。”

    一提到庭城,小江子的脸顿时僵住了,脑海中原本要遗忘的一切又铺天盖地而来,席卷着狂沙暗流。沈涣栀觉察到他的变化,如水双眸微眯:“公公可是有事瞒着我?”小江子欲言又止,手指难耐地绞着,沈涣栀一眼看透,厉声道:“可是边疆出了什么事?”小江子惶惶然复跪下,声音哆嗦道:“早上传来消息——王、王被俘了!”“你说什么!”月湖失声,目光狠狠地揪着小江子的脸,小江子的脸色红了又红,也只好道:“此事被王爷拦着,暂未流传开来,娘娘千万不可透露,也要保重身子。”小江子的声音愈来愈小,月湖气急败坏道:“你好糊涂!娘娘正在孕中,怎么能听得这样的事!”

    沈涣栀的脸色惨白,神情亦虚弱,心里再也无法平静,面上却依旧淡漠苍凉,星河担心地握住她的手,触感冰凉,不免一阵心疼,道:“娘娘您万万不要担心,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现下您怀着龙种,平安诞下龙嗣才是要紧。”月湖仍狠狠责备着小江子,沈涣栀发白的嘴唇却动了动:“算了。他并无过错,若他不来告诉我,我不知道,那才是会铸成大错。”月湖愣了愣,犹豫道:“难道娘娘”心里一慌,月湖赶紧制止:“娘娘得给王将孩子平安生下来才是要紧!”

    一笑苍白,沈涣栀声音虚弱却坚定:“你是知道我想什么的,是吗?”月湖愈发心急如焚了:“娘娘想什么奴婢怎么知道?奴婢只求娘娘万莫做出傻事。”小江子也慌了神,连连叩头;“娘娘,娘娘,是奴才不懂事,是奴才惊着你了,你要怪就怪奴才吧,王一定会没事的,若因此惊了您的胎,奴才可罪该万死啊”沈涣栀笑了笑,将他扶起:“你无罪,只有功。”小江子愣住:“功?”沈涣栀点点头:“难道你不告诉我,王就能平安脱险了吗?”月湖越听越焦急,忙道;“救王有军队呢,干娘娘您什么事?”

    眼底蓦地一凉,沈涣栀声音清澈:“他是我的夫君。”月湖眼见是劝不动了,只好摇头叹道;“万事随您,只是这宫里要怎么安抚?”沈涣栀抬眸,璨笑:“你是个聪明的人。”言下之意不必言表。月湖双眉紧紧地纠在一起,星河却小声道;“娘娘是要去宁关吗?奴婢愿陪同。”沈涣栀心下一暖,看向她,握紧了她的手:“好。”

    这一晚,注定是要激起千层浪。

    倾颜宫沈涣栀称病,且将探视之人拒之门外,难免会惹人非议。

    夜色渐深,沈涣栀朦朦胧胧中即将看清梦中男人足以天下女子为之疯狂的容颜,却被一阵吵闹声惊醒。星河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娘娘,醒醒。”沈涣栀抬眸坐起,还在懊悔着梦中之人那抓不住的身影,心灰意冷道:“什么事?”星河轻声,却难掩愤怒:“外面的人在闹呢。”沈涣栀挑眉,蔑视道:“何人敢在我倾颜宫闹腾?”星河冷笑了一声:“还能有谁?李将军的妹妹,李子婉李淑仪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打发了她?”星河胸口气难平道。沈涣栀轻轻扫了她一眼,已大抵明白。星河自是有许多种办法叫李子婉面红耳赤,如今惊扰她的好梦只不过是想来请这个权而已。

    “不必了。我出去就是。”沈涣栀微微挑笑。

    随意披上了件坎肩,夜晚昏暗的灯光照着沈涣栀的美目似琉璃璀璨柔美。

    “怎么?淑仪不在宜春宫,反倒来了本宫的倾颜宫?还是——宜春宫太安静,淑仪住不习惯?”话里话外的调侃意味难掩,沈涣栀轻佻地看着台下微微喘气的如花女子。

    李子婉没有理会沈涣栀的可以刁难,直言道;“臣妾知道娘娘没病,如此必然是战事有了变化!臣妾求娘娘,若是娘娘意欲前往宁关,务必带上臣妾啊!”沈涣栀面色一冷,径直走下台阶,美眸微愠:“你?”李子婉看不透沈涣栀的面色变化,只拼命的点头:“臣妾担心王,想一同去看看,求娘娘恩准!”说罢,不顾身边人的拉劝,兀自跪下,目光里满是恳切与赤诚。

    面对她如此激烈的举动,沈涣栀却只是付之一笑,转身回房。

    月湖走上前,窃笑道:“淑仪省省吧。就凭您也想面圣?边关苦寒,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李子婉张了张口,道:“难道我不能去,昭仪却可以去吗?”月湖睥睨道:“昭仪去了王自然开怀,淑仪嘛——”冷冷一笑,月湖转身跨过门槛,将宫门紧闭。

第135章 倾颜宫纷争不断() 
月湖走上前,窃笑道:“淑仪省省吧。就凭您也想面圣?边关苦寒,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李子婉张了张口,道:“难道我不能去,昭仪却可以去吗?”月湖睥睨道:“昭仪去了王自然开怀,淑仪嘛——”冷冷一笑,月湖转身跨过门槛,将宫门紧闭。

    沈涣栀坐在*榻上,面容清冷而绝世。月湖走过去,有着隐隐的担忧:“娘娘不必动怒。”沈涣栀反倒一挑眉:“对她我是犯不着的。”月湖点头称是:“李子婉不过是仗着他哥哥的名号,以为在宫中便可胡作非为了。当真是家教不严。”沈涣栀却低眉苦笑:“你也知道,她背后是李子嘉。如今前线生变的事李子嘉尚且不知道,庭坷封住众人的口必然也是有所道理,她这么一闹,堂堂的李大将军怎么会不知道?”大惊,月湖试探地问:“那是否要让李子婉永远闭上嘴?”沈涣栀眉目浅淡,倦意再一次席卷:“禁足就好。”松了口气,禁足可远远比杀人来得更方便简单,月湖道:“是。”

    随着月湖转身出门,沈涣栀也长长一声叹。

    好在李子婉是天真无邪,而并非真正聪慧,否则今日之事她是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了的了,宫,她也甭再想出去了。

    李子嘉不会平白无故安插一个人在宫里。从刚才李子婉的焦急情态就可看出,她对庭城当真是一片小女儿心,李子嘉如果疼爱妹妹,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为伊消得人憔悴。

    如此,既可以安抚妹妹,又能于宫中对沈涣栀施以压榨,当真是两全其美,一石二鸟。

    沈涣栀思索着,不禁摇头,笑叹,不知不觉间她竟为另一个女子铺好了路,搭好了桥。

    第二日一早,星河火急火燎对着正在梳妆台前描眉的沈涣栀道:“娘娘,沈大人来了。”轻笑一声,沈涣栀淡淡注视着铜镜中的女子妖娆清美的倩影,不紧不慢问道:“沈莫云?”星河摇头,轻声:“沈铃清!”眉笔突然掉落,沈涣栀指尖一凉,唇上却仍勾笑:“沈铃清?可是不常来。”

    笑语间,“砰”地一声,伴随着宫女繁杂的劝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大人,沈大人您不能进去娘娘刚刚起身,沈大人!——”美目流连,沈涣栀缓缓回眸,看见的是毛手毛脚的沈铃清,反倒温然而笑:“沈大人。”沈铃清怔了一怔,房间里暖得很,清晨的沈涣栀只着了件月白色寝衣,面容安静而美好,脸一红,沈铃清低下了头:“昭仪。”

    星河眼明心快,赶紧吩咐小宫女道:“娘娘现在有了身孕,更加吹不得风了,你这奴才糊涂,还不快把门关上!”小宫女怔愣中清醒,忙应:“是。”退了出去,门也“吱呀”一声关上。

    清淡而笑,沈涣栀不紧不慢从星河那里接过一只披肩,轻轻披在柔弱的肩上,倚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沈铃清,不怒而威,目光里有着强硬的压迫力,看得沈铃清浑身寒意四起。

    沉默了良久,沈铃清定住了神,一句话似有深意:“王亲身西征宁关,倒似留下了魂魄在娘娘身上。”笑意微微凝,继而自然,沈涣栀一挑眉,声音清美娇弱:“是吗?沈大人这话我可就不懂了。”沈铃清沉吟片刻,然后字字斟酌:“例如,娘娘的眼神,愈来愈像王了,就连作风,都让人胆战心惊。”笑意微微一敛,沈涣栀低眸,唇边的轮廓逐渐坚硬:“你我本一家,沈大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沈铃清双眸怒瞪,咬牙切齿却又紧紧压着怒气:“我手下的万宁安为什么死了,娘娘心里明镜似的。”“所以,沈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了?”沈涣栀浅浅一瞟,沈铃清心里一怔愣:“微臣已不知,娘娘是如此的杀伐决断!”冷笑了一声,沈涣栀不再看他:“沈铃清啊沈铃清,你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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