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凉薄不知归-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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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火海,火海之中的一个女子面容依然清晰,眉目精致,百媚倾城,被火柱紧紧压在地面上,似乎已经没了命。小女孩的眼瞪得愈发大,逐渐变得空洞。
男人疑惑,不含温度的目光在触碰到火海中女人的身影后突然变得炽热而愤怒,女子很轻易地觉察到他的变化,逐渐心如死灰,果然了,不管那个女人做过什么,在他的眼里都只有她而已。火花溅落在女子白嫩的脖颈处,男人突然本能地向前冲了一下,也露出了久违的孩子般的在乎,却还是顶住了脚步,狠狠心,不再看。
突然,男人的手被女孩锢住,力道不大,娇柔的触感却令男人玩味地哑然失笑。“不要!我乃京城名门沈家,你们怎敢如此狂妄!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烧我家?”男人没有在乎她的问题,只是轻轻一别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女子:“她很聪明吧?”女子一愣,才发现男人的眸底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格外柔软了。“是。”她轻轻一声,复杂的目光里满是小女孩的一双与男人极其相似的眸,她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
女人似乎有了定论,又看向火海中倒下的女子,身量窈窕,面容姣好——没错了。
背叛这个男人的下场恐怕就是如此,于是乎,她到底是再也没有退路了,也许最后会落得与这个女人一样的下场。
不出她所料,小女孩开始号啕大哭,男人却略感烦躁的皱了皱眉,一旁看着的少年冷不丁的开口:“留下她吧。”小女孩却蓦地晕倒了,娇柔的身躯倒在地上,露出一张与她娘亲一样好看的脸。女子心里一疼,也不免看向男人,男人似乎也没了主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断然摇头,女人的希望也随之落空,怎么可以相信他还有一丁点儿的恻隐之心呢?“女孩子最是麻烦,成天就知道哭。怎么可以放在身边?”“那——”黑衣人上前一步,摩拳擦掌。男人一个眼神,果断狠辣,黑衣人忙不迭噤声,退了回去。良久,男人轻轻一叹:“去叫沈絮,给她领回去。”
少年冷笑了一声,看戏似的悠闲自在:“没有想到,你也有狠不下心的一天。”男人轻轻一瞥,没有回复,只是低声问了身边的女人:“你看呢?”女人的声音冷淡,面上亦是丝毫不起波澜:“她是你的孩子。”
有句话女子没有说,这个小女孩不仅仅是他的孩子,更与火海中的女人生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女人是凤眸,而她却是杏仁眸。男人突然温柔道:“我好喜欢她。不如留下她吧,如何?”女子声音冰冷:“你不嫌她麻烦了?”男人像是失了心一样,将孩子抱起,修长的手指触碰着她娇嫩的脸蛋:“也许——”话被女子无情地打断,女子冰着脸,道:“你想清楚,你可是杀了她的全家,那丫头已经见过你的脸了,刚才你也看到了,她那么聪明,现在你留她在身边,无异于养虎为患!”男人似乎并未听进去,依然沉醉于女孩子与那死去女人极为相似的容貌中:“是吗?”女子复补上了一句:“也许你不会让她伤到你分毫,可她可能会恨你一辈子。”
“不行。”男人蹙了蹙眉,脱口而出。“我不会让我的女儿恨我的。”女子睥睨了他一眼:“那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的,他不肯。
女子猛然发现,这个男人的舐犊之情一点儿不比别人少,甚至超过了其他人。但是她绝不会容许这个孩子待在男人身边,毫无疑问,她已经对这个男人付出了所有,她不甘心一辈子都要活在那个女人的阴影里!这个小孩子以后会越来越像那个死去的女子,只要她在,就会提醒男人,曾经与过往。
而且,她的离开或许是好事,逃开男人身边,逃开这场纷乱,重新拥有人生。女子暗暗放下了心,她已为自己找到了自私的理由。男人瞟向少年,轻声道:“王爷,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一个见证,你我就此合作。”少年微淡而笑,眼睛却盯着他怀中美艳绝伦的小女孩:“好。”男人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声音低沉:“你放心,我承诺给你的,一定比你预想要的要多上几分。”少年恍惚中点了点头。
老板娘轻轻喘着气,睁开眼,结束了。
第141章 相赠披星与戴月()
老板娘轻轻喘着气,睁开眼,结束了。
从前的女孩子现下入了宫,且还是大名鼎鼎的沈涣栀沈昭仪,尽管朝中官员对她骂声累累,她在宫中的地位依然屹立不倒,可见,王将她保护得很好,不知道王是否清楚她就是当年的女孩儿,但可轻易看出这两人的缘分不浅。就不知是孽还是缘了。
不过,除了那一双杏仁眼,从沈涣栀身上到底是看不出一丁点儿与沈英怀相像的地方,她的性子却更像她的母亲,温柔中带着刚毅。
宫廷。一切井然有序。
凝白的葱葱玉指在拨动着算盘,晨曦的阳光照射在月湖精致的眉眼之间,她一面打着珠子,一面笑言:“宫中即便无婚丧嫁娶,琐事依然繁杂冗长不短。王妃这几日相比已领会了。”秦月儿静静地听着,忽然笑了:“刚进宫为秀女时,只觉得协理六宫这样繁琐的事情与我相差很远,没想到阴差阳错,竟也轮到我。”月湖巧笑,温婉得体;“娘娘此语差矣——哪儿能说是阴差阳错?王在宫中最信任的就是王爷了,娘娘自然也放心将后宫的事交予王妃全面打理,娘娘早该准备才是。”摇了摇头,秦月儿叹道:“我素来心思算不上细巧,人又懒怠,如今可真是难为我了。”月湖抿了抿唇,笑着:“王妃莫要妄自菲薄,这几日有了王妃相助,奴婢才没有乱了阵脚。”秦月儿淡淡道:“你只管胡说去,我是当真有心无力的,只等着涣栀回来才是。”月湖点了点头:“也是,昭仪不回来,我做事也总要瞻前顾后,有王妃这句话,娘娘心有灵犀,必然早归。”
说完,月湖抬起头来,注视着天际的一片青白色,但愿王与昭仪都快快回来才好。
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说出来的话有几人听呢?有着秦月儿在一旁帮衬保护,庭坷才放弃了追查沈涣栀真正下落的念头,可旁人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日日往倾颜宫跑,说是为了与沈昭仪小叙片刻,实则都是为了来探听虚实的,例如李子婉,当真是没一日闲着的,月湖次次挡着,说沈涣栀病中不宜见人,她便抛开了什么大家闺秀的出身,在倾颜宫门前大闹特闹,听说庭坷碍着李子嘉的颜面,好说歹说解了李子婉的禁足,却未想到她刚刚被放出来便如此闹腾,亦是头疼不已。
幸好秦月儿不厌其烦地替倾颜宫周全,另派了一小队人马,青天白日里亦是站得整整齐齐,戒备森严,一只鸟也不肯放进去的。若无秦月儿,只怕倾颜宫早早儿的就被掀翻了,沈涣栀的事情也必然会被传出去,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军中不许女子进入,恐怕王那边儿又是流言四起。
秦月儿声音轻轻:“好在宫中一切太平。”月湖不安地瞟了她一眼,若是沙场上王有什么闪失,或许真如战报所说,被俘,那么不日庭坷便将登基了。庭坷倘若真有谋朝篡位之心,倒也不用他去争去斗,只要默不作声地将王被俘虏的消息宣扬开来,便可得偿所愿,秦月儿也就是皇后了。可如今看他们夫妻俩,大抵是没有这个意思,月湖不禁暗暗感慨,王这些年到底是没有白白疼爱这个弟弟。
“战场上无恙才好。”月湖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秦月儿眉眼淡淡:“是啊,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月湖眸间一凝,继而复又松散开来:“奴婢不敢这么想。”“还是——你的耳朵里已经跑过了几场风?”秦月儿翻着账本的手突然一顿,抬眸,盯着月湖。月湖笑意苦涩牵强:“王妃看来已经知晓了,又何必打问奴婢呢?”秦月儿的鼻息逐渐浓重:“沈涣栀连这样的事情都告诉了你。”月湖一挑眉,硝烟逐渐燃起:“怎么?王妃认为奴婢不该知道吗?的确,像奴婢这样的卑贱之躯,只是悉听主命也就是了,哪里还敢求多知道些什么。是昭仪为人太单纯,不晓得歼人狡诈。”秦月儿倍感好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只不过是担心涣栀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会给她带来麻烦罢了。”月湖紧绷的脸微微放松。“罢了罢了,你与她一样,向来多心,看来真是在这宫中待久了。”秦月儿无奈摇头,带着心中烦躁,又看起了账本。
“王妃莫要怪罪,后宫中人都是经不起多谈几句的,奴婢也是提防惯了,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便有人想捅我一刀。”月湖尴尬地笑了一笑,眼底是无尽的苍凉。秦月儿笑了笑:“你瞧,又多心了不是?我不怪罪你,只愿你与你主子都能安康就是了,即使这宫中人个个儿都心怀鬼胎,也请你记住,我是真心盼着你们好的。”月湖胡乱点了点头:“是。”
沈涣栀从厢房里醒来,星河习惯了早起,已为她备好了洗漱的水,见沈涣栀睡眼朦胧,笑道:“娘娘起来了?”沈涣栀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昨儿夜里当真是一直打雷闪电,看来那位老者说的没错。”星河笑了笑,没有放在心上;“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哪里是他说的,素来就是这样的,他在宁关待得习惯,略懂些罢了。”顿了顿,星河用温热的水润了润雪白的丝帕,递到沈涣栀面前:“这儿的气候自然不比帝都温驯,奇怪得很,这几日却暖了起来,这大冷天儿的不下雪,下起雨来了。”沈涣栀微微笑了笑;“已是初春了,下雨有什么稀奇的?说不定,帝都的第一场雨早就下来了。”星河摇了摇头:“奴婢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也许今年不祥呢。”沈涣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有个数。”
星河闻言,闭上了嘴。眼下正是打仗的年头,自然忌讳着,确实是她不懂事了。
沈涣栀粗略收拾了,取了件青白色的长裙着上,又围了一件儿十字花小袄。“今儿先去打探打探消息,即刻动身。”沈涣栀简短道。星河微怔:“咱们人生地不熟的,问谁打听去啊?”沈涣栀声音清淡:“老板娘。客栈里每天人来人往的,听也能听来些战报吧。”
清晨尚早,客栈里零零散散的没几个人,老板娘端坐于柜台后面,痴痴的端详着一只白玉镯子,目光温柔如水,并未瞧见沈涣栀半分。沈涣栀走过去,轻声道:“老板娘。”老板娘恍然惊醒,看了眼沈涣栀,拈着镯子的手蓦地紧了,慌忙将镯子收到了柜台里的一个红色小锦盒中,郑重地锁了起来,才抬头,挂着淡漠的笑意:“何事?”沈涣栀微微一抿唇:“我想向你打听打听战事。”老板娘顿了顿,蹙眉细想,道:“上此开战,我记得还是在西坡岭——”
西坡岭!沈涣栀记得那个地方,昨日的女子曾说,那儿是庭城被俘之处
“不过,近来来喝酒的官兵愈来愈多,我看是要东去。”沈涣栀讶异,挑眸:“东去?仗可是打完了?”老板娘一眼看透她心中所想,冷哼了一声;“哪儿就打完了?领头的被捕,大军即便是想,也不敢回来的。”
那便好了。
老板娘细细打量着她,忍不住道:“我知道你想什么,算了吧。战场那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一看你是个女人,马上就被拖出去斩了。军令如山,谁管你是什么昭仪?”沈涣栀咬了咬唇,突然粲然一笑;“无妨,没有人敢动我。”老板娘不屑嗤笑:“别说是你,就是皇后娘娘,也不敢违抗军法。”
沈涣栀不与置辩,笑意却渐渐攀上唇稍。
是啊,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会被杀,可沈涣栀敢用命去赌——他们绝不敢杀害太子殿下!
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就没有人敢动她。
目光爱怜的瞟向小腹,那里的隆起尚且不明显,却已不知不觉埋藏了一个温柔弱小的生命。她并不知道那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不过,一定或多或少都与庭城有所相似。
星河在一旁听着,微笑道:“谢过您提醒了。”老板娘瞧着她,突然冷不丁道;“我叫黎华裳,在这儿许多年了。你若去了沙场还能活着回来,可来找我。我有些事情,想要与你说。”沈涣栀笑着点了点头:“好,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回来的。”
“你的马是好马,却跑不长久。我有两匹马,一只叫披星一只叫戴月,你我有缘,我赠与你了。”黎华裳声音悠悠然,目光笃定而复杂思索。“你的马是好马,却跑不长久。我有两匹马,一只叫披星一只叫戴月,你我有缘,我赠与你了。”黎华裳声音悠悠然,目光笃定而复杂思索。
第142章 姜鸣的小人之心()
“你的马是好马,却跑不长久。我有两匹马,一只叫披星一只叫戴月,你我有缘,我赠与你了。”黎华裳声音悠悠然,目光笃定而复杂思索。“你的马是好马,却跑不长久。我有两匹马,一只叫披星一只叫戴月,你我有缘,我赠与你了。”黎华裳声音悠悠然,目光笃定而复杂思索。
沈涣栀看不透她眼底的猜疑打算,只是爽朗一笑,便应下了:“多谢。敢问接下来我们往哪儿走?”黎华裳一凝唇,道:“军营应该在平旷处,阿玲给那儿送过几次饭。阿玲!——”一个衣着打扮简朴利索的女子应声而出:“老板娘。”黎华裳轻声吩咐道:“带他们去军营。”“这”阿玲有些犹豫。“老板娘,这可是死罪。”黎华裳眉头也不皱一下;“我保你无事,去吧。”阿玲长长一声叹息。便对着沈涣栀忧郁道:“跟我走吧。”
披星戴月的能力果然不小,没多一会儿工夫,便到达一处开阔之地,军营的地方隐秘,若无阿玲,她们当真是找不到的。
守在外头的士兵哪里认得沈涣栀,忙用兵器一挡:“大胆!”星河也不与他多言与,掏出令牌,在他面前一晃悠,士兵一怔,大惊失色,慌忙跪下:“小人失礼!”星河淡淡扫了他一眼:“起来吧。那,我们能进去了吗?”士兵连连点头:“请。”
军帐内,外面驻守的人来报,说是有贵人求见。姜鸣端坐于军帐之间,面色正焦急思索难耐,闻言一愣:“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