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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不问凉薄不知归-第68部分

小说: 不问凉薄不知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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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了你,该你来帮我了。”关上门,沈涣栀直截了当。“可以。”沁桃的回答倒也爽快。“我想知道,你的那位黎姐姐,是什么人?现下何处?她缘何有一只与父亲相配的镯子?”沈涣栀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沁桃一时哑然,片刻后,沁桃慢慢道。

    “既然沈小姐真心帮我,我也不妨将所有我知道的都告诉你。那位黎姐姐,叫黎华裳。长相并不是实打实的美丽,却很得老爷看重——当然了,个中缘由我也并不知道。不过,府中人对她的名字都隐瞒得很,不敢过多提及。她的镯子也是老爷给的。不知怎的,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说到这儿,沁桃也有些害怕,感觉背后一阵冷气直冒。

    “你说,她叫黎华裳”沈涣栀却不紧不慢。“是。”

    既然如此,那么她大抵知道了半分。黎华裳离开了父亲后,嫁给了一个客栈老板——那么,她究竟为何非要离开父亲呢?

    “我怎样可以离开沈府?”“夜里小门,护卫不多又散漫,最易逃出,当年有窃贼侵入沈府,便是如此得以全身而退。”略一沉吟,沈涣栀犹豫。“我虽然与父亲接触不多,也知道他是警惕的人。”沁桃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听我说完,之后那名窃贼三天之内便被绳之以法。老爷虽然警惕,却十分自信,更何况,即使是有人闯入沈府也绝对不会行刺成功。那小门平日为奴才们留着,进进出出方便些。老爷根本不怕会有人逃走——沈府的样样都是最优厚的,总比在外面饿死好。”

    轻轻松了口气,沈涣栀打量着她。“我今晚就会离开。不要告诉我父亲。”沁桃拼命的点点头:“沈小姐帮了我大忙,我就算是给沈小姐当牛做马都愿意。若没有小姐,我恐怕一辈子都要独守空房,白白老死了。”

    夜晚在沈涣栀焦急的等候中来得愈发慢了,天刚刚暗沉时,沈涣栀便在准备行装,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那块兵符,以及那枚镯子而已。

    夜色微凉,沈涣栀身上披着从沁桃那儿得来的黑斗篷,于墨色中更加不显眼了。她按照沁桃所指的路,小心地穿过重重深宅,偶尔能听到女子的娇喘声音。走到侧门,沁桃说的果然没错,守门的侍卫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快活了,给了她顺利离开的机会。

    踏出沈府的时候,沈涣栀还有些犹豫,白天她叫沁桃过来的时候被文琳看见了,她怎么能放过这个扳倒沁桃的机会?这两件事情一定会被她联系起来,来加害沁桃。那么,沈涣栀失踪的事情将会被全部算在沁桃的账上。咬了咬下唇,沈涣栀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可以不管沁桃,但庭城已没有多少时间了,尽管父亲说,他会保庭城一命,但沈涣栀心里清楚,魏凌夜是深不可测的,一旦他动了什么心思,绝对不是父亲能够左右。

    一路跑下山,多少次滑倒在冰雪上,沈涣栀已不记得了。只知道疯狂地跑,跑下山,找黎华裳问个明白——她父亲到底为什么离开?弟弟妹妹到底是谁的孩子?还有,要将兵符交给姜明,即使不能召唤京城的大队伍,至少也可以壮了军心。

    夜里的路愈发难以看清,连着问了几个人,才找到那家客栈。边疆的客栈虽多,但一提到又漂亮的老板娘的,便都了然了,一个一个的问,顺着路,沈涣栀终于找到了那家依然喧哗的客栈。

    客栈还点着悠悠的星星灯火,沈涣栀推开门,依然是满屋的酒客,高谈阔论,胡吃海塞。老板娘黎华裳坐在柜台后,低着头,理着账薄,和几日前并没有丝毫分别。

    沈涣栀走上前,张张口。“老板娘。”黎华裳抬眸,看到的沈涣栀却与几日前大不相同——有些慌乱,有些害怕。“怎么了?仗没打赢?”老板娘抬眼,然后很快又低下。“不,我见到了我父亲,沈怀英。”

    “沈怀英”三字一出,老板娘黎华裳拨弄算盘的手指顿了一顿。

第156章 真相大白() 
“沈怀英”三字一出,老板娘黎华裳拨弄算盘的手指顿了一顿。

    眸间逐渐暗淡,黎华裳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心中早已预料到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复又长长一叹。“过往云烟,我本不想再提及,看来,是我太过天真,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沈涣栀嘴唇越抿越紧,颜色苍白。“你果然结识我父亲。”

    “何止是结识?”黎华裳一声笑,眸中流淌着某种嘲讽。“说得明白一点,他曾是我的男人。”这样的话从黎华裳嘴中说出却不含丝毫温情种种,反倒是一片冰冷。“那么,你也许认识我的母亲。”沈涣栀喃喃声如同梦呓。“珈蓝?”黎华裳一挑眉,愣了一愣,然后突然仰头,哈哈大笑,惊住了正畅谈的酒客,纷纷停下杯。

    小二也怔愣好久,回过神来,忙懂事地哄劝众多酒徒:“没事儿没事儿,喝酒喝酒。”酒徒仿佛得到了安抚,惊愕从脸上褪下,继而又微醺地微微带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报应不爽。沈怀英这条路终于是走到了头。”黎华裳声音依然很冷淡,风韵犹存的一张脸因淡漠而显得格外苍老。“作为你,原本是知道的愈少愈好,但是,既然你已经来了,便是天意所为,你本该知道。”黎华裳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蛊惑*,一声声温柔敲打,却似棉帛里包了锋刃,带着未知的风险。

    莫名的,沈涣栀心里一阵惶恐,胸口更是砰砰直跳,好像离真相愈来愈近了呢,沈怀英是不是他的父亲,沈怀英话中的自相矛盾,似乎很快就要迎刃而解了。但是,为什么,会害怕?

    清了清嗓,黎华裳开始慢慢地讲述。

    “那一年,我只有十六岁,出身寒门,空有一副皮囊罢了。对于未来,我或许有过憧憬,但也只不过是一场白日梦罢了。边疆的好男儿太少了,何况又没有学识,粗鲁莽撞,我那时心高气傲,这些人是入不得我的眼的。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家里还是为我订了亲。我哪里肯?便逃了出来。”黎华裳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却有着淡淡的惋惜,如果当年不是如此选择,以后走的道路也许会和现在大不相同吧?

    “家里本就贫寒,我带的银子也并不多,几经飘落,遇到了一支人马,领头的,叫沈怀英。”说到这儿,黎华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意里也有了小女儿的柔媚情态,眸中轻轻荡漾着凄婉。“他看我没地方去,便很爽快地收留了我,再后来——我成了他的房里人。开始,我和其他女子一样,都摸不清他的心,后来,多多少少地我对他有了些了解——我知道他娶过妻,听说离开后没多久,妻子就生了个女孩。”顿了顿,黎华裳一笑凄美。“你是否以为,我会恨?恨他的妻子可以得到他的心?”

    沈涣栀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轻薄一笑,黎华裳继续道。“我当时竟然没有过一丝恨意,只是现在想起来——无比的恨!”顿了顿,咬死了嘴唇。黎华裳又尽量平复了频起波澜的心绪,慢慢道:“说了你可能都不会相信,我听说过他有妻有儿后,居然很高兴!”嗤笑一声,黎华裳亦觉得当时的自己可笑无比。“有趣吗?我竟然觉得,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甚至拿这个当成了他不肯对我用真心的理由!”

    突然,话锋一转,一直看着窗外夜色的黎华裳瞥了沈涣栀一眼:“你知道你父亲杀过多少人吗?”沈涣栀依然只是摇头,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能做到现在的位置,住在那样的宅子里,手上的血一定不会少。“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轻轻吐了一口气,黎华裳慵懒地偏了偏头,明媚的灯光下,她的脸上虽有岁月的痕迹,却巧合的极美。

    “因为,光是我替他杀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个了。”身上一冷,沈涣栀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这个慈眉善目温和的女人多少年前会是杀人不眨眼的——“你看我像不像个女魔头?我都觉得自己像。”黎华裳不经意的问,又装作不经意地答,心中实则被千万匹马碾过一般痛。

    “你的父亲需要商铺来赚钱养军队,我就陪着他去一家又一家地说和收购,愿意的,我们当时就签了契约,不愿意的,沈怀英变软硬兼施,只要是他看中的,一定要拿下来不可。我看着他游刃有余地谈判,甚至是耍黑招,我竟有一丝遗憾,当年的我,是不是也是他所看重的?那么,没能再讲讲价钱,让他对我也多周旋一会儿,和那些商铺一样,也是好的。反正,我早晚都会变成他的囊中物。”黎华裳有些沉醉。

    “凡是总有例外,总有他拿不下的东西,我看不得他着急,于是,不等他出手,跟在他身边潜移默化,早已无师自通的我,学着他的样子,用狠毒的手段,一点点帮他解决一切他遇到的为难。记忆犹新的是,有一个人不肯出卖商铺,几经商谈无效,我便陆续杀了他全家——”

    手轻轻抚在胸口,但黎华裳的嘴唇还是克制不住地发抖。“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即使到死,他也不肯将商铺出卖,似乎边疆人都有一股宁折不弯的豪气,他最后一个家人,是沈怀英下令杀的。那天,我惊恐地看着满地的尸首,沈怀英只是在我耳边淡淡说,总有死亡解决不了的问题。”

    “但我告诉你!我别无选择。自从认识了你父亲,我就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我宁愿为他杀尽所有他想杀的人,不管有没有罪过!”黎华裳恶狠狠道。顿了一顿,复又平息,似在极力安抚克制着自己。“那时,对我来说,他就是一切。尽管,我经常从他的眼睛里看见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他与我逍遥快活时,常常会毫不顾忌地唤我珈蓝。当然,我也没有在意,那时的我,总是痴痴的想,他永远也不会回帝都了。只要他人在塞北,他就是属于我的,我也终有一天会名正言顺地嫁给他——哪怕是妾也好,哪怕他只是愿意承认我是他的女人也好!”

    “但是,我终究是没有等来那一天。”叹了一口气,黎华裳似在回味从前。“不过,我却等来了另一个日子——他终于要回去了!回去找那个女人!”轻轻低吼着,愤愤不平之色一点点漫上了黎华裳的脸,怒火也充斥了她美妙的双眸。

    “你可能想都想不到,那时候我有多么恨!我恨,我为什么不是她?连沈怀英都觉得我像,造化弄人,既然给了我一副和珈蓝相似的皮囊,为什么不允许我与她一模一样?!也许这样,沈怀英就不会再回去找她了”

    沈涣栀的心跳加速,一个答案在心口一跃而出,却死死卡在了喉咙: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父亲,可他的父亲却回来过。为什么对沈怀英会有一种本能地抗拒?或许记忆里的黑衣男子有着与沈怀英一样的气息这,不可能的。

    “你还不明白吗?就是那一晚,他杀了你全家,却唯独留下了你一条性命,他还抱过你。”黎华裳的眼不含丝毫温度。沈涣栀咬紧了下唇,小手也攥得死死的。

    “你说的是真的?”她出奇地淡然,不是因为早有预料,而是已没有力气。“是。”黎华裳的答案及其残忍。“你的弟弟妹妹,都不是你父亲所出。这个答案他早在你姑姑那儿就知道了。可你,还是他的女儿。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你还活着。”

    一时间,沈涣栀的额头胀痛一般,心头说不上是愤怒还是疼痛,只是纠缠着,让她几乎发疯。脑海中,沈怀英的脸逐渐浮现,在她眼前诡谲地笑,唤她栀儿,似乎一字一句地告诉了她什么,沈涣栀听不清楚,只是格外地难过。

    逐渐地,她费力读懂了他唇边飘荡的话是我,是我。是他,是他!隐隐约约地记得,沈莫云曾说过,那场灾难与边疆的势力有关亦曾隐晦地告诉她,沈怀英与边疆势力有关既然,沈莫云是沈家的势力,只要找到了苗头,便可连根拔起但,他始终还是有所隐瞒,只怪她始终太傻。

    包括姑姑沈絮,亦是知道的吧所有的人都已明了真相,却处心积虑地替沈怀英遮掩,那么她还能相信谁呢?“对了。”黎华裳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一个男人,来边疆查过一次,好像也是姓沈。来客栈打听过,后来直奔沈怀英的老巢去了回来以后,已闭口不谈之前的事,显得心事重重。”

    沈涣栀苦笑,那么,沈莫云是得到了来自她父亲的警告了吗?

第157章 别后重逢() 
沈涣栀苦笑,那么,沈莫云是得到了来自她父亲的警告了吗?

    额头愈发胀痛的厉害,接着,一种早已来自于心底的力量在呼喊,在低吼,在狂叫,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一只弱小的声音在轻轻问,谁?沈怀英,沈怀英!

    可不能否认的是,沈怀英终究还是她的父亲,弑父这种事情,即使只是想想也会浑身冷汗直冒,在得知真相之前,她曾幻想过种种杀死真凶的方式,每一种都不曾让她害怕,而是异常的兴奋爽快,但是当一切揭露后,留在心里的只是荒凉一片罢了。

    小腿轻轻一软,多日劳累下来早已不堪的身子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黎华裳讶异,但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她很快吩咐了打杂的:“挪她到客房。”

    整整躺了*,双目圆睁,期间有人端茶送水来伺候,沈涣栀却始终双唇紧闭。她这一生,始终是坎坷万千,路途从来就未好走过。

    多少年前的那一次与母亲分别,成了诀别。多少年后,又与庭城分别。

    她不可以再次与他一别成生死。

    第二天一早,沈涣栀起身。

    “小姐,您醒了?小的去帮您叫老板娘吧。”沈涣栀看了丫鬟一眼,摇头,径直向门口走去。“小姐,您身子还虚弱更何况,您的为着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肚子里的孩子沈涣栀苦笑,是啊,她一个人无足轻重,可腹中之子——罢了。只是略微迟疑,沈涣栀迈出去的步伐依然没有停止。

    沈怀英的罪过是洗不清的,不管母亲有没有委身他人,弟弟妹妹到底是谁的孩子,都已不重要了。轻轻一声叹息,沈涣栀面容淡然隐忍,一双水眸如怨如诉。

    老板娘黎华裳一见沈涣栀下了楼,赶紧拦住了她。沈涣栀一停,抬头,坚定的目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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