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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绝色卧底妃-第30部分

小说: 绝色卧底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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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

    也许没有,也许他觉得自己这样一味顺从没意思,他厌倦这样的木然,所以他选择放手,不然,如果他发现了她在伪装,甚至发现她要杀他,那么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能立马就拖出去把她杀了。

    她一直在揣摩少年的心思,当日后,真相慢慢浮出水面,那些驻扎在心里的事物,冰冷的,淡漠的,凌厉的,在时间的洗练下都蜕变成最质朴的模样,原来那些情感,美好到有些稚嫩,原来那些尔虞我诈,都有最真挚无邪的内涵,她会不会后悔,她曾经以何其阴暗的方式,揣度了一个少年柔软的内心?

    外面风雨大作,没有撑伞的少年仍是那样踽踽独行,背影清骏,微微有些冷,他的白衫被雨染湿,挣扎了几下,还是无法翻飞起来。

    夜色如晦,冥冥中,谁又负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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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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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怎生如此凉() 
“皇上,到了。”

    阳安提着八角宫灯,在偏思殿前停住脚步,对着身后的皇辇低首,态度无比恭敬。

    见到来人,偏思殿前的两个禁卫军齐齐下跪,唤道:“恭迎皇上。”

    阳安仍是背微弓,低着眉,眼睛有意无意瞟向细雨如丝的黑夜,心中却在暗想,那些蛰伏在偏思殿暗处的禁卫军们,又增加了多少呢?

    然而他只是一个太监,这种事,他费心,也是多余的。

    唐映澴从辇上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推开偏思殿的大门,提步便走了进去。

    阳安自是知道皇帝的规矩,提着灯笼守在殿外,没有跟进去。然而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站了许久也有些累,衣衫也穿得单薄,尤其现在夜里又下了些雨,深夜如许,阳安莫名地感到了些凉意。

    他转转脖子,目光触及到门前的两个禁卫军,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们是不能擅自起身的,所以他们还是跪在那里,眼神冷肃,一动不动。

    雨下得大了些,滴答滴答敲击着殿上的青瓦,雨水顺着翘起的飞檐一路而下,在倾斜的瓦片上翻了个身,参差掉下,殿前雨水如帘,遮覆住石阶前的青叶。还有一些雨飘了进来,阳安往后退了几步,身子贴近殿墙,而那两个禁卫军却只能定定地跪在那里,任雨打湿他们的脸,除了睁眼闭眼,他们纹丝不动。

    阳安望着他们,忽然感觉身上有些夏夜的燥热,没有先前那么凉了。

    “怎么样了?”

    匀绿恭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后低眉而答:“回皇上的话,夫人仍旧未醒。”

    唐映澴居高临下地望着伏首在地上的宫女,眼睛看不出喜怒,半晌没有说话。

    匀绿仍旧是跪在地上,神色平静,不惧不躁,纵便上头半天没回话,她脸上也看不出半分神情,断没有其他宫女见着皇帝时惊惧惶恐的模样。

    她静静地跪在那里,忽然感觉耳畔有风掠过,风里龙涎香的气味甚是浓厚,接着脚步声在身边响起,玉佩敲在上好的布帛上,声音说不上好听,但在细雨婆娑的深夜,却有种说不出的奇异。

    声音越行越远,匀绿螓首低敛,脸上仍是冷静淡漠的神色,她知道,皇上此刻又进去看夫人去了。

    偏思殿内殿宫珍琳琅,入目精致繁复,三扇玉莲雕花玛瑙屏风搁室内殿中央,一侧华丽炫目,美不胜收,越过屏风往另一侧行去,竟发现这侧更为贵气逼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床紫檀木鎏金海棠缠枝榻,榻背上缀着点翠镶珠,榻脚白玉坠饰,刻成云状,工艺曼妙,祥云如举。榻旁置有一金丝楠椭圆形木桌,距窗约估有十来步的远近,上面有一只玉凤,翡翠制成,通体碧绿,青翠欲滴,尾部有些墨色,极为正浓阳匀。玉凤眼珠可以转动,细看之下,竟是以极为名贵的黄玉制成,珠光璀璨,让人咋舌。玉凤呈飞天状,羽翅翩翩,栩栩如生,仅是这一对羽翼,便可窥见一斑,让人暗赞这艺匠之鬼斧神工,雕工精湛为人世罕见。

    偏思殿外殿冷冷清清,凄凄切切,门庭冷落,内在却极有一番富贵景象,细细比较之下,竟然不输凤鸾宫分毫。

    本是一片欢腾景致,却得不到女主人的半分垂青。

    躺在床上的女子薄被遮覆,被及胸口,双手外伸,素袖寡淡,即便是睡着,眉头也是深深地蹙起,不见半分放松的神态。

    女子约莫三十年华,风韵却依旧绰约,即使是闭眼卧于床上,眉眼依旧瑰丽动人。

    唐映澴坐在床沿上,静静地注视着她,眼里的柔情显而易见,他笑了笑,笑容里除了温柔,却还掺进了一丝雨夜的况味。

    怕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才能这样安宁地相处。

    十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没有硝烟,没有争吵。

    他伸手往前,抚上女子姣好的秀眉,摩挲着她紧皱的眉头,像是要把她的愁绪抚平。

    尽管知道徒劳无功,他还是那样温柔地抚着,眼底笑容深厚。

    慢慢地,手忽然一顿,然后抬袖,隔着薄被,覆在女子的小腹处。

    隔着被子感受不到女子身体的冷暖,但他却辨得清楚,自己掌心里的温度。

    很冷,很冰。

    他的笑容悉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苍凉。

    孩子。

    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朝堂的,边疆的,皇子们的,外戚的,现在昱都越来越乱,各种势力潜伏,有些已然发作,有些隐而未发,他每天可以称得上是日理万机,满身疲倦不已,但是一想到她,和她腹中怀着的,属于他的孩子,他心里,便会感到难得的快慰。

    他甚至帮孩子想好了名字,无论是男是女,就叫如初,冠以上晟最珍贵的姓氏,如初,唐如初。若是男孩,他日必定封爵赐地,荣宠加身,就算是要自己的江山,他也含笑给他;若是女孩,同样华光尽揽,一身璀璨,绝不让她和亲,不让她做政治棋子,让她自己选择夫婿,不逼她,只疼她,是疼到心坎里去的那种。

    他淡笑一声,眼里更多的却是苦涩。那些承欢膝下的梦,就这样,没有了。

    他的如初,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很久很久吧,他注视着女子的脸 ,往事就像花灯一样在面前闪过,窗外细雨蒙蒙,他沉浸在过往中,渐渐地就出了神。

    “不要……”

    女子忽然发出一阵低唤,她眼睛紧闭,眉头蹙得更深,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她用力抓住男人的手,唤道:“不要……”

    “求求你,不要走……”

    见她如此,坐在床边的男人脸上的悲戚渐渐淡去,他眼里闪过一抹欣色,唇角微弯,连日来的疲倦好像都在她的话语中消失殆尽,他紧紧握住女子的手,有暖意袭上心头,热热的, 好像把他鬓角的雨丝都烘干了去。

    他的眼里满满都是宠溺,他笑:“好,朕不走。”

    女子螓首微晃,眼睛紧闭,死死抓住男人的手,汗珠疾落,小脸上惊恐之色显露无疑,她闭着眼,眉头蹙得很高,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些痛彻心扉的疾厉,像是承受着莫大的恐慌,她急急唤:“阿铮,我求你,不要走……”

    “阿铮……”

    唐映澴忽然眼神一黯,寂静如黑夜,手心也是冰冰凉凉的,像在水里浸过。

    冷风夹雨,扫过殿前,站在外面的阳安忽然打了个冷战,灯笼里的火也被吹熄,阳安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火苗子,点燃了宫灯,口里却在小声嘀咕,这六七月的天气,怎生如此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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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谈笑间烽火() 
上晟地处南陆,又离海距离较近,西侧和北侧分别有合朔丘陵和琅其山脉伫立,水汽受地形抬升,夏季自然比其他地区的国家来得湿润,是以下雨是经常的事情。然而在琅其山的北边,雄踞北陆的宣殷国气候却比上晟干燥了些许,因受纬度影响,宣殷夏季气温多多少少还是要比上晟低上一些的,然而雨水不充沛又使得这里的夏季燥热非常。所以同样是夏夜,上晟那边夜雨连绵,宣殷这里则热风朗朗。

    自然万物不会因为人的高低贵贱而有所改变,纵便是奢华的宫廷,此刻也不得不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罹受酷暑的炎热。但宫廷毕竟是宫廷,尽管灼热,他们却可以找消遣,悠哉地度过少风的夏夜。

    “太子殿下,我可以容你,悔一步棋。”夏无韫闲敲棋子,淡笑开口道。

    红琉璃杯盏拖住两颗硕大的夜明珠,使得东宫内殿亮如白昼,少年的脸在明光下显得柔和闲逸,他含笑执棋,并不理会夏无韫的话。

    夏无韫见他如此,摇头一叹,随即捏起白棋,稳稳落在棋盘上。二人看似指尖柔和,其实白起黑落间,已是一场场不动声色的厮杀。

    夏无韫执棋不落,笑道:“太子殿下,胜负已成定局,现如今我纵是让你毁一百步棋,你也无法赢就啊。”夏无韫信心满满,丝毫不知对方迂缓而卓有成效的攻进。

    钟离钰望向他,脸上仍是挂着精致无伪的笑容,他说道:“太傅此言差矣,这局棋还没有结束,怎么能说本太子赢不了呢?”

    夏无韫低头一笑,见钟离钰执起棋子,他也将手伸进了盛棋的紫玉缸里,夏无韫脸上笑容儒雅,知道这局棋他定胜无误,于是不急不躁,闲敲棋子,静候着最后的收盘,钟离钰仍是笑着,大眼睛里明媚狡黠,夏无韫见他如此,眼睛无意识地扫了一下棋盘,等他正待落子时,他的手忽的一顿,眼中的惊诧之色表露无遗,神色缓和过后随即大笑出声,赞叹道:“太子殿下果然华才绝伦,如此心计,适才倒叫我轻看了。”

    夏无韫不由得将目光再次移向棋盘,眼神赞叹有加,将自己逼至险境,不仅是迷惑对手,更是在暗中铺设另一条路,迂回曲折,逶迤婉转,柳暗花明处,别人以为他必败无疑,未曾想他棋锋一拐,挥兵另进,一方天地悄然拓开,此举真可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由此可观弈者不仅是棋艺精湛,心机更是独到。

    钟离钰唇角勾起,笑容如月,说道:“太傅过奖了。”

    夏无韫索性抛下棋子,大袖一挥,拂乱了棋局,说道:“太子殿下不必谦虚,我认输便是。”

    钟离钰亮目抬升,也撇下棋子,对着夏无韫说道:“我哪里是谦虚,我棋艺比不得太傅半分,”他的笑容微微敛去,接着道,“是太傅自己太掉以轻心了。”

    夏无韫眼神一顿,心思不禁往少年话里潜在的意思靠过去,然而就在他凝神待思之际,钟离钰又开口笑笑道:“这局棋的铺设并不是不动声色的。我如果想换路线,中间势必要有一个比较大的过渡,虽然我用子极力掩护,不惜失掉大片棋子来另谋他路,”他笑笑,声音放低,“但是以太傅的棋艺,不会看不出来。”

    见他如此纠结于这个问题,像是话中有话,夏无韫不禁一愣,强自敛下情绪,脸上挂起微笑,但笑容显然没有先前那般从容了,他说:“我已经老了,很久没下,手也生疏了,棋艺自是大不如从前。”

    钟离钰闻言表情无异,他长手微挑,拇指与食指并拢,不急不缓地捏起盘上的白子,将它挨个放回旁侧的紫玉小缸里,后来觉得捏得也无聊,便修手拂上,把白子盘好置到一处,屈指握起,一粒不掉地把它放回了缸子里。

    钟离钰没有答话,只是把玩着棋子,空气中只听得到棋子碰撞时清脆的细响,和外面风敲玉堂春的簌簌声,蛙鸣从很远的皇家池塘里传来,被距离拉得不甚明晰,时断时续的,倒也有一种飘渺的喧闹。气流有些热热的,从外面涌进东宫内殿,逐渐消融掉室内隐隐的凉意。夏无韫抬了抬眉,沉默后笑道:“太子殿下风采甚人,越来越有储君风度了。”

    钟离钰脸上挂起了笑,微微动了肩后就把肩膀靠在了椅背上,大眼睛灼灼的亮,他说道:“太傅谬赞了。”

    闻言夏无韫笑容更甚,他说:“我本来还以为太子殿下落难多年,未曾接受过正统教育,举止间不免会流于粗鄙。”

    毕竟是少年心性,听到这里,钟离钰一时没忍住,便笑出了声来,他边笑边道:“没想到多年未见,太傅还是这般快人快语。”什么都敢说,丝毫不怕得罪人。

    笑意染上少年的眼角眉梢,让他的五官更显神采飞扬。他先前的笑容虽然不可谓不明亮,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那只是礼节性的微笑,并非发自肺腑,然而现在因着夏无韫的这句话,他的笑意一下子就落到了眼里。

    竟然以“粗鄙”二字形容堂堂宣殷太子,按理来将,夏无韫纵便是钟离钰导师,说这话也是大大不敬,就算钟离钰碍于各种原因现在无法责罚他,但他毕竟是一国储君,心里记着这根刺登了基后以此为据,对他还以颜色也是说不准的事。

    见少年大笑,并委婉提醒他说错了话,夏无韫不禁不恼,反而心中泛开喜意,脸上的表情也自如起来,钟离钰收住笑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时刻留意着夏无韫的表情,时间渐久,少年的笑容越发明丽,而眼睛却越来越沉。夏无韫在他有意无意的注视下不自在起来,钟离钰此时却朝他开口道:“好了,太傅继续说吧。”

    话被打断,思索了片刻,夏无韫才重新拾起话头,说道:“没想到太子殿下未曾和乡野鄙人同化,反而举止有度,彬彬有礼,皇家气度自成,”停了片刻他还是说道,“明明心里有话要说,却能不急不迫,涵养越发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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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太傅的分析() 
钟离钰闻言眼神一顿,片刻后又展露嘴角,牙齿皓白如月,他挂着礼节性的微笑,精致无伪,他说道:“原来太傅跟我说了这么多,褒的贬的都来了,只是想掏我的话啊。”

    夏无韫含笑不语,不置可否。只是眼神在望向少年时,有些难以察觉的专注,以及紧张。

    钟离钰没有如夏无韫所想一般作出回应,只是头略侧下,亮目微扫,伸出衣袖对夏无韫做了一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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