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不干了-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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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太皇太后拄着拐杖往地上猛地戳了一下,断喝道,“既是皇上救了你,你又为何要陷皇上于不仁不义?!”
甄玉卿忍住扶额冲动,她险楚恒于不仁不义?有没有搞错?!
“小女愚钝,还望太皇太后赐教。”甄玉卿这话不管从语气还是语调上都颇为真诚,却不想,这话听在太皇太后耳中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挑衅的意味。
“哀家看你不仅愚钝,还很放肆!”太皇太后冷哼,区区一介平民,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就能做凤凰了?这语气,莫不是要与她平起平坐不成?!
“”甄玉卿表示,以往她怎地一点没发现太皇太后是这么个不讲道理的人呢?
但回头又想到,太皇太后从前朝到如今,活成了这世上身份地位最珍贵的女人,不得不说运气也好,实力也罢,她老人家都是不能让人小瞧的。
如今的太皇太后,又或者这一众闯进紫宸宫的人们,若是没有楚恒授意,她们又何必能够忍到今日才出现在她面前?
楚恒想要叫她看清如今的局势,叫她明白他是皇帝,可左右她的人生,可叫她生,亦可叫她死,可以给她无上的尊崇,亦可给她享用不完的屈辱,其实这一点甄玉卿早就明白了,只是瞧着如今这局面,她亦是忍不住心头发凉。
哎
至于太皇太后是怎么想的呢,这后宫之中嫔妃不多,但都系着前朝,楚恒日日盘亘在紫宸宫,说好的后宫雨露均沾,现下倒成了独宠她一人儿的假象,太皇太后大体是看不惯了,想要出手教训她一顿,叫她也乖觉顺从一些,把楚恒‘让’出去。
至于其他人,除沈清怡外,其他人她大多有过一面或是几面之缘,如今瞧着,个个都是如花儿般的娇娇嫩嫩,但瞧着她的眼里,却多多少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
她想着大体是没一个女人愿意看着自己丈夫一个接一个娶进新老婆的吧,所以她们不喜她也是自然,如今瞅着能瞧瞧她狼狈的模样,不来才怪。
当然最让甄玉卿意外的是还是沈清怡,这些人里,她与沈清怡算的上最为熟悉,可方才乍然相见,她那反应怎的有些怪异?
可究竟怪在哪里,甄玉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但如今再瞧她,她依旧淡雅从容,却是叫她怎么也瞧不出沈清怡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深宫,果然是个充满能量的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的一言一行若是小女区区一人能够左右改变的,怕是这天下都该大乱了,所以太皇太后此行大体是找错了目标。”
甄玉卿一拂衣袖,原本该是个潇洒利落的举手投足,却不想如今因着体弱气短,那一袭行礼的举动,顿时变得粘连而又混沌起来,瞧着就想让人扶她一把的感觉。
一拜,起身,甄玉卿依旧淡淡的笑着,本是个小小的行礼举动,却叫甄玉卿起身后喘了好一会儿才匀过了那口气。
“小女本是福薄之人,帝王恩宠如天,小女自认无法消受,只愿青灯古佛一世一生为皇上与太皇太后祈福,但请太皇太后做主,将小女送往普陀寺,小女甘愿”
“娘娘不可,娘娘万万不可呀!”甄玉卿醒来两月,朱公公与她又是熟人,所以两人说话的时候居多,甄玉卿不止一次向他透露她不愿待在这后宫之中的事实,但这种事,朱公公也无能为力。
而且他看得出来楚恒对甄玉卿的感情,想着若是皇上能够一直对甄玉卿如此,大体也算的上一桩幸事。更何况,他又能帮她什么呢
朱公公听闻甄玉卿竟是将注意打到了太皇太后头上,莫名的心头一急,虽是还被太皇太后带来的人隔着没有靠近甄玉卿,但还是忍不住出声。
“有何不可?”
太皇太后听了甄玉卿前半段话,心头正酝酿着怎么收拾这刁妇一番,却不想她就朝自己求起情来,而且还是求着要去古刹长伴青灯,太皇太后便是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一时半会儿倒是摸不清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了。再一听朱公公急切打断甄玉卿的话,便是调转了方向,朝他问了道。
朱公公被突然问道,连忙跪下给太皇太后磕了几个头,“太皇太后恕罪,奴才只是、只是”
朱公公似乎没想好到底要怎么说,顿了片刻才接上道:“太皇太后您老人家是晓得的,皇上对丞相情深意重,可丞相突然没了,那些日子皇上夜夜难以成眠,做梦都想再见丞相一面,
那日出宫意外遇上娘娘,这一见之下还以为见到了丞相,可那时又刚巧遇上娘娘病重,皇上仁厚大体是想到了早逝的丞相,便竭力想要救回娘娘,这半年多的时间,想必您老人家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是、若是那皇上该得多难过呀”
说着朱公公就抹了抹眼泪,甄玉卿白着一张脸去看他,竟还真瞧见了他眼角的两滴‘鳄鱼泪’,她还真真没想到,朱公公竟是这般的好呀!
第206章 慈悲()
“那小女就更不该留在宫中了,皇上仁厚,对小女更是恩重如山,丞相是何许人也,哪里是小女能够企及一二的?小女也万万不敢借着这副皮囊享这无上荣华,亵渎丞相英明还让皇上背负这世人不齿的骂名呀”
朱公公能哭,甄玉卿又如何哭不得?略为沙哑的柔糯嗓音,带着些凄惨与决绝,让听者无不心头一噎,跟着她一道难过揪心起来。
甄玉卿脑子一阵紧着一阵的抽痛发晕,可眼泪还是照滴不误,这个鬼地方破事情,她一日都不想待一日都不想理了,只望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发发慈悲,允了她才好。
太皇太后瞧着甄玉卿哭得泪人儿一个,惨白又绝美的一张小脸,瞧着确实让人有些心疼,不过甄玉卿倒是有句话提醒了她,如今她这一副与丞相相似的容貌出现在后宫之中,还颇得皇帝宠幸,若是叫个不安好心的人传出去,指不定会编排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污了皇上的名声。
以前她也曾有所耳闻,说是丞相有那龙阳断袖之癖,皇上跟着他长大,也不晓得学了这个没有,当然有没有,也不是个重点,重点是皇上和丞相之间,绝对不能有这种不三不四的闲言碎语传出来,就算是个长的像的,也不行。
所以片刻后太皇太后才开口道:“倒是哀家冤枉德妃了,没想到德妃也是个识大体的,如此哀家便做主”
“皇祖母”
就在甄玉卿小心脏砰砰直跳,觉得自己一只脚都要踩进名为‘自由’的那道门槛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而这声音宛如晴天霹雳,顿时将她劈了外焦里嫩,而她的身体状况至此也真是到最后的临界点,白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在繁华京城之中,下午的锦上楼安静的仿若另一个世界,此时阳光已有颓然之势,但依旧灼热不减。
一个面皮白皙的小厮在入得锦上楼的那条小巷子口左右看了看,又用帕子擦了额角的汗,随后才匆匆入了小巷,待走到锦上楼门口的时候,又禁不住往四周看了看。
‘笃笃’的敲门声惊醒了守门的门童,他看了看这天色,青天白日的谁在敲门?不耐的应了一声,“来了”
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个面白无须的小个子男人,门童大致也省的这锦上楼做的是服务行业,所以饶是心头有多么的不快,也还是朝那男人笑了问道:“不知公子有何事?”
“问夏公子可在?”男人个子不大,面上瞧着还有些唯诺,说话却是有些凌人之气。
“不知这位公子找问夏公子有何事?”门童瞧着这人的模样,心头愈加不爽了,但面上也不显。
“你且将这玉佩给到问夏公子,他自会明白。”说着那男人从怀中拿出一个用软绸包了两层的碧色玉佩交给门童,语调有些尖利且不客气。
门童接过那玉佩,看了两眼,觉着是个不错的东西,想必面前这人应当是哪个权贵家中跑腿的。
这事若是放在以往,门童定是很快就会去禀告了,但现在,但凡京中有头有脸的,谁人不晓得他们锦上楼的当家,也就是问夏公子颇得皇上看重,谁人来这锦上楼不得给问夏公子几分薄面?
上上下下将那人打量了一番,直到他面上出现了些许愠怒之色,门童才笑眯眯道:“那公子稍等,小的马上去禀告我家公子。”
“哼!”
只是让那人没想到的是,这门童进去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也没出来,而天色渐暗,眼看就要到了宫门落钥的时间,若是今日没得到回复,回去娘娘不定怎么惩罚他呢,这问夏公子到底知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找他?
“让公子久等了,我家公子有请,都怪这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拖延不报,险些误了大事!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就在这时,有个模样俊秀,举手投足之间颇为稳重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边说边就给那男子行了一礼,随即将先前那门童推了出来,而那门童早没见了先前的怠慢模样,战战兢兢的瞅向那人,随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公不不公、公子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次!”
这一出先声夺人,倒是叫那面白无须的小太监没了话,恨恨的瞪了那门童一眼,脸色这才面色不虞的看向来人,“问夏公子在哪里?”
“公子这边请——”
“公子,沈家这位娘娘怎地会”待送走那面白无须的小公公,牧应疑惑的朝问夏问了一句,他本想问沈清怡怎么会叫人找到问夏,还要约他相见,原因是什么,但还没等他问出来,问夏就挥手打断了他。
而今的问夏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模样看起来却比寻常的少年郎更小一些,只他面上那莫测的神情,却是半点不像个十多岁的孩子。
“你说,若是沈家这位娘娘知道,甄相与德妃本是同一人,她会怎么想?”问夏面上笑着,眼睛里却是一片讥笑冷漠。
“再下一次手?”牧应的目光微微动了动。
问夏嘴角的弧度稍微大了一些,但转瞬即逝,“就算不知道也是要动手的,毕竟是那么相像的两人,心中有鬼的人瞧着,自是寝食难安。”
“她想让公子你动手?”思及至此牧应低声问。
“毕竟在她眼里,我与她一般,都是个为了富贵名利不折手段的人,既然当初能够替皇上朝丞相动一次手,这次也会帮她除掉德妃,而且她还允了我日后能够‘平步青云’,所以有将军府做为后盾,谁能拒绝这么好的条件呢?”
问夏在笑,牧应却没来由背脊一寒。
自打若春离开,锦上楼交到含章手中,最后又落到问夏手里,这一路上锦上楼所有据点究竟,折了多少人他是没算过,但这血腥味却是散了这近一年的时间也是没能散干净的,所以这样的少年,又有谁敢与其作对呢?
不过就在这时候,有个小厮进来禀道:“公子,大小姐问,您今天要回家用晚饭吗?”
问夏闻声抬头看向那小厮,随即笑的温柔干净,“你让姐姐自己吃就是了,我晚些再回去。”
“是”
第207章 命运()
甄玉卿再次醒过来的那天刚好遇上沈佑宁回京,皇上于崇德门外犒赏三军的日子,守在她身边的依旧是朱公公。
前些日子她从朱公公那处已经知晓以前与她熟识的那些人都在哪,做些什么,也晓得沈佑宁近期会回京,但她没法子往外递消息,也没法子单独从外头获取信息,她不知道沈佑宁到底知不知道她还活着,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知道她还活着?
身边的人都是对楚恒死心塌地的,她试图策反却一个都没成功。因着楚恒并不避讳她朝堂上的事,所以甄玉卿知道前些日子沈佑宁在焦国平乱的时候受伤了,说是不打紧,但甄玉卿却觉着这事儿噎心口。
如今焦国各地已然归顺的差不多了,沈佑宁在外的威望也是一日高过一日,许是楚恒对沈佑宁也有些忌惮,怕他在外地坐大难以约束,便给了一道圣旨,让他回京修养。
“说是已经没什么大碍,将养些日子估计就好了。”甄玉卿不着痕迹的问了一下有关军中以及沈佑宁的情况,朱公公早先已经让人探了一些,这时候甄玉卿问到,他就将自己知晓的都给她说了。
“我晕过去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又给我灌了药?”甄玉卿喝着碗熬的恰到好处的素粥,吃了两口,没什么胃口,但身子上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她能感受到力量和精神的累积正在日渐丰富起来。
“那药”朱公公不知该怎么解释,好在甄玉卿也不是真要听他解释,挥了挥手又问:
“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这药是控制我体内蛊毒的对吧?”
被甄玉卿闲闲散散的目光瞅着,朱公公心头突突跳了几下,之后才低声说道:“奴才曾听皇上和国师说到,有了这药之后,丞相就不用再受那蛊毒反噬之苦了”
“嗯,若是这般,倒不如叫我吃了那苦的好。”甄玉卿语气很淡,说完笑了笑,又如没事人那般将手中的粥碗放到了一旁,这才看向朱公公:“对了,那日怎么没瞧见庄妃的那丫头?”
在甄玉卿印象里,小悠与沈清怡历来是形影不离的,不知怎地这次却没见着,加之沈清怡见到她的时候那怪异的反应,她觉得她似乎错过了一些什么东西。
朱公公眸色微动,回道:“一日小悠姑娘擅闯御书房,被皇上责罚,事后一病不起,便是去了,对外对外只说小悠姑娘是生病了。”
“一个宫女擅闯御书房?”甄玉卿有些惊讶,但顿时又像明白了什么,接着问,“病了多久?”
“四五日吧”朱公公有些不确定,抬眼看了下甄玉卿又连忙垂了眼睑。
“瞧你这样,应当是当日就去了,对外宣称是四五日我说的没错吧?”甄玉卿问。
“”朱公公没说话,但讶然的神色已经出卖了他。
“那日御书房里是什么人在?”甄玉卿像是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又问了一句。
宫里虽未传出任何闲言碎语,但朱公公作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