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美人灯笼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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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爷爷,你为什么要和我成亲啊?”
狐狸老爷子哈哈大笑,白胡子一颤一颤的道:“五年前你刚到旮旯寨那阵儿,你寨主给你和你师傅开欢庆会,我闻到了宴会上的酒香,犯了馋,就偷偷溜进你们寨里的存酒库里偷酒喝,结果一不留神喝太多了,差点醉死在酒坛子里泡成狐狸酒,多亏了你进地窖拿酒,把我从酒坛子捞了出来,我才捡回一条命。”
菡伢努力的回想着五年前刚进旮旯寨时候的事情,好像是曾经在酒坛子里捞出来过一只醉狐狸。
狐狸老爷子接着道:“那天晚上你把我拎出去抛在了寨外,我当时看着你小不点的背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对你以身相许!这是我们狐狸一族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优良传统,我身为狐王,作为万狐楷模,当然更要以身作则了!”
狐狸老爷子说起这段话速度快得跟唱快板似的,既不咳也不喘了,就连雪白雪白的胡子都长出几根黑胡子来了。
菡伢心里跟炸了似的,暗暗惊叹道,哎呦!我的个老爷子!以身相许这套不都是女狐狸用来勾搭年轻男子才玩的把戏么?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凑这热闹!
就算是传统也考虑下现实问题吧!碰到救了自己命的人就赶着上去成亲去,这要是多被人救个几次,这光成亲也够忙活的了吧!
菡伢连连摆手道:“别,别,我不要你以身相许,你把我放了让我回旮旯寨就行,这就算你报恩了,从今往后你就不欠我了。”
“那怎么能行呢?不成不成,太敷衍了。这件事情我也是慎重考虑了很久的,原本我看你中意一个小和尚,就想着换个方式报答你,可是今天你不是表白被那小和尚拒绝了么?我看你俩将来也没什么机会了,还是咱俩的希望比较大。”
菡伢的小脸顿时又红成了红苹果,她底气不足的掩饰道:“什么表白被拒了?哪有的事儿?”
“这种事情瞒不过我的,老爷爷我也活了几千年了,这点儿小事想知道就知道了,你那手绢上写的什么我都知道,我的狐子狐孙们也都知道……”
菡伢窘迫的用长长的袖子捂住了脸,先前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就是怕别人知道她对心崎表白了,这下可好了,狐狸们都知道了,她丢脸都丢到狐狸窝里来了……
她这就是做了狐狸『奶』『奶』,也是个有笑柄抓在狐子狐孙们爪子里的狐狸『奶』『奶』啊!
不成,怎么也得回去,至少旮旯寨里的人只知道她钟情于心崎,不知道她已经表白被拒了,就连丁大厨子也只是以为她又在隔三岔五的玩被情所困伤春悲秋,具体细节他并不清楚。
菡伢清清嗓子,认真道:“狐狸爷爷,我认为您的话是不对的。我只是暂时被拒了,怎么能说和心崎没希望了呢?不如咱俩来赌一把,再给我个五年的时间,我肯定能和心崎有将来的。到时候要是还没希望,我再和你看着办呗!”
最后一句话她没敢说太死,看着办、看着办,到时候要是还没拿下心崎,大不了就再继续看上个五年嘛。
狐狸老爷子沉思了一下,最后不负她所望的点头应允道:“既然你想再等五年,那就再等五年吧,毕竟当初是你救的我,你说了算。”
菡伢喜之极,跳下寨主交椅道:“狐狸爷爷说话要算数。”
狐狸老爷子捻捻胡须:“算数。”
话音落,一阵怪风卷过,周围的景物如水波般『荡』漾模糊,狐狸们的身影也都如幻影一样『迷』离。
菡伢紧张的在原地转着圈,唯恐狐狸们不守信用,要耍花招。
冷不丁的,一只湿漉漉、凉飕飕的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菡伢惊得一跳,抬脚就要踹。
“菡伢,你在做什么?”
声音略耳熟,称呼很特别,在二平山,只有心崎才会认真的叫她菡伢,心清他们几个小和尚都叫她菡伢姐姐,剩下的所有人都叫她“旱鸭子”。
菡伢悬在半空正要踹出去的脚硬生生的收了回来,定下神来仔细一看,果然是心崎。
而且,还是个半『裸』的心崎……
再看周围,依旧是二平山的灌木丛,狐狸们全都不见了,天上的银月如常的挂着,先前月亮上狐狸耳朵也不见了。
“心崎!”
菡伢眼冒红心的流着口水从上到下打量着心崎,啧啧,上半身还是『裸』的、湿漉漉的,不错不错,就是特瘦弱了点,不过心崎才十二岁嘛,身材前途不可限量。
口水还没流完,菡伢眼神一滞,死死的盯着心崎的胸口收不回来了,那里横贯着一条很恐怖的旧伤疤,活像一条大蜈蚣一样趴在心崎心脏的地方。
“菡伢,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心崎皱眉问道。
“啊?”菡伢结结巴巴道,“我……『迷』路了……”
“『迷』路了?在二平山你也能『迷』路?”心崎一脸不相信的问道,“你刚才一个人在这里手舞足蹈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是在梦游。”
“我,我遇到狐狸精了。”菡伢哭丧着脸说道。
“狐狸精?算了,先回去吧,我好像听到了寨主他们叫你的声音了,”心崎明显是不相信她的样子,松开她的手臂说道,“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水边拿一下衣服,很快就回来,我送你回寨里。”
心崎转身走向潭水瀑布的地方,菡伢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回不过神来,心崎背部心脏的地方,也有一条伤疤,和前胸的疤痕联系在一起,就好像曾经有一把刀直接贯穿过他的心脏,在前胸后背都留下了疤印。
为什么心崎身上会有这样恐怖的陈年旧伤?疑『惑』、惊讶,席卷上菡伢的心头。
等了一会儿,穿着小和尚僧袍的心崎回来了,菡伢跟着他朝着旮旯寨走去。
“心崎,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路上心崎都沉默不语,菡伢决定没话找话的找点事做,虽说这夜晚太诡异了点,可现在怎么说也是二人世界嘛,套套近乎培养下感情还是很有必要的。
“洗澡。”心崎言简意赅道。
“为什么不在寺里洗?”菡伢不屈不挠的问道。
“寺里快没水了。”
“怎么不挑水?”
“还没来得及。”
“为什么不和心清他们一起出来?”
“他们睡着了。”
“白天怎么不出来?”
“念经了。”
“明天晚上还来洗吗?”
“呃……”
心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菡伢,稚气的脸上很无语的样子,然后小大人似的摇摇头,道:“菡伢,山寨快到了,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菡伢正想再挽留挽留,心崎已经朝着阿弥寺的方向走了,看着他那小和尚的背影消失在月夜小道的阴影中,菡伢又想起了他胸口上那条恐怖的疤痕来。
或许,明天她应该去找找老方丈打听一下心崎是如何受伤的。
次日早膳过后,菡伢跑到丁大厨子的厨房里,把扛着大勺在灶台底下睡觉的丁大厨子叫醒,央求他给做几样拿手的素斋饭。
丁大厨子翻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又换了个姿势继续扛着大勺睡觉。
“丁大厨子,是寨主让我吩咐你!他今天要去看阿弥寺的方丈,你知道寨主和方丈的关系,耽误了寨主去孝敬他的半个师傅,小心寨主回头把你做成一盘菜端过去。”菡伢趴在丁大厨子耳边假借寨主的名义恐吓道。
寨主和老方丈的关系非比寻常,这是寨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老方丈在武学上很有那么两手,寨主经常去和他套近乎。天长日久的,老方丈闲极无聊时就会指点寨主几招,但是没收寨主做徒弟,两人算是半师徒、半朋友的关系。
听到阿弥寺的方丈,丁大厨子稍微有了一点儿反应,嘟嘟囔囔道:“怎么了?寨主又打算去跟那老和尚学上几招了?我说寨主真是的,这儿又没人跟他抢地盘,整天老这么勤奋做什么?跟着一个老和尚练什么武功。”
口中虽然啰里啰嗦的,不过丁大厨子还是起来打算动手做菜了。
菡伢好整以暇的坐在门口候着,心里盘算着过会儿该怎么打听心崎的事情。
老方丈最爱丁大厨子做的素斋了,吃人的嘴软,只要她先把素斋捧出来给他,想必老方丈应该不会再计较她平日老打心崎主意的事情了。
第38章 狐王老爷子自嫁(四)()
一个小上午的时间过去了,菡伢拎着丁大厨子备好的食盒去了阿弥寺。
平日里方丈最喜欢在他后院那块巴掌大的小菜园里转悠,菡伢进了寺没见到心崎他们几个小和尚,就直接就去了寺里的后院。
果然她不出所料,方丈真的在小菜园里拔小草,听到菡伢走路的声音,方丈抬头看了看,笑眯眯道:“菡伢子,你怎么来了?”
嗯,开场不错,看来方丈今天心情上佳,没拿出鸡『毛』毯子轰她。
菡伢殷勤道:“我来替寨主看望您,顺便带了您老人家喜欢的东西。”
菡伢心道,寨主啊寨主,对不起你了,又把你拽出来做了一次挡箭牌。
素斋饭出了食盒,方丈的眼睛闪闪发光,丁大厨子的手艺还是很受人爱戴的。
菡伢双手将筷子奉上,趁着方丈大快朵颐的时候,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问道:“方丈啊,我最近发现心崎胸口上有道疤,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心崎胸口有没有疤与你有什么关系?”方丈警惕的停下筷子,眼神犀利的直击菡伢那颗偷偷爱慕心崎的小心脏。
菡伢心发慌道:“我随便问问。”
方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心崎胸口上有道疤?”
“我当然是看……看您吃的满头大汗,我来给您擦擦……”菡伢刚想直接说昨晚遇到心崎半『裸』在山中泉边洗澡,想想又觉得不妥。万一方丈怀疑她偷看心崎洗澡,那估计以后她就不要再打算再进阿弥寺的门口了,想到此菡伢赶紧转开话题,掏出了手绢要给方丈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方丈接过手绢,抖了两下,说道:“这手绢绣的还挺漂亮的,这对小鸳鸯是你绣的?”
“是是是!方丈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方丈笑意盈盈道:“绣的不错,肯定很用心吧?”
被他这么一夸,菡伢有些飘飘然道:“那是,送给心崎的东西当然……”
话未说完,菡伢只觉一阵冷风吹过,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再看方丈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由青转蓝、由蓝转红,颜『色』以及速度变化之快实乃她之平生罕见。
这手绢上面还有她威『逼』心清从天竺佛经里找出来的表白话,别人不认识天竺字,可方丈认识啊!
菡伢战战兢兢的看着方丈的脸上蓄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心里忍不住打起了小鼓,暗忖着要不要趁着方丈还没找到他的鸡『毛』毯子之前,赶快溜之大吉。
方丈怒火攻心的已经开始口吃了:“菡伢子你……你太不厚道了你不仅诱拐我的徒弟,还玷污我佛经天竺语,我天竺佛经里的东西你都敢断章取义的抄出来当情书……你……你”
菡伢默默的垂头不语,生怕多说一句把方丈气休克了。
然后,这张手绢很光荣的连同菡伢一起被方丈提溜到了寨主面前。
方丈很激动的声讨了菡伢的犯罪事迹,还拿出了证物手绢,寨主对这条手绢似乎有点印象,听方丈一说才明白过来是那天他帮小和尚转交给菡伢的。
菡伢无比郁闷的看着几欲狂笑的寨主硬生生的把他的笑意压抑在胸腔里,面上死撑出一副对她的行为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在寨主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管教菡伢之后,方丈终于带着他那满肚子的火气走了。
方丈一走,寨主往寨子里头把交椅上一坐,拧着粗重的眉头摆出一副管教不严的痛惜表情,如蒲扇般的大手一拍椅子扶手,喝斥道:“菡伢子,正所谓女不教父之过!今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一女娃子,怎么可以这么不矜持呢?怎么可以勾搭小和尚呢?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学学你师傅?你师傅多好,既漂亮又风情,能撒娇会骂人……”
菡伢咳嗽一声打断寨主对师傅的赞词,问道:“寨主,什么叫女不教父之过?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爹了?”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母,你师傅就相当于你娘,我和你师傅的婚事是迟早的。所以,我当然就相当于你爹了。”寨主得意洋洋、沾沾自喜。
“寨主,我今天才发现,您的脸皮厚已经不仅仅表现在追求我师傅上了,现在已经殃及池鱼,波及到我身上了。我认为,在手绢这件事情上,你没有资格教训我,你为了追求我师傅所做过的事情比我这条手绢多了去了。咱俩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菡伢子,我就说咱俩有父女缘,你看,在厚脸皮这方面你多像我。”
菡伢无言以对,正打算洗耳恭听寨主下面的训话,寨主却忽然一脸诈笑的对她招招手道:“菡伢子,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
菡伢挪着小步走过去,问道:“寨主爹,啥事?”
“咱俩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你把你师傅说服嫁给我,我去说服方丈把心崎让给你,怎么样?”
“真的?”
“真的!只要你师傅真肯答应嫁给我了,到时候我就是抢,也把心崎从方丈手里抢过来给你!”
“寨主,牛皮要小心点儿吹。十个你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方丈!”
“没事!咱寨里人多,方丈再怎么厉害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行!成交!”
菡伢小手一仰,铿锵有力的在寨主蒲扇大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于是,这个只有天知、地知、菡伢知、寨主知的交易就这样定下来了。
该怎么让师傅心甘情愿嫁给寨主呢?
菡伢忧伤的托着下巴在床上想了半宿,还是半点主意都没有。
师傅若是真有心要嫁给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