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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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你看见了吗?她吻我了,她真的吻我了!”
“是呀,周大哥,我亲眼所见的。”
“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了吗?”
“一定夸周大哥你的话。”
“她说我是个好人。刘洋,她说我是好人!”周莽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自从离开家乡,踏入这个残酷的社会,她是第一个说我是好人的人,而且还是我生命中唯一一个说我是好人的女孩!刘洋,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见到了阳光,获得了重生!啊,难道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吗?难道这就是我生命里的奇迹吗?”
“周大哥,恭喜你啊!”
“她是我的阳光,是我的天使,是我的生命,她进入我的世界,改变了我的生命,让我重新有了做人的尊严和自信。阿雅,阿雅!”
周莽痴狂一般的叫着阿雅的名字,脑海里全是阿雅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还有她那飞快的吻。这一切都让他热血沸腾,血脉偾张。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监狱还是原先的监狱,可是,阿雅来了,他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刘洋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个坠入爱河的男人,微笑着,欣慰着,高兴着。
(本章完)
第69章()
? 1
月容坐在红木凳子上,面前是一面梳妆镜,镜子里的她容颜姣好,面庞清瘦,明净的眼眸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疑虑和忧郁。她用梳子轻轻的梳着头发,心里却想着昨日的比赛。那个男人给了他熟悉的感觉,一种与自己一样等等待着死亡,却又不想让自己彻底被人玩弄腐烂的死去。他是个冷酷的男人,有着清俊的面庞,瘦高的身材,有着冰冷的眼眸,有着刚毅的性格,但却有一颗似乎正在松动的心。被什么所感动?为什么所融化?正如冰山为太阳的温度所融化,他呢?
他望着人群中那个长相普通却又被黑凤凰所信赖的年轻男子,对她说,“是他唤醒了我沉睡的希望,所以,不管这是希望还是幻想,因为他,我愿意去等。”
不是苟活着,不是为了在垃圾堆里残喘,而是为了某个有光的等待。
希望,生命之光,命运之光。
是温暖的,是有尊严的,是值得生命去等待和承受的。
就是那个年轻男子的举动让他在黑暗中清醒了吗?就是那个年轻男子的一些不平凡举动让他在冷酷中苏醒了自己的善念和爱吗?
他是个怎样的男人?他有怎样的过往故事?在来到这里以前,他有怎样的家庭,怎样的亲人,怎样的生活?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态和方式去面对不公的世道?他遭遇过不幸吗?他的命运在现实中坎坷过吗?
她对他一无所知,在与他比赛前,她甚至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甚至比赛后,她也未曾打听过他的任何事情。
她在犹豫,在动摇,内心某个角落的某些东西在蠢蠢欲动。
这种感觉让她害怕,让她无助,让她彷徨。
她将梳子放在梳妆台上,镜子里的自己依然能让许许多多愚蠢的男人垂涎欲滴,只是,她的冷漠下面,是一条缓缓苏醒的冰河,这条冰河正在裂开,正在融化,正在流淌冰冷的水。四周一片静寂。梳子是红色的,用红色的漆涂抹过,镜子是棱形的,镜面清晰,彷如一潭宁静的池水映照着她。
弯弯的眉毛微微皱起,然后舒展开来。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低低叹了口气,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还对这个世道抱有奢侈的幻想吗?难道我还对污臭不堪的男人还抱有希望吗?月容,月容,你这是在藐视自己,在作践自己。这个世道怎么会变呢?污臭不堪的男人怎么会有例外呢?”她站了起来,款款的转过身,走出自己的牢房。
牢房里的油灯静静的燃烧着,一根灯芯,半盏松油,散发出柔和的光亮,发散出若有若无的温度。
她来到隔着好几间牢房的一间较为宽敞的牢房里,门口的守卫见到她,不怀好意的朝她吹口哨,她嘴角微微一动,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他们就是如此的下贱,如此的丑陋,要对他们抱有幻想,除非这个世界毁灭,人类重新被塑造。
牢房里有五个人,两个女人躺在床上,脸上包裹着一层层的纱布,另外三个女人在一旁伺候,换药,清洗。首先发现月容进来的是躺在最里边的那个女人,她叫红音。月容摆了摆手。
“好生躺着,不要乱动。”月容在一旁坐下来,看着小翠给洛曦换药。“洛曦的伤怎么样了?”
“可能要躺上半个月。”小翠道。“面部严重变形,肋骨断了好几根,右臂出现骨折的现象。”
“活着就好!”月容轻轻叹道。
“这样更好,”面部被纱布全部包裹着的女人道。“在这样的世界里,美貌是不该属于我的。”
月容沉思一般的指着自己的头,点了下头。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们能活到希望出现的那一刻。”
小翠等人惊讶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何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月容发觉了,愣了一愣,既而淡淡一笑,站了起来。
小翠放下手里的活,道,“主人,是不是要安排送去男囚营的人选?”
月容摆了摆手,朝门外走去,道,“你们好生照顾洛曦、红音,别的事不要你们操心了,我自会去办理。”
小翠等望着月容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她有心事,人也在悄悄的发生着某些改变。
2
月容带着是个漂亮的女人来到了男牢房。四周很安静,发生了角斗场骚扰事件后,监狱的警戒更严,守卫队囚犯更加的苛刻和野蛮,所以现在囚犯们都在自己的牢房里,不敢再做不规矩的事情。月容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门外,而那件牢房正是她所要去的地方。
已经到了,月容反而烦躁起来。她在等待什么?期待什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她更加的难过或者鄙视吗?
男人看着她们靠近,然后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月容盯着他,面色冷漠,道,“这是你该管的事么!让开!”
男人的拳头一下子握紧,但是很快松开,他道,“你最好等几天再来。”
“为什么?”
月容说完就听见牢房里的声音,这个声音一下子钻入她的内心,刺破她那层层包裹的灵魂,让她震撼。她的神色瞬间变了,变得苍白,变得忧虑。
男人道,“你听到了?”
“他怎么了?”
“你想看他?”
月容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内心里有个声音给出了答案。是的,她要见他。
男人没再说话,而是打开了牢房的门。牢房里很昏暗,从走廊里折射进去的光仿佛雾一般漂浮在那里。月容走到了门口,目光穿透那些若有若无的雾,看见了他。
他光着上身,双手被粗大的链子锁住,双腿的链子紧紧的缠在他的身上。
这个男人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在那里挣扎,在那里承受。
一块块肌肉鼓起,一条条经络浮在皮肤表面,他的身体变得丑陋强大,变成紫红色的怪物。链条紧紧勒住肌肉,陷进骨头缝隙。汗水如雨一般从他的身上涌下来。
月容咬着薄唇,双手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男人喘着粗重的气息,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
链条叮叮当当作响。男人后背抵着墙壁,双腿半蹲,双臂弯曲,双拳紧握。他抬起头,双眼圆睁,眼珠似乎就要从眼眶里脱落下来。眼睛是红的,就像是燃烧的火焰。
月容转过身,走开了。那个男人在后面将牢门关上。
月容停下来,道,“他被注射药物了吗?”
“是的,很久了。”
“他还在用药?”
“武大郎跟他有约定。”
“他就这么扛着?”
“他不让我们靠近他,不让我们成为他发泄痛苦的工具。”
“每次发作就是这样子?”
“是的。”
“我还会来的。”
“我知道。”
月容带着是个女人走了很远,忽然停下来,没有回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关平。”
于是月容就走了,没再停留。
牢房里突然传来重重的撞击声,一声刺破牢笼穿入云霄的怒吼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关平面对着牢门,皱着眉头,面色凝重。
3
三个小时后,月容出现在关平的面前。关平没有说话,为月容打开牢门,月容走了进去。
幽魂躺在地上,四肢张开,大口的喘着气,显得很疲惫。
月容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他。
“就你一个人?”
“那你还想谁跟我一块来。”
“我以为你会把你带来的那十个女人一块带过来。”
“你失望了?”
“你看我现在可以对付十个女人吗?”
“那么我呢?”
“你以为呢?”
月容没有笑,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幽魂则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的身体正在缓慢的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与武大郎合作?”
“你知道什么?”
“我只听说武大郎是活人的仇人,死人的主人。”
“你应该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是的,我在等死。”
“我也记得你说过,你要热闹一点的死去。”
“看来我给你留下了深刻的映像。”幽魂想笑,却没有笑出来,他每一动就会牵引身体的神经的刺痛,说话也是。
“你为什么不乖乖的躺着,静静的修养!”
“你在关心我?”
月容朝他走去,然后在他的身边蹲下来,凝望着他的脸。
“也许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等死的人,所以我对你有些好感。”
幽魂长吸了口气,却剧烈的咳嗽起来。月容摇了摇头。
“莫寒怎么样了?”等咳嗽平缓后幽魂问道。
“你为什么如此关心他?”
“难道我那天说的理由不够吗?”
“还不足够让我相信那些理由能让你达到关心自己不如关心他的程度。”
“好吧,我等待他给我一个答案。”
“答案?”月容的声音很轻,似乎在对自己说。
“一个能让我终结后无遗憾的答案!”
“希望我留下吗?”月容忽然道。
“你走。”
月容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就离开了他,走出了牢房。幽魂吁了口气,僵硬的笑了笑。
第二天,月容带了两瓶酒过来,幽魂如昨日一般痛苦的挣扎着。月容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记忆着他的表情和痛苦。
幽魂从痛苦中忽然清醒过来,身体正在急剧的变化成怪物的形态。
“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
“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不说话?”
“因为我要记住你的痛苦,感受你的意志。”
“你带了酒来?”
“两瓶。”
“拿过来。”
月容将一瓶酒放在幽魂的手上,自己拿着一瓶。
“很久没有与人一起喝过酒了!”
“看来我在这里并不会讨你厌烦!”
“看来我也不会让你讨厌!”
两人都笑了,静静的笑容,亲切的表情。两人在安静中将两瓶酒喝完。
“你走吧,下次要来,给我带酒来。”
月容拿着两个空瓶子离开了牢房。牢门被关上,关平的表情有了一些温情,有了几分温度。牢房里很快变成了痛苦挣扎的声音和撞击的声音充斥的地域。
一连三天,月容都去看幽魂,每天都给他带上一瓶酒,两人说些话,然后各自把一瓶酒喝完。喝完酒后,月容就离开,不再逗留,不再迟延。
第三天月容要走的时候,她说,“告诉你一件事,巴克走了。”
“走了?去地狱了?”幽魂狰狞着脸笑着说。
月容摇了摇头,道,“他没有死,武大郎在他的喉咙里插了根管子,让他活过来了。他走是回恶魔岛了,想是恶魔岛发生了什么大事。”
幽魂仰起头大声笑了起来。
“莫寒真是他妈的走狗屎运了!”
“好像他一直在走运。”
幽魂垂下头,望着月容,道,“没错,这家伙一直在走运。”
月容望着他,也笑了。
“我走了。”
幽魂一下子平静下来,有些忧郁的神色,他点了点头。
“嗯。”
(本章完)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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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后来进过简单的雕琢,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它很深,像一条卧龙一般蜿蜒在这个坚硬的石头山体里,然后在几百米深处分成两条小径,就像是龙的信子。两条小径分别通向不同的地方,在它们的终点它们重新回合,直通到山的另一面,在那里可以看见一条河流奔腾着浑浊的水往下游流去,两岸是青翠的树木。
严寒时节,白雪纷飞,覆盖在苍茫的大地上。
寒风夹杂着雪片,万里纵横,宣泄着它的霸气。
山洞里一片寂静,寒意一层层包裹着坚硬的石壁,似乎想要钻进去,将它们那冷酷的心霸占。远处,水滴声清晰的飘过来,一滴,一滴。风化成虚无的空气,在山洞里流动。洞外呼啸的寒风被阻隔,被削弱。
她倚着石壁,面色苍白,手里的刀在颤抖。她无畏的望着对方,眼神中流入出一股难以驯服的冷漠和讥讽。
血从她的体内流出,染红了她那厚厚的白色的棉布裤子,流淌在坑洼的地面。
男人气急了,恶狠狠的瞪着她,双手紧紧握着,牙齿咯咯作响。
他是个丑陋的男人,脸上虽然有了修理,却更加显目的透露出他的丑。他的面孔是方形的,有棱有角,就像是一块砖头只经过造物者寥寥数笔的修饰。很浓的眉毛,铜铃一般的眼睛,眼神很凶,眼珠浑浊泛黄。男人肤色泛白,因为久居山洞少见阳光的缘故。
男人大约三十四五岁。女人大约十七八岁。
一个丑陋不堪凶神恶煞,一个宛若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