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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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什么?
她俯下身,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他的唇边。
他在说话,真的在说话。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这是这几天来最大的喜讯。他说话,说明他恢复了意识,他的伤情正在好转。
她全神贯注的听着,想从他那模糊的声音中听出些什么来。
他说了很久,很久只说了一句话,可是,她能辨别出来的,只有一个字。
一个字,家,他说了那么多遍,只有这个字她辨别出来了。
终于,他的嘴唇不动了,喉咙也不再动了。
他回到了先前的那种模样,那种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模样。
“家,”她直起身,凝望着他的脸,“家。”她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双眼模糊,泪光闪烁。“你在想家吗?很想很想吗?那里有你的什么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的牵挂如此的惦念?莫寒,你醒来,给我说说你的家,说说你的家人,好不好?不要再这么睡下去,不要再让我一个人独自面对你。醒来,让我们好好谈谈,让我们彼此认识了解。”
绿绮在门外听到了她说的话,透过小小的窗口,看见了她的表情。绿绮却不了,她知道自己现在进去不是时候,于是,她把白色的布放在了门口,转身走开了。
等绿绮觉得自己该回去照顾的时候,她抱起门口的白布,推门而入。
绿绮惊呆了。
她惊呆了。
她们两人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那道光,从他的胸口射出来的紫黑色光柱。
“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的镇定下来。她拉起他的手臂,给他号脉,然后去试探他的呼吸和心跳。
紫黑色的液体再次从他的身体里渗出来,这次在她和绿绮的面前。
绿绮手里的白布掉在了地上。
桌上的油灯发出啪啪的烧灼的声音。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不少人朝这里赶来,地面在轻微的震动。
“绿绮,去把住门,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这里。”
“小姐······”
“快去。”
她凌厉的目光扫在绿绮的脸上,绿绮的心一颤,随即快步走出去,将牢门关上锁上,挡在那里。
3
那条蛇瞪着他。
他望着那条蛇。
它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与自己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它身上的每一个细小的特征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你是谁?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还记得我。”
“你就是那条被小男孩杀死的巨蛇?”
“那个小男孩就是你,我不是一条普通的蛇。”
“我杀死了你?”
“是的,很久以前,当你还在逃命的时候。”
“难道我就是刚才我见到的那个小男孩?那个被蛇缠住的,后来出现在一个村子里的小男孩?”
“没错。”
“这是怎么回事?那我现在在哪?这是什么地方?”
“我没工夫给你讲那些无聊的事情,这些,等你醒了你自然会想清楚。”
“等我醒了?我怎么了?我在睡觉吗?现在我在做梦吗?”
“小家伙,我是跟你道别的。”
“道别?你要去哪?”
“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只有我们蛇才会去的地方。”
“那里一定很美,是不是?”
“哼,龙的世界才是最美的,我要去的地方,或许还能过得去吧。”
“对了,你怎么会说话呢?你说的是人类的语言,你怎么会这样呢?”
“小家伙,不要把我与那些愚蠢的只知道吃青蛙昆虫的小混混混为一谈,我虽然还没有化身为龙,但是有那么一刻,我几乎要成为龙。”
“是吗?那后来出什么事了?”
“哼,你这是装糊涂还是真的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哼,我懒得跟你说这些废话。你小子快醒来吧,别躺着像个死人似的。”
“你这就要走了吗?”
“我的时间紧得很,没工夫在这里耽搁。”
“是嘛,那么再见了。”
“再见了,小家伙,知道你一路下来很辛苦,但是,记着那些对你报以期望和信任的人,不要让他们失望,不管多苦多累,都要走下去。”它长叹了口气,“在我修炼的时候,我经历了十九次脱胎换骨,每一次都是让自己想死了一回似的,可是我不能被那些痛苦打倒,如果我想成为龙,我就不能放弃,就算是痛死,我也得坚持下去。你不会明白我修炼过程中的痛苦和艰辛,你走过的和要走的路的艰辛我也并不一定都明白,不管怎么说,小家伙,我们有缘相识一场,我告诫你,咬牙坚持下去。”
“谢谢你。”
它走了,如烟如雾一般的消失在眼前的空气中,不留半点痕迹。
耳中随即传来女人的声音,那轻柔的悦耳的声音传进耳中,流入心里。
“我知道你会醒过来的,我知道你不会被这些伤痛所打倒。你还有羁绊,还有朋友,还有要做的事情,你不会倒下的,不会撒手不管的。所以,醒来,请回到你的朋友们身边,回到、回到我的身边。”
(本章完)
第74章()
? 1
水汽在四周弥漫,就像是软软的云被,遮掩着她,朦胧着她。
她躺在浴缸里,温暖的水包裹着她那白皙红润的身体。她仰靠着,望着眼前的水汽。
笑容从她的嘴角蔓延,拉伸,弥漫在整个脸上。
疲惫的眼睛也充满了熠熠的光彩。
她的心是轻松的,自在的,是高高悬挂起来之后终于落地的那种踏实和放心。
他突然睁开眼睛,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愣住了,呆住了,继而也是吓了一跳。
两人的目光久久对视,彼此没有说一句话。
当绿绮推开门的刹那,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连一件遮掩的东西都没有,脸刹那间红了,就像是燃烧的云,然后他整个人翻到地上,蜷缩起身体。
她和绿绮都愣住了。绿绮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她责备的看了绿绮一眼,但是自己也忍不住的被他的举动所逗乐了。
想到那一刻的事情,她不由自已的笑起来。
他还是个害羞的男人,害羞的像个小姑娘!
可是他在决斗台上,在被被人打得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要倒下时,他有像头猛兽一样的反击,直至将对手打倒。
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两种截然不同的个性。
难道男人善变是真的?难道男人善于伪装是真的?
那她喜欢哪一个他?那个害羞的?那个凶猛的?可是,那就是他啊,不管哪种表现,哪种个性,都只有他一个人真真实实的存在。害羞并不代表面对挑战时不会变的勇敢倔强,勇敢倔强的人并不必然只会害羞。
她并不反感任何一种,因为她相信,无论哪种外在表现,那都是真实的他。
他是个值得她信任的男人,一个让她对男人终于有了好感的男人。
肌肤上的水珠晶莹透亮,像一颗颗的珍珠从她那温润的皮肤上滑下来。
有人给她送进来了衣服,有人给她送进来了鞋子和袜子,有人把梳妆台搬进来了。
她们动作很熟练,很安静,她们都了解她此时的心情,都带着一种喜悦的心情在为她做事。
绿绮还在她的牢房里,在对他解释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想到他此时醒了,想到他们终于可以面对面的独处和了解,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如她所希望或者不如所想的事情,她的心激动起来,不安起来。往后的事毕竟不是全都能如自己所想,自己所希冀的,并不会都如自己的愿。
这是个可怕的猜想,一种可以陷自己于痛苦之中的思想游荡。
她慢慢坐起来,凝视着浴缸里的水。水渐渐冷却下来,水汽从水面漂浮上来,就像是早晨的湖面。她望着水里的自己,那娇美的面庞,那迷人的眼睛,那凝脂一般的肌肤。
他会怎么看自己?他会相信自己对他的看法吗?他会因为我的缺陷而拒绝我吗?
她从浴缸里起来,穿上长裙袜子鞋子,用干的毛巾擦干头发。她走到镜子前,那修长婀娜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在镜子里,沐浴完后的红润肌肤如此的光鲜亮丽。目光下垂,一张照片忽然触动了她。
那张照片,勾起无数回忆的旧物,珍贵的留念。
她拈起照片,静静的看着。
痛苦又回到心里,迷惘包裹着自己。
这张照片给她带来了一些希望,也给她带来了无限的痛苦和绝望。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你与我爹爹是什么关系?”
2
莫寒的衣服被洗的干干净净,还沾染上了女人所特有的香味,穿在身上很舒服,却有些怪怪的感觉,就像这衣服已经不是他的似的。可是他又不能不穿衣服,有衣服穿着总比不穿衣服的好。
他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子边,那个叫绿绮的女孩子很漂亮很迷人,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现在绿绮出去了,她说她要去给他请一位最最漂亮的女人来见他。他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那位最最漂亮的女人是谁,刚才绿绮说了一些话,但是很多话不但没有为他解释清楚一些东西,反而让他云山雾罩的。
他的脸上有不少的伤痕,这些伤痕就像是哪个疯子胡乱的用刀子在他的脸上割过,以致几乎毁了他那张清秀的脸。身体各处的疼痛也没有消失,还在隐隐作痛,不时发作。不过,他到底醒了,不再是睡在鬼门关里,等候带走。
四下里很安静,油灯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他抬起头随意的扫视着这间牢房,很简单,却与他和老人住的那个牢房有很大的不同,首先,很干净,跟整洁,不像他们那像猪窝一样的牢房,其次,牢房里摆着许多女人用的东西,梳妆台,柜子,凳子等等,还有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和床单。屋子里永远漂浮着一缕缕甜甜的清香。不见花在何处,只闻清香在鼻子周边游动。
他想起那个在自己耳边的声音,甜美犹如天籁一样的声音。
那个声音不是刚才那个叫绿绮的女孩子的声音,绿绮的声音更多些温柔,那个声音则带着一些刻意压制的冷漠,刻意压制或许有些不恰当,应该是习惯性的那种语调发出温柔的声音,从而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那个人是谁?她是个女孩子不错,但是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身边,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我知道你会醒过来的,我知道你不会被这些伤痛所打倒。你还有羁绊,还有朋友,还有要做的事情,你不会倒下的,不会撒手不管的。所以,醒来,请回到你的朋友们身边,回到、回到我的身边。”
她似乎很了解自己,她说道自己有羁绊。羁绊,啊,那就是他的妈妈,那个曾在他快要死去的时候把自己拉入她温暖怀抱的女人,还有他的妹妹欣悦弟弟不平,还有那些在村子里爱着自己与自己一起奋斗的人们。当然,还有他死去的爸爸妈妈和妹妹若梦。他的羁绊,那股推动着他往前走往下活的力量,没有他们,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吗?没有他们,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保存着最后一份尊严为自己为朋友们付出吗?
他又想到了老人,那个曾经的监狱长,后来被陷害被扔在监狱里任其腐烂的老人。他是个可敬的老者,是他迷路上的明灯。他时刻提醒自己,指导自己,让自己不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自己在这个可鄙的监狱里能活得像个人。他用他的智慧和期望鼓励着自己,他把自己的希望托付在自己的手上。啊!老者,可敬的老师!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多久了,他想起自己在决斗台上与那个叫巴克的恶魔岛的少主决斗,他不断的击打自己,让自己几乎要倒下,最后,他咬住了他的喉咙,钳住了他的身体。他想起这些,然后想到在那之后,自己昏倒了,后来发生什么,那个巴克怎么样了,自己怎么会在女人的监狱里,在这里自己发生了什么,老人和阿钟、孟涛他们怎么样了,自己都不知道。
门被推开时,他正想着老人和那些寄期望于自己的朋友们。
3
她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推开门,看见了他那沉思的背影。她将照片放进了自己的怀里,那急急地想要问出的话一下子变得不那么着急和重要了。
他回过头,看见了她。两人的目光凝望着。
她想笑,却没有笑出来。他的脸变得通红,红晕烧到了耳根,他很快的将脸别过去,身体紧张的有些僵硬。
“你在想什么?”她说话了,声音那样的温柔,温柔中含着生涩的冷漠。是那个声音。
他抬起头。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缓缓的坐了下来,身材修长,姿态优雅。
“怎么不说话?”
“我······”
“在想家,还是在想我是什么人?”
他愣了一愣,道,“都有。”
她笑了,微微一笑,笑容将她的那种高傲气质柔化了,增添了不少的亲切感,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心里距离。
“那么,你认为我是什么人?”
他想了想,道,“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牙齿又白又亮,就像是珍珠做成的一样。
“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讨女人喜欢的甜话。”
“我说的是真的。”他急道,渐渐恢复常态的脸又红了起来。
“那么,我能为你几个问题吗?”她深深的望着他,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叠在一起的手此时绞在了一起。
他好奇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的家在哪里?”
“我?”他垂下头,眼睛里有些灰暗的神色。“我有两个家。”她的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我第一个家在很远很远的南方,”他抬起头望着她,但是他的目光不在她身上,而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感觉到了。“一个村子,我的爸爸妈妈和妹妹若梦永远在那里,可是,我回不去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