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骄夫君不下堂-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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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此刻忍住不哭,下一刻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因为她听到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自她头顶缓缓开口,像是兴致颇高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道:“哪里来的乞丐,竟偷到了本王身上?飞羽,拿刀来,给我剁手。”
罗煞心中一跳,豁然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高高在上的男子。
男子冲她一笑,青缎朝靴自她指尖抬起,淡金曼陀罗锦袍一旋,已撤身向后退了一步。
罗煞还没爬起来逃跑,刚才抓回她的那名护卫飞羽,便已经抽刀在手,一脚踏上她的胳膊将她禁锢在地,俯身抓过她的手便要砍!
围观百姓都被惊变吓得呆了呆,反应过来时就见飞羽执刀在手,要将那细瘦的黑爪砍下,有些胆小的飞快闭上眼睛。
白刃在阳光下闪着寒芒,雪亮刀光映得那锦袍男子眸底一片笑意森森。大刀高举,在空中一顿,蓦地杀气迸出,倏然便砍了下去!
人群中有人失声轻叫,锦袍男子笑意不变,大刀势如破竹劈下,却在此时,一声厉喝!
“放肆!”
刀身一顿,堪堪在手腕之上半寸距离停住。
众人悚然望去,但见那被踩在地上的脏乞丐,仰头直直盯着晋王殿下,眼神不避不退,竟隐有咄咄逼人之势!
此时人们方才惊觉,在刚才电光火石的一瞬,那声铿然厉喝,竟是出自那乞丐之口!
人群中轰然一声便炸开了。刚才胆小闭眼的人此时都睁大眼睛望着那小乞丐与晋王对峙,那乞丐虽被踩在脚下,可气势却凛然刚烈,乌黑双眸灼灼望向晋王,没有丝毫惧意。
第19章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这乞丐不过是一个贱民而已,竟敢对堂堂王爷说“放肆”,真是胆大包天。
而那刚才执刀砍人的飞羽,此时握着大刀,略带犹疑地望向自家主子。
锦袍男子微微一笑,似是对那一直紧盯自己的乞丐很感兴趣。
“你竟说本王,放肆?”
低悦的声音响起,带着些微的不可置信,浓浓的玩味与杀气。
罗煞咽了口吐沫,眨了眨眼睛。
刚才那声“放肆”的确是她在迫不得已之下喊出来的,因为她若是不喊,此时自己便已经是废人了。而这两个字既然喊了出来,她便再无法收回。
事已至此,索性便豁出去搏一搏。
“晋王殿下,请问我犯了什么罪,你要命人砍我的手?”
罗煞仍被飞羽踩在地上,她艰难仰头,望着那深澈如寒潭的黑眸,一颗心乱跳不已。然而她面上却不动声色,眸色清亮,灼灼望着锦衣男子。
男子长眉一挑,低低地笑起来。
“你方才,扑过来要偷我的玉佩。这玉佩乃父皇所赠,御赐之物,岂是你一介贱民可以染指的?”
罗煞闻言,学着他的模样也挑了挑眉。
“小民冤枉!”
罗煞仰天大吼一声,震得三丈之内的人都捂了捂耳朵。
“殿下的玉佩好好地挂在腰间,小民什么时候偷得了?此刻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殿下不要血口喷人!”
那男子未想到这小乞丐会来个死不认账,遂蹙了蹙眉,“你没偷得是因为你没本事偷得,但你方才已对御赐之物起了觊觎之心,只砍你一双手,算是轻的了。”
他这是,在威胁自己?
若是自己再胡搅蛮缠,他便不只是剁手这么简单?
罗煞心中忽生一股狠意,自己好端端干活,竟碰上这样一位瘟神!
“殿下凭什么就认准了我对你那玉佩心怀觊觎?难道殿下有窥心之术,小民心中想什么,您也猜得出来?”
“哼!”
男子一声轻哼,拈起腰间的玉佩,指着上面一痕黑印,道:“方才你没能扯下它,你手上的黑泥却留了点在上面。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罗煞咬牙,那玉佩之上确是有自己的爪印!
哼,爪印就爪印,谁怕谁!
“启禀殿下,爪印之事小民自有解释。方才我靠近你之时,发现您那玉佩之上落了一只放屁虫,小民想那么精贵的东西怎么能让放屁虫给污了?于是便好心伸手,将那放屁虫赶跑了,因而留下了黑印。殿下明鉴,小民一心为了殿下,殿下万不可错怪了小民!”
第20章 要你那颗脑袋()
罗煞铿然有力地说着,语速极快音量极大,如一串炸雷响在众人耳畔。众人晕了晕,放屁虫?好吧……
“你放屁!”
正当众人被罗煞的话弄得晕乎之时,忽地一声娇斥,蓦地自锦衣男子身畔响起。
众人一看,原来是那位晚照姑娘,一张娇颜气得绯红一片,自锦衣男身侧翩然而出,玫红裙裳旋转若蝶,两步走到罗煞身前,指着她便厉声道:“狂妄贱民,胡言乱语!”
罗煞被指了鼻子骂,表情却不变。她知道自己的命捏在谁手里,这女人骂得再响,也不过是那瘟神身边的一条贵宾犬,叫得骂得,生杀不得。
锦衣男眉一皱,他身边立即有人步出,将那晚照给拉了下去。
罗煞望着那晚照被拉下去前不甘的表情,心中了然。这女人太不懂事,她以为顺着堂堂晋王的意思,将她骂上一顿便可得男人欢心了?
真是蠢女人,那瘟神给她的位置只是在身侧,如今她竟擅自走到他面前指手画脚,怎能不让他厌恶?
罗煞抬眼望着锦衣男眼底的不屑,心中暗叹,这晋王,果真凉薄。方才还抱着人家你侬我侬,如今说翻脸就翻脸,半分情面都不留。
罗煞心中揪紧,他对待自己的女人都这般冷漠,更何况是得罪了他的自己?
果然下一刻,罗煞便听到锦衣男轻轻缓缓地道:“天子脚下,皇城之内,亲王驾前,你偷盗在前,狡辩在后,胡言乱语,不知悔改。本王砍你一双手,看来是错的。本王,该砍你那颗……脑袋。”
话音一落,手一挥,飞羽会意,手一翻一把将罗煞的脑袋按在地上,雪亮大刀再次扬起。
罗煞心跳如擂鼓,拼力要从地上爬起,可飞羽武功卓绝,她拼尽全力也动不得一分。牙齿紧紧咬上嘴唇,殷红的血自唇边低落。手指狠狠抠住青石地,指甲应声而断。
“刷!”地一声,大刀凌空劈下!
罗煞猛地闭眼,穿到异世七日,一刀被砍死。
老天爷,你玩我!
刀刃之凛冽杀气瞬间穿透罗煞颈后肌肤,她甚至都觉出自己后颈一痛!
却在此时,一声清厉喝声自人群之后响起。
“慢着!”
第21章 命不该绝()
刀已入肉,却一顿。
罗煞霍然睁眼,不顾后颈伤痛,拼力扭头望去。
人群缓缓散开,一月白衣衫男子,骑一匹白马,翩然走近。
淡金阳光照耀下,这人月白衫,碧玉冠,骑一匹雪白骏马,缓缓朝自己行来。
清隽眉目如画,衣袖飘摇若仙。
罗煞眯了眯眼,眼前骑白马的人宛若天神下凡,挽救自己于大刀之下。瞬间,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人驱马近前,温润眸光在场中一扫,随即落在了罗煞身上。
“四弟,不过是一起偷窃未遂,不用砍脑袋这么严重吧?”
如春风般温煦的声音响起,罗煞唇边弯起一丝笑。
四弟?看来这位白马王子,有救自己的本钱。
萧彻眯眼瞧了瞧白马之上的萧煦,朝飞羽做了个手势。
飞羽当即将已入肉的刀抽出,带起一串血珠飞溅。
罗煞伸手捂上自己的脖子,心想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一块肉,长刀捏在别人之手,她能做的,似乎只能是祈祷。
祈祷这位不知是几皇子的人,能将自己丧心病狂的四弟制住,救下自己。
“三哥,怎么你也在这里?”
萧彻笑着向白马上的萧煦打着招呼,神情自然,视自己脚下流血的罗煞为无物。
白马之上月白衣袖一旋,萧煦自马上潇洒跃下,几步走到萧彻身前,望了望地上的罗煞,微笑道:“我这几日奉命统领三法司侦查刘府惨案,整日领人在帝京溜达,比不得四弟你悠哉清闲。如今帝京中因刘府一案已经人心惶惶,这不过是个乞丐,得罪了你打骂一顿便罢,抽刀子砍脑袋,会不会太过了?”
罗煞闻言心中一喜!
看来这位白马王子就是统领三法司的三皇子宁王了,据传宁王温雅,自小便有贤德之名,是举国皆知的三贤王。如今自己碰上宁王巡街,当真是命不该绝!
“三哥若是不提醒,我倒还真忘了”,萧彻朗声而笑,伸手揽过萧煦的肩,状似亲密地道:“那刘府一案确是骇人,如今帝京气氛紧张,我的确是不该砍下这颗脑袋。不过……”
他顿了顿,眸中忽地射出寒芒,“这乞丐要偷父皇赐予我的玉佩,三哥你也知道,这玉佩对咱们来说有多重要,如今他既扑上来偷,便要付出代价。脑袋砍不得,那就砍下一只手算了。三哥不会这般小气,连只手都不让我砍吧?”
萧彻说着迎上萧煦的注视,浅浅无害地笑着,眸光流转间,自带一股桀骜与势在必得。
萧煦微微沉吟,显然也觉得堂堂亲王砍下贱民的一只手并无什么不妥。更何况,他这位四弟性子最是无常,如今他肯放过那颗脑袋只砍一只手,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罗煞再次以指抠地,咬牙恨声道:“小民不服!”
萧彻雪亮眸光一转盯紧了她,不容她再嚷出什么,眉尾一挑,示意飞羽直接挥刀。
于是,大刀第三次高高扬起。
倏然砍下!
“住手!”
人群中蓦地响起一声暴喝,众人哗然。
萧彻黑眸一亮,如雪的眸光在人群中掠过,嘴角几不可察地一弯。
却见一个脏黑不堪的小乞丐从人群中步出,几步奔到罗煞身边,一手便要拂开踩着她的飞羽。
只是,飞羽功夫了得不动如山,那小乞丐大力一拂,不仅没将飞羽拂开,反而自己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倒栽葱。
众人轰然一笑。
萧彻目光凝了凝,萧煦神情微征,人群中已有多名百姓打扮的人往这里行来。
罗煞认出这小乞丐来,不禁惊喜地叫:“公子小爷?”
不错,这位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差点摔个狗啃屎的英雄,正是黑泥鳅。
黑泥鳅堪堪将身子稳住,焦急关切地望了罗煞滴血的脖子一眼,随即冷哼一声,指着飞羽便厉声道:“你给我放开他!”
气势,颇足。
罗煞心中感动,亦有些担忧,这位公子爷难道不知道要砍她的人是晋王殿下?如今他贸然冲出,竟然不怕连累自己的性命?
气氛诡异地紧张起来,罗煞正咬唇担忧,却听一声悠然轻笑。
“又来了一个乞丐……三哥,看来皇弟今日命犯叫花,不宜出门啊?”
萧彻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罗煞心中却一紧!
这语气,分明带着浓浓杀意。
萧煦也皱眉,帝京中的乞丐胆子都已经这般肥了?两位亲王在此,也容得他们放肆?
罗煞心知不妙,刚想要将那黑泥鳅赶走,却见他蓦地伸手一指萧彻,极为愤慨万分牛气地来上一句:“萧彻!你说谁是乞丐?!”
众人,懵了。
一个小叫花,指着堂堂晋王,直呼其名。
罗煞却心中一跳,不可置信地望着黑泥鳅。瞧他这份霸气,分明不是疯子就是金贵,可煌煌天朝之中,还有比皇子更金贵的人吗?
有!
天阑帝!
但天阑帝不会这么小。
太子?
太子三年前便被送去大燕做交换生进行“友好访问”了。
所以这黑泥鳅便只能是……
“我乃大燕国太子瑾,你,就你!给我放开他!”
黑泥鳅仰天一声吼,凛冽一指踩着罗煞的飞羽,霸气丛生。
罗煞头一懵,接着便是一喜!得救了!
飞羽似乎也懵了,回首望着自己主子。
萧彻面上闪过讶然之色,仔细地盯着那黑泥鳅瞧了半晌,实在是无法穿透那层黑泥看到其本来面目,于是便皱眉,沉吟。
萧煦目光自黑泥鳅一身破布片烂鸡蛋壳上收回,眸色沉了沉。
黑泥鳅一见两位亲王的反应,当即反应过来,拽起自己的破布片便往脸上狠狠地擦。可惜那破布片并没有比泥鳅脸干净多少,擦了半天仍是乌漆抹黑的一张脸。
黑泥鳅急了,手指往人群中一勾,便有几个神情肃然百姓装扮的人垂首上前,躬身向黑泥鳅行礼。显然这些人都是黑泥鳅的暗卫,黑泥鳅也不客气,拽起其中一人的衣服便开始狠狠地擦脸。
只是,由于温柔饱满的阳光晒得多了,他脸上的黑泥早已凝固,一时半会擦也擦不掉。
罗煞被踩在地上终于急了,伸手一指青石桥下面的河水,冲他吼:“泥鳅,水,水!”
黑泥鳅这才反应过来,几步走到桥边,“噗通”一声便栽了下去。
第22章 不许剁他的手!()
众,默。
罗煞狠狠一呆,忽地便热泪上涌。不过才只混了几天说过几句话的小伙伴,居然能为她跳河?并且人家还是堂堂太子,真是毁天灭地般的感动。
晋王宁王两位殿下也呆了,愣了愣,随即吩咐各自手下跳河去捞人。
毕竟,若那黑泥鳅洗干净了捞上来一看果真是大燕太子瑾,他们此时作壁上观,实在有伤两国人民的感情……
一群护卫呼啦啦全都跳河去捞人,不多时便将一个打着喷嚏的水人儿捞了上来。罗煞回首一望,不禁眼前一亮。
这黑泥鳅,洗干净了竟也是白白净净的一个美人,唇红齿白犹如粉雕,气质不凡自带贵气。初春的河水寒凉,他被众护卫拥着,喷嚏连连。
两位亲王终于得见大燕太子真面目,一时间都热情异常。萧煦将自己月白青竹纹外袍一脱,披在了湿淋淋的太子身上。
萧彻则笑得亲切,“哎呀,竟还真是太子瑾?太子你消失了半个月,文渊阁的诸位先生太傅们对你可是着实想念。父皇前日还在念叨着,说上次太傅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