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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独步莲华-第3部分

小说: 独步莲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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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儿蹙眉,又翻了个身,寻思半晌便取了彩穗外披下榻去开门。

    她心里并不曾多想,不知是不是因半梦半醒的缘故,思绪很是混沌,有些俨如泥胎木塑。如此,在拉开门扇看到眼前来人时,她的心境也寡淡的没有一丝波动。

    门外雨帘里站着一个纤瘦的人形,那是一位女子,因身姿纤弱,又配着如此湍急的一场夜雨,女子的身影显得十分清索孤寂且不胜寒风。

    一道闪电当空灌下,女子惨白的面孔一半被这大刺刺的白光映的生波诡异,一半隐在无星无光的噬骨的黑暗中也是诡异。她面容并无传神之处,比之殊儿绝美风华的皮相更是一些儿也及不上,只是周身那通看不到的气韵却是人间天上实在难以临摹的独一无二,说不上是出尘、也说不上是惊艳,总之……只是觉得诡异独特。

    “这位姐姐,外边儿的雨落得这样大,你且进屋来避一避吧!”没多停留,殊儿侧身把那女子迎进内室。

    女子没有拒绝,抬步缓缓往内里行进。那份空幽,状似漂浮。

    门外无星无月无灯火,以至殊儿方才并不能够把这女子看得十分真切,是时这女子一步几晃、足下踏云般舒悠悠步入,而随着她一点一点的将身形显影在燃着微弱烛光的目之所及处,殊儿已看清她一头长发银丝萎在双肩,一袭缟素白衣之上沾染着斑斑血迹,怀里抱着一只半眯眼睑、乖憨可爱的玉色白兔:“三小姐。”她己自落坐,兀地抬首,一双泛漾血红光晕的眸子突然顾向殊儿,“命盘里的情事,有了引子就终归是要还清理顺的,不是么?”

    这么无由头的一通话令殊儿一愣,但她仍是应了魔障样的,半梦半醒,头脑混沌木讷的转不过几个弯子:“姐姐如何知道我是上官家的三小姐?”只把心思在这上边儿纠结辗转。

    那女子没有吱声,垂眸敛目,抬指歪着头轻轻抚摸着蜷曲于怀抱里的那只玉雪可人的兔儿,微启唇兮,以一种殊儿从未听过的曲乐调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扬起声线泠泠唱起:“洞箫琴瑟,幽幽子衿,无双命格无双路。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破……”

    这音阶并无大浮动的调子听来并不悠扬,即便这女子诚然有着一副很是不错的好嗓子,但因了那音阶、又配着屋外凄凄厉厉这好一场苦雨,点滴字句听在耳里都犹如锦帛撕裂。予其说是在唱曲儿,倒更像是在对谁设下某种无可破的赌咒。

    殊儿不知在什么时候下意识的抱住了头,嘴唇紧抿、犀牙狠咬,黛色柳眉蹙成聚拢的结。好在她的痛苦纠结与竭力隐忍并没有折磨她太久,女子在适当的时候止了这嗓子。

    殊儿方缓缓的垂下了手。

    那女子姿态悠然不乱、举止端和恣意,即便一身斑驳血迹在她那件素白的衣裙上氤氲开了诡异的颜色,也丝毫不能坏掉她半分的好兴致,只能令殊儿看起来己自觉得不祥又不适。

    “这兔儿,还给你。”女子突然站起身子往殊儿这边儿走过来,一身血色在她裙摆氤氲成血红的春花,格局与视觉冲击的很是剧烈。

    殊儿蹙眉未展,下意识后退几步。

    而那女子足下的步韵仍是不缓不急:“初见之时便已注定了情路的开启。可你纵是有了旁人,该伴在你身边儿的东西即便是碎了、破了,你也是赶不走它的;这东西,本就是注定要一代代传承给上官的族长,即便它已面目全非,它还是得跟着你……”

    殊儿头痛欲裂,根本就没梳理明白这女子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女子说出的话儿很是颠三倒四的厉害,兴许连她自己都没能明白自己是着了什么样的疯魔障吧!殊儿如是想着,后退的步子没有止住。

    可只要她退一步,这女子便也跟着迎前一步;一来一去,一场追逐,直到她将身退至一堵雪白后墙已再没了退路时,方才算是彻底告终。

    可女子却并没有贴着身子继续凑过去,而是在与殊儿一米之隔的地方恰到好处停住步韵。

    一股毛骨悚然的微妙感觉陡旋心底,殊儿提着口气,启口极为飘渺的扬唇轻语:“姐姐……究竟是哪路的神仙亦或鬼灵?”吐口之词飘忽幽怨恍如一梦。

    那女子顿了片刻,猩红眼睑浮上几许浅淡星芒:“老身是仙非仙,是鬼非鬼,三分兔气、一分人气、二分仙气、四分鬼气……不问人间命盘情盘,专管四海兔族兔形之灵之物。”语气一如往素的清幽空灵,果然人气鬼气飘飘忽忽实难辨识。

    殊儿依稀几分不解,敛了羽睫下意识再吐口:“却是……什么是兔族兔形之灵之物?”

    那女子颔首瞧瞧怀里头舔舐自己衣襟血迹、似在饮血的玉色灵兔,音调牵扯的飘渺而恍惚:“兔族自为各类品相之兔。而诸如玉石珠宝年代久了便也会生出自身一股灵气,这灵气有朝一日在机缘巧合之下脱了本体,便会化作与自个栖身之处一个模样的形态。譬如若是白玉之兔……”往前略探首,勾唇茕茕一笑,“那气泽便会化成一只白兔,即便玉身已经破碎不复,它也会跟着自己合该的主人一世一生,甚至几世几生,直到缘分枯竭用尽那日为止。”

    殊儿听得似懂非懂,更是不懂这其中又与她自个有着什么别样的厉害牵扯:“那人世间各类草木花卉、走兽飞禽,便都有着一位似姐姐这般的神祗鬼仙接济管顾?”

    女子微摇首:“独有兔之一类方设定我这一司。”

    “这……又是怎般的缘法?”

    “因那广寒之宫有兔爷,兔便跟着为了仙家,故有此礼待,不似旁物遇到困苦囹圄也不好有指点、更难寻一个专属的庇护。”

    殊儿口唇微微张弛,略略了然了些许。

    夙世的天风吹鼓撩拨,轮回的奥义需躬身眼见方可得一个有识的清楚明朗。这一世的命格已被锦绣红毯铺陈在了遍地的荆棘之上,即便跃着舞着旋转的惊鸿也不能轻易就走到了奈何桥的那一头。

    “那姐姐您是?”殊儿呢喃谵语。

    而女子的声音却要比她更为几近谵语:“兔母。”

    还不及上官殊儿些微消化这两个字,那女子素白素白的一张面孔兀地幻做白兔的轮廓!接连整个身体也都跟着变化为一整只硕大的白兔!

    而在她怀抱里那只蜷曲而卧、眯着眼睛小憩小眠的兔子,被她在化现的同时向殊儿这边奋力一抛……

    依稀听得女子飘渺空灵、起于清虚里的断续声线:“老身今儿个前来,便是将这原本属于你的兔儿,收整气泽交还于你……”

    突兀一抛惊得殊儿下意识一声惨叫。

    昙然睁目,视线已是一大片明媚静好。

    几声鸟鸣几丝虫唱依稀缪转,殊儿眨了一下眸子,抚着心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适才缓缓明白过来,原是自个方才做了一场乱七八糟、不明所以的无端春梦……

    只是这梦,做得委实闹人了些!她抬指狠狠按了按太阳穴,仰首侧眸扫了眼充斥在三月春光之下的视野景致,心境这才走出了梦寐里的阴霾与腐朽气息,变得瞬时就敞亮太多。

    上官殊儿乃是上官家嫡出三小姐,时年一十六岁,才情并存之外还有着一副分外绝美的长相。

    上官三小姐的才名美名在晋阳是个神乎其神的近于传说的传奇!

    传说她一抚琴一弄箫便可引来九天赤凰嬉戏起舞,传说她一吟曲儿一胡旋便可令得漫天漫空扬撒起姹紫嫣红、芳香四溢的玫瑰花瓣儿雨,传说……诚然,这些都只是传说而已,殊儿每每在无意中听到,都只是“噗嗤”一个莞尔笑意便了之了。

    但她确实长得极美,这通身的气质、这满腹的才情却是连那些个成了传说的传奇也是无法临摹一二的。若说上官家那件早年碎了的“碧玺引魂兔”乃是一宝,那这位正值花样年华的嫡出三小姐便是与之并齐的第二宝了。

    只是珍宝常有,而能福得住这珍宝的人,啧……委实难寻的很,委实是不常有的!偶有不怕死的敢去试一试,分明是自己不济,却到了头,反对着那珍宝巴巴的道一句“红颜祸水”,真真是好生的没得这个道理!

    念及此,殊儿勾唇十分不屑的一笑,方意识到自己这神,走得未免有些远了。

    作者有话说h3》

    新文新气象,如果亲喜欢“茕兔”,就请支持她!!嘉楠拜谢了!!!on_no~新春愉快。 

第二回 铺画卷·;闲话时势与上官() 
梳洗皆毕便向着前堂的方向过去,大哥上官竞风已备好一桌丰盛的早餐。

    论道起来,这位上官家的大公子可委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儿郎!二十岁的年纪,长得也是大家公子惯有的那份精英秀气,且在外身居吏部侍郎,因是青年才俊而潜力无限;归家又做得这么一手拿手的饭菜,生活琐碎桩桩件件比女儿家都心细的很!

    但这位大公子也有一处叫人甚为苦恼,就是他这个人有些个“不解风情”,对于闺秀小姐们殷勤大献的主动示好,他不懂得投桃报李。

    对此殊儿也想着什么时候能得个契机,好好儿敲打敲打自家大哥这个闷杀人的榆木脑袋!

    “三妹,京都这几日你住得可还习惯?”见殊儿落了座,竞风捏着汤勺往她碗里盛了半碗栗仁儿百合羹,“这里比不得晋阳那边儿民风质朴,更比不得那边儿令你熟稔,若是有什么应付不来的地方,就跟大哥说。”

    殊儿颔首,小口饮着尚有些发烫的羹汤:“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的,反正就是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罢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没了太多不方便吧!”又舀起一勺羹汤凑在唇边吹凉,边抬眸扫了眼竞风,“哥,我今儿个跟云离约好了出去,可能回来的稍晚一些,你忙完了事务归府之后若是我还未回来,便一准儿是跟着她回了慕容府里去厮混了!”语尽又夹了一筷子白果云耳送入口中。

    殊儿言及到的这位云离小姐,乃是大楚国三大世家:慕容、澹台、上官之中的慕容氏表小姐。时年一十有七,长了殊儿一岁。

    她与殊儿是自幼的玩伴,感情甚笃。

    说起这个,慕容一脉乃是根正苗红的帝都望族,不似上官与澹台中途都有过大的迁徙。正如此,慕容因占了这个先决条件,也是时今三大世家里实力最强的一脉。

    如此,上官殊儿与慕容云离原本是不会有交集的,但云离乃是表小姐,不过随了母亲这个“慕容”的姓氏罢了,故她自幼便是跟着父亲母亲居于晋阳的。

    后来云离的母亲病逝,身为晋阳太守的父亲竟日又都有忙不完的大小事务,对这个女儿也管顾不上;后又续弦取了澹台家的嫡系小姐,云离顿觉无趣的很。

    适逢京都的慕容一脉有族人前去探望,见了云离这个情况,也是担忧自家表小姐日后会受了什么委屈,便禀明了慕容老爷,与族长商议后,又与云离的太守父亲打了招呼,在云离十三岁的当口将她接入京都慕容府中照顾。

    那一年,二姐妹依依惜别,殊儿追着慕容的车架足足送了五里路……虽然竞风一直坚持并没有那么远,是妹妹对数字不敏感所以给弄错了。

    这不前几日,云离一听打小的闺蜜来了京都,便欢喜的不得了的赶来见面。二姊妹一别四年,自是有着许多话说,即便是岁月的风尘也没能将她二人之间这情谊给磨灭去了半分。

    上官竞风自然识得妹妹同那慕容表小姐的关系,“嗯”了一声点头:“你初初才到京都,要小心些,莫遇上坏人,莫迷了路。”

    “我知道。”殊儿抿笑,复将眸色沉了一沉,语气变得正色,“正因我初初才到京都,则更要四处看上一看、瞧上一瞧了!”略顿口气,“我上官家既意欲在京都稳扎稳打的立住脚,那就需得与京都一些大家族结了往来。可巧慕容家有个云离,也可作我的引导,带着我多往旁的一些门路里熟识熟识。”

    也是!

    上官殊儿乃是这一任的上官族长,晋阳的上官老爷在不日前忽而仙逝,弥留之际定了三小姐殊儿为族长。

    这族长之位原该是传于嫡长子上官竞风的,但竞风的性子温吞又守旧,更是崇尚“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么个大原则。比起一族之长,他更醉心官场,懒得去操旁的心思。如此,在竞风探病期间上官老爷对他絮叨起这事儿时,便被他给委婉的拒绝了去。

    上官老爷与其正妻冰清婉感情甚好,婉儿走的早,只给丈夫留下长子竞风与三女殊儿这么两个孩子。上官老爷思念其妻、并无续弦,早些年前便已经下定决心,族长之位是一定要留给这两个嫡出的孩子。既然儿子没有这个意思,便自然而然的传给了三女儿。

    好在这个三女儿生的冰雪聪明,心机并不浅薄、行事手法也多有瞻前顾后之缜密,如此由她来担任这族长之位,也是再妥帖不过的事情了!

    其实上官老爷一直都有着一桩心事,这心事是关乎上官一族的。

    却说上官一族自打祖上那次灭门惨案发生之后,便一直隐退在晋阳不出,时今又逾了百载流光,这一脉早已重又发展的根基深厚、底蕴雄浑。可是,在上官老爷这一代,他并不是当真就这么心甘上官一族永代永代都过这与繁华帝都隔绝的日子,遂一直想着它日带领族人重回京都扎根。

    这不,早年他答应楚皇将祖传至宝“碧玺引魂兔”呈上,就是欲为自己换得一个“国公”的称号,为得就是日后上官重回帝都时再多些底子。不料那玉兔被陛下二子一时贪玩儿给盗了去,更给打了碎。

    虽如此,还是换得了陛下的愧疚,总觉自个儿子毁了人家的传家宝这于礼儿委实说不过去,在责罚了儿子过后还是给了上官老爷这“国公”的爵位。

    后他又让长子竞风往京都去考取功名、入仕为官。

    上官一脉重迁帝都的大计划,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稳扎稳打着进行,即便是上官老爷仙逝,也没能乱了这付之于太多心血的大计划。

    信任族长上官殊儿把手头事务做了交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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