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聊逍遥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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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容与被那声音吵得头疼,什么也想不起来。朱言玉已经下了马车,郦容与也不想哥被纠缠,于是戴了一顶纬帽,也跳下马车。
那小乞丐的脸黑黝黝的,就一双眸子特别有神采。郦容与不禁大吃一惊,这个邋遢的小乞丐竟然是那天救了她的少年。
朱言玉走上前,“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突然闯出来惊了我的马不说,还在这里强词夺理,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想讹钱吧!”
郦容与算是知道了,这个朱言玉从小就这么厉害,她怎么不可能栽在她的手里。要是前世,以她冲动的性格,绝对会上前抽那小乞丐几鞭子,然后叫嚣着自己是华阳县令的爱女,有本事就去告她。可是今生,呵呵!
“言玉,也不能这样说,这小乞丐也挺可怜的,你看他要饭的碗都摔碎了,以后要怎么活啊?就算他是讹钱,给几个钱给他不就是了,难不成你还缺这几个钱吗?”郦容与终于想起来了,朱言玉是庶出,手里本来就没有什么银钱。
“哟,这个小姑娘倒是挺懂事的。”那小乞丐目光灼灼地看向郦容与。
朱言玉被郦容与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只得我见犹怜地看着郦清与。
郦清与便说道:“方才我给了你一些碎银,你自己却把它丢了。你说,你想怎么样?”
小乞丐伸出五个手指,“不多不少,五两银子,我好吃一顿饱饭压压惊。”
“这么多。”朱言玉嗔道,“普通人家都可以吃一个月了。”
“我又不是普通人家,我是乞丐。小姑娘,你不知道乞丐的胃口都是很大的吗?”那小乞丐一副吃定了朱言玉的样子,实在是无赖极了。
虽然郦容与喜闻乐见朱言玉为难,可是想到自己幸好那天被爹娘带走了,不然不知道会被他巧取豪夺成什么样,就大呼一口气。这小子这么小就这么无赖,长大了还得了。
朱言玉小声道:“我身上没有带这么多银子。”
“什么。”小乞丐不可置信,“这样高大的马车,居然连五两银子也没有吗?”
朱言玉白净的小脸刷的通红,她最讨厌别人看不起她了,尤其是一个乞丐。“你别得寸进尺,小乞丐,你这个破碗值多少钱,我去买一个给你就是了。”
“好啊,你现在就去买给我,我这破碗可是前朝遗物,全天下都只有这么一个!是我祖祖祖祖祖祖爷爷留下来的!”
“你。。。。。。”
郦容与悄悄问了下,声音不大不小朱言玉也能听见,“哥,我们要去晚了,学堂先生不会罚吗?”
突然想到那沉重的戒尺,郦清与和朱言玉都是一惊。糟了,他们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肯定要迟到了。
朱言玉红着脸问兄妹俩,“清与哥哥,容与,你们有多少私房钱,可以借我一下吗?”
郦清与掏出二两银子,“言玉妹妹,我今天也就只带了这么多。”
朱言玉又看向郦容与,神色一暗,她倒啊倒,荷包里才掉了一小块银子出来,半两,“我就这么多了,都给你,言玉。”
朱言玉也拿出了一两银子,她总了总,对那小乞丐说道:“我这里只有三两半,你要是不要?”
那小乞丐耳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他们赶时间,虽然立即接了那三两多的银子,却双手交叉于胸前,没有要走的样子。
“你拿了银子还不走人?我姑爷可是当官的,小心我把你拖到那衙门里打几板子!”
朱言玉言辞咄咄,奈何那小乞丐无所畏惧,“我反正贱命一条,随便!不过今日既然说了是五两银子,就是五两!又不是菜市场卖菜的大妈,可以讨价还价!我看你是个知书达礼的小姐,不与你大吵大闹,没想到你却赖我乞丐的银子,不知你姑爷当的是什么官!我倒要去看看!”
“你。。。。。。”
朱言玉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郦清与两兄妹在,她必定都不会下马车,活活把这小乞丐压死了才算解恨。可是眼下,实在是进退两难。
郦容与心里也觉得这小乞丐有些过了,但是打心眼里不想为朱言玉说半句话,围的人越来越多了。
郦清与取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递给他,“这个你拿着,至少应该可以抵押个五两银子。”
“清与哥哥!”朱言玉在小乞丐就要接的时候一把抢回,立时取下自己头上不值钱的发簪丢给小乞丐,“这个给你,如果你再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乞丐还要再说,却看见朱言玉一闪而过的厉色,便吞了回去,“爷今天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哼!”小乞丐转过身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做了一个鬼脸。
郦容与内心思忖: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样举世无双的极品,千万不要再跟他碰上。
眼见朱言玉就要将那块玉收入自己的荷包,郦容与手快抢了过来,递给郦清与,“哥,你看言玉对你多好,为了你的玉佩把自己的发簪都给出去了。”
郦清与不太情愿地将玉佩挂回原处,朱言玉手空空的,尴尬地笑了笑,“清与哥哥,这样贵重的玉佩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就拿出来了。”
“言玉,我哥对你真好。”郦容与笑得无邪。
“清与,今天多亏你了。”朱言玉低头娇羞无限。
郦清与竟然也红了脸颊,“没什么,我应该的。”
他们两个这样子,如果现在的郦容与还看不出来,就白活了十七年。原来,哥喜欢朱言玉。也对,前一世,朱言玉琴棋诗画样样精通,人也娇俏可爱,又擅于玩弄人心,谁不喜欢呢?
“啊!”
“怎么了?”郦清与关心问道。
“哥,我们还要不要去学堂啊!”
☆、误入藕花深处
又是一惊!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两辆马车并驾齐驰,奔向太白学院,行人纷纷侧目。
太白学院环山而建,林木苍翠,花树清雅,小径幽闲。有安邦学堂、知书学堂两座,男学生在安邦学堂,女学生在知书学堂。两座学堂之间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憩期间,男女学生还可以曲水流觞,畅叙交情。每每安邦学堂的夫子训斥的时候,知书学堂都听得一清二楚。而知书学堂有女学生哭诉,那边也可以闻声辨人。所谓“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郦容与跟着朱言玉气喘吁吁地跑到学堂门口时,正好是秦夫子的《诗经》课,郦清与早一步到安邦学堂,因此知书学堂的人每一个都听到了那边的戒尺拍打在手掌上的啪啪声,十下,每一下都好像打在郦容与和朱言玉的手掌心一样。
等到那边的声音停止,朱言玉才鼓起勇气向脸色阴沉的秦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秦夫子,我们来的路上撞到了一个小乞丐,因此耽搁了些时辰…。”
里面已经有一些女学生在窃窃私语,好像是不相信。也有一些看向她背后的新面孔,议论着那到底是谁之类的。
秦夫子拿起戒尺在书案上重重敲了几下,全班又鸦雀无声,一个个幸灾乐祸地看着朱言玉。
郦容与慢慢地从朱言玉背后冒出小脑袋,对着秦夫子笑了笑,接着又整个露出来,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秦夫子,容与常听兄长说起,久仰大名,一直央求娘亲让我来学堂,想一睹夫子风采,今日一见,果然……。”
“果然什么?”
“果然正如哥哥所言,温文尔雅,海量汪涵。”
“呵呵呵,小丫头,够机灵的,你是哪家府上的?”
“我爹是郦明渊,我哥是郦清与。”
“哦,原来是华阳县县令的千金。”秦夫子有些不悦,“今日第一天上学便迟到,把手伸出来。”
郦容与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秦夫子,我不服。”
“你不服?”秦夫子笑道,“为什么?”
“秦夫子,您既然说了,我是第一天来,所谓不知者无罪,您既然才教我迟到要打手板,那么我在您教之前迟到,不是无罪吗?容与看到夫子第一眼,以为夫子海量汪涵,温文尔雅,难道是看错了吗?”
“你这个丫头,牙尖嘴利。正如你所说,你第一天来,不知者无罪,你进来吧。不过,若是你日后再迟到,我必定重重打你十下。”
“秦夫子大人有大量,容与佩服。”郦容与说着往朱言玉看了一眼,“那言玉怎么办呢?秦夫子不如也饶过言玉吧,她又不是故意的。”
“朱言玉,你可知错?”秦夫子看向朱言玉,“这小丫头不知道,你总该是知道我的规矩的。这太白学院我经营了这么多年,还没人破过我的例!你在这也学了一年了,也是知道的。把手伸出来。”
朱言玉点了点头,颤颤抖抖把手伸了出来,“秦夫子,我大娘最爱我写的字,我这几日还要写一幅给她祝寿,请您看在我的一片孝心上,从轻发落。”
“有孝心固然不错,不过你应该是早点来,而不是在这里请我从轻发落。十下,一下都不能少。”说着,啪啪打了十下,没一会,朱言玉纤白的玉手就通红的了。秦夫子还是没有下很大的力气,毕竟是女学生,所以那十下还是没有破皮。只是女学生面皮薄,打完之后便热泪盈眶地走到自己的书案旁。
“秦夫子,我坐哪里呢?”郦容与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空的位置。学堂里二十九个女学生,加她正好三十个。看来县里的教育,爹还是发展得很好。
“苏儿。”秦夫子对外喊了一声,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便搬着一个书案进来,目不斜视,“把书案放在第六组最后二位。”
那两少年又照做了,所有的女学生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隐隐约约还有些脸红心跳的声音。他们又看了一眼正在哭的朱言玉和立在秦夫子身边的郦容与,就一溜烟跑了。鸦雀无声的学堂里女学生开始兴奋地窃窃私语着:
“怎么今天他们会过来?”
“他刚才看我了…。。”
“不对,他看柳儿了。”
“柳儿,他们看你了。”
“哇,他们还是好俊朗呢!”
“……”
郦容与狐疑地坐在第六组第二位,虽然她内心有十七岁了,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所以不明白其他女学生到底在兴奋些什么。前桌的纪小满趁着秦夫子低头翻书的空当儿,丢了个纸条过来,郦容与牵了牵嘴角,若无其事地打开来,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容与啊,我是小满,很高兴认识你,那两个少年是旁边安邦学堂的我兄长纪仕林和李员外家的李延年,他们一般不会毛遂自荐帮女学生搬书案,肯定是你兄长叫他们来看你们的。很少有人逃得过秦夫子的板子,你是第一个,我很欣赏你。好了,以后我们是好友了,对吗?
郦容与看完刚刚抬头,那纪小满就往后扬了一个笑脸,郦容与也微笑地点了点头。
“纪小满,你在做什么?”秦夫子怒不可遏,恨不得把手里的书丢过来,“给我站起来!”
“夫子,做什么?”纪小满镇定自若地站起来。虽然她个头小小,但却生得一张非常俏丽的小脸。
“还问我,你刚刚往后看什么?”
“夫子,我只是脖子酸,扭了扭。”纪小满一脸无辜。
有眼尖的女学生已经看到郦容与手里的纸条了,但却不敢得罪她,只是小声地打着报告:“夫子,纪小满刚刚写小纸条。”
纪小满瞪了一眼那个三组的一个女学生。
秦夫子装作没有听见,但也没有完全相信,“脖子酸?好,那你就把我刚才讲的《关雎》背出来听听。”
纪小满坑坑洼洼地背了出来:“关关雎鸠,在…在河之洲;窈窕…窈窕淑女,…君子…。好俅……。”
郦容与还是为她捏了把汗,要知道那劳什子《关雎》她到现在都不记得。可是秦夫子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说说《关雎》都讲了些什么?”
“额…。”纪小满咬着嘴唇,显然是答不上来。这是秦夫子今天讲的,她没听啊!她敢保证,坐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说得上来。
秦夫子好像很高兴,可是他那狭窄的眼睛忽然又看向了郦容与,“郦容与,你来讲一讲。”
郦容与心中腹诽,果然得罪了秦夫子不是好事,她慢吞吞地站起来,脑海里已经在拼命地绞尽脑汁,她突然想起那个人,好像曾经跟她说过这句话,虽然她当时一知半解,不过想来也就是…。。
“夫子,《关雎》是在赞美女子…。。”瞥到他赞许的目光一闪而过,又继续说道,“容与认为,一个男子要接近一个女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甜言蜜语,否则女子又怎么会搭理他呢!”
学堂里的学生都捧腹大笑,可是又觉得她说得很对。
秦夫子拿过戒尺在书案上猛敲了几下,“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纪小满却说道:“夫子,小满以为容与言之有理,持之有据!”
“你们…。你们两个一丘之貉!”这个时候书院的铜钟忽然响了三下。
在安邦学堂里传出一片欢呼之后,知书学堂里又一片欢呼,秦夫子却狠狠敲了敲书案,“安静!你们两个,课堂上三心二意,给我去桃花坪跑五圈!”
“哇!”女学生们又是一片喝彩声。纪小满扫了大家一眼,气鼓鼓地拉着郦容与就出去了,气得秦夫子吹胡子瞪眼。其他女学生则一哄而散,纷纷跑到走廊上去了。
郦清与半个身子都要掉到小溪里去了,他朝朱言玉喊道:“言玉妹妹,容儿没有事吧?”
朱言玉扬了扬自己的手,紧咬红唇又跑回了学堂,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只把郦清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飞过去一探究竟。
女学生里有个和纪小满玩得好的叫陈如瑛的,身量是学堂里最修长的,却和个子最矮的纪小满玩得最好,她站在最前面,双手放在唇边,喊道:“纪仕林,小满和郦容与被秦夫子罚去桃花坪跑五圈了。”
郦清与就在旁边,闻言便拉住气定神闲的纪仕林,“怎么办?她们去桃花坪了!”
纪仕林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急什么,小满都不知道去过几次了。”
“可是容儿平时最不喜欢跑老跑去的,万一晕倒了怎么办?”
李延年道:“别担心了,我们搬书案进去的时候,好像秦夫子就打了朱言玉,你家容儿若无其事地站在那儿